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你的鼻子是屬狗的?
第36章 你的鼻子是屬狗的?
天蒙蒙亮,籠罩在京城裏的霧霾逐漸散去,化作晨露,滴落在泥土中。
上官若愚還在被窩裏睡著懶覺,嘴裏時不時冒出幾聲細微的鼾聲,而上官白則早就蘇醒了,這個時辰,他正在院子裏,用功的鑽研著課本,時刻不忘記吸收知識,至於上官鈴,則是被他硬生生從被窩裏給揪出來的,現在正怨聲載道的在大廳,和風瑾墨玩耍。
“漂亮哥哥,你昨天晚上沒睡好嗎?臉色好難看。”上官鈴坐在他的膝蓋上,小手輕輕戳著他的麵頰,有些心疼,這麽帥氣的一張臉,變得如此憔悴,她能不心疼嗎?
風瑾墨錯把她的擔憂當作是對自己身體的關心,心裏有些柔軟,眉宇間凝聚的那團抑鬱,似乎也散去了不少:“我沒事,昨晚蟲鳴聲太大,稍微吵到了一點。”
而實際上,他不過是糾結著是否要答應上官若愚的建議,而無法入睡。
“唔,那今晚人家去陪漂亮哥哥好不好?有人家在,漂亮哥哥一定可以睡得很好的。”哎呦,和帥哥睡在同一張床上,這種事光是想想就讓她好害羞有木有?臉蛋瞬間爆紅,她嘴裏還時不時冒出幾聲猥、瑣的笑聲。
上官白一隻腳踏進大廳,就看見自家妹妹這副犯花癡的表情,嘴角忍不住一抖,他又做了什麽,害得妹妹花癡病發作?暗藏責備的目光落在風瑾墨的身上。
護短似乎是上官家的家規,碰到這種事,上官白第一個怪罪的不是自己的妹妹,反倒是無辜躺槍的風瑾墨。
“忙完功課了嗎?”風瑾墨全然沒在意他的冷眼,小孩子的敵意看得多了,自然也就習慣了。
“哼,”上官白冷哼一聲,朝坐在他膝蓋上的軟妹紙揮手:“妹妹,過來。”
“人家才不要離開漂亮哥哥。”嚶嚶嚶,她不想靠近冷麵老哥!絕對會被凍壞的。
妹妹的拒絕讓上官白的臉色愈發難看,“不要任性,快點過來。”
冷漠的口氣微微加重,而上官鈴則是一臉的不願意。
兄妹二人大清早就開始對持,而身為旁觀者的風瑾墨有心相勸,卻又不知道該如何說。
好在正當他為難的時候,上官若愚疲倦的身影在屋外出現,他眸光一亮,仿佛看見了救命稻草:“姑娘,你起身了?”
“恩?”他搞毛這麽激動?上官若愚狠狠打了個寒顫,詭異的將風瑾墨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對我這麽熱情幹什麽?”
事反無常必有妖,嗯哼,她得提防著點。
被她防狼似的目光盯著,風瑾墨有些風中淩亂,她以為自己能對她做什麽?
“本殿差人準備早膳。”為了擺脫這為難的局麵,風瑾墨果斷的選擇撤退,他抱著上官鈴放到地上,輕拍衣袖,從上官若愚麵前擦身而過,鼻尖微微動了動,這股味道……
腳下的步伐冷不丁停下,銳利的目光掃過她被衣袖藏住的雙手,似乎發現了什麽。
上官若愚有些心虛的將受傷的右手藏在了身後,“看什麽看?你該不會是貪圖我的美色吧?”
“……”她還能再可笑一點麽?風瑾墨嘴角一抽,隻當沒聽見,他意味深長的睨著上官若愚,像隻狡詐的狐狸,那雙含笑的眼睛,仿佛在說著‘我知道你藏的秘密了’。
**!
上官若愚忍不住在心裏爆了粗口,尼瑪,該聰明的時候怎麽沒看見他這麽聰明?“不是說去叫早飯嗎?我都快餓死了!”
她打著哈哈,試圖敷衍過去。
風瑾墨猜到了她的心思,順從的沒有揭穿她,隻是眸光愈發戲謔。
“娘親,妹妹實在是太過分了。”上官白指著上官鈴,向娘親告狀:“她一點也不懂得矜持,大清早就和那男人待在一起。”
“唔。”上官若愚本就因為風瑾墨的發現心情很不愉快,這下,再聽到這番話,臉色也變得格外嚴厲,“小鈴,對付男人,太熱情將來會吃虧的,娘沒有教過你嗎?越是太容易得到,人越是不會去珍惜。”
“娘親!!!”上官白氣得直跺腳,臉上的冷然瞬間破功,“你怎麽可以給妹妹灌輸這些東西。”
這不是把妹妹往火坑裏推嗎?本來就夠花癡了,要是再學會這些玩意兒,她不得超神?
上官白隱隱已經預感到了將來自己苦逼的處境,仿佛已經看到了,自己跟在這個蠢妹妹身後,替她善後的悲催畫麵。
這根本不是他想要的生活啊。
幽怨的目光轉向上官若愚,似在控訴她的過分。
“咳,”某個女人似乎也知道自己說錯話,神情略顯尷尬,“我隻是不想她太吃虧。”
那你也不能教導妹妹這些啊,上官白在心裏反駁道。
“好啦,總之,這件事到此為止,先吃飯。”還好送來早膳的下人來得夠及時,這才化解了上官若愚尷尬的處境,被兒子教訓什麽的,真心很別扭有木有?
