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末日列車

第七章 末日列車

人狂有禍,這句話在末世之前有用在末世更實用。

城市用的防暴裝甲車並非軍用履帶車,喪屍撞多了難免有些肢體、骨頭卡在輪子裏麵。

離火車南站還有一公裏左右,一直疾馳的裝甲車卡輪了,後麵的大巴因為速度太快躲閃不急,即便馬師傅狠踩了油門,大巴車還是撞在了裝甲車屁股上。

車上的學生們摔得七葷八素,好半響才爬了起來。

楊辰最關心的是沈蘭、李園二女,看到兩人都隻是一點兒下擦傷這才放心。

楊辰攙扶著兩人,“我們先下車。”

王兵突然大吼起來:“快跑,快跑馬師傅變喪屍了!”

有爬窗的,有擠門的,眾人慌慌張張跑下車。楊辰他們離門最近,現行一步跑了下來。

馬濤看準了離他較近的蘇慕,伸著爪子去抓蘇慕。

蘇慕因為坐得靠前,摔得最慘。好不容易怕起來又被馬濤拉住了腳。

蘇慕掙紮著,奈何因為緊張力氣有沒有馬濤大,怎樣都把腳拉不出來,他趕緊鬆了皮帶脫了外麵的褲子,這才擺脫了馬濤。

這時他隻覺小腿一痛似乎被什麽劃了一下,可是他哪兒敢回頭看,急急忙忙跑下了車。

裝甲車裏的王剛趕了過來,對著跟著下車的馬師傅腦袋,給了它一槍這才解除了危急。

王剛收好槍問道:“你沒事兒吧。”

蘇慕現在隻穿著**,有些尷尬,“沒事兒沒事兒,謝謝王大哥。”

王剛從大巴車裏撿出了蘇慕脫下的褲子,“趕緊穿上吧,天氣涼。”

陳妍眼尖,她指著蘇慕的小腿道:“你的腿怎麽了,怎麽還在流血。”

蘇慕用褲腿擦拭了下血液,“沒什麽大事兒,被門掛了下,不礙事兒。”

陳妍不放心道:“不會是被馬師傅咬的吧!”

蘇慕不高興了,聲音提高了幾分:“陳妍,你沒看見可別亂說,那隻眼睛看到馬師傅咬我了。”

蘇慕把腿展示給眾人,“你們看,你們看那裏有咬痕。”

這種事關係到大家的性命馬虎不得,楊辰也仔細看了,的確隻是有一道劃痕沒有咬痕。

王剛發令了,“好了好了,蘇慕把褲子穿上,我檢查了沒有咬痕,我們快走吧,火車南站就在前方。”

走之前,楊辰看了看地上馬師傅的指甲,眉頭皺了起來。

……

火車南站原本是貨運車站,設施也比較簡陋,楊辰他們一行人到的時候,這裏已經被身著黑衣袖帶黑死十字標的人接管。他們手持輕機槍,來的是人就放進去,是喪屍就讓它躺在外麵。

楊辰低聲對王剛道:“剛哥,你看他們是不是政FU的人。”

王剛麵色凝重,“我看不像。”

末世後,楊辰有很強的危機感,對人首先是懷疑然後才去甄別選擇要不要信任。這不是他多疑而是末世生存的必要法則。

楊辰對李園和沈蘭使了個眼色,意思是停下往回走。

王剛對楊辰點了點頭,眾人停住了腳步準備離去。

“唉唉唉唉,你們幾個去哪兒呢。”領頭的黑衣人上前阻止了楊辰他們。

楊辰客氣笑道:“大哥,我們發現家中還有點兒東西沒拿,準備回去拿了再來。”

黑衣人站在他們前方擋住了去路,“都什麽時候了還拿東西,不要命啦?快進去上車,火車馬上就開了!”

王剛上前問道:“你們是政fu哪個單位?雪嶺有政府的避難所麽?”

