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四章

「你真的決定要這麽做?」張至麟難以置信地問。

「沒錯,這是最快得到情報的方法。我們不能老是這樣坐以待斃。」楊羽蝶一邊將需要用到的工具,裝進黑色的旅行袋內,一邊回答。

「這絕對不是最好的方式,我相信一定有更好的法子,可以查出黑夜伯爵的真麵目,和他盜走兩樣稀世珍寶的秘密。」他試著說服她打消這個瘋狂主意。

「這確實不是最好的方法,但卻是最快的方式。」

「但這麽做是犯法的,萬一被人發現,後果不堪設想。」

「要是你不想去的話,就留在這裏替我看家好了。黑夜伯爵已經盜走了兩件珍貴的寶物,卻無人能阻止他:還有那個自以為是的趙穎華,他那種囂張卑劣的態度,實在是讓人吞不下這口氣!我一定要盡快找出黃金麵具和人魚之淚,同時還要讓那個驕傲自大的黑夜伯爵,在眾人麵前現形!」

「既然你非去不可,那我也隻好舍命陪君子了。」他無奈地歎了一口氣說。

「謝謝你,張大哥,你真好。我準備好了,呐們走吧!」楊羽蝶朝張至霖露出甜美的笑容。

他被她的笑容所迷惑,竟陷入一刹那的恍惚。

她穿著一身黑色的夜行裝,拿著那袋工具,走入了銀色的月光下。

張至麟隨後跟去,兩人雙雙消失在漆黑的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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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幽靜的夜裏,彌漫著一股神秘的氣息。

一道窈窕的黑影,在微弱的月光下,矯健地閃進了一棟富麗堂皇的豪宅 。

另一道黑影,緊接在後麵出現。

「羽蝶,小心屋裏的保全和防盜係統。」張至麟來到羽蝶身後,小心翼翼地提醒道。

「你放心,我在屋外就搞定了屋裏全部的攝影監視係統,現在隻要小心屋裏隱藏的紅外線偵測器。」

羽蝶十分謹慎地在黑暗中,朝著樓上的房間摸索前進。

好不容易到了二樓,她在浮動的空氣中,隱約嗅到了一絲的危險,卻已

太遲,左腳一落地,屋內立刻響起了尖銳的警報聲。

「可惡!趙穎華那個狡猾的家夥,居然在這種沒人注意的小地方,設下紅外線偵測器,而我居然笨到沒注意到這一點。」楊羽蝶懊惱地護罵著那個該死的趙穎華。

「先別管這麽多,快點離開這裏。」

兩人正要往樓下逃,卻見兩道人影追了上來。

張至麟立刻拉著羽蝶往二樓跑,想自二樓的窗口逃走。

羽蝶正要跨窗而逃,後頭的張至麟卻突然被人絆了一腳而跌倒。

「張大哥。」正要逃出窗外的羽蝶,猶豫了一下。看見張至麟受製於人,她不忍心棄他而逃。

「別管我,你快逃。」

「不行,要走一起走。」

看著張至麟和那兩名緊追而來的男人扭打了起來,楊羽蝶決定放棄逃亡,回去張至麟的身邊,助他一臂之力。

突然,自隔壁的房門閃出一道頎長的黑影,她大吃一驚地向旁邊一閃,對方卻一腳朝著她的下盤踢來。

羽蝶翻個筋鬥,閃過他那強勁有力的一腳。

對方再度逼近,並一拳擊向她的麵門,羽蝶下意識地用雙手交叉,擋下那一擊。

誰知對方另一手卻趁機摟住她的小纖腰,將她箝在懷裏。

「放開我。」楊羽蝶掙紮著,卻脫不了身。

那名高大的男子一手製住羽蝶,另一手飛快地按了一個按鍵。

屋裏的燈一打開,羽蝶才發現,摟著她不放的男人,正是那名冷酷無情的高傲男子——她最痛恨的趙穎華!

