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第六十一章

墨子梣他們三個都有意無意地試圖將搖搖欲墜的胤禛隔出打鬥圈,可胤禛才是他們的主要目標,怎會讓他輕易脫身?我看著胤禛的樣子,似乎是在咬牙支撐,身上血跡斑斑,原本就白晰的臉上,此時更是全無半點血色。在看到我無礙時,鬆了口氣。我咬咬牙,看著和胤禛僵持著的黑衣人,撿起地上的一把劍,衝到胤禛旁邊,朝著那個黑衣人就狠狠地劈了下去,那人揮手擋了我那一劍,差點將我手中的劍震飛。

我正欲穩穩身子,再接再勵的時候,忽然看到胤禛一臉的驚恐地盯著我的胸口,我低下頭,在巨大的痛楚將我徹底擊暈前,我看見了留在我身體外麵的一個類似釘子的尾端,血瞬間就染紅了周圍的翠綠色衣衫,恍惚見,我又似看見了在婚禮上,我的血將婚紗染紅的妖異畫麵,胤禛眼裏的驚恐和李絕牧的臉有刹那的重合。而我失去意識前的想法是怎麽來真的?

胤禛看著我倒下,幾乎不敢相信這是真的,整個人怔在當場,瞪大著眼,忘了要過來接住我,忘了旁邊已經臨身的劍。

墨子梣飛身推開他,順手將那個傷了差不多的家夥解決了,但很快又被另外兩個纏上。不知道這八個人是所謂的死士,一定要死戰到底,還是因為,隻剩下半數不到還活著,回去也交不了差,索性全拚了,到現在為止,眼見行刺成功的希望越來越小,也沒有人撤退。

林之琰趕來的時候,就看到回過神來的胤禛抱著我,自己渾身是血,卻在拚命試圖用手阻止我胸口不停流出來的血。他鐵青著的臉毫無血色,緊咬著自己的下唇,已經咬破了也毫無所覺,而顫抖的雙手顯示了他內心的慌亂和恐懼。而我,昏迷不醒地躺在胤禛懷裏,胸前一大灘還在不斷擴大的血,紅得觸目驚心。墨子梣和陳衛還在和剩下的三個黑衣人打鬥,居然招招都是拚命的打法。

墨子梣在看到林之琰來時,原本準備好的一肚子刻薄的責罵,在看到林之琰比他們好像更慘幾分的樣子時,不得不咽下。有時候不得不懷疑,墨子梣和林之琰是不是有什麽血緣關係,這兩個家夥都習慣於遷怒別人,認為什麽都是別人的錯。就好比現在,墨子梣一肚子對著林之琰的火不出去了,就遷怒到和他對打的那個倒黴鬼身上,原本覺著送他去見閻王就行了,現在怎麽看他,都覺得五馬分屍,千刀萬剮,淩遲處死都不能讓他解恨。要說原本盡了十分力,那現在就用十二分,而且是什麽招式陰毒,就用什麽。

林之琰經常受傷,現在看來,也不是一點功效也沒有的。至少他身邊經常放著些療傷藥,而他本人的生命力已經鍛煉地堪比小強,雖然看上去整一個血人,在扔給胤禛一包金創藥後,馬上加入群毆,還不忘說上兩句“你們兩個快點止血,別到時候傷是能治的,卻因為失血過多而掛了。”

胤禛對著我胸口的釘子,猶豫不決到底是拔還是不拔,但看著怎麽都止不住的血,終於下定決心,要將其拔出來。得益於墨子梣那個他不是江湖人,不用守江湖規矩,什麽陰險用什麽招的做法,終於在混亂的群毆中,是的,是群毆,三對三,都早已是傷殘人士,早就已經不講什麽武功招式,都是瞅著,哪兒不順眼打哪,哪兒痛得厲害就打哪,哪兒要最能要人命就打哪的狠勁,三人終於將剩下的都解決了。陳衛停下來剛好看到胤禛的舉動,連忙喝止。

看著胤禛疑惑中,猶自帶著幾分憤怒的眼神,陳衛趨步上前,垂手道“貝勒爺,格格的傷在心口位置,還是讓屬下查探過後,再決定是否現在就將釘子拔出來。”得了胤禛的點頭示意,他搭上了我的手腕,探了脈象,並試著向我體內輸了一些他的功力,探查我的心脈。

“我師妹怎麽樣了?”林之琰憂心忡忡地看著我,一邊動作熟練得給自己抹藥,做些簡單的包紮。

“又被你‘朋友’給賣了?你鬥雞眼啊,怎麽看人的”墨子梣特別加重了朋友兩個字,順帶著也簡單地給自己的傷口上些藥。

“待會兒再說。”林之琰沒好氣的橫了墨子梣一眼,難道這家夥不知道什麽叫打人不打臉,揭人不揭短嗎,不過好像自己交的都是些不怎麽牢靠的狐朋狗友,哎……

三雙眼睛齊刷刷地看向陳衛,等著他說出個能讓人接受的結果,可卻見到陳衛無奈地搖搖頭“格格的傷勢不容樂觀,那枚釘子是透骨釘,足有兩寸長,傷到了心脈,雖然沒有完全截斷生機,但若一個時辰之內不拔除,恐有性命之憂。但是因為傷到了心脈,拔釘之時,需有功力深厚之人,護住心脈。眼下墨公子,林公子和屬下都已經差不多力竭……而且,拔釘之時,也需要善岐黃之術的人在旁,拔出釘子之後,立即搶救,否則,以後會落下心痛的病根,不得情緒激動之類的。”陳衛看著胤禛越來越難看的臉色,隻覺得周圍冷風颼颼,硬著頭皮將話講完。江湖上,朝廷裏這幾年,提著腦袋在刀尖上打滾,也從來沒有象現在這樣,感覺心裏被壓得難受,這個四貝勒果然不簡單啊。

在一旁的墨子梣和林之琰,一聽這話,整個臉色都變了,尤其是林之琰,這次人是他找來的,結果卻出了這麽一當子事兒,心裏就象被一把火燒著,又灼又痛。現下要在一個時辰內找到一個武功和他們相當的高手,一個醫術高明的人,要如何去找?要是宋非在,或許還可以多些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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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官怯生生地問一句,大大們有沒有票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