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五章

「貝勒爺,彩衣不想回落花閣,留在這兒伺候您好嗎?」

彩衣癡望著弦煜支額沉思的邪美側容,不聽內心忠告地緩步走至他身邊,秋波頻送地嗔吟著。

然,在彩衣的纖手正要撫上弦煜的肩頭時,卻被弦煜不經意的一瞥給嚇得縮回手,並連連後退。

「貝……勒爺,彩衣不敢多話了。」弦煜貝勒召喚她前來,不就是要她侍寢的嗎?

但為何她一靠近,貝勒爺就……

難不成就是那個叫星羅的狐媚女子從中作梗,貝勒爺才會數日都未曾召見過她們?

哼,她就不信落花閣裏最得寵的她會比不上那名卑賤女子。

為了確保她寵妾的地位不至於被別的女子所取代,彩衣決定放手一搏,非把爺的心給重新奪回不可。

彩衣悄悄地輕解羅衫,隻著抹胸的妖媚**,再次蓮步輕移地來到渾身散發著陰魅氣息的弦煜身側,嗲聲嗲氣地說道:「爺,彩衣好久沒服侍您,今晚就讓彩衣來……」言至一半的彩衣,赫然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給重重用落在地,她頓時花容失色地哆嗦不已。

「彩衣,你太多話,下去。」弦煜冷眼斜睇癱坐在地的彩衣一眼,隨即麵無表情地說道。

嘖,他的星羅竟敢違抗他的命令,現在都什麽時辰了,居然還不見她的人影。

很好,她的確非常有膽識。

才會一而再地將他的告誡當成耳邊風,如今,更是把他一手策劃好的主戲給打亂。

該說是她深藏不露,還是要說他這個身為皇上親信兼獨攬軍機大權的弦煜貝勒,會被一個小小的女娃兒牽著鼻子走。

「貝.....勒爺,求您別趕彩衣走,彩衣絕不會再多話了。」彩衣畏畏縮縮地跪坐角落,噙淚嬌泣。

弦煜突然勾起的詭笑,讓彩衣驚駭地退至門口,打從心底地發毛。

「來人,把她拖出去。」弦煜冷然下令,不帶一絲一毫的情感在內。

「不要,貝勒爺,彩衣會乖乖聽話的。求貝勒爺不要趕彩衣走。」若是被遺走,以後再見弦煜貝勒的機會則十分渺茫。

「把彩衣連夜送回醉紅樓。」弦煜不疾不徐地道出彩衣今後不再是他落花閣的侍妾。

「貝勒爺,求您原諒彩衣,彩衣不要回去醉紅樓。貝勒爺……」她已經在落花閣過慣錦衣玉食的生活,如果還要把她趕回醉紅樓,那豈非是要她的命。

不,她不要回去,不要!

侍衛強行拖走邊哭邊叫的彩衣,在要跨出弦煜院落的這一段路,仍在做最後掙紮,所以她高聲淒厲的哀號,正好被趕去見弦煜的星羅主仆聽見。

「咦!是誰在哭?」而且聲音還一直往她這裏傳來,星羅狐疑地站定,似乎在等待來者是誰。

「姑娘別理了,我們快走吧!」女侍青青趕緊催促星羅。

她們不能再耽擱了。

「你不覺得這聲音很奇怪?」星羅執意要等。

「姑娘,我們若是去晚,貝勒爺會不高興的。」

「再等一下下就好,你看,他們不就來……咦?是那個彩衣姑娘。」

伴隨著尖銳的哭喊聲,兩名侍衛緊緊扣住彩衣的雙臂拖行,但因星羅適巧擋住路口,遂驀然停下。

「星羅姑娘,請讓路。」侍衛恭謹地說。

「姑娘,你行行好,我們快走啦!」青青更為緊張。

「可是彩衣姑娘她……」看著彩衣一身的憔悴狼狽,星羅有所不忍。

怎麽才一會兒沒見,彩衣就變成這樣,是誰欺負她,又要把她帶去哪兒?

「都是你、都是你,要不是你,貝勒爺不會突然趕我走。」彩衣惡毒的目光直直射向瞠目結舌的星羅。

「我?」彩衣姑娘會不會弄錯,她隻是一名客人,可沒權趕人。

「一定是你在爺的麵前捏造我的不是。爺才會……哼!你不要太過得意,報應也會輪回到你身上,到那時你會比我更淒慘!」被箍住的雙手仍張牙舞爪地要攻擊一臉錯愕的星羅。

「姑娘,別聽她胡扯,我們快走……」青青已慌張得不分尊卑,扯住星羅的袖口,亟欲要促她讓路。

「星羅姑娘,請您讓開。」侍衛再次恭敬但生疏地帶著彩衣往前進。

「姑娘,快讓開吧!」

星羅怔忡地微微側過身,目光有些呆滯地凝視彩衣懷恨的雙眼。

弦煜會趕彩衣走,真是她惹出來的嗎?