「想不到你的身手還挺不賴的!」趙穎華不懷好意地笑著。

看見那個被他困在懷裏的「賊美人」,此刻凶悍潑辣得像隻野貓,心中忍

不住有股想征服她的欲望。

「可惜,跟我比起來,還要差上一大截!」

他前褒後貶的一番話,令羽蝶氣得雙頰染上一層緋紅。

「我的體力不如你又如何?像你這樣憑暴力欺淩一名弱女子,難道不覺得慚愧嗎?」

楊羽蝶怒咬紅唇的嬌俏模樣,竟別有一番獨特的風情,令緊摟著她的趙穎華見了,也有幾分心動。

更何況她緊貼著他的玲瓏嬌軀,還一直掙紮扭動個不停,勾誘起他體內野性的欲望。

他俊魅的容顏,始終掛著一抹邪笑,還刻意地將她摟得更緊。

「哦?照你這麽說,你這個弱女子,三更半夜闖進另一個男人的屋裏,又該怎麽說?」

麵對他的逼問,羽蝶一時愕然,不知該如何回答。

她愣愣地看著他,這才發現趙穎華那俊美冷峻的五官,近在咫尺,登時他迷人的男性魅力,竟令她感到一陣目眩。

他呼吸的熱氣,有意無意地輕吐在她敏感的肌膚上,令羽蝶渾身掠過一陣異樣的酥麻。

他是個危險的男人!此刻她心中浮現警訊。

「一名女子在三更半夜,闖進另一個男人的房裏,有什麽企圖,再明顯不過了。」話一說完,他突然俯身吮住羽蝶嫣紅的唇瓣。

突來的一吻,令羽蝶陷入一片錯愕之中。

直到他性感的薄唇鬆開她的菱瓣,她仍然無法反應。

「放開她。」張至麟一見趙穎華那刻意調戲楊羽蝶的輕佻模樣,便怒從中來。

那個家夥居然敢吻她?他連羽蝶的一根手指都不敢碰,那個目中無人的家夥怎麽可以這樣對待羽蝶?

趙穎華絲毫不理會憤怒的張至麟,甚至還不顧羽蝶的掙紮,刻意將她摟得更緊。

「美人闖進男人的房間,可以這樣處置。至於另一個男人……」

穎華深邃的黑眸微眯起來,顯得更加深不可測。

「唯一的處理方法,隻有移送法辦!替我打通電話到警局。」他下令。

「慢著!」羽蝶一聽趙穎華要將張至麟移送法辦,連忙出聲阻止。

都是她不好,如果不是她想出了這個餿主意,還勉強張大哥陪她來,也不會發生這種事!

她一定要扛起這個責任,至少不能拖累張大哥。

「請你不要將張大哥移送法辦。」

「哦?那麽,你希望我怎麽做?楊小姐。」

趙穎華的俊顏淨是嘲諷的笑意,摟住她纖腰的手,用力地圈住她。

羽蝶再也無力掙紮,就像戰敗的俘虜一般,低聲下氣地說:

「請你高抬貴手,放了張大哥吧!」

「你憑什麽要我放人?」

「隻要你肯答應放了張大哥,我願意任憑你處置,不管你是要將我移送法辦,還是怎樣,我都沒有異議,隻求你不要為難張大哥。」

「羽蝶,你在說什麽傻話,不要對這種人低聲下氣,就算他要將我當竊賊移送警局,我也不在乎。」張至麟此刻隻希望她平安無事就好。

趙穎華根本無視張至麟的存在,他饒富興味地看著那隻不再張牙舞爪的小野貓,問道:

