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四章
不是她愛挑剔、不知好歹,實在是這種地方真的能住人嗎?
倒不是佛列德虧待她,讓綠無暇住狗窩或豬欄什麽的,是她討厭那種金、銀、銅、鐵、玻璃、鋼材鑄成的家具,很不幸,這個外人看起來舒適寬敞的房間就沒一樣如她意的。
既然不是她要住的地方,動手改變一下,應該合情合理的,她俏皮得動動鼻,食指揮過的地方銀光流離,所有被她看不順眼的東西整個煥然一新了。
強化玻璃的茶幾換做老藤自動攀爬成的藤桌,椅子呢,是橡樹大的葉子三片為底座,兩片是椅背,床呢,是她睡慣的花床。
“這樣,還算順眼。”她拍拍手,對自己的表現算是差強人意的滿意。
不過她看看,覺得還缺了些什麽。
“綠色植物。呱。”跟綠無暇成為室友的小黑提點了一下。
“對了!就是這個。”她用食指跟拇指交叉打了個脆亮的焐親憂崤ぃ夷誚鍬渚投喑隼蔥翁恃薜呐柙災參錚鎏礪桃獍蝗弧?
沒有這些花花草草,綠無暇沒辦法在內徹特菲家多待1秒。這是她的宿命,天生的命,不能違抗的。
“你好厲害!”小黑趁機拍馬屁。
“我也這麽覺得。”有這樣的同伴,就少不了同毛病的主人。
房間整理完畢,她才想撲上床睡覺,叩叩叩,不知道誰來敲門了。
“阿虹,她會不會睡了,怎麽敲那麽久的門都沒人來應?”佛列德刻意壓低的嗓門還是很驚人,他自以為的輕聲細語簡直跟打雷差不多,要是他真吼起人來鐵定地動山搖,飛禽走獸全部死光光。由此想見左嶽的壞脾氣絕對是遺傳自這個老頭子。
真是人不可貌相,下午見到他的時候還以為碰見一個好好先生呢,這個老頭,嗯嗯,搞不好肚子裏藏的全是壞水,還是個子麵人呢。
“大老爺,您今天整整黏了人家十幾個小時,放她一馬吧,明天就能見麵了!”小虹是佛列德的隨身護士,長年跟肝火旺盛的主子久處,早早練就泰山崩於前不動顏色的膽識,多少不像其他仆人隻要佛列德亂吼一氣就嚇得尿褲子。也因為她的與眾不同,對這份流動率超高的工作才能作得比之前不計其數犧牲的先烈們久。
她沒見過佛列德對誰另眼相看過,就連他那些為數可觀的孫子們他也不理,他眼高於頂、吹毛求疵、口是心非,卻偏偏有錢有勢,美鈔多得拿來摺隻飛機都綽綽有餘。
“她會這麽早睡嗎?現在的年輕人有哪個不到淩晨不上床的?你幫我叫她,快點!”佛列德堅持,習慣呼風喚雨的人都是完全自我的。
“好吧!”小虹拿他沒轍。
即便不用她出動,她跟佛列德的對話也一字不漏得傳進綠無暇的耳朵,她又不是聾子,要忽視那樣的大嗓門除非是睡死了,被人像用膠黏住了不放,真受不了。大門被拉開得很徹底,綠無暇出現了。
“你看,我就知道她還沒睡!”佛列德眼中一亮,像小孩子似的邀功。
她還沒睡也不見得就該接受你的騷擾啊!小虹皮笑肉不笑地把輪椅推進無暇的房間。
“呃,很有風格的房間。”
他明明讓人家布置的是鵝黃色係的溫馨房間,怎麽完全走樣?她幾乎把整個森林都搬進來,這算哪一類的藝術?是回歸自然的一種另類生活方式嗎?
“你找我有事?有話快說。”不趕快打發他,無暇相信今晚她就甭睡了。
如果答應住進來的條件是附加一個黏膠似的老頭,她還是回她的時間廊去的好。
“你巴不得我趕快走對不對?”
