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公子刑天駕到

第75章 公子刑天駕到

許是金如喚在屋內查探的時辰太久,有些圍觀群眾已經禁不住困意離去。

等我和金如喚和唐坤出‘門’的時候,已到破曉時分,而人群也已經隻剩下二三成。

雖則隻有兩三成,但數量至少在三十人之上。

“金捕頭,案子可有什麽眉目沒有?”有人開口問道。

“隻有一絲頭緒。”金如喚答道,眉頭有些緊蹙。

“人不是公子刑天殺的嗎?還有什麽好查的?”

群眾之中,終於出現了不和諧的心聲。

此時,空中忽然傳來一道道極為飄渺的聲音:“公子駕到!”

這道聲音,就像九天之外的天籟之音一般,又像無間煉獄的魔鬼之音一般。

這道聲音,聽著像是由多人所發出,數量約在五到十人,具體多少,著實難以辨別清楚。

眾人聽聞到公子駕到這四個字的時候,早已嚇地魂飛魄散。

“公子?是公子刑天來了嗎?”

“啊?真的是公子刑天來了嗎?”

“看來人果真是公子刑天殺的。”

……

隻聽陣陣仙樂飄飄,高空之中,猶如一團白雲托著一頂‘精’美絕倫的轎子緩緩飄來。

待它飄入視野,那哪是白雲,那分明是美如白雲的八個仙童,著清一‘色’的白‘色’裘袍,裘袍在空中隨風擺動,仿佛白‘色’祥雲一般。

白雲之下,粉‘色’‘花’瓣猶如彩蝶紛飛,一路鋪來。

八個仙童手托重轎,身姿輕盈,輕功之高,深不可測。

隻見那轎子寬丈於,紫珠為簾,明黃金頂,雕‘花’轎身,雙側垂水晶為窗,無比驚‘豔’。

什麽叫高大上和華麗麗,這就叫。

公子刑天這一出場的畫麵,無疑是要秒殺凡間帝王的節奏。

待轎子緩緩落到地上,眾人早已目瞪口呆。

那八位抬轎的仙童,俱是姿容秀麗的美少年,而且年紀俱都在十五六歲左右。

仔細瞅了好幾眼,竟無一人相識,想來也在情理之中,我都離開昆侖山之巔已然長達九年的光‘陰’。

九年的時間,足夠滄海桑田,足夠海枯石爛,足夠死去許多人,也足夠誕生許多新生命。

“公子駕到,閑雜人等還不速速離去!”

這一道斥責聲,出自最前方抬轎的一位少年。

此位少年,身材俊秀,姿容極為出眾,是這八位美少年之中容顏氣質最出彩最卓越的那位。

聽聞這道聲音,我嘴角不自覺嗤笑了一聲。

這一笑聲,被唐坤聽在耳裏,極為疑‘惑’地看向了我,還問道:“你笑什麽?”

天蒼蒼,野茫茫,我這到底是什麽命呢?

唐坤這畜生,他這是公然要害死我的節奏,有什麽話他不小聲說,偏偏非要大聲喊叫出來,仿佛生怕別人不知似的。

果然,那位美少年朝著我和唐坤的方向看來,眼神極為淩厲,語氣更是淩厲:“何人膽敢如此對公子不敬?”

圍觀群眾這時才紛紛從驚呆中回過神來,嚇地是大氣都不敢喘一個。

此刻,這偌大的街道之上,極為寂靜,靜到掉根針都能聽到。

“是她對公子不敬,她方才笑了。”唐坤說著指向了我。

唐坤這畜生,看來他是徹底要害死我,原本以為留他在身邊,多少還有一些利用價值,殊不料,我那十足是引狼入室,十足是留了個禍害在身邊。

“說,你方才為何要笑?”美少年再次問道。

“我能說自己是看到了你們這八位美少年之後,被你們的美貌給震撼,覺得心‘花’怒放、覺得欣喜無比才笑的嗎?”我極為平靜地開口。

“膽敢對我們昆侖山之巔的人心懷不軌,你好大的膽子!”

美少年說話之際,袖中飛出一件暗器。

待那暗器‘逼’近之後,我才看清那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流星鏢。

我倒好了奇,昆侖山之巔什麽時候有人懂得流星鏢這‘門’暗器了。

流星鏢是被金如喚給打落的,動作極為利索幹脆。

金如喚自然不是赤手空拳打落流星鏢的,而是用他身上佩戴的大刀。

金如喚身上的刀,是一把絕世好刀,我地沒錯,那應該是江湖上失傳已久的血啟。

嚴格來論,血啟其實並不是失傳已久,隻是沒有人能認出它罷了。

就連金如喚本人,或許也未必知道那是一把極品之刀。

我何以一眼就認出那是血啟,隻因我昔日曾經為了公子刑天找尋過這把寶刀。

這不是此刻的重點,重點是金如喚的武功極為高強,反應更是敏捷。在流星鏢尚且離我還有一段距離之時,金如喚就已經出手。

金如喚雖然救了我,但我心中極為不爽。

公孫狗賊昔日把我當草包也就算了,就連金如喚也把我當草包,話說我長的樣子一看就是那種可憐兮兮拖人後‘腿’的樣子嗎?

