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柔情似水
第十六章 柔情似水
人生若隻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等閑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驪山語罷清宵半，淚雨零鈴終不怨。何如薄律錦衣郎，比翼連技當日願。
“人生若隻如初見……比翼連枝當日願，嗬嗬……如初見……當日願……納蘭性德果然是才子啊！這句話古今都能說的通呢！”清潤的聲音透著無比苦澀的意味兒，輕輕的笑聲飄蕩在輕輕的風裏，轉瞬間就不見了蹤影。
天塹穀的房頂上，蕭寒玉手提著酒壇，大口喝了一口酒，看著那繁星滿布的天空，不自覺的喃喃出聲。
人生若隻如初見……要是真的能止了該多好呢！那便就不會有冷炎的變心，不會有她含恨打開了陰陽寶盒，不會有他遇到了水惜緣，不會遇到莫清寒，不會遇到鳳無聲，不會遇到燕攬月……
所有人都不會遇到，那便也就不會有了今日之苦，一切都不會有了……
“玉兒！大晚上不睡覺做什麽呢？豈不知借酒消愁愁更愁的道理？”藍子雲隨著話聲傳來，人也上了房頂，挨著蕭寒玉身邊坐了下來。
“藍叔叔，說什麽呢？誰借酒消愁了？我這是對酒當歌，欣賞風景呢……”蕭寒玉提著酒壇，挑眉看了過去。小影說的果然對，酒越喝就越清醒。
“嗬嗬……對酒當歌麽？嗯，果然是隻有玉兒才會做出的事兒……”藍子雲挑眉看著蕭寒玉手裏的酒壇，似笑非笑，意味深長的道。
“嘿嘿……知我者藍叔叔也……”蕭寒玉說謊一點也不感覺到臉紅。
“小丫頭！”藍子雲輕叱了一聲，玉手摸了摸蕭寒玉的腦袋，俊眸閃過一絲擔憂。
“唔……藍叔叔還當人是小孩子呢。”蕭寒玉躲開了藍子雲的手，不滿的看著他，這些人藍子雲的習慣也沒改。
“小丫頭！你本來就是小孩子麽！”藍子雲一笑，看著蕭寒玉，隨即恍然大悟。
“噢！我倒是給忘了，玉兒不是小孩子了呢！玉兒都帶了人家回來了呢！”
藍子雲話語輕柔，似笑非笑的打量蕭寒玉，一臉的幽深之色。
“藍叔叔！想知道我在外麵都發生了什麽事兒麽？有沒有興趣聽聽？”蕭寒玉小臉一紅，轉頭看著藍子雲，眸中閃過一抹狡黠之色。
“哦？小玉兒若想說，那我就聽聽吧！”藍子雲沒注意蕭寒玉眼中的狡黠之色，果然一臉感興趣的道。
“聽說風國青王府有一座雨萱閣……”蕭寒玉微笑著看著蘭子雲。
藍子雲帶笑的臉果然變了一下，但仍舊是看著蕭寒玉。
“雨萱閣每日有專人打掃，守衛森嚴，且雨萱閣內所有的物事兒都與２年前一樣，青王爺不準任何人出入雨萱閣，且一年有大半年都會駐留雨萱閣，據風國盛傳，說是青王爺愛妻情深，每日與妻子夢中相會……”蕭寒玉漫不經心的說著，偷眼看藍子雲的臉色果然變的很難看。
“聽說天禦皇宮也有一座思萱殿，殿內設置與雨萱公主小時候的住居一摸一樣，且殿內擺有雨萱公主小時候用過的物事兒，還有畫像還有……”
蕭寒玉眸中含著笑意，掰著手指頭，慢慢的說著，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傳到了藍子雲的耳朵裏。
“不要再說了。”藍子雲果然受不住了，騰的一下子站了起來，眼睛噴火的看著蕭寒玉，恨恨的聲音道：“果然是一隻不能得罪的小狐狸。”
