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都是慈母心

65都是慈母心

進了二月,天氣開始沒有那麽冷了,但仍然是寒風呼嘯的。

陳先生已經回來了,琬姐兒又開始了上午去怡蘭軒上課的日子。本來琴棋書畫都是要學的,但是琬姐兒覺得自己對於琴棋畫實在是沒什麽天賦,也沒有什麽很大的興趣,也就是跟著陳先生上上課,畢竟在這個時代,作為一個合格的大家閨秀,你就算不會也要懂得鑒賞的,要不然很容易出醜的,但是私下裏卻是不怎麽花時間了,畢竟隻要懂點就行了。但是,琬姐兒花在字上麵的時間卻是越來越多了,現在每天差不多要練大半個時辰,就連蘇文瀚也說琬姐兒現在的簪花小楷有幾分靈氣了。

雖然,琬姐兒現在下課的時間隻需要練練字就可以了,但是卻在朱氏的幹預下,還多了繡花和管家王牌悍妃,萌夫養成最新章節。雖然說以前也繡、管,但是基本上都隻是表麵的一些皮毛而已,現在朱氏卻是開始請了京城有名的繡娘專門教導,管家也是,不再像以前那樣隻是在旁邊看著了,而是換成琬姐兒處理,朱氏在後麵看著。

琬姐兒想著,朱氏八成是上次去姚府,被姚安卉和孟氏的情況刺激的,畢竟,作為當家主母,自己不主持家務,除了必要的場合露露麵外,其它的時間都是在逗弄著兒子,而姚安卉處理事情來,卻也是又快又好,下人們對她也是恭恭敬敬,絲毫不敢欺瞞她年紀小。

如果不是確定姚安卉是土生土長的東聖王朝的人,琬姐兒大概真得要懷疑姚安卉才是穿越過來的那個人。琴棋書畫無一不精,管家廚藝也是讓人信服,還有那受寵愛的庶出妹妹、年幼待哺的弟弟,虎視眈眈的姨娘等等。嗯嗯,差點忘了,還有青梅竹馬、一心一意、為了她守身如玉的深情未婚夫,這些可都符合穿越女的定律。

琬姐兒雖然處理事情來也是不錯的,但是比起姚安卉來卻是差的不是一點兩點。朱氏看到這樣的情形,既高興有感慨,高興地是,再過幾年,這麽出挑的姚安卉就成為自己的兒媳了。感慨的是孟氏的話,是啊,這時候狠下心來,辛苦一段時間,慢慢就好了,省的以後出去吃虧。看看現在的姚安卉,以後就算自己照顧不到,也不怕她會在侯府吃什麽悶虧了。

可是,琬姐兒呢?說不得以後會遇到什麽樣的人家。這樣想著,朱氏之前抱著的僥幸心理終於放了下來,開始覺得應該好好重視這個問題。於是,就快速地請來了專門的繡娘,又托孟氏去尋宮裏出來的教養嬤嬤,孟氏的姐姐在宮裏還有幾分麵子,尋個好一點的教養嬤嬤,總是不成問題的,畢竟哪家的後院都沒有宮裏的複雜,能在宮裏順利出來的嬤嬤,怎麽樣也會有幾分真本事的。

這些日子,琬姐兒深深地感受到了自家母親傾注在自己身上的心血,可謂是真正的嘔心瀝血,就連蘇文瀚都看不過去了,覺得最近自家夫人都不怎麽重視自己了,白天晚上都隻記掛著女兒,好幾次暗示琬姐兒要她阻止朱氏的這些舉動。

就在琬姐兒快要承受不住朱氏的持續高壓時,終於迎來了一件讓自家母親更為關心的事情,那就是蘇宜璟就要踏進春闈的考場了。

本來朱氏是一點都不擔心蘇宜璟的春闈的,但是挨不住今年要考的還有大房的蘇宜琛。蘇宜琛要考春闈,這大約是現在整個大房最為重要的事情了。宋氏從過完年就開始準備,後來又想起二房的蘇宜璟也是要參加考試的,又開始在朱氏麵前念叨。

就這樣,本來不怎麽擔心的朱氏被宋氏這樣念叨多了,也不禁開始擔心起來。於是,現在二房被朱氏傾力關注的由琬姐兒變成了蘇宜璟。

琬姐兒的日子雖然沒有了朱氏的關注,但是還是忙碌的,還要時不時地偶爾忍受來自自家父親大人的怨念。每當蘇文瀚開始有怨念的時候,琬姐兒就想著,自家父親大概是提前進入更年期了吧,更年期的人是應該要被原諒的。

不過,忍受著蘇文瀚更年期最嚴重的不是琬姐兒,而是蘇宜瑜。蘇宜瑜本來是上完課就和蘇宜璟一起學習的,但是現在蘇宜璟要備考,朱氏早就嚴令要求蘇宜瑜不準打擾蘇宜璟學習的。於是,落單的蘇宜瑜就被同樣落單的蘇文瀚逮到了正院的書房,親自指導。

