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六章

羽蝶最近一反常態地一大清早就起床,為的是想早點起來向陳嫂學些手藝,另一個原因,其實是想為穎華煮杯「特調咖啡」,和準備一些營養的早餐,改變他以前不良的飲食習慣。

連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自己可以改變平常晚睡晚起的生活作息,隻為了做一頓豐盛的早餐給他吃。

每每看見冷酷自傲的他,老是找各種理由挑剔她做的早餐,最後卻還是吃個精光,那種複雜的心情,很難形容。

趙穎華吃完了早餐,優雅地起身,宛如高貴的伯爵正欲出門巡視他的領地一般,步出餐廳。

一走出餐廳,瞥見楊羽蝶穿著一件十分前衛的洞洞裝上衣,和一件大腿上開著一個大洞的牛仔褲,打算出門時,他立刻叫住了她。

「慢著,你打算就這樣出門?」

那件上衣無數的小洞,令她的胴體若隱若現,十分誘人,牛仔褲上的那個大洞,更是暴露了她白皙的大腿肌膚。

她穿成這副德行出門,根本就是刻意引人犯罪!

他一想到,路上的男人將以怎樣猥褻的眼光,貪婪地看著羽蝶那誘人的身段,就感到渾身不舒服。

想不到他連她什麽時候想出門都要管,羽蝶不滿地嘟嘴問道:

「是啊!請問趙少爺有什麽吩咐?難道你心情一來,又想軟禁我不成?」

「也不看看自己穿的是什麽樣子,你打算穿這樣出門?」

「我穿這樣有什麽不對?」

她平常就是愛穿舒適的上衣和牛仔褲這類簡單又方便的打扮,她不明白,他到底是對她的穿著有什麽不滿?

趙穎華也覺得很煩,不了解自己幹嘛發這麽大的火。

「總之,你現在住在我的別墅裏,穿著打扮不能太過隨便,以後絕對不準你穿那種暴露的衣服出門。」

「我這樣哪裏暴露啊?」楊羽蝶不解地問。

她的上衣和牛仔長褲根本從頭包到腳,他說她穿著暴露?那街上那些穿著迷你熱褲,或中空上衣的辣妹們,在他眼中不就根本沒穿?

真不知他的標準何在,敢情他是要她從頭到腳裹著棉被,才算不暴露嗎?

「牛仔褲的破洞都露出大腿了,還不暴露?」

「反正我就是愛穿牛仔褲出門,而且我覺得一點也不暴露,如果你要我跟你一樣,每天都穿著一件看來硬邦邦的西裝到處跑,很抱歉,我做不到。」

羽蝶被趙穎華那雞蛋裏挑骨頭的言語給激怒了,怒不擇言地反諷他隻穿西裝的古板作風。

而霸權至上的趙穎華,也被羽蝶的反駁給激怒了。

「你住在我的別墅裏,站在我的地盤上,就必須服從我的命令。別忘了,奴隸是沒有資格拒絕主人的要求。」

他俊魅的容顏,掛著戲謔的冷笑,一低頭,就是給她懲罰的一吻。

趙穎華霸道的唇,狠狠地吮吻她嬌嫩誘人的嫣唇,強健的大手,一把攬住她的小蠻腰,將她鎖在懷中,不容她掙紮。

他越吻越深入,激情的雙舌糾纏,瞬間軟化了羽蝶反抗的意誌。

她柔若無骨的身子,依偎在他的懷裏,雙手不由自主地攀上他的脖子,任由他索求更多。

正當兩人吻得難分難舍、渾然忘我之際,趙穎華的特別助理李淨光,忍不住幹咳了兩聲,提醒道:

「總裁,你再不到公司去,隻怕會趕不上上午的幹部會議。」

趙穎華放開被他吻得一臉迷醉的楊羽蝶。

他戲謔地笑望著她誘人的俏臉,仍陶醉在激情的餘韻中,心裏有種征服的快感。

原來潑辣刁蠻的小野貓,也有柔順溫馴的時候。

直到趙穎華得意地笑著離去,楊羽蝶這才猛然回神,發覺自己又被人「強吻」得逞了。

而且更氣人的是,她居然還越來越配合,到最後甚至整個人都貼到他身上去了。

她到底是怎麽了?怎麽每回他一逼近她,她就慌了陣腳?

