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第七十一章
第七十一章
睡夢中,琬姐兒隻覺得自己在無盡的黑暗中奔跑,跑啊,跑啊,越跑越快,但是跟在自己後麵的黑衣人也越來越快。
“母親,大哥…”,眼看著黑衣人離自己越來越近,琬姐兒用盡力氣的喊道,可是沒有人回答自己。看著包圍著自己的黑衣人凶殘的眼神和手中還沾著鮮血的刀,她絕望了。黑衣人鋒利的刀砍了下來,琬姐兒覺得自己就像野獸般在絕望中掙紮,不顧一切但是仍然阻止不了。
“琬姐兒,琬姐兒…”是誰在喚著自己,琬姐兒看了四周,仍然是黑茫茫的一片,周圍沒有人,黑衣人也不見人,到底是誰在叫自己。
“琬姐兒,琬姐兒,醒醒。”聲音越來越近,好像是母親的聲音,但是又好像不是,琬姐兒覺得這聲音似乎是這無盡的黑暗中唯一的光芒。
突然,琬姐兒感覺到像有誰在輕輕地搖晃著自己的身體,像是要叫自己起來一樣。
朱氏看著琬姐兒睡著了,不停地搖著頭,額頭上滲出了細細的汗珠,好像還在說著什麽,大概是做什麽噩夢了。趕緊輕輕地叫了幾聲,想要把琬姐兒叫起來,但是又怕聲音大了,嚇著琬姐兒,叫了兩次之後,琬姐兒還沒有醒來的跡象,反而是身體晃動得更厲害了,就加大點力氣搖了搖她的身體,總算是把她叫醒來了。
琬姐兒費力的睜開自己的雙眼,向四周看了看,確定自己是躺在了床上,這才鬆了一口氣,幸好隻是個噩夢聖仙王途。
朱氏見琬姐兒醒來了,連忙親自下床到了杯水給琬姐兒。
琬姐兒慢慢地喝了一整杯的水之後,這才晃過神來,剛剛真的是一個噩夢,而不是自己真得遇到了這樣的事情。
幸好這時候天已經有一絲絲的亮了,朱氏朝外麵叫了一聲,雲秋和習秋就打起簾子進來了。
琬姐兒本來還想著出了一身的汗,洗洗再睡,但是朱氏堅持這樣對身體不好,就沒答應,隻讓人打了熱水,讓她從頭到尾都擦了個遍,這才覺得渾身舒服多了。
又圍著琬姐兒轉了一會兒,琬姐兒和朱氏這才又躺著準備睡個回籠覺,在自己家不用請安的日子就是好。
等到琬姐兒醒來的時候,朱氏已經起來了,旁邊的被子都已經冰涼了,怕是已經起來好一會兒了。
“紅箋、煙兒。”琬姐兒坐了起來叫道。雖然不用別人伺候著穿衣,但是因為昨天是睡在朱氏的屋子裏,要穿的衣服都孩子自己住的那裏,總不能就這樣跑過去穿衣服吧。
不見紅箋、煙兒,反而是平時待在房裏比較多的青玉嫌棄簾子走了進來,她手裏還拿著一套粉藍色的衣服,“姑娘,夫人說,紅箋姐姐和煙兒、雙兒昨天怕是嚇壞了,就放了她們一天假,讓她們好好平複一下心情,今天就讓奴婢和水竹姐姐一起伺候著。”青玉說完,就把衣服放在了床上,又去外麵端了水進來。
琬姐兒出來的時候,才發現蘇文瀚也來了,正在那裏問蘇宜璟昨天的事情。
“琬姐兒,快過來,讓父親看看。”蘇文瀚發現琬姐兒出來了,立即就朝她招了招手。
琬姐兒走了過去,蘇文瀚從頭到腳把她打量了一下,這才放下心來說道:“下次要出去玩,也要多帶些人知道嗎,這次幸好是趙賢侄帶著人趕到。”
“可不是,我都不敢想,如果趙賢侄沒趕到,會怎麽一樣?老爺,我們可得好好謝謝人家。”朱氏也心有餘悸地說道,“昨天晚上琬姐兒還作了噩夢,老爺,您看我們要不要帶著琬姐兒和瑜哥兒去請道安師傅看看,壓壓驚?”朱氏這話雖然是在征求蘇文瀚的建議,但是很明顯地露出來了就是要去的心思。
朱氏這點小小地要求,蘇文瀚哪裏會不答應。於是,為了給琬姐兒、蘇宜瑜壓驚,也為了讓朱氏等人安心,第二天一大早,一家人就浩浩蕩蕩地去了普陀寺燒香。
就連平時不怎麽信佛的蘇文瀚也特意多請了一天假,陪著夫人和孩子去拜佛。
這一次,琬姐兒拜了佛,求了幾個平安符之後,就帶著紅箋、青玉、雙兒、煙兒幾個在客房休息,直到朱氏來叫她回莊子上。
琬姐兒不知道的是,悠然專門接著給她送藥,想要看一下她有沒有收到驚嚇,但是被蘇宜璟攔了下來,說她正在休息。
朱氏和蘇文瀚雖然有點疑惑為什麽蘇宜璟對趙雲煊的態度有點奇怪,但是也隻是當時那一下下的想法而已,趙雲煊接下來的話讓他們沒心思去注意那麽多了。
“我昨天做主讓人審問了一下,在那個人的身上發現了長安侯府上的東西,他嘴裏含的毒藥是西北特製的。”趙雲煊在下人們都退了出去,屋裏隻剩下蘇文瀚夫婦和蘇宜璟、蘇宜瑜時,突然正經地說道。