佛列德對她在短短時間內能改變房間的裝潢是驚訝的,可是她能帶著一隻通靈的烏鴉,本來就跟普通的女孩子不同。
他走過長長的人生路,知道人生有太多的不可思議,也許,這個天真無邪的女孩就是一份不可思議。
“你要走了嗎?”無暇甜孜孜的笑容很容易讓人失去防範,她眼中閃爍的光芒跟小孩子惡作劇時的神情一模一樣。
這小鬼,竟敢變相的轟他走!好!有膽量!!“我來跟你商量一件事。”他可不是那種有了年紀腦子就遲鈍,眼睛也花的老木頭,無暇精靈古怪的眼光他看得一清二楚,這女孩太對他的胃口了。
“不用吧,”她奇怪地瞄了他一下。“你找錯人了,左嶽是你的親人,有問題你應該找的是他。”隻借住幾天哪來那麽多麻煩?!“我知道,可是他對我這行將就木的老人根本就不理不睬。”他的哀怨讓原來神采飛揚的臉一下老了好幾歲。
“哦。”
就這樣?她像對他的話毫無興趣?是他的演技太差嗎?佛列德偷偷瞟向徑自看書的烏鴉小黑,想在它身上得到奧援。
想不到,戴著老花眼鏡的小黑,卻用無聲的口形對他說:“你的演技太爛了。”不再理他。
“我想肯定是你做人太失敗,上梁不正下梁歪,要不然就是左嶽打從娘胎就把冷僻、孤傲、邪惡,所有差勁的個性都帶到這個世界上來,那就是你的遺傳有問題,這樣,怪不得別人的。”無暇罵得順口,把她對左嶽的怨氣拐彎抹角地一吐為快。當然啦,一不小心,她也連坐得把這個口是心非的老頭一並算進賬麵。
她對別人的家務事沒興趣。何況他那種刻意偽裝出來的可憐相想騙誰?真受不了!她已經確定這個老頭並不像表麵那麽單純了。她嗅到陰謀的味道。
啁,她的精神越發抖擻了。
“我想請你幫忙是有原因的,你是惟一敢跟左嶽頂嘴的人,我雖然是他爺爺,偶而看見他淩厲的眼神和**花心的態度都會心驚膽顫,這孩子根本不把我當一回事,再說,他要在外麵被野女人掏空了身子,我晚年的依靠就毀了。”
他需要能讓左嶽收心的人。當然,這是他的B計劃,A計劃就是必須有無暇的配合,假如她願意犧牲自己的時間,時時盯著他那不成器的孫子,讓他沒空到處沾花惹草,他的超世紀偉大計劃就成功一半了。
“沒興趣!本人鄭重的拒!!”她最討厭被人黏了,居然叫她扮演鼻涕的角色,有沒有搞錯?!“我就知道我說服不了你,可是,我都一把年紀了,不能看見自己的曾孫子出世,我死不瞑目啊。”軟功吃了鱉,改來哭調。
無暇想,現在傳訊那麽方便,這個億萬富翁會不會把台灣媽咪愛看的歌仔戲看透透,然後學個人木三分來唬她?
“人不要太貪心,你身邊有的是錢,又子孫滿堂。中國人有句話說兒孫自有兒孫福,還有,生養小孩又不是辦家家酒,現在人**炸,你隻消動嘴要晚輩們去結婚生子,到時候兩腿一蹬,小孩誰養?還不是中你計的笨小子和笨女生吃虧。”
她居然用這種話堵他,她到底是天使還是惡魔?
“關於這點你大可放心,隻要左嶽肯點頭結婚,以後的事由我來負責。”神啊,說這樣的謊話會不會下拔舌地獄,原諒他一次吧!無暇俏生生地轉了轉漂亮的眼珠。其實換個角度想,這場遊戲聽起來也蠻有趣的,把那個眼珠長在頭頂的男人,誘進婚姻牢籠讓他痛不欲生,似乎是個不賴的點子。
反正下地獄的人又不是她,那就玩玩吧!能把左嶽那張八風吹不動的冷臉氣歪,真爽!左嶽一點都不爽!他臭著臉,把Z交給他的照片往桌上一甩:“這是誰出的鬼主意?”