迷迷糊糊地被人占了便宜不說,後來自己居然還一副「樂在其中」的樣子。這叫她的臉往哪兒放?

都怪那個可惡的趙穎華,動不動就吻她!下次她一定要想辦法,跟他保持距離,免得再度被他得逞。

可是氣歸氣,但一意識到現在他不在別墅,她立刻將氣憤情緒拋至腦後。

因為他不在,豈不是她「展開行動」的大好時機嗎?

其實她老早就想偷溜進他的房間與書房,看裏麵是否有黑夜伯爵,以及黃金麵具的相關資料。

她很清楚,趙穎華平時是個十分精明,而且謹慎小心的人,這次他高價購回的寶物被盜之時,就算有警方及保全公司插手,依她對他的了解,他本身也會做一番徹底的調查才對。

如果她能找到那份資料,相信對她分析案情必定大有幫助。

隻可惜別墅裏的傭人眾多,每回她想借故接近他的房間及書房,都被傭人那充滿懷疑的目光而逼退。

看來他別墅裏的人都不簡單,個個像間諜一般地彼此監視著,也難怪她屢次想行動,都找不到機會。

可是,今天的氣氛,好像有些不一樣,是因為趙穎華光明正大地在大廳吻她,被人瞧見了,所以那些傭人們看她的眼中,多了一絲敬畏?

聽陳嫂說,她是趙穎華第一個帶回別墅過夜的女子。所以自從她留下的那一天起,便無時不刻接收到許多好奇的目光。

但自從剛才穎華那霸道的一吻過後,他們投射在她身上的好奇,頓時大為收斂。

是因為不想得罪未來的總裁夫人嗎?

因為趙穎華那霸道的一吻,她因此有了進一步行動的機會?

看來這次反倒是他幫她了一個大忙,這是他作夢也沒想到的事吧?羽蝶狡黠地笑著。

難得有機會脫離眾人的監視,她得把握機會才行!

羽蝶躡手躡腳地來到了趙穎華的房門口,隻見房門的右手邊,有一個特殊裝置,似乎是種特別的電子密碼鎖。

她正猶豫著不知要用什麽方法才能打開門,卻聽到身後傳來一陣男性嗓音。

「那是一道經過特殊設計的電子密碼鎖。除了總裁以外,誰也不知道開啟的密碼。而且一旦密碼輸入錯誤兩次,就會自動啟動警報係統,並自行鎖定在戒備狀態,也就是說,這時候知道正確的密碼也開不了門。隻有知道特殊指令的總裁,能取消戒備狀態。如果我是你,就不會輕易接近那道鎖。」

羽蝶大為震驚地轉身,對上了趙穎華的特別助理李浮光,他正以某種深沉的目光凝視著她。

難道他已看穿了她的企圖?

就算如此,她也得想辦法掩飾過去才行。

楊羽蝶鎮定地朝著李淨光露出甜笑。

「原來如此,害我忍不住懷疑,一個單純放書的書房,有必要安裝這麽複雜的保全係統嗎?我正嫌無聊,想去書房拿幾本書來打發時間,可是這個別墅實在大得離譜,房間又多,常讓人走著走著,便分不清此刻身在何處。這間是書房沒錯吧?」

她一臉疑惑地看著那扇紅檜木所做的豪華門扉,有些不確定地問:

「還是我又走錯房間了?」

「很抱歉,這間房間是總裁的私人房間,不是書房。再者,總裁的書房中有許多重要的機密,因此任何人都不得進入。如果你想看書的話,盡管跟傭人吩咐一聲,傭人會替你準備。請你不要冒險地亂闖,否則會帶給我們很大的麻煩。」

李浮光臉上有著一絲冷酷與深沉,與趙穎華如出一轍。

難怪趙穎華會選他當他的特別助理,真是物以類聚!