為了這件事情,蘇宜瑜私下和琬姐兒抱怨了幾回,說自家父親大人現在怨念深重,念經的功力直線上漲。

日子就在這樣叨叨絮絮中過去,轉眼就到了春闈的那一天,三月初八。

琬姐兒在現代的時候,就聽說了古代的科舉考試是很痛苦的,常常是人進去的時候紅光滿麵,神采飛揚,出來的時候已經奄奄一息了。但是不知道,這個東聖王朝的科舉是不是也一樣,為此,琬姐兒特意查了書本,才知道雖然不一樣,但是也相差不遠。

蘇宜璟現在要去考的是會試,也就是舉人考取進士的考試。會試是由禮部主持的全國考試,又稱禮闈。全國舉人在京師會試,考期一般定在春季的二、三月裏,故也稱春闈極品風流邪少最新章節。會試又分三場,每場三天,每場與每場之間相隔三天,也就是說可以出來休息三天再進去考下一場。但是,要在那個地方連著考試三天,怎麽樣也是辛苦的。

琬姐兒按著在現代時隱隱約約所知道的和這一世對吃食的了解,合著青葉兩個做了一些不容易壞掉又能幹吃的點心,又怕光吃糕點膩味,又添了些由調味的幹果,喝的東西也是準備了好幾樣,筆墨紙硯自然不用自己操心,又看了好幾遍,零零碎碎的加了又添,添了又拿出去,直到紅箋催了,又看了幾次,覺得沒有什麽落下了,這才送到正院裏去。

琬姐兒到了正房的時候,剛把東西放下,讓蘇宜璟看了一遍,又悄悄地把昨天晚上才收到的姚安卉托自己轉交的平安符給了蘇宜璟,就有大房的人來了,說是到時辰出發了。

威遠侯府的人除了去上衙的幾位老爺,幾乎是全府出動,都站在二門上送蘇宜琛、蘇宜璋、蘇宜璟三位爺去考試。

本來已經什麽都交代好了,但是到了要出發的前一刻,宋氏和朱氏又分別拉著蘇宜琛、蘇宜璟開始把吃的、穿的要注意的地方說了一遍,又再三說要照顧好自己什麽的,隻有蘇宜璋站在一旁瑟瑟的等著,看上去又添了幾分落寞。

最後,還是蘇宜璟提醒,說是再不出發,怕是那遲到了。宋氏、朱氏等人這才依依不舍得鬆手。

等到送走了蘇宜璟,琬姐兒處理了幾件院子裏的事情,怕朱氏一個人呆著,會胡思亂想,就讓人去向陳先生告了假,留在正房陪朱氏。

“你說,你大哥他們順利到了考試的地方沒?應該不會出什麽問題吧。”朱氏手裏雖然拿著一件衣服在繡,但是卻好一會兒沒下針了,過了半響,終於忍不住問道。

琬姐兒看著這樣的朱氏,也把手裏再繡的荷包放到了一邊,笑著安慰道:“大哥他們這會應該早就進考場了,怕是那些送的下人這會已經在回府的路上了。”

朱氏聽了琬姐兒的話,沒有說話,低頭繡了幾針,又抬起頭,忍不住問道:“你說,你大哥帶的吃食夠了不?別到時候在考場餓著了…呸,瞧我說的,肯定不會餓著的。”

“母親,今兒就別繡這些東西了。”琬姐兒無奈,走過去把朱氏手裏的東西都拿到了一旁,示意旁邊的雲秋把東西都收了起來。“我都好久沒有和母親玩撲克了,不如我們今天玩一會,怎麽樣?”

朱氏正要說話,卻見習秋掀起簾子走了進來,說是大夫人來了。

宋氏進來剛喝了一口熱茶,就把杯子放下,歎了一口氣說道:“琛哥兒這孩子長這麽大就沒有單獨離開過我,也不知道他一個人現在在裏麵怎麽樣了?住得習不習慣,那些吃的夠不夠?”

琬姐兒看著宋氏一臉擔心的樣子,不禁很無語。好不容易自己母親的情緒好了那麽一點點,這個宋氏又來招惹母親。真是的,蘇宜琛今年都已經快要17歲了,這麽大個人不過是去考試三天,吃的、穿的、用的都已經準備好了,再壞能壞到哪裏去。

琬姐兒沒有想到的是,蘇宜璟今年也要15歲了,朱氏和她自己還不是照樣在這邊擔心,怕蘇宜璟不會打理那些小事情?

“是啊?真不知道那幾個孩子現在怎麽樣了?那裏麵住不住得了人?”朱氏聽了宋氏的話,果然剛剛才微微舒展的眉頭又皺了起來了。

琬姐兒看著兩個對坐著歎氣的慈母很是無語,但是就連她自己也人不住擔心起來了,不知道從小那些生活瑣事都是別人幫著打理的,現在自己會不會打理,別連個開水都不會燒?

琬姐兒越想越挫敗,好像真得不能對他們這些從小嬌生慣養的少爺們給予什麽希望,隻要不提前退場就是好的了。

難怪朱氏和宋氏現在要這樣相望而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