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月下宴
第十四章 月下宴
今天的天氣很好，月亮更是早早地就出現在天空。整個皇宮張燈結彩，好一片熱鬧！
本來我和聽荷在今天不用跟在之翰身邊，但是因得他那一句“壽喜要做其他的事情”。我們不得不取消了原來的計劃。我和聽荷本來打算去湖上劃船賞月的，還準備了好多吃的……
似乎看穿了我倆的不情願，之翰笑著說道：“到時我會叫人給你們倆安排一桌，你們倆輪換著吃。聽說那些個妃姘，還備了節目。這總比你們自己賞月強了罷？”也許是受了大家的感染，今天的他似乎脫去了平日裏冰冷的外衣。竟然能笑一笑了。聽他這樣說，我的不情願立刻就跑得無影無蹤。
看我這樣，聽荷打趣道：“果然是個小讒貓！一聽有好吃的，立刻把自己說的什麽‘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忘到一邊子去了？”我嘿嘿地笑著。作勢要撓她的癢，她趕忙躲到一邊去。
之翰饒有興致地看著我們打鬧，不時被我們逗笑。聽荷反攻過來，撓了我幾下後腰。我笑得上氣不接下氣，一邊跑一邊笑。
最後實在沒地方躲了，我一下子竄到了之翰身後。然後探出腦袋，得意洋洋，“怎麽不過來了呀？來呀！”
聽荷見了，作勢要撲過來，我連忙一縮頭，許久，見沒反應。我便抓著之翰的衣擺，小心翼翼地探出頭去看。
卻見聽荷捧著肚子，笑得很是起勁。正疑惑呢，突然頭上被輕敲一下，“你呀，不僅讒，還很賴皮！”我捂著腦袋，嗬嗬地傻笑。他更是嘴角噙笑，伸出手來，親昵地刮了刮我的鼻子。
這一刮，他楞住，我也楞住。我低下頭，退後幾步，和聽荷站在一起。他臉上的笑容立刻消失了，看著我的眼神裏，也滿是無奈。
一整個下午，就在這不尷不尬的氣氛裏度過。好不容易到了晚上。
禦花園裏，處處衣香鬢影。環肥燕瘦的各色美女無不花枝招展，豔麗無雙。而她們坐的位子，更是顯示了她們份位上的差別。比如藍玉，後宮之中，她的份位最大，所以她坐在靠他最近的一個位子。其他的妃姘，按著自己的份位依次排著。我大概數了一下，總共大概共有二十多位妃嬪。看著她們殷切看他的目光，我的心裏，一陣淒楚。他才多大啊，都已經是二十多個女人共同的夫君……
我仔細地觀察著他看那些妃子地眼神。看藍玉地時候。眼神裏是嘲諷。看其他妃子。除了一個穿水粉地女子。大多隻是略一眼就過了。大概好多女子。他連名字都不記得吧！
不得不說。這個藍玉真地不太有欣賞水平。看她今天穿地衣服。那種華麗地紫色。配上她滿頭地金釵。整個給人一感覺就是暴發戶！那些衣服和首飾。單看都是極美地。可配在一起。效果卻實在讓人不敢恭維……
再看那位水粉衣服地女子。也許並不是那種很紮眼地美。卻有一種如水地溫柔。身上戴地首飾。大多是玉和瑪瑙。並無金銀。看著她對他盈盈一笑。全身竟似散發出光芒來。若一塊沐在月光下地美玉。有一種溫潤地美。隻是笑過之後。便又回複到先前那冷冰冰地樣子。讓人突然冰凍三尺。不敢接近。
太後穩重地坐著。嘴角始終噙著笑意。
開始上菜了。剛才還有點喧鬧地場麵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太後清了清嗓子。“今天乃是中秋佳節。眾位嬪妃不必拘禮。盡可隨意。”
我和聽荷說好，上半場我伺候之翰，她下半場來換我。菜上完了，我站在他旁邊，看著他桌上的美食。口水一陣陣的泛濫，幾乎移不開目光。
“皇上，大好的日子。光喝酒也沒什麽意思，不如叫她們展示展示自己的才藝如何？”我知道，今天的重頭戲來了。
“難得母後有興致，就依您吧。”他握住酒杯，示意我給他斟酒。我趕忙給他滿上。
“母後，兒臣敬您一杯！”說罷，端著酒杯一飲而盡。臉上表情很是尊敬。真是豪爽啊！這麽點年齡，這麽能喝？
太後也笑盈盈地喝了一小杯。然後是其他妃嬪一起給太後敬了一杯酒。
表演開始了。
第一個上場的，果然是那天那個舒禾。她著一身白裳，上麵用金線描了繁複的花朵。她表演的是舞。
月光下，白裳紛飛，美人盈盈而舞。每一次地跳躍，旋轉。都給人感覺似要隨風而去。清冷的月光下，她熠熠生輝，那耀眼的光芒，竟連月色都比了下去。想必，為了今天，花足了工夫的吧？
之翰看著麵前飄飛的人兒，嘴角一抹似有似無的笑，指間滴溜溜地玩轉著白玉杯。
看了之翰一眼，太後滿意地笑起來。然而在她轉過去後，他也看了太後一眼。嘴角的弧度越發地笑得讓人琢磨不透。
他果然是明白了太後的意思。從我罰跪事件之後，很明顯地感覺到他的改變。以前的他，還是個不會隱藏情緒的少年。而如今，他已是個君王。他用君王的角度思考著每一件事情。
我以前總是希望著他能真正的成為一個君王，可如今，看他這樣，我的心裏，卻是隱隱的疼著。他這樣，隻是把自己壓抑得更深罷了。以前他還會發泄出來，還會哭，還會怒，可現在，無論什麽事情，他都隻是淡淡地笑著，可那笑，讓人從心底發涼……
一曲舞畢，他拍掌笑道。“這麽美的舞，朕還是第一次見到。你抬起頭來，讓朕仔細瞧瞧！”
舒禾抬起頭來，滿場皆驚，他是驚豔，妃姘裏有驚羨的，有驚怒的。各自不一。其中藍玉更是一臉怒氣。
最後，他竟然當場封了舒禾為妃。隻比藍玉低一個品階。
看著他驚豔的表情，不知為何，心裏竟隱隱地發酸。
後麵的表演我木木的看著，卻一個也沒看進去。隻覺得心裏越來越酸，越來越酸……此時我恨不能馬上找個地方，好好發泄一番。
好不容易挨到聽荷來換我，剛準備離開，卻見太後轉過來，“皇上，哀家聽說你的宮女若晗也是多才多藝，不如也叫她展示展示？”
我一驚，完了。
他的笑容一僵。隨即又恢複正常。“母後說笑了。”
“哪裏是說笑，哀家確實聽說宮人說她多才多藝。皇上你也別太小氣，今天難得大家都在。不管好壞，展示一下又如何？不好哀家也不會怪罪。”這老妖婆又有什麽詭計？
看他張口，知道他還想替我拒絕。我心裏冷笑一聲，上前幾步，跪在太後麵前，“若晗出醜了！若晗不會歌舞，剛才見了舒姘娘娘，奴婢由感而發，做詞一首，文筆粗糙，請太後不要怪罪。”
當場把蘇軾的《水調歌頭》娓娓念出。念完之後，全場皆靜。所有的人的目光都落在我的身上，看得我心裏發毛。這是什麽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