蘇宜瑜雖然不知道這兩者有什麽聯係,但是也知道這會兒說得是早兩天遇到蒙麵人的事情,而且這件事情還不簡單,就在旁邊安靜地聽著。
“長安侯府上的?”蘇文瀚有些震驚,但是轉念一想,雖然長安侯一向是出了名的公正耿直,但是誰也不能保證他這是不是做給別人看的。
“我記得長安侯夫人的嫡親女兒嫁的就是西北青海府的總兵萬年,聽說當時長安侯夫人極力阻止過,但是長安侯一心一意地要把女兒嫁過去,為此,當時長安侯夫人還氣得回娘家了瘋狂太歲全文閱讀。”朱氏想了想說道,按照這樣看來,昨天那些蒙麵人很有可能就是長安侯府的人,就算不是,應該和長安侯也有點關係。
趙雲煊聽了朱氏的話,不由得真心佩服起來,作為一個深閨中的夫人,能夠一句話就把兩者聯係起來,難怪琬姐兒那丫頭這麽聰慧,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女。
蘇文瀚沉思了一會兒,說道:“長安侯?賢侄知道昨天那些人怎麽會出現在那裏嗎?我聽了璟哥兒的話,覺得那些蒙麵人不是衝著他們來的,應該是另有其事。”
“長安侯這兩年私下裏和平順侯走得近,聽說平順侯有意和長安侯結親。聽家父說,昨天長安侯有意迎娶平順侯庶女的庶長子失蹤了。”平順侯是德妃娘娘的嫡親哥哥,也就是四皇子的嫡親舅舅。
“長安侯的庶長子失蹤了?”蘇文瀚聽了趙雲煊的話也很是疑惑,難道平順侯還會派人去刺殺自己的親生兒子不成。
“與他一起失蹤的還有陳國公府二房的嫡次子。我當時讓柳山看了,附近隻有一具被毀了容的屍體和幾個侍衛的,柳山說,那具身體應該常年習武的。”趙雲煊又接著說道。
常年習武的?那就不是長安侯府的庶長子,而是陳國公府的人。長安侯府的庶長子是科舉出身,並不會武功,反倒是陳國公二房的都是身手好的,都在軍營中當任要職,特別是嫡次子在永寧二十八年春那次對南安國的戰爭中,也是風頭出盡的,皇上還特意下旨表彰了陳國公二房。
難道,這是平順侯和長安侯合謀好的,打著庶長子失蹤的名號,實際上是為了對付三皇子?
雖然大家都明白了其中的關節,但是誰也沒有說出來,畢竟這些事情隻要心裏明白就好了。而且,在座的這些人對於這件事情,最關注的還是長安侯府的這些蒙麵人傷到了蘇家的人,而不是三皇子和四皇子之間的你死我活。
“老爺,難道這件事情我們就這麽算了?”朱氏說這話的時候,雖然勁量保持平靜,但是她右手緊緊的拽著衣角的手還是泄露了她的情緒,尤其是想起琬姐兒這兩天晚上每次都從睡夢中驚醒的樣子,不由更加恨。
“算了,怎麽可能?”蘇文瀚聽了朱氏的話,不由恨道。難道自己家的孩子就要吃了這個悶虧,怎麽可能?我們威遠侯府的人也不是好惹的。
蘇宜璟聽了蘇文瀚和朱氏的話,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趙雲煊,意思是你看著辦吧。
趙雲煊接收到了蘇宜璟的眼神,雖然為了蘇宜璟此刻毫不留情的利用而有些啼笑皆非,但是卻又很是高興,這說明蘇宜璟是真得在考慮了。而且,那些人膽敢傷了她,就要準備承受這個結果,雖然是偶然的,但是還是受傷了。
過了兩天,蘇宜璟和蘇文瀚已經回去了,蘇宜瑜倒是被朱氏留了下來。琬姐兒的手上已經完全看不出被燙過的痕跡了,雖然大哥拿來的那兩瓶無瑕膏自己還隻擦了一次。
朝廷上,上書說長安侯府縱然府上侍衛傷人、長安侯爺貪汙公款等等這樣的奏折紛紛飛進了乾清殿聖上的麵前,最讓人驚訝的是陳國公府上書長安侯庶長子殺害了陳國公府二房的嫡次子。
為此,聖上親自召見了長安侯府和陳國公府的幾位老爺,但是,長安侯府和陳國公府各執一詞,誰也拿不出什麽有力的證據。為此,聖上一度想要把這件事情壓了下來,私下出來,畢竟這背後牽扯的都是自己的兒子,公開丟的是整個皇室的臉麵。但是,朝廷百官繼續上書,紛紛要求聖上徹查。
聽說皇貴妃為此在乾清殿前跪了一個多時辰,求聖上為自己的侄兒做主,還陳家二房一個公道。最後,聖上親點了福親王、九門提督和大理寺寺卿徹查長安侯一案。這樣,那些上書彈劾長安侯的折子這才停止上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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