黑衣人沒有回答王剛的問題,反而發現了王剛攜帶的95式突擊步槍:“你還有槍?快去前麵上繳,不然不能上車。”

楊辰拉著沈蘭和李園剛準備離去,黑衣人頭領側身一仰頭,七八個黑衣人就端起手中的輕機槍,黑乎乎的槍管對準著楊辰一行人。

頭領道:“快進去吧,這是為你們好。”

現在就由不得他們走不走了,在武器的威逼下楊辰一行人通過安檢口走進了火車南站。

安檢口是臨時設施的,分為三道關口,第一道是要你上繳所有的武器,除槍械外還包括刀、棍等冷兵器。

王剛的95式突擊步槍和楊辰的**被沒收了。

楊辰留了個心眼兒,將長矛的矛身又分解為一片片鋼片把它們卡在皮帶與褲子的縫隙間,這才沒有被發現,順利通過安檢。

第二道安檢口是必須上繳所有的食品,李園包裏的最後一板巧克力,在上繳前就在楊辰是囑咐下和沈蘭分食掉。

倒是陳妍和王藝就沒有那麽幸運了,書包裏的火腿腸、牛肉幹、肉鬆麵包等一幹零食統統都被翻了出來。

王兵氣得牙癢癢,“昨晚問你們有沒有吃的,都說沒有。這下好了吧,大家都吃不了!”

第三道安檢口是檢查眾人身上有沒有被喪屍咬傷的痕跡,由於現在是冬天,衣服都穿得比較多,安檢人員也沒有細看,隻檢查了脖子和手臂就把他們放行。

火車站裏人群扶老攜幼,人頭攢動,有準備的還提著箱子拿著幾件換洗的衣服,沒有準備的大多和楊辰他們一樣空著手就來了,眾人都一臉疲態步履蹣跚。

人群在站內黑衣人的帶領下,眾人排著隊等著上車。

王剛有一絲不好的預感:“看站內得有好幾千人吧,Z市大部分的幸存者應該都集中在這裏了。也就是說這些人上繳了大量的武器和食物。”

楊辰看了看黑衣人衣袖上的黑色十字架:“我怎麽聯想起了二戰時期德軍俘虜猶太人的場景。”

王兵補充道:“咱們政FU喜歡黃顏色或者紅色,在末世再不濟也得是白色或者藍**,他們怎麽都一身黑衣,還弄個什麽十字袖章,咱們都信仰科學的馬克思不信仰迷信的基督啊。”

楊辰歎氣道:“現在走也走不掉了,逃走可得吃槍子兒。”

輪著楊辰他們上車了,楊辰攙扶著兩女避免他們摔倒。

張毅正了正眼鏡驚呼:“靠!我夢想中的高級軟臥怎麽變成了貨車車廂。”

火車車廂是上世紀七八十年代拉煤炭、鋼鐵等物資的黑色鐵皮車廂,四周全部密封,隻在車廂頂端留有幾個長寬約四十公分的通風口。

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就像褥被子一樣被塞了進去,一個個摩肩接踵擁擠不堪。

‘咣當’十字袖章黑衣人從外麵關上了車廂大門,再鎖住。

黑漆漆的車廂通往前後的門都被鎖住,車廂裏裏充斥著煤炭的味道,讓一幫從小在城市中長大少爺小姐吃消不了。

王兵用拳頭砸了砸車廂門罵道:“我們算是上了賊車了。”

車廂裏人多擁擠,幾分鍾後異味也大,有些老人支持不住暈倒在地上。

一中年大叔攙扶著老人哭天喊地:“爸!爸,你醒醒啊,你醒醒啊。”

大叔焦急道:“來人啊,來人啊,你們怎麽不救人啊!”

王剛見此用腳揣著鐵門:“開門,開門有人暈倒了!”

張毅本是學醫的,他急忙上去查看:“不行,你父親是不是有高血壓,這麽悶的環境他怎麽受得了。”

張毅救人心切,大聲問道:“你們誰帶了利尿劑,別的高血壓藥也行!”

車廂中的人都自身難保,誰還去搭理一個陌生老頭兒。

張毅急得滿頭大汗,隻能不斷為老人扇著風卻無計可施。

車廂通道的前門開,門口站著一名身著黑衣袖戴十字標,國字臉鷹鉤鼻年約三十歲的男人,他身後八名男子分列兩邊手持槍械。

鷹鉤鼻問道:“誰暈倒了?”

中年大叔趕緊過來:“你們快救救我的爸爸,他暈倒了。”

後麵的兩個黑衣人將暈倒的老人架起抬到前方的車廂。

中年男人問道:“你們把我父親抬到哪裏去?”

鷹鉤鼻笑道:“你放心,前麵車廂有醫生,我們會好好治療他的。”

鷹鉤鼻展開雙手向大家宣布道:“好了,同誌們,朋友們,歡迎來到末日列車。本次列車將開往雪嶺避難所,我是你們的列車長,明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