「你真的願意為了那個男人而犧牲自己?隻要我放他走,即使淩虐你都沒有關係?」

楊羽蝶無奈地點了點頭,不敢望向那渾身散發著王者氣息的霸道男子。

「不行,我不準你為了我做這樣的犧牲,我絕對不準那個下流的男人,碰你一根寒毛。」

一想起方才趙穎華吻羽蝶的那一幕,張至麟就又怒火中燒。

「隻要我答應放了那個男人,怎麽處置你都沒有關係?」

他一手緊圈住她的纖腰,一手輕撫她清麗的臉龐,完全無視於張至麟的存在。

她隻能無奈地點頭。

「放了那個男人。」趙穎華冷笑地下了命令。

「不,我不走,除非羽蝶跟我一起走。」

「如果你堅持不肯離開,我立刻就通知警方,前來處理這件『竊盜未遂案件』,讓警方將你帶走。而且我會向警方解釋,這位楊羽蝶小姐,是我邀請來的客人。」

他話中之意,是無論如何,都要留下羽蝶,攆走張至麟。

「你好卑鄙。」張至麟咬牙切齒地說。

「多謝你的恭維。但我再奉勸你一句,要走就快,再不走就白費了楊小姐為你所做的犧牲了。」

「羽蝶……」張至麟仍想說服羽蝶不要屈服,但一接觸到羽蝶那雙哀求的眼神,他就心軟了。

再想到如果他不肯妥協,就連羽蝶也有被捕入獄的危險,想說出口的話,隻好吞了回去。

「如果你真的不會將羽蝶交給警方處理,我走就是了。」

至麟無奈地再看羽蝶一眼,頹然離去。

那個礙眼的不速之客一走,接下來,趙穎華打算好好地盤問這名美麗的不速之客,查清楚她闖入他的別墅的企圖。

她到底是個商業間諜,為了盜取他家中重要的商業機密資料而來?還是覬覦有著億萬身價的他?

「你的真正身分到底是什麽?闖人我的別墅有什麽目的?」

他不相信她隻是個單純的偵探,一般的偵探會充當梁上君子來探案嗎?

「我是什麽人,相信你應該還沒忘記才是。至於我闖人你的別墅的原因,你不是早就明白了嗎?」

張至麟一脫離趙穎華的威脅,她眼中立刻恢複了野性的火光,令趙穎華越來越想征服眼前這隻刁鑽潑辣的小野貓。

「你和那個男人是什麽關係?為什麽你寧願犧牲自己,也要我放那個男人走?」

他看多了現實勢利的女人,沒想到居然會遇到一個願意為了夥伴而犧牲自己的女子。

他們兩人之間到底是什麽關係?兄妹?情侶?夫妻?

他深邃的黑眸眯成了一條縫,心想,如果他們真是為了盜取財物而來的鴛鴦大盜,他絕對不會輕易地饒過這對男女。他的眸中閃動著一股莫名的火焰,隱藏著某種謎樣的情緒。

「像你這種為了商場上的利益,不惜犧牲任何人的冷酷商人,當然無法明白朋友之間,那種可以為了對方兩肋插刀的珍貴情誼。」

「你們隻是朋友?但我看他對你的樣子,好像不隻是朋友那麽簡單。」他試探地問。

他漾著魅惑人心的深邃黑眸,直勾勾地盯著她瞧,雙手下意識地圈緊她的身子,彷佛某種獨占的宣示。

「我和張大哥之間是什麽關係,與你無關,我勸你最好快點放開我,免得……」

「我想你不會是忘了,你現在是任憑我處置的『人質』了吧?而人質是沒有資格命令她的主人的。」

「那你想怎麽樣?」

「今晚你是我的俘虜,沒有資格過問自己即將遭遇什麽命運。」

趙穎華話一說完,強健有力的手一把抓起她,將她抬上了肩,帶往地下室的秘密房間。

「你要做什麽?快放我下來。」羽蝶急得朝他又踢又打。

他毫不理會她的反抗,將她帶到地下室那間裝設有特殊保全裝置的秘密房間,將她往床上一丟。

「還記得你說過的話嗎?今晚你任憑我處置。換句話說,我就是你的主人,而你隻是我的奴隸。知道奴隸反抗主人會有什麽下場嗎?」

他一手霸道地將她箝製在床上,另一手則挑情地輕撫她誘人的唇瓣。

「別碰我!」羽蝶憤怒地別過頭去。

他熾熱的眼神令她心慌意亂,甚至感到一絲莫名的不安。

她害怕他會對她做出更過分的事來,而她卻無法抗拒。

突然,趙穎華一手將她翻過身子,另一手毫不留情地拍打她的嬌臀。

「這是奴隸反抗主人該受的懲罰。」

「住手!你這個殘酷無情的暴君。」

處罰完畢之後,趙穎華丟下倍受羞辱的楊羽蝶,便揚長而去。

楊羽蝶憤恨地將枕頭、台燈,任何手邊抓得到的東西,全朝著他消失的方向砸去。

她恨死了這個一再羞辱她的男人,更恨自己居然完全無法反抗!