各地佳麗的沙龍照灑得到處都是。
“反正不可能是我。”Z很怕死,尤其是在左嶽發飆的時候。
“是家裏那隻老狐狸設的陷阱吧!”窮極無聊的老頭。
“你想知道什麽,不如直接問我就可以了。”綠無暇晃呀晃的,旁若無人般逛進左嶽全麵禁止她進入的工作室。
她大方地坐在左嶽對麵,還吩咐Z去幫她端來消暑的飲料,又來了!左嶽頭疼得瞅著她。那些混水摸魚的警衛們該死了!他們又讓這個滑溜的小魔女跑進來,很好,他暗暗咬住臼牙,有人要倒大黴了。
“問你?這個爛征婚計劃是你的主意?”左嶽要不是跟她還有一個桌麵寬的距離,絕對會迎麵撲殺了她了事。
“別那麽凶,我才不會把我的聰明才智用到這種沒營養的事情上麵,禍首是你家那個老頭,亂贓我?你不是那麽沒擔當的人吧?!”
她又不是吃撐沒事得自找麻煩,左嶽結不結婚,會不會絕子絕孫跟她什麽關係都沒有,她根本什麽都沒答應。
左嶽被她輕藐的語氣惹火了。
“我簡直是引狼入室。”要是後悔能夠論斤秤兩,壓得他胸口沉甸甸的就有一座山那麽重。
“我不是大野狼。”
“你存心氣死我?”左嶽沒有大吼大叫,他的語氣反見輕柔,一觸即發的怒氣,致命地蕩漾在他濃鬱的眉結尖。
“你有見不得人的內疾,還是不可告人的絕症?要不然何必氣成這樣,隻不過是娶老婆,又不是要你像不可能任務中的男主角去偷竊機密,不過我想你的能耐也不夠。別發火,不是我看不起你,根據我得來的資料,你是個沒心沒肺的花花公子,換女朋友的速度,可以媲美古時候得花柳病死翹翹的風流唐璜,還有什麽哩……”綠無暇洋洋灑灑地說了一篇叫人膽戰心驚的話。
Z都快哭出來了。
這兩人隻要一見麵莫不火花四濺,雖然到後來總是相安無事,可是心髒不好的他卻總是飽受驚嚇,唉。
可是接著,無暇從包包裏掏出一本筆記本,裏頭密密麻麻寫的居然都是有關左嶽的大小事跡。
“……你十六歲那年,有個跟你同校的女孩對你一見鍾情,變態得跟了你上學三年,後來因為你升級考試跳往哥倫比亞大學這才死心,還有……”她又翻了一頁,“哇,你大學的事跡更是輝煌,有女生為你站崗,有人為你割腕自殺,還有癡纏不放的豪放女。你這輩子的桃花多又可怕,嫁給你的女人會一生淒慘。”綠無暇念得口沫橫飛,小巧的五官因為興奮染上淡淡的桃紅。她難得逮到這麽好的機會,很樂於動嘴口誅他一番。
“耶,你做什麽?把東西還給我……”小人得誌不長久,無暇覺得手一輕,那本辛苦刻來的八卦全書已落入歹人左嶽的手中。
外國人就是這麽麻煩,又長又臭的名字,不能爽快得叫他左小子還是爛人嶽,那水管長的姓氏更叫人記不住。不過現在不是煩惱這個問題的時候,他在光天化日下洗劫她的東西,也太目中無人了。可是,他要不是眼珠長在頭頂上也不叫黑太陽,連太陽都想造反,無暇懷疑左嶽這樣的男人有什麽是他不敢作的。
“垃圾。”左嶽冷嗤一聲,把筆記本扔進回收的紙類回收桶。
“是垃圾沒錯。”綠無暇叉腰,像被踩到尾巴的貓,毛發盡豎。
筆記本裏寫的全是有關這個爛人的八卦,本來就是汙染眼睛的廢料,丟——得——好——
