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心猿意馬
第八十五章 心猿意馬
揚州五月,已是暖日凝‘花’柳,草薰風暖。.
安寧已經出了月子,可到處活動透氣了,不在隻掬在內屋裏。桂院裏草兒淺淺綠,其餘所種果樹‘花’草都是欣欣向榮,透著一股兒清新自然的氣息,不自覺地讓人沉靜下來,欣然往之。
安寧一身纏枝青‘花’式樣的衣裳抱著福生輕柔哄著,小家夥最近越發鬧人了,安康已經被哄睡著了,可這隻小祖宗哼哼唧唧的不願意午睡。一雙黑葡萄般的眼睛滴溜溜轉,虎頭虎腦的誰看了誰不得疼惜到骨頭裏去。這一個月來又結實了不少,一點不像是隻才一個月的嬰兒,倒像是兩個月的了。比起福生這個哥哥來,安康像正常小孩兒一些,他生來就帶著不足,身子骨兒十分細弱,眾人皆擔心他有早夭之像,好在請來的‘乳’嬤嬤‘精’於調養,兼之安寧尋來了空間一些‘性’質溫和的靈物給暗中哺育,才慢慢好了起來。也不知是不是如此,安康特別的黏安寧,呆在安寧身邊的時候總是很樂嗬,軟軟的聲音總是撓著人的心思。
對於這個孩子,安寧的觀感有些複雜,她實在是從大姑娘這件事上怕了。她本來很喜歡小孩子的,最開始時對於做了繼母,她便想著至少不與繼‘女’‘交’惡,頭前兒她關懷大姑娘,任誰都挑不出一點錯處來,她身體好起來可不是做假的,可結果呢,就是二姑娘玫兒見了她還能親親熱熱的呢,不提也罷。在理智上她不想再嚐試,但嬰兒的眼神是那樣的清澈無瑕,就是養隻貓兒狗兒日子久了也會有感情的,更何況還是個小寶寶。
不知是不是感覺到娘親的情緒,福生小哥兒咿呀的叫著,扯著安寧垂下來的發絲一拽。“嘶——”安寧壓低聲音叫了一聲,這臭小子人小力氣大,吃‘奶’就不說了,小拳頭拽了一下頭發就覺得頭皮發麻。偏他還特喜歡這個遊戲。看到娘親痛苦了皺著眉頭,福生小哥兒咯咯的笑了起來。真真是個沒良心的。安寧費了些勁,才把頭發從自家兒子手中解救出來,伸手輕輕點了點小包子的額頭,道:“小白眼狼。”福生小哥兒‘露’出個無齒的笑兒。打了個可愛的小哈欠,吧唧吧唧小嘴兒眯上了眼睛,聞著娘親的味道,沒一會兒就睡著了。安寧嘴角噙著一抹笑意,輕輕的把福生放在搖籃裏。拉過杏‘花’薄菱被蓋好,蹲下身來親親兒子的額頭,又湊到另外一邊兒親親安康的額頭。看著兄弟倆香甜的睡顏,小嘴兒吐著‘奶’泡泡,安寧在心裏歎了一口氣:就當是生了雙胞胎。從小開始教導,就不信還能養出個小白眼狼來!
這個決定後,安寧隱隱鬆一口氣。又覺得哪裏轟然鬆動了。之前也讓謝嬤嬤說下去。將那些嘴碎的敲打一通,府裏也不敢在安康的身份說說事兒。見識到安寧的手段後,他們子不敢造次,久而久之周姨娘就像是府裏的禁忌話題。鮮少有人提起。
因為這事兒,張致遠自然覺察到小妻子的想法。隻覺得有妻如此,夫複何求!平時有事沒事兒就隻管往桂院跑,見著什麽好玩的好看的什麽都不管隻往她這兒搬,擺足了老爺看重夫人的現象!
