第15章 卑微的愛,傷人傷己!

腹黑老公別亂來

洛水的夜,萬家燈火。黑暗裏的城市,仍就充滿活力。

羅楷文與江婉兒手牽著手,沿著洛水的河堤緩緩前行,跟任何一對相愛的情侶並無分別。

“楷文,你相信永恒嗎?”江婉兒停下腳步,仰頭望向黑沉沉的夜空。

永恒,那是一個過於嚴肅的問題。

羅楷文是個隻在乎曾經擁有而不追求天長地久的人。若非如此,他們又何以演變至此?

他隻想彼此相守著,多一天,也是上天的恩賜。而江婉兒渴望的卻是安定。

“看!焰火!”江婉兒突然歡呼道。

羅楷文下意識地側頭一望,隻見遠處的夜空中騰起一朵朵豔麗的禮花。

絢麗的焰火讓江婉兒佇足仰望,她像個孩子般欣喜地笑出聲:“好漂亮!”

畢竟隻是一個才離開校園的小女人,看到這些華而不實的東西都會歡喜。

“洛水旅遊節,今晚剛好開幕。”羅楷文笑著解釋。

“原來是這樣啊。你看,你看!燦爛的焰火此起彼伏,宛若不滅的精靈,太美了!”

“我們回家。”羅楷文俯在江婉兒的耳畔低語,溫熱的氣息拂過她的發際。

家——他所指的家,是羅楷文在郊區建造的一棟別墅,那是他們隱秘的地下宮殿,連他最親近的家人都不知道它的存在。

黑色的路虎車瘋狂地馳騁在空曠的公路上,很快便抵達了他們的地下宮殿。

汽車馬達聲漸漸停止,車內的兩個人相視一笑,溫暖與幸福將彼此包圍。

來不及鎖上別墅的大門,羅楷文就已經迫不及待地擁住了江婉兒,與她吻在一處。偷情的刺激以及彼此間的難舍難分,使每一次相聚都像是世紀末日那樣值得珍惜。

江婉兒伸手攀在羅楷文的脖子上,主動地迎合著他的每一次探索,每一種追擊。這是一個深入而漫長的吻,他恣意地汲取著她的甜蜜和芬芳,恨不得將她整個人吞進身體裏。

呼吸交錯間,兩個人漸漸意亂情迷。

羅楷文猛然抱起江婉兒,朝著客廳裏的大沙發直衝而去。

“楷文……”江婉兒嬌軟地呼喚,更讓他情難自已。

“婉兒……”羅楷文喜歡她的名字,尤其是在情濃難耐時。

羅楷文拉開連衣裙側方的隱形拉鏈,輕佻手指,鉤起細細地肩帶。伴隨著連衣裙緩緩退落,江婉兒姣好的身體讓他一覽無餘。

他饑渴地親吻著她的身體。從她的眉、她的眼、她的唇,移至她的耳垂,她的脖頸,她棱角分明的鎖骨,不盈一握的纖腰……

江婉兒水蓮般潔白的身體,映在羅楷文的眼中,成功地點燃了他的熊熊欲火。

他快速除去自己身上所有的累贅,緊緊擁住她的嬌軀……

“今晚留下來,好不好?”羅楷文剛俯下頭,江婉兒便伸手攔住了他的動作。

“好。”被情欲支配的男人不加思索地點了點頭。

聞得此言,江婉兒眨了眨眼,長而整齊的睫毛覆蓋了她那雙明眸。

對不起,外祖父、外祖母,隻因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他們的身體,天生就該是一對的,每一次結合都是那麽完美無瑕,起伏坐仰中,彼此都能順利抵達幸福的彼岸。

……

結束的時候,江婉兒柔柔地伏在羅楷文的懷中,靜靜地回味著。

又做了場風光旖旎的綺夢,一覺醒來時,枕邊還會留下那一汪濕潤的淚水嗎?

不,今夜應當不會了。

從前的幾次,他們都要回家過夜。而這一回,他們可以同床共枕,相擁而眠。

羅楷文的呼吸聲漸漸均勻,似是倦極而睡了。

江婉兒從被窩裏鑽出頭來,伸出手指,輕撫他的眉,他的眼,他薄削的嘴唇……

她希望自己可以在每天清晨睜開眼時見到他,這樣一個卑微卻又難以實現的夢想,在不久之後的日出時就能實現。

哪怕,隻有這一天,她也能心滿意足了……

在甜蜜與愉悅之中,江婉兒倚在羅楷文的懷裏,沉沉睡去。

她做了夢。

夢裏,羅楷文牽著她的手不停地往前跑著。

而她,似乎是被蒙住了眼睛。身在黑暗中的她,把一切希望都寄托在羅楷文的身上,她隻要跟著他,哪怕目的地是天涯海角。

可他,卻在她邁開步子的時候,緩緩地、決絕地鬆開了她的手。

被他拋棄之後,她的眼裏除了黑暗還是黑暗,隻能驚慌失措地胡亂呼喊,而耳中聽到的除了自己的呼喊外,什麽都沒有。

“啊!——”

江婉兒猛地驚醒,身體不由自主的做起來,後背已經被冰涼的汗水潤濕了。

剛才的夢,隱隱地暗示著什麽,每一個畫麵,每一個情景,都在她腦海中反複地出現。

與此同時,羅楷文的手機鈴聲猝然響起。

“喂?”正要安撫一番江婉兒的羅楷文皺著眉頭接過手機,根本沒有看來電顯示,直接接通了電話。

“楷文,你快過來?豆豆發燒了!”妻子急切的聲音傳來,讓羅楷文整個人一震,陡然間就清醒了過來。

“豆豆發燒了?怎麽回事?燒到多少度?”羅楷文緊張地反問著。

“剛睡著沒多久,很突然,我怕是流行性……”妻子的聲音隱隱帶著抽泣,聽不清晰。

“你別急,你別急!”

“楷文,你快些趕回來!豆豆燒到四十度了!”

“好好好,你別急,我馬上趕回來!”羅楷文掛掉電話時,他的身體因極度的緊張而顫抖。

江婉兒麵無表情地聽著全部的對話,覺得這個世界竟是如此的諷刺。人們都說,夢是心頭想,有的時候就跟預言一樣靈驗。果然,她剛夢見羅楷文把自己丟下,他便真要這樣做了。

一年前,她沒有能力將他留在自己的身邊;一年以後,結果仍一樣。

看著羅楷文焦急地穿戴,聽著他淡然地解釋,她不僅沒有說什麽,還幫她整理著必要的物件。

隻是,一顆原本就已經百孔千瘡、傷痕累累的心,又開始流血了。

是上天在懲罰她嗎?懲罰她愛上不該愛的人?懲罰她成了一個破壞別人幸福家庭的小三?

羅楷文離開了,原本就空蕩的房子變得更加空蕩,寂寞催她痛哭流涕。

枕巾上仍留著他的氣味,床單上還有他的體溫,而方才還與她翻滾在一起,難舍難分的人,卻已經了無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