每每他一接近,他渾身散發的王者霸氣,就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更令她生氣的是,她竟無法拒絕他的吻!

那帶著一絲霸道與嘲諷的吻,竟能令她在瞬間就陷入意亂情迷之中。

而現在,即使他已離開了這個房間,方才兩人身軀緊密相貼那一刻,在她胸口鼓噪不已的那股莫名悸動,至今依舊無法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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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趙穎華自特別助理李淨光的手中,拿到一份剛派人調查出來的報告。

他過目之後,淡然地說:「她果真隻是個沒沒無名的偵探,身分單純的可以。」

但想起昨夜那精采刺激的一幕,趙穎華的唇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

「真不知她的小腦袋瓜裏麵,在想些什麽,查案居然查到擅闖民宅。既然確定她不是竊盜慣犯,也並非盜取機密的商業間諜,就放她走吧!」

「楊小姐還待在地下室的特別室中,我方才已經派傭人去請她上來了。」李淨光恭敬地道。

說曹操,曹操就到。李淨光話剛說完,楊羽蝶便繃著一張臉,來到了大廳。

「你已經準備要將我移送警局了嗎?要的話請盡快,我可不想再待在這間屋子裏,再陪你玩那種變態的主人與奴隸的遊戲了。」

「你可以走了。」

「咦?你要放我離開?不將我移送警局了?」羽蝶一聽,大感訝異地問。

「你如果想去警局自首請便,恕我不送了。你走吧!」

趙穎華的左唇微揚,無懈可擊的俊美笑顏上,掛著慣有的戲譫。

「你真的答應放我走?那太好了。後會無期,本小姐立刻就走。」楊羽蝶開心地轉身便走。

但尚未踏出大門,她突然意識到一件很重要的事——

她好不容易冒險闖進趙穎華的別墅,卻失風被逮,今後,趙穎華一定會有所防備,她就算再重施故技也沒用了。

如今因為被軟禁,而有機會待在這間別墅裏,如果就這麽空手而回,豈不是憾事一件?

況且,既然當初他硬是將她扣留在別墅裏,表示他對她還有一點興趣,她何不利用這個難得的機會,留在這裏,好伺機調查關於黃金麵具以及黑夜伯爵的情報。

「俗語說:請神容易送神難。經過昨晚的一夜好眠之後,我決定再多留幾晚,暫時不走了。」

趙穎華疑惑地看著楊羽蝶。

原本他打算隻留她一晚,隔天一證實她的身分,便放她離開。誰知這個古靈精怪的小妮子,競突然改變主意不肯走了?

「你打算留在這裏,繼續當我的奴隸?」

早知道這丫頭老愛不按牌理出牌,卻沒想到她居然被他淩虐到上癮了。他微眯的眼,暗藏著極端危險的訊息。

「你不知道中國人都說,來者是客嗎?我是打算留下來作客,才不是奴隸。」

為了得到黃金麵具和黑夜伯爵的重要情報,她決定自願留下來。這下就算他要趕她,她也硬賴著不走了。

趙穎華深沉的黑瞳,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

這個丫頭突然改變主意,莫非有什麽企圖不成?

無妨,他倒想見識一下,她還有什麽把戲可玩。他傲然的唇角勾起神秘的笑。

「想留下來就得一切聽我的,不然現在就滾!」趙穎華冷酷地說。

「我既然決定留下來,那麽任何的威嚇都嚇不了我的。」羽蝶一臉本姑娘就是賴定不走的表情。

她那潑辣的野貓性格,大大地激起了他的征服欲!

「反正我的別墅裏,多的是空房間。既然你想留下,就任選一間住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