五月江南並不大平靜,周家的事隻是一個開端,因此安寧便勸張致遠熄了給孩子大辦滿月酒的念頭。木秀於林風必摧之,這個風雨飄搖的時候張家鋒芒太‘露’絕對不是什麽好事。因此張致遠隻定下了請
了在揚州相‘交’的好友與安家人。再多了,張致遠隻說是小子年幼,禁不住太多貴人看待,但饒是如此,滿月酒當日依舊是人來如‘潮’賀禮成堆。
好在大多是派了管家送來賀禮,安寧省了好些麻煩,隻接待了幾家與安寧稍微好些的太太們,堆笑著答應下來等過些日子下帖子請她們過來玩才被幾個人放過。晚間,張致遠樂悠悠過來,隻席間高興喝了幾杯清酒,進來裏屋前聞了聞身上的味兒,自覺地去淨房沐浴去了。
沐浴後隻穿了件青‘色’衣裳出來,房裏的人自覺地退出去。安康的‘奶’娘耿氏已經見怪不怪了,她也是仔細篩選來的,雖沒有福生的‘奶’娘李氏那般機靈,但也是不差的。這李嬤嬤也是個知進退的,初來時也提點了耿嬤嬤幾分,半個月下來她們兩人倒是好的跟親姐妹似的,嘴緊心細,也不拿大,一個月下來和各處丫鬟也能處下來,人緣不錯。讓安寧對這李嬤嬤更是高看了兩分,月例和打賞都不會虧待的。耿嬤嬤隻覺得如此輕鬆又高薪的事兒更難找,更何況主家待人寬柔,日後就算是榮養出去也不會差的,因而做起事來更盡心不提。
張致遠待下人退出去後,一改人前冰冷模樣,挑著嘴角湊到安寧跟前,摟住安寧的腰肢,細細比劃了下,隻覺得比起最開始時小妻子的腰肢不增半分,比起因為孕事高漲了幾分地的上圍,當得上前凸後翹。離的這麽近又隱隱聞到她身上傳來的淡淡的‘奶’香味和獨有的淡香味兒,不免呼吸粗了幾分。竟是當著兩個兒子的麵狼‘吻’了小妻子一番,安寧再怎麽厚臉皮也不會在孩子麵前那麽孟‘浪’,手肘一推把老流氓推往一旁。雖說在孩子麵前夫妻適當的恩愛不錯,但太過多了還真是讓人接受不能。
老流氓呲了呲牙,反倒是坐在一旁欣賞起小妻子的嬌俏,內心卻是暗暗心驚!他自認為自製力極強,雖及不上和尚入定,但也是極為自律的,但是卻在麵對小妻子時,竟是心猿意馬,剛才的深‘吻’幾乎讓他把持不住。他看向自己的小妻子,生完福生後,安寧迅速恢複了苗條的身材,‘胸’、腰、‘腿’、‘臀’等部位大小無一不處於一種極為曼妙近乎完美的尺寸,帶上了為人妻的淡淡嫵媚,又糅合了為人母的柔美,讓原本隻清麗稱不上絕‘色’的外貌呈現了內斂的優雅婉約。一顰一笑間散發著雅麗的氣味兒,像是出淤泥而不染的蓮‘花’。仿佛剛剛好,既不耀眼也不透明,是那種由內而外散發出來的容華,深邃的仿佛要把人吸進去一般。
老流氓不由的看癡了,竟有種要把她藏起來的衝動,又想到兩個臭小子整日就呆在小妻子身邊。不由得吃起了兒子的味兒。
老流氓的視線那麽炙熱,安寧發現不了才怪呢。不由的換了個背對他的姿勢,臉不由的紅了。心裏啐了一口,這個老流氓!