老天,誰來收了他……
左嶽陰沉的眼翻湧著複雜的波濤。她,真的一點也不把他放在眼底,這個小魔女當真把他看扁,而且是很扁很扁的那一種。
說恨她,是真也是假。
多年來,他不肯正視自己的內心,總以為當初碰見她,隻不過是傷勢沉重時的幻覺。為了小時候的一場謎夢,他創造了“聖堂十三”,期望在電腦的軟體裏,耽溺他墜機時看見的虛景。
他成功了,他的夢想為他開疆辟土,賺進白花花的銀子,他用小時候看見的夢為自己創造了一個王國,但是,那不是他根本的渴望。
他想要的是那張天真無邪又機靈的俏臉,那頭玄黑的卷發老是在他的夢裏飄來蕩去,所以,他總是在別的女人身上複製綠無暇的影像,他身邊的女人來來去去,就因為她們有張跟綠無暇相似的麵孔。
他居然沒跳起來揍她,左嶽那蹙眉深思的表情筆直地撞進綠無暇單純的心,她發病呀,竟然覺得他不言不語的樣子帥透了,“喂。”她跨近地雷區,整張臉湊近左嶽的五官。
“這是你欠我的。”
左嶽身下的滑輪輕晃,無暇整個身子就被鎖住,他用大腿鉗製她的下半身,雙臂固定她柔軟的腰和後腦勺,無比深情地吻她。
這個變態狂,竟敢……吻她?!綠無暇腦袋一片空白,她可不要**在這個壞男人的身上,可是她的拚命掙紮就跟泥塊掉入水中一樣,可說毫無用處,他越來越色的吻,吻得她喘不過氣,快休克了。
“你夠了沒有!”她要用魔法把這個登徒子變成一隻癩蛤蟆,或者變成吉波裏公園那個美男魚像。
左嶽看著她那紅豔豔的嘴唇和冒火的漂亮眼珠,簡直嬌豔得像火鶴一樣華麗。
“我還想要!”他著魔得重新摟住她。
“你這個……”連珠炮的髒話才要從無暇的小嘴奪唇出來,“我要讓你嚐嚐欺負魔女的下場!”
她的鼻子才要動,卻被左嶽右手指輕輕得捏了一把。
“你是魔女的身份,不想公諸世界吧?”她的唇很甜,那種軟度是他最喜歡的。
“你不會有那種機會的,下一秒你那張大嘴就會被我用針縫起來,想威脅我?門都沒有!”
“要試試看?”他用長手指壓著桌邊的一個按鈕,“隻要我輕輕一壓,整個聖堂的人都會跑來,你想看那種盛況嗎?”
“你是個卑鄙無恥的小人!”
這個惡寇,看準魔法是不能用在傷人的禁忌上,堂而皇之地威脅她,她最恨人家威脅。可是,就這樣認栽嗎?她可不是容易妥協的人,算了,暫時跟他敷衍一下。
“你到底想做什麽啦?”心情不爽,連帶口氣的溫度也急遽下降。
“你真的是魔女?”他重新箍緊她,想不到抱緊她的感覺這麽好,要不是怕她反抗得更劇烈,他還想再狠狠得把她吻個夠。
“你就算嫌我的腰粗,也用不著變相替我減肥。”該死的,他下手不能輕一點,會死人的!“別想轉移話題。”他的口氣依然霸道,但是,約束的雙臂也放鬆了。
“放開我。”這家夥是機器人啊,一個命令,一個動作,鬆開她她又不會消失不見。變態!“先回答我的問題,要不然我要當著所有人的麵親你。”
“你這個超級色狼——”要是她能,早就一拳送他上月球漫步去了。
他低下頭,作勢要狠吻。
“去你的!我是魔女,貨真價實的巫女啦!”她這樣承認等於是將半條命交給他了,這樣行嗎?