「等一下,你們要帶她去哪裏?」星羅忽而急切地問。

侍衛雖有停下,但並不回話。

「我還能上哪裏?當然是被送回醉紅樓了。」彩衣一副咬牙切齒地吃人模樣,活像要把星羅生吞活剝。

「醉紅樓是什麽地方?」星羅生疑。

「是妓……」青青猶豫地說。

「是妓院、妓院,你聽懂了嗎?」彩衣放聲嘶嚷。

「妓院?!」星羅並不無知,隻是太過驚訝。

她對彩衣的身分雖不是挺了解,也不想多問,因為她隻是名客人,不過在先前的談話之中,她或多或少都可以猜測出彩衣是弦煜的妾室,而且他的妾室還不隻一個。呃,這也不關她的事。

連阿瑪都會有,何況是他呢!

咦?她又把重點給搞混。

她之所以會如此訝異,是弦煜竟把他的侍妾送到妓院去。

況且彩衣還口口聲聲說是被她害的。

她說什麽也不能讓人誤會,她現在就去找弦煜問個明白。

「你們先留在這兒等我,我現在就去找貝勒爺解釋去,記得不要把彩衣帶走,要等我喔。」星羅提起衣襬,急忙地飛奔而去,還不時回頭囑咐著。

「姑娘!星羅姑娘等等我!」青青頭大地跟著她疾奔離去。

但兩名侍衛在她們兩人陸續離開之後,卻沒有照著星羅的吩咐留下,而是拖著不斷掙紮的彩衣闊步離去。

他們隻遵從主子的命令,若要留人,也唯有主子的命令。

*****

「弦煜、弦煜……」

星羅三步並作兩步地急衝入弦煜房內,雙手撐在桌麵稍作休息後,才發現花廳並無他的人影。

「你來晚了。」在她慌忙地轉進內室的同時,弦煜淡淡冷沉的嘲諷嗓音也霍然響起。

「對不起!我是因為害怕……呃,是因為我身子突然有些不適,所以才來晚。」凝視著斜坐在床榻上的弦煜,她悚然一驚,緊張得差點把心裏的話都說出。

弦煜雖狀似傭懶,但又好似潛藏一股難以忽視的邪魅力量,讓星羅在一瞬間忘記彩衣之事,

「身體不適?過來,我看看。」

弦煜朝她伸手,卻嚇得她猛然退二步。

「我現在已經沒事,你不用看了。」不過,弦煜一個挑眉的舉動,還是讓她怯生生地將手交給他。

弦煜旋即一個輕扯,順勢將星羅拉入自己的懷中,親昵卻強悍地把她嬌小身軀嵌進他的懷裏。

「怎麽會沒事,你方才那麽急的叫我,不就是要我替你治病?」嘖,他的小星羅八成被他治上癮了。

嗬,像這種外表純雅清麗、但骨子裏妖嬈狐媚的女子,他雖然玩過不少,卻沒一個能像她表現得如此完美傑出。

「對了,我剛才急著叫你,是因為彩衣姑娘的事。」星羅倏地驚呼,立即在他懷中劇烈的扭動。

她居然把正事給忘了,彩衣還在等著她救呢!

「彩衣!」弦煜嗤聲地低回。

「你為什麽要把她趕走,還把她送回什麽醉紅樓,她到底做錯什麽事?」發現激烈的掙脫隻會讓自己被箝製得更緊,她隻好乖乖地放軟身子,偏頭凝視他一副高深莫測的神秘臉龐。

「既然沒有,為何要送走她,彩衣不是你的侍妾嗎?」星羅陡然羞紅臉,閃避他突然懾人的興味眸光。

「嗯,沒錯,彩衣是我的侍妾,所以我若送走她,似乎不必向你說明。」弦煜忽然欺近她耳際,輕嗅著她幽香的體味,並嗤笑地輕啄她因急促的喘息而劇烈跳動的頸部脈絡。

「我知道是星羅逾越,但彩衣姑娘說……說她之所以會被你送走,都是我害的。」星羅的話抖得快不成句。

「的確是。」若不是她晚到,彩衣此刻會是躺在他身下。

但為配合她,少掉一名侍妾倒是無妨,反正他也嫌膩了。

「她真的是被我害的?」星羅駭然地轉頭瞪視他。

「嗬,瞧你的眼珠子瞪得多大!」

「我沒有、我沒有害過彩衣,我隻跟彩衣見過一次麵,怎麽會害她?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沒有……」

