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夢裏不知身是處

第八章 夢裏不知身是處

陳華和小夥伴們一路聊著，歡笑著，好不快樂，雖然要到新學校去讀書，要在出租屋裏生活，要去向一個陌生的環境。他心裏是高興的，也是彷徨的、雖然在家時經常做飯，但畢竟要出去自己生活，心裏始終忐忑。但現在的他想的也隻是這回家路上的高興而已

華兒，回來了，累了吧，吃飯了沒有啊，你王叔叔給你把名報好了吧，快！我們還留了一點吃的，快熱熱吃吧

隔著老遠，陳華就聽見媽媽的喊聲

嗯！新書領到了，在這兒呢，王叔叔可好了，中午已經讓我們把飯吃了，再說，你不是也拿了錢叫我中午買吃的嗎？

還不是怕你憨，不會照顧自己，陳華的媽媽說著，就回到屋裏去弄不知道什麽了

華兒，今天累了吧，先休息一會兒，然後去地裏幫你爸爸幹一下活，今年啊，地裏的莊家不好，得多種一點菜和其他的農作物，記得把衣服換了啊，地裏髒，弄髒了不好洗。

好吧，陳華確實很累了，畢竟是走了一個多小時的路啊，不過他也知道，爸爸媽媽很辛苦，為了把家裏的債務還完，父母沒日沒夜地辛苦勞作，到現在家裏的經濟才有了點寬裕。這還是多虧了去年天氣好，自己家又正好種了些經濟作物。

陳華很快就吧衣服換完

媽，我爸是在哪兒啊

在陳家坡那邊

哦，知道了

陳華邁著小步子悠悠地向他爸爸在陳家坡的身影走去。

爸！你不知道，今天我們去看了我們讀書的地方，在裏麵逛了一下，那學校好美，好大啊1

有多大，多美啊，陳華的爸爸問到。

可能有我們小學五六個那樣大吧，到處都是琉璃的磚瓦，操場上還有花壇，噴水池，還有一個小池塘，裏麵有好多的魚兒呢！那池塘邊上是一圈的楊柳，可美麗了，還有學校左邊有一座後山，右邊有樹林，聽別人說，夏天同學們經常在裏麵看書的！

就你知道得多，以後看書可不要去樹林和後山，聽你王叔叔說，學校裏麵壞學生都愛在裏麵打架，玩耍。

知道了，爸爸，陳華答應著，可是心裏卻不以為然，心想哪裏有那麽多的壞學生啊！

傍晚，當最後一抹晚霞終於落下遠山，陳華和爸爸挑了點地裏的草回到了家裏。

陳華，幫你爸爸一下啊，打一點水去給牛喝啊，要加點鹽，陳華媽媽說著。

晚上一家人圍著小桌子吃飯，五歲的弟弟今天也似乎乖了很多。

哥！你那是什麽書啊，好好看的，裏麵畫娃娃真多。

不是說不要動我的書嗎?我都還沒動過呢。

你弟弟就看了一下，我就給他拿回來了，媽媽解釋著。

是了，人家王叔叔說，讓我好好預習，不過不能把書弄花了，我都還沒看呢！陳華不高興地說著

不是沒花嗎，媽媽說道

好了，我吃飽了，我先去睡了啊，陳華說著放下碗筷

由於今天走了很多路，加上回來又幫忙幹農活，陳華確實累了，沒多久，就聽見了陳華細微的呼吸聲

陳華爸媽走進他的房間，輕輕地給他被子蓋好，說“這孩子”，農村的夜，由於森林覆蓋率高，溫差很大，不像城市裏晚上總有人叫熱。

三五之夜，窗外月光如水，夜風吹動樹葉發出嘩啦啦的聲音，樹影斑駁，從縫隙裏灑落點點的月光於地上，那是天上的星星墜落嗎？沒有人回答，不知是遠處或是近處，偶爾傳來幾聲犬吠，還有半夜的雞鳴，當然還有夜蟲為大地奏起的音樂，這天地，一切都在這夜裏和諧完美。

在這樣的夜裏，陳華做了一個夢，他夢見自己賺了好多好多的錢，他這些錢分給親戚們，他們是那樣的高興，父母在旁邊也樂嗬嗬地笑著，穿著自己給他們買的新衣。他夢見有一座好高好高的山，自己一心一意地要爬到山頂，看那最美麗的風景，卻怎麽也爬不上去。他夢見自己已經去新學校去讀書去了，在哪美麗的小池塘旁邊，他和小夥伴們一起數著看著那些美麗的魚，到放學的時候，大家一起拿著書本，走上後山，走向森林，在裏麵看著書，還能抓幾個蛐蛐。他夢見自己順著梯子，一層一層的向上爬，爬到最高的樓頂，然後在半空中忽然墜地。然後，然後，他醒了，滿身都是汗水。

噩夢嗎？陳華問自己，他不知道，不知道以往不做夢的自己為什麽會有夢境

陳華擦了擦自己臉上的汗水，畢竟十三歲的孩子不會想太多的事情，他隻是知道自己做了夢，就這樣，然後到了明天，然後就是忘記

但是醒來的陳華卻怎麽也睡不著，他起來，悄然地披上外衣，輕輕地走向窗前，看向夜裏，農村長大的他，第一次真真正正地去看這裏的夜晚，他黑亮的眼睛穿過月光、穿過斑駁的樹影，穿過一處處的房舍，可是卻怎麽也穿不透這黑夜，看不見遠方，遠方隻是模糊，隻是一團黑影。

陳華想到了八年前的那個夜晚，他也是在一個黑色的世界，努力地、努力地用自己的眼睛尋找光明，可是怎麽也找不到，在今夜，月兒很美，在這現實裏，自己也卡麽不透著黑色的夜，

陳華想了很多，想他去鄉裏以後怎麽過，想爸媽給他租的房子在那裏，想象自己到一個新的環境裏，那裏的人是什麽樣的，是不是也像自己的那所小學裏

陳華也想起了現在，想下村的那個老娘們，為什麽和自己家過不去。

陳華還想到了過去，想了他生病的那些年，幫助過自己的那些人，想到了仙仙姐姐，想到了張雲，想到了村裏的小夥伴和自己打的那次架。

陳華還想到了爸爸媽媽頭上的白發，想到了那晚張雲爸爸那噴高的的血液，陳華想到了生命。

總之，在這個驚醒的不眠之夜，陳華想了很多，有以前沒想到的，也有以前想到的，他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麽了，是不是還在夢裏，在窗邊想了很久，，陳華回到床上，還是在想，直到第二天爸爸叫他起床時，他感覺自己還是在想，隻有他自己知道，其實自己什麽也沒想清，就在這個夜裏，他也不知道自己是醒著還是睡著，也不知道自己想到了那什麽，以後該怎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