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同床共枕

第三十三章 同床共枕

蘭諾確保自己的動作沒有驚動青衣樓裏麵的任何人,根據那天從蘇言的藥方順來的一張地形圖,七拐八拐地終於離開了青衣樓這個鬼地方。

外麵的空氣真清新!如果不是四周都有人的話,蘭諾真想要放聲大喊幾下。

“王妃的心情似乎很好。”

身後傳來的聲音讓蘭諾本來很好的心情戛然而止,她慢慢地轉過頭,果不其然看到了一張和北慕寒一模一樣的臉,對方的輪椅似乎和北慕寒用的都是一個樣式。

該死!蘭諾不甘心地腹誹道,眼前的男人分明就是北慕寒!

“王爺,好巧。”蘭諾敢保證自己現在的表情一定是僵硬的,剛從虎穴裏出來,又準確地跳進了龍潭,她從來都不知道自己的運氣竟然這麽好。

“不是巧合,本王可是找了王妃有足足有半個月。”北慕寒陰沉著臉,不知道為何,這一刻的他竟然和剛剛冷無心給她的感覺重合到了一起。

“那還真是多謝王爺煞費苦心。”蘭諾心中有氣,好不容易得來的自由又要斷送在北慕寒的手裏,她對他有好臉色才怪。

“跟本王回去。”北慕寒冷冷地說道。

周圍已經有不少百姓把目光聚集到他們這裏,看到北慕寒的輪椅自然就知道了他的身份,連帶著蘭諾都成為了觀賞動物。

蘭諾雖沒有靈力,但不代表也沒有耳力,那些人的指指點點如數都進了她的耳朵,廢物配殘廢的天作之合之言,她已經聽了不知道多少遍,看北慕寒的樣子,似乎也根本不介意。

兩個人在街上對峙了許久,卻沒有想到北敬天不知道從哪裏得來的消息,這麽快就出動人馬,下旨讓北慕寒和蘭諾一並到宮裏做客。

如果說之前隻是覺得北敬天在針對北慕寒,那麽那天無意中在蘭府聽到的對話,讓蘭諾篤定北敬天是想要徹底地除掉北慕寒,這一次的邀請該不會直接變成鴻門宴了吧?

不過聖旨已下,無論身為當事人的北慕寒和蘭諾有多麽不情願,還是跟著宣旨的近侍一並進了皇宮。

天翎國的皇宮富麗堂皇,目之所及幾乎全部都是由金銀珠寶鑲嵌而成,寒王府和這裏的奢華比起來還真是顯得越發寒酸。

北敬天得到消息說北慕寒已經找到了蘭諾,作為兄長,他自然要表現出自己的關心,所以特地把設宴的地方擺在了承寶殿。

“微臣見過陛下。”

“都是一家人,皇弟用不著太見外。”北敬天臉上帶著和煦的笑容,推著北慕寒的輪椅入座。

可蘭諾分明從他的眼中看出了算計的成分,於是這幅兄友弟恭的畫麵就變成了怎麽看怎麽別扭得很。

“這次能夠把弟媳找回來,你懸著的心也該放下了吧?”北敬天打趣道,卻同時在默默地觀察著蘭諾,看她穿戴整齊,身上的衣料也非凡品,與其說是被人擄走,不如說成是被人請去做客更為恰當。

“皇兄說的是。”北慕寒語畢還不忘‘深情’地看了蘭諾一眼。

敢情這兄弟倆其實都是在演戲?蘭諾看北慕寒的反應,更加確定了這才是真相。

“弟媳可知道這一次綁架你的究竟是何人?”北敬天轉頭問向蘭諾,隱隱帶著幾分壓迫感。

蘭諾在心中冷笑,麵上卻佯裝出一副很焦慮的樣子,“皇上,臣女……臣女不知。”

北敬天聞言皺著眉頭,“難道說你一點都沒有印象嗎?”

蘭諾當然有印象,隻不過青衣樓的名頭一說出來,後續的麻煩可能就不止一星半點,更何況還有冷無心那個定時炸彈擺在那裏。

北敬天見從蘭諾那裏套不出什麽話來,就隻好暫時先放棄,專注於和北慕寒‘培養’兄弟感情。

“天色已晚,不如你們兩個人在宮中住一晚再回去吧?”北敬天雖然說的是問句,可其中的語氣分明是已經做好了決定,幹脆沒留給他們什麽反駁的餘地。

北慕寒和蘭諾聞言也隻能在宮裏住下來,可問題就出現在他們如今是夫妻,自然是要同床共枕,隻可惜現在房間裏的情形沒有那麽旖旎,兩個人麵麵相覷。

蘭諾看到偌大的房間裏麵隻有一張床,眉頭皺成了一個‘川’字,要她和北慕寒睡在一起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盡管她的頭腦中沒有什麽男女授受不親的迂腐觀念。

“王妃,服侍本王更衣。”北慕寒淡淡地吩咐道,語氣相當地理所當然。

蘭諾挑了挑眉,“王爺如果想找人服侍,我可以幫你把婢女叫進來。”要她親自動手,簡直就是在做夢!