“好!我知道了。”這次,他真的放開無暇了。
那是什麽語調,無暇氣憤得想。
“我可不是那種什麽超能力的怪家夥,是真正的巫婆喔。”他真的不怕?怪胎。
“我耳朵好得很,不用你重複。”看她不安的神色,左嶽不常笑的臉露出一抹笑意。
就說他的腦筋異於常人,平常人要是知道她真實的身份,恐怕會先抓瓶雄黃酒來潑她。她就碰過那種蠢死人的笨蛋,她又不是蛇妖,就算拿整桶的雄黃把她泡在裏麵也沒用。
“我記得你以前火氣沒那麽大的,人沒長高多少,怎麽脾氣卻跟火藥庫一樣?”她看起來真的很激動,不要一次讓她受太多刺激好了。
“算了,你出去玩,下班時一起回家。”
然後他把綠無暇趕出了主控室,門被輕輕關上。
可惡,瞪著門板的無暇很想噴火燒掉這扇礙事的門,左嶽那個爛人就這樣把她攆出來?
可惡!可惡!一百個可惡!!她鐵定要選一個超級醜女人給他,走著瞧吧!“這是我們大家一致通過的名單,你看著辦。”快接近中午,無暇又溜進主控室,把熱騰騰的名單強製地放到左嶽的繪圖紙上麵。
左嶽懶得理她,隨手把妨礙他的東西掃到旁邊。
“喂,這是你的終身大事,好歹吭個氣。”
左嶽還是悶著頭作他的事。
“喂!”無暇氣得想踢他,他就是有辦法用這種選擇性的“失聰”方式來應付她。他也不想想,她流血流汗是為了誰?好啦,無暇承認她是抱著好玩的心態,不過,這個男人的配合度也太差了。
“快下班了,別來吵我。”要是不給她隻字片語,咱是無法打發她。
綠無暇氣得往椅子的滑輪處用力地踢,不料,剛打過蠟的地板又光又滑,她這一用力,整個人就向後栽,要不是左嶽的動作快,她不止會摔個倒栽蔥,全身骨頭大概非散掉不可。
“你就是不讓我上班是吧,恭喜你,你的詭計達成。”
他應該讓她摔個七昏八素,得到教訓才不會越來越放肆得不把他放在眼底。
可是,唉,她柔細溫熱的臉蛋就躺在他的掌心裏,讓他熱血沸騰,他該死得生出母雞保護小雞的衝動。
無暇幹笑,幾度想移開被左嶽掌握的臉,卻被他抓得死死,瞧他那副天好像塌下來的絕望表情,幹嘛,公司倒了也用不著擺那種臉出來嚇人,七月還很遠哩。
“下班了。”左嶽宣布。
“午飯時間還沒到,你算是老板吧,上梁不正下梁歪,要是整個公司的人有樣學樣,給你來個上行下效,你這家有趣的公司就完了。”無暇拍拍屁股站起來,對他捉摸不定的性格有了更深層的領會。
走出他專屬的設計辦公室,來到大廳,保安的守衛一看到綠無暇,實槍荷彈得衝出來。
“我不是叫你們要把整幢大樓檢查得滴水不漏嗎?你們這些飯桶是怎麽讓這個小卷毛混進來的?”守衛頭子看見大頭帶著無暇出現,大驚失色,這次,真的要回家吃自己了。
守衛嘍羅們而而相覷,明明連老鼠洞都檢查過了,這個甜蜜的小天使是從哪裏掉出來的?反正大家一鍋煮,誰也跑不掉,走著瞧了!“大老板,你把她交給我,小的會有辦法讓她不再進來騷擾您。”亡羊補牢希望來得及。
“誰讓你碰她的?!”左嶽冷語。
他的公司為什麽會雇用這種搞不清事情輕重的人!人事整頓恐怕要來個大搬風了。
無辜的警衛先生笑臉頓時風幹成橘子皮。嘿……呃……?
“以後她是聖堂的貴賓,誰都不準為難她。”將令出,誰敢不從!“是。”老板是天,就算要他學狗叫,他也不能有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