“藍叔叔！剛才可是你說要聽的哦！這確實是我出穀知道的啊！”蕭寒玉看著藍子雲，無辜的眨著大眼睛，小腦袋歪著，要多純潔有多純潔。
“哼！果然是一隻小狐狸！”藍子雲恨恨的看著蕭寒玉，一把扯過了蕭寒正手中的酒壇子，提著酒轉身下了房頂。
嗚嗚……給氣跑了……
蕭寒玉看著藍子雲的背影，再看看空空如也的手，歎了口氣：“把我的好酒也拿走了。”
“玉兒！你和你藍叔叔說了什麽？他怎麽……”蕭寒玉正哀歎著，雨萱公主輕柔的聲音傳來，身影一閃，人也坐到了蕭寒玉的身邊。
“他很生氣對不對？”蕭寒玉怡起頭，眨著大眼睛看著雨萱公主。
“嗯！你和你藍叔叔說了什麽麽？”雨萱公主點點頭，疑惑的道：“這些年我還沒見他如此生氣呢。”
“嘿嘿……他生氣就對了！”蕭寒玉的小臉立即的笑開了，看著雨萱公主：“誰要他得罪我了呢！我就撿了些他愛聽的話說，然後他奪了我的好酒就跑了。”
“愛聽的？”雨萱公主失笑，看著蕭寒玉，笑著搖搖頭，眸中閃過一絲了然：“怕是不愛聽的話吧？”
“呃……”蕭寒玉一愣，一把抱住了雨萱公主的嬌軀：“嘻嘻……知玉兒者莫過於娘親也。”
“貧嘴！”雨萱公主輕輕的拍了一下蕭寒玉的頭，不知是該氣還是該笑。
“娘親！你怎麽也和藍叔叔一樣喜歡拍人家的頭啊？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呢？”蕭寒玉不滿的從雨萱公主懷裏撤出腦袋揚著臉嘟著嘴看著雨萱公主道。
“再大也是我的玉兒！”雨萱公主瞪了蕭寒玉一眼，美人嗔怒，蕭寒玉冒出的那點不滿一下子就沒了個無影無蹤。
“娘親！你和藍叔叔這麽些年了！藍叔叔是真心對你，你們……你們再要一個小孩吧！”蕭寒玉又躺回雨萱公主的懷裏。
“玉兒……你……”雨萱公主愣了一下，似乎沒有想到蕭寒玉突然這麽說，絕色的容顏立時的紅了，驚訝的看著蕭寒玉。
“藍叔叔一定也是想要一個小孩的……難道娘親就沒有想過麽？”蕭寒玉揚著臉看著雨萱公主的眼睛，想了想輕聲的問道。
“玉兒！是不是你藍叔叔和你說了什麽？”雨萱公主臉色一變，看著蕭寒玉。
“不是，藍叔叔什麽也沒說，隻是玉兒自已的想法。”蕭寒玉搖了搖頭道。
“玉兒不要多想娘親隻要有玉兒一人就足夠了，你藍叔叔也視玉兒為自己的孩子，我們從來就沒打算再要孩子的。”雨萱公主玉手撫著蕭寒玉的小臉，溫柔的聲音輕聲道。
“玉兒知道娘親這些年不要孩子是因為玉兒，當時跳下天塹崖的時候，玉兒說的隻是一句戲言，娘親萬不可當真，況且玉兒也想要有一個弟弟或妹妹的。”
“不，不要！我要陪著娘親，皇家最不缺的就是兒女，我不要做爹爹的之一，我要做娘親的唯一。我願意陪著娘親一起跳下去。”蕭寒玉腦中想起了她陪著小娘親跳下天塹崖時說的話，那時以為根本就沒有活路了，萬不成想竟是大難不死。
蕭寒玉企盼的看著雨萱公主，如果可以，她願意收回那句話，她知道娘親就是因為記住了這句話，所以這些年才……她如今就要走了，也許真的會走了，怎麽能再如此的自私貪戀娘親的溫暖？
“玉兒！娘親能有玉兒，就已經是上天待我不薄了，豈可貪求太多？”雨萱公主溫柔的看著蕭寒玉，眼中閃過一絲飄渺之色“本是早死之人，卻有了個女兒，還能有你藍叔叔陪伴在這世外桃源相守終生，娘親真的很滿足的。”