須知,別的本領沒有,逃跑的本領我還是修煉了幾分的。

圍觀群眾之中,又有人開始議論起來。

“金捕頭果然武功高強。”

“是啊,金捕頭替擋暗器的那位姑娘究竟是什麽人啊?她怎麽會有那麽大的膽子?”

“什麽人?死人!得罪了昆侖山之巔,得罪了公子刑天,她還能有活路嗎?”

……

聽聞此處,我又情不自禁嗤笑了一聲。

唐坤看我那眼神,眼珠子都快要掉出來一般。

這一次,美少年並未出手,出手的是轎中之人,是轎子中的公子刑天。

等我察覺到的時候,‘花’瓣已經到了我的身前。準確來說,是‘花’瓣已經順著我的胳膊擦了過去。

那是一片鬱金香‘花’瓣,還是一片剛剛采摘不久的鬱金香的‘花’瓣,周遭還彌漫著淡淡的‘花’香。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千鈞一發之際,幸虧金如喚出手拉了我一把,若不然隻怕傷的就不是我的胳膊,而是我的小命。

我還抱怨金如喚把我當草包,事實證明,我豈不正是個最大的草包?

方才,轎中之人出手速度實在太快,快到尋常之人著實難以反應過來。

是我掉以輕心,是我疏忽大意了,拈‘花’一笑的威力,別人不知曉,難道我還能不知曉嗎?

胳膊被這一擦,立馬流出殷紅的鮮血來,緩緩向下流淌。

我朝金如喚極為平靜地看了一眼,說道:“金捕頭,能放開我的胳膊嗎?”

金如喚被我這一說,才反應上來,立即放開他的手,臉上有了幾分訕訕,“抱歉,方才情急之下,多有冒犯,還望姑娘不要介意。”

我趕忙答道:“金捕頭務須客氣,是我應該感謝你才對,你救了我兩次,這等救命之恩,實在無以為報。”

“姑娘客氣了,隻是舉手之勞而已。”金如喚答道。

我和金如喚言語的時候,圍觀群眾又開始小聲議論紛紛。

“拈‘花’一笑果真不同凡響啊!”

“據聞公子刑天如此已經練成了天魔神功,隻怕天魔神功的威力比拈‘花’一笑更甚。”

“金捕頭的武功果真高強。”

“都怪那位姑娘不好,惹誰不好,偏偏要惹公子刑天和昆侖山之巔。”

“是啊,那姑娘犯了口舌,死了也活該。”

……

是哪個孫子說我死了也活該的,有種你給姑‘奶’‘奶’站出來,姑‘奶’‘奶’保準不毒死你。

我哪裏是犯了口舌,我可是一句話都沒有說,我隻不過是微微笑了兩次。

“你是活膩味了還是個傻子,方才那種情形下,你為何要一直笑呢,還是那種詭異的表情。”唐坤說著已經來到我和金如喚的身旁。

我朝唐坤狠狠瞪了一眼,他這個罪魁禍首和始作俑者還有臉在這繼續落井下石,等擺平了眼前的事情,看我用什麽手段去對付唐坤那畜生。

唐坤的聲音,果然再次傳入了轎中人的耳裏。

如此振聾發聵的聲音,即便是個聾子,想不聽到都很困難。

隻聽,空中突然響起一道更為飄渺的聲音:“你是覺得什麽好笑呢?說出來也讓本座樂嗬樂嗬。”

當這道聲音響起之時,我的嘴角又不自覺嗤笑了一聲,但這次並未笑出聲來。

金如喚不知是注意到了我這個表情,還是他原本就是個膽大到無法無天的主。

值此眾人都嚇地屁滾‘尿’流、魂飛魄散之際,金如喚竟然站到了我的身子之前。

金如喚擋住了我,死死擋住了我。

金如喚並不算高,身材也不算威武雄壯,然而在這一刻,我恍然間有種泰山屹立不倒的感覺。

“在下金如喚,方才這位姑娘若是有什麽得罪公子之處,還望公子大人大量、多多海涵。”金如喚說著衝轎子所在的方向抱了抱拳。

“金如喚?大明第一神捕金如喚?據說金捕頭查案的本領舉世無雙,無雙不無雙我們昆侖山之巔沒有見識過,不過這好管閑事的本領可是足足見識了一番。”

美少年鼻子裏冷哼了一聲,語氣也有幾分輕蔑。

敢在我的麵前使‘陰’招暗算我,又敢對我的人出言不遜,這位美少年絕跡是活膩味了。

金如喚救過我的命,算是我的救命恩人,自然可以稱其為我的人。

但礙於轎子之中的公子刑天,我不能出手,也不敢出手,起碼現在不敢出手。

主子都沒有出聲,一個奴才竟敢三番四次搶主子的風頭,即便我不出手教訓,依公子刑天素日的個‘性’,也會割下這美少年的舌頭。

出乎意料的是,公子刑天並未開口,也尚未有任何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