「這.....」弦煜微微地斂眉遲疑,不過暗地裏卻為之哂笑。

原本他召見彩衣,是要讓星羅親眼目睹女人是如何膜拜他、侍奉他,看看能否藉此激起她妖媚浪騷的本性,沒想到事情的走向雖大出他意料,卻終究繞了回來,他隻得照著她的遊戲方法玩下去。

「我要怎麽做你才會信我,才不會將彩衣給送走?你說呀!」弦煜的停頓,讓星羅真正感受到恐慌。

那兩名侍衛還在等她。

「你跟彩衣有何關係,為何要替她出頭?如果我沒聽錯,她不是曾把你當成是我的侍妾。嗯?」弦煜以指尖輕佻地描繪她紅潤的唇型,惹得她小臉一片緋紅,縮頸避開。

「侍……妾,這怎麽可能!」夾雜著羞澀、不安、慌亂,星羅的小舌仿佛打了無數個死結,「你千萬別誤會,我不是要替彩衣出什麽頭,而是搞不清楚自己是哪裏做錯;我請求你收回成命,你如果一定要罰,那就罰我好了。」

「罰你?」一抹詭異的邪佞眸光,稍縱即逝。

「對,罰我。」星羅斬釘截鐵的說·

「彩衣所要承擔的罪,你都肯為她而受?」弦煜深沉一笑。

嘖,該說她有悲天憫人之心,還是說她的本性終於露了出來,否則不是每每要他趕緊提出報恩方式,就是肯代人受過。

難道她真不了解女人若要償清男人的債,通常隻能拿她們的身體作為回報。

哼!他真想趕緊撕碎她那層假麵。

「好吧!」就在星羅露出心喜的麵容後,弦煜冷不防又補上後話:「不過到時你若反悔,不僅彩衣的下場更糟外,你也要一並負起全責。」

「我說到就會做到,但是你要先命人將彩衣帶回。」他們或許已等得不耐煩。

「把衣服脫了,再上來。」弦煜輕描淡寫的說完,隨即鬆手放開懷中倏地僵直的身子。

「脫……脫衣服?」星羅隻覺得呼吸突然變得很困難,好似胸口被人箍得死緊,微弱的氣息險些提不上也喘不下。

「你不是要替她受過,怎麽,反悔了?」弦煜邪唇一撇,幾乎是在嘲笑她方才的信誓旦旦,但他兩簇冷邪的眸光卻隱約閃爍著鄙夷。

她到底要裝到何時?

「我沒有要反悔,但是為什麽要脫……脫衣服?」無血色的小臉,又僵又是不解。

「彩衣,大概快到醉紅樓了。」弦煜訕然地湊近她蒼白雪顏,玩味地輕推她一把,教毫無預警的她差點跌坐在地。

「怎麽會?我有叫那兩名侍衛等我的。」

「哦!是嗎?」弦煜突然冷冷笑起。

星羅瞬間頓悟她憑什麽自認可以指使人家的侍衛,這裏是高賢王府,而她什麽都不是,甚至連彩衣都比她強。

這一刻,她真的反悔了,但不是為了替彩衣頂罪的事,而是她為何厚著臉皮,一直待在這裏!

如果她執意要離開,誰都沒有理由攔得住她。

說什麽要報他的恩,說什麽不想讓阿瑪煩心,總之一切的一切,全都是她的借口。

她真正會留下來的原因,隻是想時常見著他罷了!

她終究還是承認自己是有那麽一點點……不!是一大點的喜歡弦煜,不不,她的意思是說她對弦煜的感覺,就好似她對阿瑪跟額娘一樣,會有不舍的心情。

對,應該就是這種感覺沒錯。

「星羅,你沒有反悔的餘地。」深沉的邪惡眸光,正為著眼前美麗誘人的貢品而乍熾。

「我、我不敢……」至於不敢什麽,她自己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我幫你。」他不能再等。

弦煜起身走到她麵前,定定鎖住她顫巍巍的纖柔嬌軀,他緩緩地解開她一件又一件的衣裳,輕柔的力道雖不至於令她難堪得當場昏厥,但其無形的枷鎖卻像一張網子將她牢牢網住。

「我會害怕……」隻剩一件抹胸及褻褲的星羅,幾乎抖得站不住腳。

她真的是怕極了,她再愚昧,也知道弦煜要她做什麽。

可是,她畢竟不是他的侍妾!