“娘親！你這麽好，貪求再多老天也不會怪罪的。”蕭寒玉伸手接住了雨萱公主的腰，貪婪的吸取隻有母親才有的感覺。
“是麽？嗬嗬……”雨萱公主世抱著蕭寒玉輕輕的笑了起來：“我隻願我的玉兒平安就好。”
“嗯！那玉兒也想要一個弟弟或妹妹。”蕭寒玉暗暗的歎息一聲，笑著央求道。
“玉兒！娘親知你的心，你怕解那生死劫你回不來，但娘親相信，我的玉兒會回來的，你怎麽會舍得離開這裏，怎麽會舍不得離開娘親？你說對不對。”雨萱公主看著蕭寒玉的眼睛，一句一句的緩緩道。
“玉兒吉人天相，怎麽會有事兒呢！娘親多想了，隻是我想要個弟弟嘛！你知道，一個人好孤單的，你就和藍叔叔一起生個弟弟出來給我玩好不好？”蕭寒玉雙手搖晃雨萱公主的身子，暗暗讚歎，小娘親真是柔若無骨啊！抱著就舒服。
“玩？”雨萱公主看著蕭寒玉失聲笑了出來，玉手點了點她的額頭，歎了口氣“娘親身上中的‘失魂’已經二十多年了，當初生你已經耗費了心力，怎麽還能再生一個呢？”
“娘親身上的‘失魂’是怎麽中的呢？”蕭寒玉記起當時掉下天塹穀醒來的時候老頭子說過，說中‘失魂’者是不能懷孕的，不過她不就是小娘親生的麽？
“娘親也不知道。”雨萱公主緩緩的搖了搖頭。
“那娘親也不用擔心啊！老頭子的醫術獨步天下，隻要娘親想要，一定會有奇跡的，我不就是一個奇跡麽？”蕭寒玉拍著自己的胸脯打包票。
“嗬嗬……說的也是……玉兒真的想要娘親再生一個？”雨萱公主溫柔的看著蕭寒玉，似乎有一絲動心，看著蕭寒玉猶豫的問道。
“當然了，娘親知道，風國青王府那些兄弟姐妹玉兒是不承認的，隻承認娘親和藍叔叔的哦！娘親不能讓玉兒失望的。”蕭寒玉肯定的點點頭，說實話，她還真的想有一個弟弟或妹妹。
“娘親會試著努力，不過玉兒要答應娘親，玉兒一定要好好的，隻有玉兒好好的，才能看的見弟弟或妹妹呢！”雨萱公主笑著點點頭，看著蕭寒玉，眼眸滿是擔憂的神色。
“嗯！我明日就要老頭子給娘親配藥。”蕭寒玉高興的笑了，她心頭的一塊石頭終於放了下來，藍叔叔和娘親若真的能有小孩的話，她即使走了也會安心。
雨萱公主點點頭，將蕭寒玉的神色盡收到眼底，心裏暗暗的歎了口氣，這孩子迫不及待的交代這些，看來她的心裏是一點把握也沒有啊！
母女二人各想著心事兒，月光斜斜的披灑在兩人的身上，相似的容顏在月光的映射下，可以清清楚楚的看清兩人眉眼間的哀愁，夜靜靜的，深深的，如此美好，不知還能過得幾時？
回到房間，蕭寒玉點上了蠟燭，微弱的燭光淡淡的散了出來，蕭寒玉緩緩走到床前，水惜緣俊美的容顏靜靜的沉睡，較那日多了些許的光亮。
他是已經感應到了什麽嗎？蕭寒玉靜靜的看著他，溫柔一點點的散開，玉手輕觸他的胸口，平穩的心脈微微的跳動，一下一下的震顫她的手心，雖然還是有些微弱，但較在水國太子府初見的那日已經好了太多。
蕭寒玉欣慰一笑，解了外衣，將水惜緣輕輕的往裏側挪了一下，也上了床，靠著他躺在了身側，伸手攬過了水惜緣柔軟的身子，讓他緊緊的靠著她。
水惜緣依舊是靜靜的睡著，長長的睫毛輕輕的合著，蕭寒玉的手按在他的胸口，水惜緣的心一下子跳的好快，蕭寒玉一驚，連忙坐起來，將臉輕輕的貼到了水惜緣的胸口，他的心跳的似乎更快了。難道他有意識？隻是醒不過來。蕭寒玉將頭抬了起來，一臉喜色的看著水惜緣。雙臂緊緊的抱著他有些纖細的身子。
