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無動於衷

第十一章無動於衷

趙老的心被狠狠地撕裂了，他幾乎是透過那雙美麗的眼睛裏滾落的淚珠看到了曾經的他和“她”！

淚水，淒苦，悲戚，嘶喊……以及放棄尊嚴的乞求……

“穆、辰、逸！”趙老狠狠地看向穆辰逸，一字一句地從齒縫間擠出這幾個字！他怎麽能這麽對待這麽一個愛他愛到骨子裏的女人？他怎麽能？！

穆辰逸閉了下眼睛，然後睜開，墨色的瞳孔沒有絲毫人該有的感動或是其他——冷淡，無情，像是千年寒潭。

“趙老今日來訪有什麽事就直接說吧——”

“嫀兒的話你聽了沒有任何表示嗎！”

“……如果無事的話，那麽——”

“穆辰逸！！”趙老眼中充血，心裏的憤怒不知是為了趙嫀還是記憶中那個悲戚哭喊的絕豔身影！他低著嗓音威脅著：“你別逼我真正出手，為了嫀兒——”

穆辰逸這才緩緩地揚起長長的睫毛——就跟穆雨澤一般的羽睫，又濃又密的眼睫因為光線的原因在他的臉上映出一抹暗色的陰影。

他看著哭泣得不能自已的趙嫀，又瞥了一眼怒發衝冠的趙老，把玩袖扣的動作微微用力。水潤的薄唇輕啟：“為了嫀兒？嗬……”他緩緩的直起身，寒潭一般的眼仿佛剛開鋒的利刃，薄涼致命：“……你要我怎麽做？”

“你要我怎麽做？放棄我深愛的女人，娶你的女兒，然後等你百年之後接手你的公司？嗬……”墨色的瞳孔閃現譏誚，“我會得到什麽？財富，地位，還是其他？這些我自己不能得到嗎？何必賠上自己的婚姻和一輩子的幸福去賭我今後會不會愛上趙嫀？”

趙嫀聞言卻像是抓住了什麽希望似的，伸出手企圖抓住穆辰逸的手。卻是被他快速地一躲，連他的袖子都沒有碰到。

什麽也沒有抓住的手緊緊地絞在胸前，她淚如雨下，眼裏卻閃著微弱的光芒：“我愛你，我真的愛你。求求你，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秦如萱能給你的我都可以給你，她不能給你的我也可以給你！就一次，就一次……”

她已經不想再維持什麽趙家小姐的麵子亦或是其他什麽了。愛到極致，真的什麽都可以拋棄。她可以用她的一切來換取一次和他相愛的機會。淚水順著臉龐不停地滾落，芙蓉頰上淚痕斑斑。

可是，這愛到極致痛到極致的滴滴淚珠在他的眼裏卻和清晨落在花葉上的露珠沒有區別——因為不愛，所以沒有感覺。

“你是可以憑你的智慧和手段獲取你想要的一切。可是你別忘了，在此之前，你必須和趙氏一決雌雄！你最好相信，為了嫀兒，我可以不擇手段！”

穆辰逸轉開了臉，側臉冰冷如雕：“我也已經說過——隨時候教。”

“你！”趙老握起了拳，知道眼前這個年輕人是不可能心甘情願和嫀兒結婚的了。那麽也不必在浪費口舌了。穆辰逸，你要在商場上決一雌雄，我定讓你知道“後悔”兩個字怎麽寫！

用力地抓起趙嫀的手臂，趙老用力地將趙嫀拖起。

趙嫀恐慌地反抓住趙老的手，哀求道：“不，爸爸，爸爸，你們再談談，再談談好不好？……辰逸，辰逸，我不要這樣，我不要這樣——你就給我一次機會，我不要這樣的結果……”

穆辰逸不發一語，甚至連睫毛都沒有挑一下。

趙老怒極反笑，“好，很好……”說罷，不顧趙嫀的掙紮便將趙嫀拽出了接待室。

待接待室外的聲音逐漸消失，吳士卿微微的歎了一口氣，看著穆辰逸閉起雙眼如冰雕般堅毅俊美的側臉，猶豫地道：“總裁，這樣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