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天琊的心結

第二十七章 天琊的心結

“易天琊,你夠了。”吳士卿淡淡地道。

易天琊笑得邪氣,“誰讓你總是不跟我過招,歇得我骨頭都酥了;好不容易小岑岑送上門來做願意做人肉沙包,我就不浪費小岑岑的一番好心了。”

吳士卿都懶得理這個沒事找事的貨,拿起桌上的之前落下的領帶,一手就將身後的左傾岑扯走。“泡你的女人,總裁吩咐,明天的趙總晚宴,你出席。”

易天琊一愣,還未緩過神來,就隻見吳士卿扯著左傾岑消失在酒吧門口的背影了。

“趙總?”易天琊摸著下巴,喃喃道:“忘了穆大總裁這張王牌了,嘖,吳小子,算你贏。”言罷,執起一旁的紅酒,一仰而盡。邪魅的鳳眼落在酒吧門口,唇角揚起仿佛洞察了某事的弧度。

“地址。”吳士卿淡淡道,將一旁的車窗關上。晚上的風不比白天,吹久了,是會著涼的。

左傾岑看著他體貼的動作,不置一詞,報了地址,沒有一絲猶豫。

吳士卿也不說什麽其他話,隻道:“天琊的性子就是喜歡逗人,你別往心裏去。”

他是在怕他生易天琊的氣嗎?

左傾岑抿著唇,斜睨他道:“你又知道了?”語氣輕緩卻含著賭氣,還有嘲弄和一絲絲的挑釁意味。

吳士卿也不惱,淡淡陳述:“我認識天琊有十幾年了。”他什麽德行他還不知道?

“你和他很熟?”陰陽怪氣。

“嗯。”吳士卿點頭。自打在西街打架認識之後,到兩人被穆辰逸搭救進入天陽財閥,兩人之間的相處已經長達十六年了。能不熟嗎?

一陣沉默。

“你覺得……易天琊他怎麽樣?”

吳士卿聞言,瞥了眼左傾岑,“你想問什麽?”

看到他的眼神,左傾岑就知道他在想什麽,左傾岑氣紅了臉:“怎麽,隨便問問也不行?還是你也相信易天琊那張賤嘴,以為我——哼!我女朋友多了去了,個個是名門閨秀,誰像那個家夥,隨時隨地都在**,是母的就能上!”

看到左傾岑氣得仿佛要炸開的表情,俊秀的臉龐氣得緋紅,吳士卿淡淡地笑了,空出右手揉了下他柔軟的發,道:“我又沒說什麽。”何必這麽氣憤。

被他這麽親昵地一揉,左傾岑一愣,將滿腹語言都忘光了,一直到到達了家,才找到自己的舌頭:“哼,不說我也知道你在想什麽。”

吳士卿淡笑,然後目視前方,緩緩道:“天琊……最近心情也不是很好。強顏歡笑,確實也是需要勇氣的。”

“他?”那個沒心沒肺的易天琊也會心情不好?

吳士卿道:“天琊曾經很喜歡一個女孩,喜歡到幾乎可以為她放棄一切的地步。可是,也許是那個女孩覺得,人生並不僅僅是為了愛情就可以,親情也是人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又或者是夢想?誰知道呢。”

看著吳士卿唇邊淡淡的諷刺,左傾岑覺得有些刺眼:“你不相信愛情?”

吳士卿道:“不是,隻是不相信愛情真的可以是一個人的唯一。”就像那首歌唱得,殉情隻是古老的傳說,勞燕分飛是人性,同甘共苦是奢侈。轉眸,“你相信?”

左傾岑抿著唇,然後道:“……後來呢?那個女孩為什麽沒有和易天琊在一起?”

吳士卿也不追問,“那個女孩家裏人希望她出國。天琊求她不要走,女孩還是狠下心走了,起初還是有信件往來的,後來——也許當初天琊的第六感是正確的,一旦那個女孩走了,他們之間的緣分就盡了。掌權之後,那個傻子還不信邪得找偵訊社替他找到那個女孩的資料——誰知那個女孩早在離開天琊一年之後便有了男友。天琊花了很長的時間才從那段痛苦的記憶中走出來,我知道在天琊心裏他還是愛著那個女孩的,盡管那個女孩傷透了他的心。”

左傾岑有些感慨,想不到平常那麽妖孽BT的家夥也有過這樣的經曆。但是……“這跟他心情不好有什麽關係?”都是十年前的事了,現在在拿出來品味一下傷心傷心?又不是腦子抽了。

吳士卿麵無表情,隻是泛冷的眸光泄露了他內心的怒意與冷情:

“因為……那個女孩回來了。”

左傾岑聞言,有些疑惑。想重修舊好還是什麽?窗外的風順著微開的玻璃窗撲進車內,左傾岑一頭略長的棕栗色發絲被大風吹得亂糟糟的。

“不是。”吳士卿嗤道,“她所在的公司和天陽財閥一直有生意上的往來,現在她代表她的父親和天陽財閥的人談判——她對天琊說,希望他不要公報私仇,如果有怨對她本人就好。”

左傾岑身為一個旁觀者聽了都覺得自己有些憤怒,那個女人怎麽能這麽對一個男人說這種話?她腦子裏在想些什麽?隻要稍微了解易天琊的人都知道,易天琊不是那種會公報私仇的男人好嗎!更何況還是身為易天琊前女友的她?抿了下唇,左傾岑有些理解易天琊這段時間的細微反常舉止,“那易天琊不是……”很難過?

話沒有說完。左傾岑覺得有些難以啟齒,放在安全帶上的手指不經意緊握了下,心裏有些生氣。易天琊那麽一個傲骨嶙嶙的男子,大權在握,風度便便,又長得那般妖孽,完完全全就是一個上天的寵兒。像他這樣的人怕是才拿過來沒有遇到過這麽羞辱的事情過吧,不管他發達前還是發達後。

“所以天琊說,他不會。並且,那個傻子還對她說,希望他們可以一直做朋友。朋友?嗬……天琊還是沒能放開。”愛情?嗬……

眼中泛著對易天琊的癡傻的心疼,吳士卿握住方向盤的手緊了一下。

“……我相信。”

半晌之後,左傾岑突然輕輕啟唇說道。聲音淡淡的,像是夢囈,尾音有些打顫,像是秋天被吹得跌跌撞撞地枯葉蝶,柔柔地,卻是那麽地觸動人心。

“什麽?”

左傾岑撇過頭,不看吳士卿,再次道:“我相信,愛情有可能是一個人的唯一。”

趁著吳士卿有些仲怔,左傾岑又道:“好啦,我原諒那個家夥!哼,我才不會跟一個笨蛋計較呢!”

聞言,吳士卿無奈地笑,扭頭看了他一眼,看他的眼神仿佛在安慰一個鬧別扭的孩子:“那就好。晚安。”

左傾岑本想還說什麽,但是吳士卿這麽一道晚安,再說什麽也就顯得不識趣了,隻得道:“晚安!”然後踩著重重的步子走進家門。

吳士卿又是一笑,發動車,緩緩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