“惜緣！惜緣！你能感覺的到對不對？你知道我是玉兒對不對？惜緣！惜緣……”蕭寒玉貼在水惜緣耳邊輕輕的喚他。
水惜緣靜靜的，身子軟軟的倚在蕭寒玉的身上，呼吸也是時有時無的，心跳依然是跳的比往日快了許多。
“原來你真的可以知道……嗬嗬……”蕭寒玉輕輕的笑了起來，原來中生死特劫者，隻是不能醒來，而是有意識的，原來說的生亦是死，死亦是生，隻是這般。
水惜緣手輕輕的動了一下，似乎是在回應蕭寒正。
蕭寒玉伸手握了他的手，輕輕的撚在手中，將被子蓋在兩個人的身土，夜光淡淡的射了進來，映在兩個人相擁而眠的絕美容顏上，憑然的添了一層美感。
蕭寒玉靜靜的躺著，懷裏水惜緣柔軟的身軀暖暖的，蕭寒玉的心也跟著不由自主的暖了下來，柔情在一點點蔓延，蕭寒玉的心軟的可以滴出了水。
也許……也許她真的是愛水惜緣的……真的是的……
請風日好，陽光明媚，天塹穀悠然寧靜。
蕭寒玉攬著水惜緣靜靜的坐在竹屋前的長長躺椅上，身下鋪的是上好的貂皮軟墊，身上搭了一各薄薄的絲絨被子，水惜緣安靜的睡著，蕭寒玉輕聲的哼著歌。
梅花看似雪，
紅塵如一夢，枕邊淚共階前雨，
點點滴滴成心疼，
憶當時初相見，
萬般柔情都深重，但願同展鴛鴦錦，挽住時光不許動，情如火何時滅。
海誓山盟空對月，但願同展鴛鴦錦，挽住梅花不許謝。
去年圓月時，
花市燈如晝，
日時天氣日時憶，
點點滴滴成追憶，
憶當時初相見，
萬般柔情都深重，
但願同展鴛鴦錦，
挽住時光不許動。
情如火何時滅，
海誓山盟空對月，
但願同展鴛鴦錦，
挽住梅花不許謝。
蕭寒玉歪著頭看著躺在她懷裏的水惜緣，柔情一點點的蔓延，水惜緣長發鬆散的輕綰著，長長的睫毛低低的垂著，白王般的臉龐染上了淡淡的紅暈，粉嫩的薄唇微微的桔著一絲笑意，整個人散發著一種甜美柔和的氣息。
蕭寒玉目光柔柔的看著他，輕輕一笑，玉手緩緩伸出，輕輕的將他被風吹散的發絲攏了攏，緊緊的攬了他柔軟的身子，也微笑著閉上了眼睛。
山穀清幽，世外桃源，遠離了喧囂的濁世，這是一處避世的清心之地。兩各白衣的身影緊緊的依偎在一起，兩張絕色的容顏在陽光下散發著柔和的氣息，兩個沉沉入睡的人兒靜美的就像一幅水墨畫。
鳳無聲來的時候，正好就看見了這一幕。
水惜緣！果然是水惜緣！那一日在玉雪山，他便知道玉兒一定會去水國，東北天空的那一顆星，光芒呈暗隱之色，有消失之危，玉兒又怎麽會忍心的看著他消失呢？
鳳無聲在距離數丈遠的距離停下了腳步，一襲藍衣，靜靜的看著那兩個緊緊相偎依的人兒，秀美的眉頭輕輕的皺了起來，看著真是不舒服！他有撥玄鐵劍的**呢！
“美人在懷，溫香軟玉，小狐狸！你到是會享受啊！”鳳無聲妖嬈的俊顏一臉暗色，聲音透著陰陰的冷氣，衣柚輕甩，一股涼風悠悠的撲向了蕭寒玉和水惜緣。
“死妖孽！你找死啊！”蕭寒玉瞬間攬著水惜緣消失在了原地，長柚輕甩，擋回去了那股陰冷的涼風，看著鳳無聲怒道。
“唔，玉兒，我這不是想給惜緣兄一個見麵禮麽……”
鳳無聲聳聳肩，眨吧著大眼睛，無辜的看著蕭寒玉怒容滿麵的小臉。
“見麵禮？”蕭寒玉挑眉看著他：“有你這麽給見麵禮的麽？”死妖孽！這見麵禮誰能受的住，她要不是躲的快的話，怕是也跟那躺椅似的。
蕭寒玉剛說完，剛才她和水惜緣坐著的椅子便嘩啦的散了架，成了一堆木頭渣子。
