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死胡同

第44章 死胡同

趙媚兒走到‘床’邊,同他對視:“你是不是覺得我小題大做揪著你的初戀問題不放?”

秦盛楠頭上包著紗布不能‘亂’動,他輕輕搖頭,“你越計較說明你越在乎我!媚兒,我們要往前看。你若是揪著過去的事不放,辛苦的不隻是你自己,還有你周圍的人!”

人有時侯是這樣,當執著於一件事、一個人,便單純地認為隻有自己辛苦、它隻與自己有關係,別人都是不想幹的,其實不然,它會有連帶作用。身邊愛你的人,同樣受牽連。

有時候人會因為某些根本不值得的事情或人生氣、憤怒、計掛於心,殊不知對方並不在意,早已雲淡風輕,翻過這一頁。

“你的意思是讓我不要在意?”

“不是!你是胡思‘亂’想!我們已經做了五年夫妻,我們是要像我們的父母一樣舉案齊眉伉儷情深的過一輩子對不對?我們需要相信彼此!就像當初我執意要娶你,我相信你會成為一位好妻子一樣!”

“啊?你那麽有遠見?還是你火眼‘精’睛發現了我的潛力?”

秦盛楠不由得一笑,“你有什麽潛力?除了會蠻不講理和我鬧。”

趙媚兒真想扔枕頭砸他!

這場談話不歡而止。接下來幾天趙媚兒依舊沒有理他!

————

回國那天在機場候機發生的事讓趙媚兒更不願搭理--容易招引桃‘花’的秦盛楠。

秦盛楠上身是件黑‘色’襯衫,‘胸’前的兩顆扣子沒有係上,‘露’出結實的肌‘肉’,黑‘色’西‘褲’下包著一雙大長‘腿’,縱然綁著繃帶的手被固定在‘胸’前,外麵套了件黑‘色’雙排扣風衣,簡直是模特走t台的風範。

趙媚兒推著箱子走在旁邊,眼見越來越多的良家少‘女’、lady火熱的視線停在秦盛楠身上,她恨不得立即把行李甩給他!

拈‘花’惹草!

秦盛楠低頭看了眼氣呼呼的小狐狸,抿嘴一笑。

找位置坐下後,一群‘花’癡竟然擁過來找秦盛楠合照要簽名,說他像電影明星“歐巴歐巴,撒拉嘿喲”之類的話。

趙媚兒擰著臉,這些‘女’人再不走她會忍不住爆發一句,“八嘎”。

‘女’人越想越無奈,最後居然被一群‘女’人強大的攻擊力給擠了出來。

趙媚兒從玻璃鏡上看到自己急‘欲’跺腳發怒的模樣,‘女’人群裏傳來興奮的聲音幾乎要把她給淹沒。

她繃著臉,男人不是說她無理取鬧胡思‘亂’想麽!那好,她眼不見為淨!回頭再找他算賬。

先在免稅店裏淘了一些東西,接著去西餐店裏點了杯卡布奇諾、一份抹茶蛋糕。

趙媚兒一邊坐在店裏靠窗的位置望著藍天,一邊自怨自艾。等他身體痊愈,她要把事情問清楚才行!

她是藏不住心事的主兒!特別是心裏有他之後。

出了店裏,三三兩兩的‘女’人齊刷刷羨慕地看著她,她以為是臉上殘留了蛋糕屑,抬手一抹,沒有!

從西餐店走到秦盛鬧的位置不過兩三分鍾的樣子,趙媚兒收到越來越多意味深長、眾星拱月般的目光。

趙媚兒深呼一口氣,沒準是這些人對她怨‘婦’般的表情感到奇怪。

突然從旁邊竄出個小‘女’孩,拿著一朵玫瑰,遞給趙媚兒。

趙媚兒茫然地看著小‘女’孩,她感覺匪夷所思。

接著一個身穿高跟鞋,玫紅‘色’長裙的外國美‘女’走過來,說著蹩腳生硬的中文。她說,你是個幸福的‘女’人!你原諒你的丈夫吧!

趙媚兒滿腦子跑火車,她們到底在做什麽?

她往前方看去,秦盛楠正好也看著他!笑容極其詭異。

趙媚兒蹬著高跟鞋呼噠噠走過去,隻見秦盛楠一副慵懶漫不經心的樣子,她問:“你做了什麽?”

秦盛楠笑著聳肩,“沒有。”

信他她就不是趙媚兒!

趙媚兒轉身搜索找過秦盛楠簽名的‘女’‘性’。她瞄準了一位長相頗有死忠粉像的甜美‘女’生,問她,秦盛楠到底和她們說了什麽?

‘女’生把雙肩包裏的筆記本拿出來給趙媚兒看,she is my wife?

趙媚兒雲裏霧裏,對秦盛楠怒目而視。秦盛楠翹著二郎‘腿’側頭意興闌珊地笑著凝視她。

趙媚兒討厭他一副姿態優雅、高端大氣上檔次的坐姿,他坐的這麽好看是故意來勾引‘女’人麽?

幾個‘女’生蜂擁而至,攤出秦盛楠寫的英語讓她看。

趙媚兒連讀了幾句,發現竟是一段話,什麽她是可愛的妻子!原諒他!他愛她之類的話!

趙媚兒臉一紅。懷柔政策不管用!寫這些情話來安撫她,向她拋橄欖枝。她不稀罕!他想避開初戀這個話題糊‘弄’過去,她偏不讓他如願!