「真是不好意思,我現在才知道,原來連趙穎華的書房也進不得,下次我會注意的。」

羽蝶歉然地一笑,隨即又問:

「對了,李先生不是隨同總裁一起趕到公司去了?怎麽突然又回別墅?」

難道他是刻意回別墅來監視她的不成?

這是趙穎華吩咐他所辦的事嗎?

一想起趙穎華根本一點也不相信她,她心中竟有股莫名的失落感。

雖然她本來就是別有企圖,才故意留下來的,但是她一點也沒有加害他的意思,她唯一的目的,隻是想竊取黃金麵具和黑夜伯爵的相關情報而已。

而且她這麽做,為的還不是替他尋回失落的黃金麵具,並將黑夜伯爵繩之以法?

隻是他不明白她的苦心罷了。

「因為總裁忘了拿一份重要的文件,所以我回來替他拿。」

「原來如此,不好意思耽誤你的時間,我先走了。」楊羽蝶悶悶不樂地離開。

李淨光深沉的目光,注視著羽蝶的身影,直至她離去,才奉總裁的命令,按下密碼,進房裏拿那份重要文件。

走到屋外的羽蝶,不解地想,明明她方才不費吹灰之力,就得知了趙穎華的房間和書房,都有嚴密的保全設施的情報,為什麽她一點也快樂不起來?

是因為發現趙穎華根本就不相信她嗎?

為什麽她會如此在乎趙穎華對她的感覺?她害怕他不信任她?為什麽?

在不知不覺間,趙穎華的身影,已悄悄進駐羽蝶的內心深處……

那丫頭顯然根本不將他的命令放在心上!

他以為離開公司,回到家後,會發現羽蝶聰明得換上保守端莊的長裙或洋裝,誰知她依舊是那副我行我素的模樣。

趙穎華十分不悅地看著楊羽蝶,穿著一件熱褲和寬鬆的襯衫,在屋裏四處走動。

他多疑地目光掃視著屋裏的每一個男人,上至特別助理,下至傭人,他覺得別墅裏的每一雙眼睛,似乎都在注意羽蝶那雙白皙纖細的長腿。

這個念頭令他非常的不高興。

難道她不知道女孩子應該穿得保守一點,才不會太過吸引男人的目光嗎?

一心一意想找出黃金麵具和黑夜伯爵的楊羽蝶,全然沒注意到他那不悅的目光,隻顧著探問她想知道的事。

「你一點也不擔心,你高價買回的黃金麵具,現在可能已經被黑夜伯爵帶到國外,或是某個地方脫手了嗎?說不定它已經流入了某個地方的黑市之中了。」

「就算如此,那又如何?」麵對羽蝶的問題,他隻是冷淡回覆。

這丫頭居然還不死心,不知天高地厚地想憑己人之力,找出神出鬼沒、行蹤成謎的黑夜伯爵?

「難道你一點也不在乎,自己花了大把鈔票買回的稀世珍寶,就這樣白白地被黑夜伯爵給盜走?」

趙穎華那副不痛不癢的態度,令楊羽蝶大感驚奇。

為什麽他對失竊黃金麵具一事,態度居然如此冷淡?

「價值的古印加帝國之黃金麵具,也許在一般人眼中,是個貴重得不得了的東西,但對我而言,黃金麵具被盜那點微小的損失,不過是九牛一毛罷了。重要的是黃金麵具本身的曆史價值,但既已被盜,現在想這些根本隻是多餘的。」

聽他這麽一說,羽蝶才明白,像趙穎華這種有著千億身價的超級黃金單身漢,坐擁金山銀山,當然不會在意區區一個黃金麵具。

隻是,再怎麽說,東西遭竊,都還是會想尋回才是,為什麽趙穎華卻全然沒有給她這種感覺?