“唔……玉兒，我不是故意的呢，這椅子也太不結實了吧？”鳳無聲皺眉看著那散了架的椅子，無辜的把玩著手中的發絲道。
“妖孽！”蕭寒玉恨恨的瞪了鳳無聲一眼，轉身抱著水惜緣向屋子裏走去。
“小狐狸！”鳳無聲嘟著嘴看著蕭寒玉抱著水惜緣的背影，也緩步的跟了上來，回頭看了一眼那散了架的椅子，俊眸輕輕的閃了一下，嘴角微微的彎了起來，這樣看著才舒服嘛！
臭妖孽！死妖孳！好好的睡眠被他打攪了，還碎了一張上好的檀木椅子，蕭寒玉餘光瞥見鳳無聲帶笑的臉，心裏恨恨的。
天啟二十九年十月初十，天璣老人於天塹穀選了一處吉地按了八方生死片。
“臭丫頭！你真的準備好了？”天璣老人一切準備完畢，轉回頭來看著蕭寒玉和她懷裏抱著的水惜緣，麵色沉重的問道。
“嗯！我準備好了。”蕭寒玉聽見天璣老人問話，看了懷裏靜靜沉睡的水惜緣一眼，眸子堅定的點了點頭。
“你可知八方生死陣開啟，一入生死陣，再入生死門，陰陽相轉，乾坤易變，你便是後悔也沒有回頭之路了？”
“我知道。”蕭寒玉點點頭。她沒有給自己留有後悔的餘地。
“情天幻海，涅槃重生，癡人不複，人之必死。丫頭你真的明白其中之意麽？”天璣老人老眼幽深的看著蕭寒玉，再次問道。
“我明白。”蕭寒玉又點點頭，癡人不複，人之必死麽？蕭寒玉又低頭看了看懷裏的水惜緣，明白！她怎麽會不明白？
“那好！今夜子時三刻，正是青龍星出世吉時，你……你既然心意已決，那就帶他入八方生死陣吧！”天璣老人歎了口氣，看了蕭寒玉懷裏的水惜緣一眼，緩緩道。
“嗯！”蕭寒玉又點點頭。
天璣老人看著她，又看了看那已經撂好的生死陣，搖搖頭歎息一聲，轉身向房裏走去。
“你真的想好了？”天璣老人走後，鳳無聲走了過來，俊眸幽深的看著蕭寒玉。
“嗯！想好了。”蕭寒玉點點頭。
“他……他對你來說就這麽重要？”鳳無聲看了一眼被蕭寒玉緊緊抱在懷裏的水惜緣，秀眉微挑，聲音透著一種不明的意味兒。
“嗯！對我很重要。”蕭寒玉看著鳳無聲的眼眸，輕輕的道。
“你可知青龍運生，天下亂起，你今日救他，可知他日蒼生受難？”鳳無聲緊緊的盯著蕭寒玉的眼睛。
“我寧願負盡天下人，也要救他。”蕭寒玉看著鳳無聲，清潤的聲音堅定的道。
“你……”鳳無聲麵色一變，俊眸滿是駭然的看著蕭寒玉。
“既然亂世必有，天運我而生，早晚亦是躲之不過，四星亂世，雙星奪主，異星難隱，三渡情劫，玉兒應劫而來，亦應劫而去，也算全了我的一生了。”蕭寒玉看著鳳無聲，眼眸一緊，心輕輕的震顫了一下，飄渺的聲音歎息的道。
“你……但願你真的愛他……”鳳無聲麵色再次一變，看著蕭寒玉眼眸複雜，視線看向水惜緣，銀發遮住了半邊容顏，靜默許久，緩緩的轉過身。
藍衣銀發，衣袂飄飄，但那背影怎麽看怎麽清冷孤獨，蕭寒玉的心一緊，腳步不由的跟著走了兩步，微微張。想說什麽，但終究是將要出口的話吞了回去。
愛他？蕭寒玉低頭看著懷裏的水惜緣，玉手輕輕的摸向他的胸口，強烈的心跳輕輕的震顫著蕭寒玉的手心，微弱的呼吸輕輕淺淺。
他也不確定麽？蕭寒玉的心輕輕一震，薄唇緊緊的抿了一下，看著水惜緣，溫柔一笑，眸子可以滴出水來，輕輕的聲音堅定的道：“我願意為你傾盡一生，所以你自已也要有信心。”紅顏美人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