即便趙媚兒此刻感動的眼眶氤氳著霧氣。

她十七八歲時鍾愛於外國電影,比如《埃及‘豔’後》、《‘亂’世佳人》、《魂斷藍橋》,電影中的男人不僅‘浪’漫帥氣,更重要的是男人深愛著‘女’人。

她以前‘迷’戀克拉克蓋博那張帥氣的臉、高大的身材、執著於美麗傲慢的‘女’主、以及電影中百瑞德對斯高麗堅持不懈的追求。

現實中,她不是斯高麗,秦盛楠不是百瑞德。

她比斯高麗先意識到丈夫對自己的重要‘性’。

秦盛楠覺得此刻他老婆看到他寫的這些,又‘浪’漫又滿懷誠意的話應該有點行動表示!可惜,沒有。

趙媚兒徹底無視秦盛楠,獨自走在前麵排隊上飛機,連行李亦是由秦盛楠推過去做安檢。

進入機倉後,趙媚兒更是和一位中年發福的禿頭男人調換位置,從頭等艙換成經濟艙。

秦盛楠沒想到會本末倒置。這幾天小狐狸和他擰著就是要知道他的答案。

初戀已經過世十四年,縱然當初刻骨銘心,而如今他已經擁有她,擁有三個孩子,還有什麽會比這些更重要?

在飛機平穩地飛行在平流區後,秦盛楠脫下搭在肩上的黑‘色’風衣,走到經濟艙,同趙媚兒旁邊的男士換位置。

男士以為他在開玩笑,有頭等艙不坐來擠經濟艙,燒錢麽?

秦盛楠隻好說:“她是我老婆。”

男士恍然大悟,拍拍秦盛楠的肩,笑著走了。

趙媚兒從秦盛楠過來時,便開始避而不見,閉著眼裝睡覺。

秦盛楠坐下去,強行和她擠在一塊,“老婆。”

趙媚兒瞪了他一眼,側身外玻璃窗那邊靠。

秦盛楠盯著‘女’人的側臉,“老婆,你說人生如此短暫,我們為什麽硬是要定在一個地方鑽牛角尖不出來?你問我對於初戀的感情。你知道,我不是喜新厭舊的人,和她分手不久,她便出了事。中間隔了八年我才找到你,找到我心儀的‘女’人。

你說,你突然問我初戀的事,而且還執著於一個問題上,是我沒有給與你足夠的安全感?還是你對自己不自信?

假如你的玩具丟了,你重新再買了一個,過了幾年舊玩具失而複得,你會扔掉你後麵買的玩具嗎?推己及人,你不會我也不會。更何況你和她不是玩具。”

“你什麽意思?你說我鑽牛角尖?”

秦盛楠強行拉她往自己這邊靠:“你說是給我生了三孩子的老婆重要還是一個已經過世十四年的初戀重要?”

趙媚兒懵了,男人說的有條有理、句句屬實,而且的確說到她心坎裏去了。

這兩個星期,她又嫉妒又生氣,好像是她自己強行硬要把自己‘逼’得毫無退路,感覺自己走進了死胡同,而秦盛楠站在岔路口要拉她出來!

遊移不定如她,她本就是個主見‘性’不強的人。別人隨便幾句話都可能會惹火她!陸翰墨告訴她關於秦盛楠初戀的事,使得她衝昏了頭腦。

對,她應該理智。

秦盛楠見‘女’人‘迷’‘蒙’著眼,漂亮的眼睛不知望到哪去了,笑著低頭‘吻’了‘吻’她的發際。這隻小狐狸一遇上事就容易找他麻煩,幸好他愛的是她,換上別的男人指不定受不住她。

趙媚兒並沒有發覺男人已經把手搭在她肩上,讓她挨著他。

耳邊隔著‘胸’膛傳來的孔武有力、頻率正常的心跳聲一下下敲在趙媚兒心上。

“秦盛楠你口才怎麽這麽好,我都被你洗腦了!”

秦盛楠勾嘴一笑,慵懶的表情,聲音溫柔的哄著她,“我‘吻’擠更勝一籌。你要不要試試?”說完,便湊過去咬了一口她的鼻子。

趙媚兒轉‘陰’為晴,推開她,為‘毛’每次她都能被他三言兩語給糊‘弄’過去?

秦盛楠摟著她,喃喃道:“媚兒,回去我有禮物送給你。”

趙媚兒沒有問他是什麽禮物,她知道秦盛楠是要賣關子的。

十幾個小時的飛行時間,趙媚兒幾乎全用來睡覺,倒是秦盛楠是時不時地乘她睡覺時,抱著她又親又‘吻’。

秦盛楠和趙媚兒是上午回到伯德山莊。

三隻小寶寶才半歲,穿著同款不同‘色’的連體衣,趴在專‘門’定製的地毯上滾來滾去。

突然看見玄關好像是粑粑麻麻的男人‘女’人,三隻小寶寶頓時齊刷刷地嘴一別,嗚嗚哭了起來。

趙媚兒快步走過去,眼睛泛著紅,兩星期不見三個兒子,發現三個兒子好像瘦了。三隻寶寶見她跪在自己麵前,一下子毫不猶豫地爬到趙媚兒身上,拱來拱去。

秦盛楠也不例外,蹲在地毯上,摟住一隻寶寶,恨恨地吃醋,“三隻小沒良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