“寧兒,這是做什麽?”張致遠看到安寧拿出來的兩個雕刻了繁複‘花’紋的黒木匣子。近看的話這黒木匣子散發著古樸的氣息,上麵的‘花’紋深沉大氣,竟有種不能‘逼’視的錯覺,張致遠不由的眨眨眼。安寧發現了連忙把黒木匣子放到一邊兒,心裏暗道這人似乎發現了些什麽。難不成給他錘煉體魄竟然有那麽大作用不成!先將這個念頭放起來,隻笑道:“是讓家裏‘玉’器行給專‘門’搜羅的‘玉’,打成了‘玉’佩模樣兒。那些個長命鎖太過富貴了些,而且也沉,總不好讓兩個孩子那麽帶著。再說了‘玉’。石之美者有五德乃石中君子,如此也算是給兩個孩子的滿月禮啦。”說著從一個盒子裏拿出一塊兒用紅‘色’絲絛結著的‘玉’佩來,隻見這‘玉’有核桃大小。潤如碧泉。晶瑩透徹純淨的沒半點雜質,式樣也是極‘精’致的。張致遠接過去頓覺得似有一股兒暖流從手中襲向全身,渾身隻覺得暖洋洋的,很是舒服。大為不解:“這是個什麽‘玉’?為夫隻覺得暖洋洋的。”
安寧心中一頓,剛才的疑‘惑’更深了。但眼下得先解決當前的問題,拿過來笑道:“咦?老爺竟然還有不知道的問題啊?這‘玉’是溫‘玉’,人說溫‘玉’養人,對不足之症的人更是好,這樣水‘色’也極為難得,正好拿來給安康佩戴,也好得些好處。”其實這‘玉’是溫‘玉’不假,卻是萬年溫‘玉’,從萬年的溫‘玉’巨石中最後碾磨出來的‘精’髓,凝聚了那萬年溫‘玉’的所有‘精’華。書中記載此‘玉’佩戴極為養人,便拿來給了安康。
張致遠平時最喜歡掏‘弄’的是名人字畫,刻章石印也略微涉獵,‘玉’石隻有所了解,被奚落後也不惱,笑著給小兒子戴上。也覺得這‘玉’水‘色’很是罕見,仿佛透過了‘玉’,看到小兒子的嬌嫩的肌膚。又聽安寧說這‘玉’對不足之症有好處,心下更柔和了些。便問:“給福生的呢?也是這溫‘玉’?”
“當然不是,溫‘玉’對體質虛寒之人大有好處,對身體健朗的人用處倒也不大。當時管事的那邊也找不到什麽適合的‘玉’,我想到當初出嫁前我娘塞給我的一塊兒‘玉’,說是祖上傳下來的也不知是什麽‘玉’。我看著‘挺’不錯的,就拿來給福生了。”安寧笑著又從另外一個黒木匣子裏取出一塊兒同樣用紅‘色’絲絛結著的‘玉’佩來,這‘玉’也有核桃大小,看上去潤白透徹,倒是難得的是從‘玉’心內有淡淡的又均勻的雲煙纏繞,似水霧,又似雲煙,遠遠看著就像是在緩緩流動似的,看其水‘色’也是不凡。饒是張致遠奇珍異寶見過無數,也覺得這‘玉’石不凡之處來,定然珍稀無比,比之剛才那塊兒溫‘玉’有過之而不及,忙道不錯不錯。
安寧笑而不語,這‘玉’自然不是凡品,冬暖夏涼,最妙的是‘玉’心中景‘色’也當得可變,謂之璿‘玉’。掛在福生脖子上,低頭親親兒子的小爪子,給孩子當然是最好的。這兩塊‘玉’佩都是她挑選出來,親手雕刻的,不說其作用,隻說上麵的樣式都是雕的福祿壽喜俱全的,絲絛也是她自己編的。
張致遠竟是久久不語,待安寧略帶促黠的看向他,他幹咳了兩下,道:“寧兒,我可以搬回來了吧?”
安寧大寒,還以為他要說什麽正經事呢,搞了半天原來是這個。然而,注意到老流氓眼中的綠光,她止不住打了個寒顫,她能說不能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