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王妃逃婚
千麵狂妃
看到蘭諾被藍光擊中後,突然倒下,北慕寒迅速移動輪椅上前,在蘭諾倒地前攬住她的身子,讓她靠坐在自己身上。他抬頭探詢地看向容殿士,“容殿士,這——”
“她沒事,”容殿士擺擺手,讓天修殿的小見習殿士們過來把長案抬起,重新收抬好,正重地把聖杯擺上去。“我隻是給她下了道禁製,隻要她得不到王爺您的首肯,就永遠無法走出您的王府,如果擅自走出去的話,就會全身疼痛,無法呼吸。”
“我聽說王妃逃婚?那麽她以後能不能再逃跑,就要看王爺的意思了。”說完,他看向北慕寒微怔的臉,顯然北慕寒是沒有想到他會下這樣的禁製,“禁製一柱香後開始,王爺還是快帶她回去吧。”
“多謝手下留情。”北慕寒點點頭,將蘭諾橫抱在膝上,墨雲肆主動上前推著他的輪椅,三人都出了天修殿。
一出殿門,墨雲肆就忍不住大笑,“容殿士這家夥還挺上道的,居然會下這樣的禁製,這下王妃想不跟你回去都不行了。”
北慕寒也莞爾,看著懷裏熟睡中也仍舊一臉倔強的女人,對墨雲肆道,“回去吧。”
在王府醒來的蘭諾,看著頭頂正紅色的紗帳和身旁的大紅的喜被,頓時認出來她正躺在自己的新房中。
發現身上的衣服已換過,傷口都被人仔細處理過了,蘭諾皺了皺眉頭,坐了起來,她還記得自己在天修殿打翻聖杯後,容殿士說要懲罰她,結果那道藍光之後,她就什麽都不記得。
這時,房門被人推開,凜梅推著坐在輪椅上的北慕寒進來,他看著坐在床上的蘭諾道,“你醒了。”
“嗯,”蘭諾點頭,“多謝王爺扶我回來幫我治傷,我想我該走了。”
說完起身就要出去,經過北慕寒身邊時,聽見他說,“你現在最好不要出去。”
蘭諾停住腳步,偏過頭對上北慕寒的視線,“為什麽?”
“容殿士在你身上下了禁製做為對你的處罰,”北慕寒打了個手勢,凜梅立刻明了地轉過輪椅,讓北慕寒與蘭諾正麵相對,“罰你永遠不能離開本王的王府。”
“嗬,”蘭諾輕笑,“王爺覺得我會信麽?”
“不信,你可以試試。”北慕寒做了一個請便的手勢。
蘭諾立刻向王府大門走去,凜梅推著北慕寒慢慢跟在蘭諾身後。蘭諾走到緊閉的開門前,對兩個門房道,“打開。”
兩個門房猶豫地看向北慕寒,見北慕寒點點頭,才敢打開王府的大門。蘭諾回頭看了北慕寒一眼,毫不猶豫地跨出了大門,才剛出門,她立刻感到全身如針紮一般的疼痛難忍,她竟受不住的膝蓋一軟,單膝跪在地上,用力地喘氣。
大顆大顆的汗珠從蘭諾額頭滴下,她拚命地呼吸,卻感覺不到空氣,猶如處在真空世界一般。
她艱難地轉過頭,看著坐在輪椅上的北慕寒,她的視線因為缺氧而模糊,全身因為疼痛而顫抖,不知道為什麽,心裏卻怎麽也不願向北慕寒尋求幫助。
她聽見北慕寒歎了口氣對凜梅說道,“你去把王妃扶進來。”
“是,”凜梅聽命,迅速將蘭諾拉起,拉進王府大門。
全身的疼痛在蘭諾回到王府範圍的那刻,奇跡般的消失,大量的空氣湧向鼻尖,她忍不住大口呼吸了起來。
“本王沒騙你吧。”北慕寒看著用力呼吸後,慢慢平複的蘭諾。
“那個聖杯是什麽東西?”蘭諾心中有氣,恨恨地問。
“這是太祖時期天翎國曾發生過一場嚴重的瘟疫,百姓病死無數,整個天翎國無人可治,當時太祖最心愛的小女兒陪著太祖南下南疆,欲向南疆聖巫尋求解除瘟疫的辦法。”北慕寒看著蘭諾接著說。
“結果南疆聖巫說這場瘟疫乃是因太祖開國時殺戮太過,故而上天降此災禍,必需以龍血為祭品。”說到這裏,北慕寒的眼神黯了黯。
“龍血?”蘭諾皺眉,難道這坑爹的世界還真有龍不成?