還是東西其實並沒有被偷?

不可能,當初她親眼所見,黑夜伯爵將東西偷走。

而且當時他還使用高科技微型噴射滑翔翼逃走!

那他為什麽一點都不著急呢?

就目前的一切線索看來,她的推測是正確的,黑夜伯爵絕不是一個為了金錢而盜寶的平凡竊盜,他極可能是一名家世不凡,甚至擁有億萬財富的名門貴公子。

畢竟那噴射滑翔翼,可不是一般尋常人買得起的。

而他盜寶的最大動機,除了本身應該特別喜愛具有曆史文化價值的寶物之外,應該也基於尋求某種刺激……「

「要是你老是想花時間在不可能辦到的事情上麵,倒不如好好地檢討你自己的穿著。」他凝視著她,語帶嘲諷地說。

「什麽叫作不可能辦到的事?我勸你最好不要老是這樣狗眼看人低,總有一天,我一定會揪出那個黑夜伯爵的真麵目。你不相信的話,我們不妨來打個賭,我一定會讓你輸得心服口服。」

趙穎華不置可否,隻是雙眼直盯著她那清涼的穿著,露出不以為然的表情。

「你對我的服裝又有什麽意見了?」

「顯然你很喜歡暴露的穿著打扮。」

「你講話要有根據,誰愛暴露了?拜托,現在是夏天,台灣的天氣很熱,我連穿短褲的權利也沒有嗎?」

「別墅裏有冷氣,一點也不熱。」

他還是反對她穿著那件短得不能再短的熱褲,在屋裏晃來晃去。這會害他忍不住想將屋裏所有的男人全趕出去!

「本小姐就是天生怕熱,連吹冷氣也愛穿短褲,不行嗎?」

趙穎華那專製的態度,惹火她了。她就是要挑釁他的權威,她就不信他能拿她怎樣。

聞言,他俊美無儔的臉龐,露出深沉而詭譎的笑意,令人不寒而顫。

「淨光,現在就將羽蝶衣櫃中那堆不三不四的衣服全扔了,改換上整櫃的名牌洋裝與豪華禮服。」

「是。」辦事效率一流的淨光,立刻毫不遲疑地照辦。

「住手!你們沒有權利這麽做。我有選擇衣服穿的自由,不容任何人幹涉。」

「我是這棟別墅的主人,有權控製這棟不動產中的所有物,包括你的衣櫃。當然,我不否認你有選擇衣服的自由,但我也有更換屋內物品及擺設的自由。大不了,你不穿我買的衣服,你可以有不穿衣服的自由。」

望著羽蝶那怒發衝冠,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的生氣模樣,他的臉上淨是得意狡黠的笑容。

「隨便你怎麽做,反正我是絕對不會屈服在你的淫威之下的!」

楊羽蝶忿忿不平地走出客廳。

回到房裏,她怒不可遏地將屋裏可以丟的東西,一概扔個精光。

那個霸道又專製的男人,真是可惡至極!總有一天,她要讓他後悔今日的所作所為。

當晚,楊羽蝶洗完澡,披著浴巾打開衣櫃,發現衣櫃中的衣服真的全被人換過了。

她平時愛穿的襯衫、t恤、牛仔褲及熱褲全沒了,隻剩下一櫃的名牌服飾、性感的蕾絲睡衣、美麗的洋裝、端莊高雅的套裝,甚至連禮服、晚宴服都一應俱全,但就是沒一件是她愛穿的。

她向來喜好舒適又休閑的服飾,而那頭沙豬,居然命人把她的衣服全扔了,換上這一櫃看來華美,穿起來卻不舒服的名牌服飾來逼她屈服。

無論如何,她都會反抗到底!