風瑾墨隨後返回,四人圍坐在圓桌旁,享用著早膳。
上官白奇怪的發現,娘親今天竟在用左手吃飯,“娘親,你為什麽用左手拿勺子?”
他完美的將不懂就問的美好習慣發揚光大。
勺子還沒送進嘴裏,上官若愚的動作就因為他的話微微頓住,“唔,我最近在聯係如何成為一個左撇子。”
“為什麽?”上官白繼續不恥下問。
“這個……”上官若愚轉動著眼睛,思考著能夠把兒子糊弄過去的理由,忽然,她靈光一閃,“現在有不少凶徒是左撇子,為了了解他們的行為方式,作為仵作,我必須要去學習,去研究,而最好的方式,就是讓自己也成為一個左撇子,小白,這樣說你懂嗎?”
“……噗!”剛喝進嘴裏的雞湯突然噴濺出來,風瑾墨似笑非笑的用手遮住嘴唇,開始幹咳。
這女人,說謊連草稿也不用打的嗎?她分明是因為受傷的原因,卻能說得這般理直氣壯!
風瑾墨隻能在心裏為她的機智點讚。
上官白嫌惡的瞪著他:“你不愛幹淨,太惡心了。”
“抱歉。”話說這都是誰害的?風瑾墨幽幽看了眼上官若愚,奈何罪魁禍首現在卻完全是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樣,反倒讓他各種無力。
“娘親,我理解了,這就是娘親以前說的身先士卒,對嗎?”上官白崇拜的看著她,眼睛裏似乎有無數的小星星正在跳動。
“沒錯。”她毫無壓力,毫無負罪感的點頭。
風瑾墨無奈的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話說用謊話欺騙自己的兒子,她真的一點愧疚感也沒有嗎?
用過早膳,上官白拖著上官鈴去書房學習,任憑上官鈴如何反抗,都被他**。
大廳忽然安靜下來,上官若愚慵懶的靠著木椅的椅背,揉著自己的肚子,最近的夥食貌似開得太好,她好像長出小肚子了。
“哎。”她惆悵的歎息一聲,“真想減肥啊。”
好懷念以前怎麽吃也吃不胖的身材,那時候,她哪裏需要為減肥這種事情煩惱?
“你受傷了?”風瑾墨坐在高首的軟塌上,邪笑道,雖然話是在詢問,但他的目光卻是篤定的。
上官若愚也不隱瞞:“是啊,未來女婿,我真心覺得這裏不太安全,原本以為你的人可以很好的為我們母子三人提供安全的地方,沒想到,大半夜這裏竟還有人不請自來,可把我嚇得不輕啊。”
不陰不陽的話卻讓風瑾墨嚇了一跳,嘴角那抹笑似乎也收斂了幾分:“昨晚有刺客闖入?”
“唔,也不算是刺客,人家是特地給我送好處來的。”想到兜裏藏著的白條,上官若愚的心情成直線上升。
“到底是怎麽一回事。”這件事可大可小,風瑾墨怎能掉以輕心呢?
“不過是妄想買通我為二皇子翻案的小賊,哼,以為用金錢就能收買我?做夢!我是那麽輕易被金錢打動的人嗎?”上官若愚信誓旦旦的說道,仿佛渾身散發著一股不可直視的正義光輝。
但熟知她本性的風瑾墨卻一個字也不相信,“哦?他給了你多少?”
“我沒給他收買我的機會,不管他給多少,我都不會違背自己的底線。”再說了,二皇子的暗衛能給出的銀子,會很多嗎?絕不可能比一國太子給的多。
上官若愚沒把後麵這句話說出口,雖然這才是她拒絕和夜月合作的真實理由,誰讓真相往往是被隱藏在完美的謊言下的呢?
她太過理直氣壯的口氣讓風瑾墨有些不知道怎麽接話,他很想知道,她是從哪戶人家長大的,怎麽會培養出這麽無恥的個性。
“別糾結這種小事,我還沒問你,你是怎麽知道我受傷了的?”上官若愚將話題轉開,她高尚的人格,相信很快土豪就能看到,不需要多說。
“嗬,下次想要隱藏,記得把血腥味一並藏起來。”他對這類的氣味十分敏感,在經過她身邊時,就嗅到了。
“你的鼻子是屬狗的嗎?”這樣都行?上官若愚徹底受了驚嚇,他完全可以去做一隻警犬了有木有?而且還是不用參加特別訓練的那種。
“或許。”風瑾墨不置可否的笑笑,“你昨天的建議,本殿想了一整晚。”
“哦,難怪你的臉色這麽難看,”上官若愚癟癟嘴,隨後,放鬆了身體翹著二郎腿坐在木椅上,形象全無,“所以呢,你的決定有了嗎?”
風瑾墨隻當沒看見她這沒臉沒皮的姿態,幽幽歎了口氣:“你說得對,若這是唯一的方法,本殿沒有理由反對,相比這種事,本殿更在乎能不能抓到害死皇弟的真正凶徒,相信皇弟他在九泉之下,也會讚成本殿的決定。”
喲,接受能力不錯嘛。
上官若愚真心意外,說實話,她沒想到風瑾墨能這麽快想通,“行,隻要你不後悔,我保證,這件案子,我一定會竭盡全力,把真凶揪出來,讓死者瞑目。”
以她法醫之名起誓!讓無辜人還以清白,讓罪犯,無所遁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