“就是君王血脈,龍子龍孫之血。”北慕寒回答。
蘭諾心中一驚,幾乎已猜到了結局,她聽見北慕寒繼續說道,“結果太祖的小女兒為了天下黎民,甘願以已身獻祭,而天翎國的瘟疫由此而解。而後南疆聖巫將小公主的屍骨煉化成一個可鎮妖邪,擋天動的聖器交給太祖帶回,就是聖杯。”
“而太祖悲痛不已,為了保存小女兒化身的聖杯,而修建了一座聖殿,就是天修殿。”
所以蘭諾打翻了聖杯,容殿士才會如此震怒,因為那是舍身救過天翎國的小公主的化身,是天翎國自太祖起,就明令不可褻瀆的聖物。
“君不賢而禍於民。”蘭諾聽完後,歎了口氣,哪個帝王不是踩著千萬人的屍骨坐上龍椅的,而那些為了他們萬年基業所犧牲的人,又有幾個會被記住呢。這個小公主,既幸而又不幸。
“那麽,這禁製可有解法?”蘭諾雙目緊緊盯著北慕寒的臉,不放過他臉上的一絲表情。
“沒有。”北慕寒有心隱瞞下容殿士所說的解除禁製的辦法。
蘭諾看了他片刻,忽然向他走近,伸出右手撫上他左邊的脖子,向著他俯下身。北慕寒微感詫異,一抬眼視線與蘭諾的雙目相對,一瞬間,他的心髒猛跳了一下。
“真的?”他看著蘭諾漂亮的眼睛,聽見她認真的問。
“真的。”他回答,想要再感受她手上片刻的溫度。
蘭諾卻已收回手,居高臨下的看著他一會兒,不發一語地轉身走了。北慕寒看著她遠去的背影,微微怔忡。
他在說謊!蘭諾邊向新房走邊恨恨的想,她剛剛故意用了現代測謊的手段,測試北慕寒的脈博,觀察他的瞳孔,立刻就發現他的謊言。
想騙她?門都沒有!蘭諾狠狠地把腳邊一個花盆踢飛,又迅速讓自己冷靜下來,心道,既然北慕寒在說謊,那麽這個禁製就一定有解除的辦法,她必須找到。
接下來的一段日子,蘭諾和北慕寒二人之間都相安無事,蘭諾聽說北慕寒還下令讓他那幾個侍妾不要再來招惹她,然後就將她放養一般不管不顧了,反正蘭諾現在沒辦法出寒王府。
隻是北慕寒的那幾個侍妾雖因北慕寒的嚴令而沒有再來招惹蘭諾,但是卻刻意將蘭諾被北慕寒“養”在王府的事情傳到外間。
國都人人都在傳聞,寒王府的廢材王妃隻是有名無實,寒王爺從新婚之日起,就未進過她的,成親許久,竟還是處子之身。眾人都道,廢三小姐廢得連廢物王爺都如此嫌棄她,真可謂難得啊。
當然,日日被困在王府的蘭諾自然是不知道這些傳聞的,蘭諾正蹲在自己院子裏的小籬裏種著草藥。
這些日子她閑得發慌,就想在自己院子裏搗騰個藥田出來玩玩,結果意外發現,這個世界裏,草藥生長的速度異常之快,是自己原來世界的無數倍。
在原來世界裏,要生長半年的草藥,在這裏三天就難長成。蘭諾真是又驚又喜,天天讓侍女去給自己上街找種子,而後,再將這些藥材悄悄製成各種類型的毒藥。
畢竟她是天生廢脈,在這個世界裏想要自保,不用點特殊方式怎麽行。
這時,文繡忍不住哭哭啼啼地帶著草藥種子回來,幾次看著蘭諾欲言又止,蘭諾被她看得忍無可忍,忍不住問,“你到底想說什麽?”
文繡這才抽抽噎噎地說,原來上街替蘭諾買了幾次東西,聽見那些侮辱她的傳聞,實在氣不過,跟人大吵一架才回來的。
她忍不住勸蘭諾道,“小姐,王爺就算再怎麽不好,你們已是夫妻了,您不如向王爺主動示好。也許王爺憐惜你,就會來你這過夜了。”
“你是讓我主動找北慕寒睡覺?”蘭諾若無其事地問她。
“奴,奴婢是——”文繡漲紅臉,沒想到蘭諾居然會這麽直接就說出來,畢竟大家閨秀,講到這種事,不都羞澀得開不了口麽。被蘭諾這麽一問,她竟不知道怎麽接著勸,“小姐,你,你怎麽——我——”
“算了,算了,你別勸我,我對他毫無興趣。”蘭諾一想到要跟北慕寒躺在一張床上,心中就忍不住一陣惡寒。那個撒謊騙她,把她困在這裏的混蛋,誰會想跟他XX啊。
而且,這些人也真夠無聊的,她破沒破chu,關他們屁事!
當蘭諾這句“對他沒興趣”傳進北慕寒耳朵裏時,不知道為什麽,他心裏就有那麽一股不爽冒出來了。
這段時間他雖然對蘭諾不聞不問,但其實他每天都派人暗中關注蘭諾的一舉一動。包括她每天又把自己院子哪裏開成了藥田,她弄出的那些個功能奇特的藥粉,就連她打了幾個哈欠,都會有人一字不落地匯報給北慕寒。
原本他以為,蘭諾一定會來纏著他,想辦法解除身上的禁製。從她屢次潛入藏書閣中,他就能看出她那個從未安份過的心,一直在打著離開王府的主意。
但是蘭諾居然沒再向他提過解除禁製這件事,甚至連見他都沒提到過。
這個奇怪的女人,到底在打什麽主意?
這天,蘭諾再次悄悄潛入藏書閣中,北慕寒一個廢物王爺,府裏能有什麽機密需要把藏書閣給守得這麽嚴實?她在心裏再次認定北慕寒不如表麵上的簡單,她想她還是趕快離開這個表裏不一的人身邊,免得麻煩。
她迅速找到上次發現的那本關於禁製的書,正準備接著上次沒看完的部分看下去,就聽見一聲輕響。
“誰!”她低喝道,手中銀針毫不留情地向著發出輕響的方向擊去。
“你想謀害本王麽?如此心狠手辣。”就見北慕寒坐著輪椅慢慢從書架後轉出,左手食指和中指還夾著那根銀針,銀針上的淡淡香氣,顯然是塗了毒。北慕寒搖搖頭,“你在指上下了什麽毒?”
蘭諾麵無表情地看著他,吐出兩個字,“春/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