至於反抗的方法嘛……

羽蝶走回浴室,隨手拿起穿過的襯衫穿在身上,然後穿著那件長度隻能勉強蓋過臀部的襯衫就下樓。

此時正舒服地坐在客廳的沙發椅上,看財經節目的趙穎華,一注意到僅著一件寬鬆的襯衫,光著雙腿在他麵前晃來晃去的羽蝶!臉色頓時變得十分深沉與嚴肅。

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妮子,是存心挑釁他的權威不成?

他買給她數不清的高級洋裝與名牌服飾,她卻一件也不肯穿,還刻意在他麵前光**雪白誘人的修長美腿,走來走去,看得他心煩意亂。

「誰準你衣衫不整地在屋裏走來走去?」

「唷!莫名其妙地打起大雷來,看來又要變天了。」

楊羽蝶故意一臉疑惑地掏了掏耳朵,還將穎華的責問比喻成了響雷,氣得趙穎華臉色鐵青。她卻依然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樣,往大門走去。

「站住!我不準你穿得這麽暴露出門,給我回來。」

「你不早習慣了我愛暴露的習性嗎?先前也不知是誰,一直不斷地提點我愛暴露這個『優點』,我終於覺悟了,其實『那個人』說得一點也沒錯,既然我這麽愛暴露又熱愛自由,為什麽不穿得隨性一點呢?」

是他不斷譏諷她的穿著太暴露,既然如此,她幹脆就暴露得更徹底一點。

羽蝶朝著門外的歐式花園走去,絲毫沒有停下腳步的意思。

「陳嫂,將別墅內所有的傭人全趕到屋外去,一樓所有的門窗全部都上鎖,不準羽蝶踏出門外一步。」趙穎華忍無可忍地大聲命令。

他不能忍受羽蝶那暴露的模樣,落入其他男人的眼中。

陳嫂一接到命令,有些為難,可是她很清楚少爺的個性向來說一不二,也隻好照辦。

楊羽蝶憤怒地瞪視著那個渾身散發著霸氣的危險男子。

「趙穎華,你太過分了,你沒有權利限製我的行動與自由。」

他深邃的黑眸,再度因慍怒而微眯。沒有人可以挑釁他的權威,就連那隻潑辣的小野貓也不例外!

「我想你還搞不太清楚狀況。在我的別墅裏,沒有人能反抗我的命令。」他驕傲地魅笑。

陳嫂所「請」出去的傭人們,個個聽命離開別墅,而且在進出客廳時,沒有人敢將雙眼放在羽蝶那雙光潔圓潤的玉腿上,彷佛已有默契,知道不該侵犯主人的特權。

最後陳嫂動手將門窗全部都上鎖。

楊羽蝶錯愕地看著眼前,令人難以置信的一幕。

「別以為那些領你薪水,不得不看你臉色的傭人,全都不敢違抗你的命令,你就能為所欲為。我可沒領你的薪水,不必仰人鼻息,也不必對你唯命是從。既然一樓無法通行,那我就上陽台去做個舒服浪漫的月光浴好了。」

這個女人存心跟他作對,

她這下是真激怒他了,趙穎華氣得一把抓起羽蝶,將她翻過身,壓在他的腿上,毫不留情地拍打她的嬌臀。

羽蝶不斷地反抗,對他又抓又咬的,兩人激烈地纏鬥起來。

片刻後,兩人氣喘籲籲地停下,這才發現,他正壓在她玲瓏的嬌軀上,而她那修長的玉腿正媚惑地勾在他的腰上,一股曖昧的氣息,在空氣中彌漫著。

這種曖昧氣息,激起兩人潛藏在內心深處,那股莫名的情愫。

該死的是,他們同時發現自己的身體,有了異樣的反應。

兩人的身體緊密地相貼,羽蝶敏銳地感受到,他堅硬火熱的男性象征,正抵在她柔嫩的雙腿之間。

警覺到兩人之間那種曖昧的姿勢,和心中那股令她不安的澎湃情潮,羽蝶理智地想避開。

他不理會她柔弱的抗議,深邃的雙眼閃爍著熾烈的情欲,他的身體很誠實地反應——他想要她!