但她好像沒有退路,怎麽辦?

「你害怕什麽,這不就是你所期望的事。」在她雙腳癱軟之際,弦煜也已一把抱起她,並朝著廳門吩咐數聲後,便將她平放在柔軟華麗的床榻上,一邊以目光攫住她半**的雪豔**,一邊迅速褪去自身的衣物,當他狂熾的身子欺壓上她的同時,也一道扯下她僅剩的束縛。

「弦煜!」霎時,在兩具**身子交迭的那一剎那,星羅情不自禁地從內心發出一聲包含著濃烈情意的嬌喚。

而她這一聲,也使他無情的狂野掠奪暫且中止。

弦煜沉重的身軀仍緊緊壓住她的嬌小,但他熾熱深泓的眼卻微帶審思地瞅著星羅迷離動人的璀璨紅顏。

「彩、彩衣……」星羅癡癡地與他呆望,卻依舊惦記著彩衣,頑固地定要他收回成命。

聽著她將彩衣二字直掛嘴邊,他審思的眼也緩緩變沉、變冷,甚至不惜散去支撐身體的唯一力量--手肘,然後讓底下無助的人兒來承擔他的全部。

「嗯,好重喔。」星羅難以負荷地拚命扭動身子,口中不停逸出痛苦的呻吟,無論她怎麽掙紮,卻始終隻是讓她自己更加難受。

然而她逐漸激烈的摩挲卻撩起弦煜陣陣快感,一股強悍狂狷的欲念及深沉的渴望瞬間蓋過他方才突生的不悅與疑惑。

他猛然粗喘激亢,十分享受擠壓她柔軟身子所帶給他的感官愉悅。

「你起來,快起來!我快被你壓扁了……」星羅承受不住的失聲抽氣,在他粗暴地廝磨激進下,她簡直吸收不到任何一絲氣息。

弦煜百般不願地稍稍撐起自己,不過等不及星羅才換過兩口氣,就以火熱的唇舌開始侵吞她鮮嫩欲滴的粉紅蓓蕾,恣意地拉扯戲弄;在星羅失控的嬌泣之下,他反而益發狂肆邪惡的轉移陣地,一步步地攻掠她的處子領域,硬要逼出她潛伏的狐媚本性。

「弦煜,星羅真的會怕,我……」

無法抗拒的吞噬讓星羅的意識有如陷入雲端,深入縹緲的幽境;想要踏下雲端卻怎麽也踩不著地,想要踏出幽境,卻怎麽也找不著出口。

「我會讓你不再害怕。」弦煜忽而俯身抵住她額際,對著她潰散迷蒙的神醉緋顏,沙啞的低低邪笑。

「我……相信你。」她不懂,卻直覺的回應。

「這才是我的乖星羅。」

當她仍沉溺於他魔魅的俊笑中,弦煜突然一個狂傲強勁的挺身,瞬間衝進她脆弱的深處;星羅在霎時錯愕後,猛然爆出破碎高昂的痛苦嬌吟。

身子被急驟入侵的恐懼與劇痛,讓她不禁抬起驚慌的淚汪汪大眼,凝視上頭仍不停激烈地衝擊、掠奪她意識的狂野麵容。

在貫穿她身心的那一刻,弦煜得到前所未有的極致歡愉,她的緊窒、顫動及無助,都在在激起他狂佞的魔性,他饑渴地縱情自己的欲求,不斷地將她推進無底深淵,非要將她蹂躪至粉碎、摧殘她頑強的偽裝不可。

但無論他如何逼她敞開一切,甚至讓她愉悅到幾乎昏厥,星羅依然沒變,水燦的星眸中,隻有一抹晶靈純稚之色,而汗涔涔的迷離臉蛋則布滿著暈紅與信賴,其餘的,全都沒有。

「難道我又上了你的當?嗬……」弦煜粗啞地低笑著,未滿足的身子仍持續地奮力挺進。

「你在說……什麽?我不懂……」她艱難地提出疑問,旋即又因他強烈噬人的動作而陷入一片混沌之中。

她不能思索弦煜是否回答了她的話,因為她已經無法控製自個兒身子的依附,唯有在他的帶領之下,直攀**之巔,卷入無邊無際的瀚海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