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轉變性別
第七十章 轉變性別
待張致遠和張瑤走後,安寧隻留碧水和杏兒在跟前,臉沉的能滴出水來。“杏兒,你且仔細盯著那小丫鬟,看她背後的人到底是誰?那周姨娘眼線皆被我砍斷,她是怎麽搭上大姑娘這條線的?都給我查仔細了。”如今安寧的最大底線就是她的孩子,若是沒有空間她說不定就會將那香囊袋兒收起來,再者說了這是大姑娘當著張致遠的麵送的,她棄之不理很容易被人詬病。如此一來若是她出了事,老爺震怒查下來是那香囊袋兒,保不準和大姑娘離了心,果真是一箭雙雕的好主意。真是可惜了,安寧臉如寒星,聲音極冷,像是風中的碎玉,精神力出現一霎那的暴動,就是如此也讓站在一邊兒的碧水和杏兒臉色蒼白跪倒在地。她們如今才發現平時溫和可親的夫人還有不輸於老爺的氣勢,可見這件事讓夫人動了真火!
揮退了碧水和杏兒,安寧抿嘴露出一絲冷笑,她絕對不容許有誰會害到她的孩子。人說為母則強一點是沒錯的,經過這事安寧也拋棄了那為數不多的心軟和天真,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二更的梆子敲過,大姑娘的馥鬱院小門偷偷摸摸鑽出一個人影,摸著牆根盡走黑暗處到了一處假山處,果見假山處已有人影在。
“你可聽清楚了?”聲音裏聽出幾分急迫,就聽另一人怯懦道:“千真萬確的,夫人當即讚了大姑娘兩句,就讓她身邊兒得力人杏兒給收到內間裏說是放在床頭掛著。”
說完哆嗦了兩下,搓了搓手:“你當初答應我的…”
另外一人似乎冷哼了下,掏出一個荷包扔給她,“少不了你的,你可把嘴當成鋸嘴葫蘆,不然……”黑夜裏這陰狠的話讓另一身影哆嗦了兩下,當即賠笑道:“這是自然,姐姐還是給妹妹美言兩句。日後且莫忘了妹妹。”
另一人眼中明明白白的鄙視,隻站在黑暗中另一人自然是看不到的
。隻一頭熱的說些麵子上討好的話。她不耐煩地道:“你且回去罷,別讓人發現一絲一毫!”說完轉頭就消失在黑暗中,餘下這人呸呸了兩口,嘟囔道:“有甚可神氣的。不過也是個低賤的婢子罷了,且等我攀上高枝兒莫不把她踩在腳底下。”又罵罵咧咧幾句小蹄子什麽的才想離開假山偷摸回到馥鬱院,竟是沒走幾步背後就挨了一悶棍,被捂住嘴拖走了。
先走的那人熟門熟路的轉了幾圈,轉回了一處院落輕手輕腳的進去了。再也不曾出來過。
夜色濃重的像是被厚重的黑帷布遮擋住,隻餘下一枚清淺黯淡的月牙在這片黑暗中發出慘淡的光。
翌日,秦氏被友蓉約著到小花園子看梅花,秦氏拉著友蓉的手黯然神傷綴著淚道:“如今隻餘我與姐姐孑然一身了,整日被拘在梅心院裏。連老爺一麵兒都見不著,幸好還有姐姐陪我。”
友蓉憨厚的臉上亦露出一抹苦笑:“老爺如今滿心眼裏都是夫人,可不是夫人懷了哥兒。如今就是如此日後更是疼的跟眼珠子似的麽。以前老爺也不好美色。可月月也來幾回,如今竟連一麵也見不著了。夫人心慈不讓我們請安,也絕了我們能見到老爺的機會了。”
秦氏聽這話酸的心疼,恨不得撓心撓肝。她愣愣的連眼淚滑下也不顧的管,如同抓住救命稻草般晃動著友蓉的肩膀。直差點沒把友蓉晃的早飯都吐出來,“如此說來等夫人生了孩子,怕是不得不讓我們叫在房裏伺候了,我就不信了老爺會一直隻夫人一個!”
