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掛課了
第1卷 第三十五章 掛課了
上了十幾年學,考過的大大小小的試,沒有一千,怕也有八百了吧,可我從來沒有過如此擔心惶恐。
仿佛才剛開學不久,可一覺醒來又臨近期末了。我慌亂的翻出本學期的課本,盡量收集來所有能找到筆記、作業、往年的試題,然後開始瘋狂學習。
我每晚都要和晴子一塊去圖書館上自習。晴子最喜歡到期刊閱覽室,也就是雜誌閱覽室上自習。這樣她就可以在學習之餘,看看雜誌。晴子平時學習挺認真的,而且她們文科專業背記的東西多,考試比較容易過。所以晴子可以很輕鬆地學會兒習,看會兒雜誌。
期刊閱覽室是學校圖書館最火爆的兩個閱覽室之一,想在這裏占個位子,似乎比現在考大學還難。即使一大清早圖書館剛開門,你就進去占位子,也不一定能占上,因為別人很可能在前一天晚上就已經開始占座了。更有甚者,長年累月用一個價值五毛錢的歪歪扭扭地寫著其大名的劣質作業本霸占著座位。
我們吃完晚飯後,早早就進了圖書館,可是在期刊閱覽室裏轉了一圈也沒能找到哪怕半個沒被占的座,就更別提兩個連在一塊的了。
晴子泄氣地嘟著小嘴說:“看來隻能到教學樓了。”
我問她:“你真想在這上自習?”
她說:“廢話!”
我說:“那也並不是沒辦法的。”
她問有什麽辦法。
我問她想坐哪裏。
她挑了兩個位子說,這裏。
我把占著這兩個座的書都移到了旁邊的兩個位子上,然後又把旁邊倆位子上原來的書又移到稍遠的地方,但是還是能讓其主人很快發現,接著再把稍遠的地方原來的書挪到更遠的地方……這樣倒騰了六七次之後,再把最後那兩個座的書找個地一撂,就大功告成了。這樣處理之後,這事找到我們頭上的可能性極低,因此大可以放心安坐。
晴子不安地說:“你怎麽這麽壞啊。這樣行嗎?”
我說:“你放一百個心吧,肯定沒事。”
這麽做似乎有點不太講規矩,但是我不會因此而感到一絲內疚,因為占座的行為不見得就比我的行為文明多少,用概率老師的話說就是:我很坦然。
晴子聽著mp3,輕輕地搖頭晃腦,悠然自得地看著電影雜誌。攪得我心裏特不平衡,我問她:“聽什麽呢?看把你high的。”
我拿過她的mp3翻了一下曲目,都是些時下的流行歌曲,現在的年輕人似乎都喜歡這些,另外還有一些鋼琴曲,我沒置可否。
晴子較勁地從我包裏翻出我的mp3,說:“我看看你都聽點什麽。”
“這都什麽呀!”晴子瞪著大眼睛說:“二胡、陝北民歌、單田芳評書、張震講鬼故事?”
過了一會兒,閱覽室裏來的人漸漸多了,那兩個被撂了書,沒地坐的人,跟坐在他們原來占的位子上的人理論起來。吵著吵著,又把另兩個人也攪了進去。
晴子心虛地問我,這樣會不會順藤摸瓜,最後把我們倆揪出來。我說不會,我倒騰了六七趟了,他中間總會有人想不起自己原來的座占哪兒了的,就算記得,咱也可以說咱們也是被人掉換了的,這誰說的清呢。
晴子說:“你可真是壞透頂了。”
我說:“不是我壞,是社會所迫,出於無奈。看自己的書,讓這些,北京話怎麽說來著,哦,讓這些小丫挺的爭去吧。”
這場糾紛向滾雪球一樣,越鬧越大,最後管閱覽室的老師過來調解了好半天,也算擺平。從第二天開始,圖書館為了禁止學生占座,以防止類似事件發生,頒布了新規定:圖書館關門後,學生必須把自己的物品全部帶走,一經發現有任何遺留物品,一律沒收。這導致不少人因不小心在圖書館裏遺失錢包、飯卡等,也一律被無情地沒收了。
考試一天天迫近,時日不多了,我不得不放棄心愛的午休。
原本在應該躺在床上的我,在匆匆咽下午飯之後,就出現在了教學樓裏。我隨便進了一間教室,本來我以為我是早的,卻發現教室裏已坐著一個人,正在埋頭苦幹。真是:莫道君行早,更有早行人!
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我向那哥們打了個招呼:“嘿,哥們,這麽早就吃過飯來了?”
那哥們匆匆抬起頭來,說了一句:“我就沒回去。”又低下了頭。
我這才發現他抽屜裏放著一個飯盒和幾包今麥郎,桌子底下擱著一碩大的熱水壺。看來早已做好了打消耗戰的準備。我被這哥們所表現決心和勇氣感動了,我真心祝願他,也捎帶祝願我自己,以及所有雖然平時沒好好學,但是還知道懸崖勒馬,奮力磨槍的同學能順利過關。
憑著自身的不懈努力,以及淩進捷在考試中的鼎力相助,我幾乎順利拿下了這次期考。之所以說幾乎,是因為終究還是掛了一門課——英語閱讀。我沒想到掛的會是英語,這不是在我的掛課計劃範圍內的。不過雖然是意料之外,但也在情理之中。學校有個不成文的規定:凡是過了四級的學生,下一學期就可以不上英語課了。正好我上學期已經過了,所以這學期我一堂英語課也沒去上,我舍不得放棄對這一權利行使權,即便英語課我還不算太討厭。
也就說我有半年沒碰過英語了,於是我順理成章地在通過了四級之後,慷慨地將英語掛掉了。
俞洋安慰我說:“沒事,不就掛了一門課嘛,我到現在為止都掛過五門了。沒掛過課的還他媽能叫大學生嗎?想當年劉胡蘭姐姐不也說過‘pass不是共產黨員!’嗎。”
此話一出,即刻招來沒掛過課的同學的口頭譴責以及觸及皮肉的教訓。俞洋懂得了“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的道理,趕忙改口:“別誤會,其實我隻是想說大學生掛課很正常而已。”
吳子俊也安慰我說:“你才掛了一回英語,我都掛了四回了。”
我這才想起來,大一大二四個學期都開設了英語課,而吳子俊每個學期都會一如既往堅定不移地將其掛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