“既然你已經嫁給了本王,做這些事就是你的本分,還是說你連這麽基本的事情都不會?”北慕寒坐在輪椅上,他的反應自然比蘭諾坦然得多。

“王爺的激將法未免用得太低級了一點。”蘭諾冷哼一聲,暗諷男人無聊得很。

“既然如此,本王覺得你手上那枚戒指的來曆或許應該好好地交代清楚。”

蘭諾聞言,眼中立馬閃過一抹厲色,這戒指是收獲也是麻煩,北慕寒會這樣說怕是早就已經認出來了。

“我手上戴沒戴戒指好像和王爺沒有什麽關係,難道說堂堂的寒王府連給我買戒指的錢都出不起嗎?”

“如果是你手上的這枚戒指,它的價值確實會讓寒王府負擔不起,而且說不定還會遭來殺身之禍。”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蘭諾得到官煌凰黃玉的傳承之後,感覺整個人是和它融為一體的,所以並沒有覺得有任何不對勁的地方,可是在旁人看來,那枚戒指卻相當突兀,無時無刻不在昭示著它的存在感。

“官煌凰黃玉是先皇賜予蘭家的鎮宅之寶,如今它落到了你的手裏,別說是蘭容若會想方設法地奪回來,那些對官煌凰黃玉有非分之想的人也不會放過你的,再加上說不定還有皇室的幹預。”北慕寒說的都是實話,至於信不信就是蘭諾的問題了。

“那為什麽剛才北敬天沒有發現?”

北慕寒嗤笑了一聲,“若是他能夠發現的話,恐怕這枚戒指早就不在你的手上了。”

“你有辦法解決官煌凰黃玉的問題?”蘭諾不得不承認北慕寒說的哪一種情況都是個麻煩,如果有更簡捷的辦法解決這個問題,她何樂而不為?

北慕寒微微頷首。

“你要怎麽讓才肯幫我?”

“為本王更衣。”說了半天結果又回到了最開始爭執的地方,蘭諾心想北慕寒該不會是這麽無聊的一個人吧?

蘭諾有求於人,自然要表現得好一些,彎腰在北慕寒的麵前為他寬衣解帶,不知道為何這畫麵看起來竟還有些淡淡的溫馨。

“好了。”蘭諾三下五除二地就把北慕寒扒得隻剩下一層裏衣,兩個人四目相對,蘭諾竟從北慕寒的眼中看到一絲絲的怒氣。

“你似乎一點也不介意對一個男人做這種事情?”北慕寒剛開始確實起了逗弄的心思,可後來見蘭諾竟然連一點害羞的表現都沒有,要不是知道蘭諾還是處子,北慕寒真得懷疑她在這方麵頗有心得。

蘭諾本就不是這個時代的人,也不是什麽都不懂的小女孩兒,害羞那步驟直接被省略地很是徹底,誰知道北慕寒還會莫名其妙地在意這件事?

蘭諾輕笑了一聲,回答道,“這不是王爺的要求嗎?”

“本王倒是沒想到王妃天賦異稟,連解男人衣服這件事情都做得遊刃有餘。”北慕寒有些陰陽怪氣地說道,內心的不爽伴隨著一點點酸意在不停地冒泡泡。

“多謝王爺誇獎。”蘭諾可是一點都不含蓄地應了一聲。

北慕寒微微眯起眼睛,神色間的不滿忽而轉變成了明目張膽的曖昧,“難不成愛妃一直都有在背地裏偷偷練習,指望著有一天能夠在本王的身上派上用場?”

蘭諾仰天長嘯的衝動都有了,冷冷地看著北慕寒,“王爺自作多情的本事似乎又見長了。”

北慕寒曖昧不明地笑了笑,蘭諾隻覺得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無法理解北慕寒的腦回路究竟是怎麽形成的。

“王爺既然有興致開玩笑的話,不如直接告訴我該怎麽解決這塊玉的問題,也不至於再讓王爺多心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蘭諾沒興趣和北慕寒在解衣服的這件事情上多做糾纏,還是官煌凰黃玉的事情更為要緊。

“本王說了有解決的辦法自會履行。”北慕寒一臉正色地看著蘭諾,繼續道,“王妃,是時候該就寢了。”

就寢?蘭諾看向房間裏麵僅有的一張床,心中盤算著自己獨占的可能性到底有多大,姐聽北慕寒打碎了她的希望,“皇帝派了人在附近監視,如果不想要引起他的注意,最好還是老老實實地不要動多餘的腦筋,再說你就那麽肯定本王會對你有興趣?”

“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會不會禽獸不如和有沒有興趣可是兩回事。”蘭諾涼涼地說道,擺明了對北慕寒的不信任。

北慕寒一時氣結,“本王現在給你兩個選擇,要麽和本王同床共枕,要麽把你打包送去給冷無心。”

“你都知道?”這下輪到蘭諾氣極,北慕寒明明知道她落到了誰的手裏,卻時隔這麽久都未曾伸出援手,不過想來也是,自己又不是他的什麽人,是死是活也不過是做給外人看的罷了。

於是蘭諾狠狠地瞪了北慕寒一眼,“既然王爺這麽想要和我同床共枕,我就給你這次機會。”說完也不管北慕寒作何反應,上了床一把就用被子裹住自己,背對著北慕寒,正好錯過了他眼帶笑意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