友蓉眼神閃爍,敷衍道:“是呢。”歎了口氣又道:“老爺把夫人當寶似的,若是夫人生了哥兒,怕是老爺連大姑娘都會忘到腦後邊兒了。我苦悶這些年兒也就罷了,隻可歎妹妹正是那五月之柳,正當春色無邊的,如此沉寂在後院真真是苦了。”
秦氏幽幽歎了一口氣,她如今真把友蓉當親姐姐看,聽了這話不免哀怨幾句,沒走幾步到了假山小亭子邊兒。友蓉道:“我恍惚聽到翠雲在叫我,怕是有什麽要緊事兒。妹妹先坐會兒,我去瞧瞧。”她轉身走了,秦氏心煩意亂也打發了翠墨回去,正打算起身走走卻看見兩個穿墨綠襖子小丫鬟邊低頭竊竊私語邊走過來。也不知為何鬼使神差的就藏了起來,可巧兩個小丫鬟走到假山旁的幾株梅樹下就停了下來,她藏在假山後正聽得仔細。
隻聽一個小丫鬟壓低聲音說:“老爺可真是疼夫人,日日到夫人屋子撫慰,就是周姨奶奶那邊都鹹少去呢。”
另一個小丫鬟道:“那可不,就算那周姨奶奶懷了身孕又如何,不管怎樣都是高不過夫人的
。如今老太太去了,府裏最高的可就是夫人了,若是夫人再生了哥兒,可不就無人能及了。”
“是了,說不定日後老爺就守著夫人一人了呢。”
假山後麵的秦氏聽到這句話,眼都紅了,死死捏著繡帕不讓自己發出丁點聲音,耐著性子往下聽。
聲音細細的小丫鬟笑道:“這話可是不假呢,我前個兒聽說夫人嫌棄那兩個通房占地方,想趕到近角門的一處偏房裏呢。也是,通房丫鬟本就不該有自己的院子,要是夫人仁慈怎會讓那兩位住著上好的梅心院,該就扔到哪個旮旯裏呢。”
聲音清脆的小丫鬟附和道:“說的是,通房大丫鬟說得好聽不過才比我們這些小丫鬟好一絲絲罷了。要是到了年紀不曾懷孕,又不得老爺破格抬成姨娘的話,到了年紀就會被放出去呢。那個時候人年紀也大了,又不是黃花閨女,那日子……”
“以前老爺沒哥兒,如今若是有了哥兒,那兩位就是不趕出去也沒甚好日子了。”
秦氏聽的恍惚,但字字都跑進了她心裏,直到兩個小丫鬟走了好久,還靠在假山石上。冬末的寒風吹在臉上,她哆嗦著身子真恨不得蜷縮成一團,跌坐在地上。
身後遠遠地墨綠色影子一動,兩個小丫鬟從遊廊拐角處探出頭來。正是剛才說話的那兩個,兩人對視一眼。扯了扯身上穿的墨綠色襖子,避著人趕快離開了。
秦氏正處於茫然地情況,看到尋她來的友蓉,抱著她一通大哭。友蓉誘著她將話說出來。便問道:“妹妹可曾看清楚那兩個丫鬟是哪兒來的?”秦氏悲戚道:“我沒看清楚模樣兒,隻看清楚她們穿著墨綠色的小襖子。”友蓉略一思索道:“府裏穿墨綠色小襖子的怕是夫人房裏的,別處的三等小丫鬟穿的都是秋綠色的小襖子。”
秦氏傻愣愣道:“難不成她們竟是說的都是夫人的意思?要趕了我們出去,夫人怎麽這麽狠毒的心啊,我們平時半點都沒得罪她的。”
友蓉眼睛閃爍了幾下。摸了摸她的頭憨厚道:“妹妹你竟是個傻的不成,我們做婢子的可不就任主子打打殺殺的。夫人有了依仗,看我們礙眼罷了。”
“依仗?”秦氏這會兒精神有點崩潰了,她也不站起來就喃喃道:“要是夫人沒了依仗,她就不會趕我們出去了
。友蓉姐姐你說是不是,對肯定是這樣的,我去找老爺。讓老爺知道夫人是個惡毒的。到時候老爺肯定會看到我的好,對對!”說到這兒仿佛有了盼頭,就要起來。友蓉連忙拉住她,哀求道:“我的好妹妹。你去求老爺有什麽用,難道老爺會信你麽?紅口白牙的說了。且不是會更惹老爺厭煩麽?”
秦氏被潑了一盆冷水,抖了抖麵皮哭訴道:“那有什麽法子呀!姐姐你一向懂得多,你可想想有什麽辦法?我真是離不了老爺,那樣我是會死的,慢慢的心死掉。”
友蓉哀歎兩聲,滿聲淒苦道:“我能有什麽法子,我還能讓夫人肚子的哥兒變不見了不成?”