迅雷不及掩耳間,他霸道的吻,落在她的唇上。

她的腦中霎時一片空白,甚至也忘了反抗。

他挑逗地撩撥著她口中的每一寸芬芳,勾引著她略顯生澀的丁香,與他的交纏嬉戲。

正當兩人吻得難分難舍、渾然忘我之際,大門附近的特殊保全裝置,突然傳來保全人員的聲音——

「趙先生,我們方才抓到一名企圖闖入別墅的男子,請問先生要怎麽處理這名『慣犯』?是直接報警處理?還是……」

這番話令正忘情纏綿的兩人,立刻清醒了過來。

羽蝶萬分尷尬地逃離他的懷抱之後,一張小臉似火燒般通紅。

兩人心中皆對方才那陣激烈的纏鬥,突然轉變為銷魂的纏綿,感到不可思議。

盡管他們的個性、思想再怎麽合不來,但顯然的,他們十分眷戀著彼此的身體。

這代表什麽?他們雖然意見背道而馳,卻在不知不覺中喜歡上了彼此?

不可能!簡直荒謬至極,一定是他太久沒碰女人了,才會如此的饑不擇食,連那頭刁鑽潑辣的小野貓也想吞下腹!

沉澱一下思緒,他才走近那個特殊裝置,按了一下藍色的按鈕,以低沉而極富魅力的嗓音吩咐道:

「先把他帶到秘密地下室去,我要親自處理那名闖入者。」

說罷,關閉了通話裝置,他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詭笑,看了羽蝶一眼。

羽蝶一聽見方才保全人員所提的「慣犯」,心便涼了半截。

她有種不好的預感。這次被保全人員所逮到的「慣犯」,該不會是上回陪著她一同闖入別墅的張大哥吧?

若真是如此的話,那可就不妙了!

懷著一顆忐忑不安的心,羽蝶咬了咬不唇,說道:

「我也跟你一起去見那名闖入者。」

他也猜到了她心中在想些什麽。方才保全人員的暗示很清楚了。那名被逮的「慣犯」,十之八九就是上回陪著這隻膽大包天的潑辣小貓,闖進別墅的那個男人。

一想到當時他大發慈悲,要放那個男人離開,哪知他居然還不知好歹地賴著不走。

當時,他和羽蝶那般難分難舍的分離場麵,現在他一想起來就有氣。

那個男人跟羽蝶到底有什麽關係?

莫名的妒火,燒得他異常憤怒。

眯起深沉的眸子,看了她那雙**在寬鬆的襯衫下,引人犯罪的光潔玉腿,他皺起眉頭,大為不滿地命令道:

「我不準你穿成那副德行去,去換件像樣的衣服。若是讓其他男人見了你這副模樣,往後我實在不敢保證他們的生命安全。」

「我不準你傷害張大哥。」她可不曾將他的威脅放在眼裏過。

他露出陰狠的笑容,深冷的黑眸,透著令人膽顫的寒意,暗示著他說得出必定做得到。

羽蝶擔憂張大哥真的會受到他的迫害,隻好勉強妥協地反駁一句:

「你把我的衣服全扔光了,要我換什麽衣服?」

「衣櫃裏多的是符合你身材尺寸的名牌服飾,隨便你要穿哪件都行。隻要別在其他男人麵前,露出你那雙光溜溜的腿,其他的我沒什麽意見。」

趙穎華丟下話,便傲然起身離去。

為了張大哥,楊羽蝶隻能忿忿不平地暫時妥協。

回到房間,她皺著眉打開衣櫃,從中挑選出一件高雅的象牙白洋裝換上,然後匆忙地下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