秦氏聽了猛然一怔,也不管友蓉像是魔怔了的念叨著這句話踉蹌著離開了。卻不知等她離開,原本還滿臉淒苦的友蓉拿過繡帕抹了淚,冷哼了一聲,又左右看了一通,又恢複成平日木訥憨厚隱形人模樣,諾諾的回去了。
秦氏臉色煞白的回到自己屋子,等會兒見翠墨從外麵回來,狠狠抓住她的手腕結巴道:“翠墨你懂的多,你可知道怎麽讓肚子裏的孩子不見了?”翠墨有些莫名道:“姑娘你在說什麽?什麽孩子不見?你是想說讓孩子生不下來嗎?”
“對對,就是這樣!”秦氏點頭迭聲道,轉眼又想了想改口:“不不,有沒有讓哥兒轉變成姐兒的。”隻要生的不是哥兒,夫人也就不會得寵了,老爺那時候肯定會看到自己的好,自己得寵了生個一男半女的就不會被趕出去了。
翠墨沉默著不答話,秦氏慌了立馬沒了主意焦急道:“碧溪你也沒辦法麽?那可是要怎麽辦?我竟是沒了活路了麽?”說著麵如死灰,話裏竟有了尋死之意。翠墨連忙勸住,扭捏下道:“姑娘這……我實話跟你說了吧,這也不是沒法子的。隻不過這法子忒是隱秘,我還是從我娘那裏聽到隻言片語的,所以才一時拿不定主意要不要說。”
秦氏經曆了從地獄到天堂,一聽立馬驚喜道:“你快說快說!”
翠墨歎口氣道:“事情是這樣的,我娘說以前有個姨娘懷孕了被診出是個姑娘,她甚是不甘心就找了大師做法愣是將姑娘轉換成了哥兒,後麵就扶搖直上可得老爺寵愛了。我原本就聽得奇妙,如今姑娘問起來我才想起,既然姑娘能變成哥兒,那哥兒是不是也能做法給變成姑娘的
。”
“是了,肯定能的。那翠墨你可知道那做法的大師如今在哪兒?能不能找到她?”秦氏就跟抓住了救命稻草般抓住翠墨的肩膀搖晃,翠墨被搖晃的厲害好不容易掙脫開來,猶猶豫豫道:“這我問我娘了,我娘說大師能找到,隻是不會輕易出手的,畢竟這逆天改性別之事肯定很傷神的,是不輕易做法事的。”
秦氏也不管繼續搖晃,道:“那大師要怎樣才會做這場法事,是不是需要很多的銀錢?你說的那個姨娘做法事給了大師多少銀子?我不管了,一定要請到大師來法事。”
翠墨看著秦氏的臉色,猶猶豫豫的說道:“八十兩……”看見秦氏的臉色不對頭,趕緊改口道:“是五十兩。姑娘你也知道這種事情肯定需要耗費極大的心神,就是五十兩也不知道那大師是不是想出手呢?畢竟把哥兒變成姐兒可要難啊!若是姑娘想這麽做就趕緊的,聽我娘說那大師經常被其他人請過去,要是晚了指不定就找不到人了。”
秦氏一聽完全被唬住了,也不管翠墨在,就跑到裏間打開櫃子,翠墨知道那是秦氏藏梯己的地方,她這些天通過替秦氏求符文的由頭可摳出了好多油水呢。秦氏拿出一些零碎銀子,也不肉痛又翻箱倒櫃的找出一塊碧綠色的玉簪子還有兩匹布,急忙忙的往翠墨麵前一送,道:“當初老太太給的梯己都在這兒了,這玉簪子你且拿去當了這簪子可是能值個十幾兩的,還有這兩匹布是夫人賞下來的,肯定是好緞子,拿出去變賣了再加上這些碎銀子五十兩隻多不少!你快去吧,一定要找到大師讓他給做法事!”翠墨看到銀子和那玉簪子眼睛都直了,低聲問:“姑娘你莫急,你總得要告訴我要給誰做法事?難道是夫人?姑娘你這膽子也太大了,我……”
秦氏晃她肩膀,眼中閃過亮光道:“對對,大師肯定很厲害的,旁人一點都不會發現的,翠墨你放心好了,就算是被發現了我會求著老爺不會罰你的。”
翠墨嘴角咧了咧,看在銀子的份上也不跟她一般見識了,但做戲要做全套的麵上露出為難的神色來,最後如同視死如歸般道:“為了姑娘這句話,翠墨就是死了也甘願的!我這就去找我娘,讓我娘陪我去找大師去,有我娘在多說些好話,大師肯定會答應下來的。”
秦氏如雞啄米般點頭,臉上也有些喜色,“對對,你快些去吧。”
翠墨收拾好出了秦氏的屋子,遊廊拐角處的閃過一道人影兒,她同那人影遠遠的做了個手勢,才急匆匆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