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8章

雖然拒絕了學武,他還是教了我一套練氣的法門。 (凡人修仙傳凡人修仙傳) //因為他的說辭打動了我,懂得了練氣運氣,就可以將內傷了解的更加清楚,也更容易找到解決的辦法。

聽說劉正風因為勾結日月神教(此處離黑木崖很近,所以附近的人都稱之為日月神教,而非魔教)長老而被殺時,我正在給一個武林中人刮骨療傷,而紅兒和村裏的姑娘婦人們去趕附近的集市去了。

我隻是想,原來到這會兒了,而他,一心拿了從集市上買的東西給我看,根本就沒什麽反應,當真是不理江湖事了。

雖然到我這裏治病的江湖人甚多,可是沒什麽我熟悉名字的人物,所以也沒什麽江湖的感覺,就覺得是一群草莽漢子。無論在什麽時代,都沒有人願意得罪醫生,誰能沒個病沒個災呢?所以即使是些草莽漢子,對我也是客客氣氣的。

偶爾有不守規矩的,被我用藥教訓了兩次,也就老實了。我的名氣雖然不如平一指,但是我不像他那樣為難人,他們自然願意來找我治病。

紅兒買了絲綢和絲線,打算繡一床龍鳳呈祥的紅錦被,那一般是新婚的人用的。

這讓我知道了,他心裏向往婚禮,每個普通女人都會有的婚禮。

瞞著他買了鳳冠回來,他看見的時候,哭了,哭中又帶著笑,埋頭在我懷中不肯起來。

他親自做了嫁衣和我的婚禮服。

沒有別的客人,因為在別人眼裏我們已是成了親的,在這裏,舉行兩次婚禮是不合時宜的。

而且,我很不愛人多,他也一樣。

都沒有長輩,在老頭子墳前磕頭行了禮,晚上在房間裏喝了交杯酒,上了鋪著大紅錦被的床。

因為這個,我想起了應該到他父母墳上去拜拜。

"我這個樣子,怎麽有臉去見父母……",自從和我回來之後,他第一次露出這種沉靜淡漠的表情。

自宮,無後……在這個時代的確是大不孝……

我也靜默了片刻,也覺得無言以對。雖然我不信鬼神,但是這是觀念的問題,沒法改變。隻好把他擁進了懷裏,無聲的安慰他。

這事兒我也就不再提了,不過他好像特別重視我的意見,隔了幾天主動提出要去他父母墳上掃墓。

"不過我從黑木崖上下來這麽久,他們找不到我,可能會在那裏守株待兔。如果我動手殺人,你會不會介意?",他不無憂慮地說。

大概是上次在穀中的時候,他看出了我不太喜歡他殺人,

他說的很有可能,那個楊蓮亭能掌握魔教大權,靠的就是東方不敗。他的威信,他的武功,還有教中一幫長老對他的忠心。

若是讓人知道東方不敗已經不在了,而那個教主是個假的,楊蓮亭必定會吃不了兜著走。

所以他必定會著急著尋找紅兒,可是又不能明著找,所以我這個算是消息靈通的地方也沒有得到什麽消息。

我雖不習慣殺人,可是為了自己和他的安全,也隻能如此了。這些小嘍羅都不可怕,可要是將來讓任我行得了消息,就不大妙了。

於是輕聲道:"要是他們不來惹我們,那就算了。要是他們緊咬著不放,我們自己的安全自然是第一位的。我想和你平平靜靜的過日子,不希望有人打擾我們。"

他點點頭,靠進我懷裏沉默了一會兒,又開口道:"有一件事,我一直沒有告訴你。我是……東方不敗,日月神教的教主",去他父母的墳上,早晚會知道他是誰,所以他提前告訴了我。

我也沉默了,不知道該做什麽反應。早就知道是他了,正因為知道是他,所以好像早就了解了他,才會那麽容易的接受了他。可是他並不知道,我也無法和他解釋清楚。

一般人聽到他這麽說會有什麽反應?

他見我沉默,有些慌了,搖著我的手臂,"攸然,你在意……在意……我的身份?"

我搖搖頭,微笑道:"紅兒,不要擔心,我隻是沒想到罷了。這麽說來,追蹤你的人勢力頗大,我們的確要小心了。"

他見我不在意他的身份,也微微笑道:"沒事的,隻要你不介意,那些事我會料理的。"

於是簡單的收拾了東西,趕著馬車上路了。 (凡人修仙傳凡人修仙傳) //他的祖籍在另一個省份,這還是我第一次出遠門離開這裏。

因為不著急趕路,所以路上走得很悠閑。我們做尋常夫婦打扮,也不怕有楊蓮亭的探子查到我們。一路上遊山玩水,他的心情舒暢了很多。

到了他小時候住得村落附近,他提前收拾了在那裏等待的暗樁。因為是秘密的查找,楊蓮亭隻派了兩個心腹守在那附近。

我們第二天去掃了墓,並且按照早就商量好的,移出了二老的骸骨,帶回了百花穀,和老頭子埋在了一處。

紅兒的心結似乎解了,掃墓之後一直神色平和安然。

"怎麽忽然想通了?",我抱著他的腰,一起把腳浸在溪水裏納涼。他的腳生的白白淨淨,腳趾圓圓潤潤的,甚是可愛。我把他的雙腳夾了起來,他也就乖乖任我夾著。

"有你在,什麽都不是問題",他淡淡微笑著說。有一種人,有了愛情就能克服任何難題,被這樣的人愛上很幸運。我很幸運。

偶爾會算算時間,看情節發展到哪裏了。

大概是令狐衝上思過崖麵壁思過的時候,我在給人看病,紅兒在村裏婦人的指導下,養了一窩小雞。

大概是令狐衝學劍法的時候,我還是在給人看病,紅兒在給我們小園子裏的菜施肥拔草。

大概是令狐衝被桃穀六仙帶走的時候,我仍然在給人看病,而紅兒開始學習幫我配藥。

他還向我提供了"三屍腦神丹"和解藥的製作方法,我覺得這種藥太過惡心,還要去挖屍蟲,所以了解了,也就算了。我這裏有更多有趣的,導致產生各種症狀的配方。老頭子不愧是平一指的師傅,他這裏各種藥方子和各種醫病的方法數不勝數,有些都不像是這個時代的技術能夠想到和完成的。

可惜我學習的時日尚短,仍在不斷的摸索和鑽研。

待到江湖傳來平一指身亡在五霸崗的事情,我有些感慨。師傅臨終前曾說平一指性子乖戾,因為一些打擊,變得不再信任任何人。而且還"每醫一人,必殺一人。"

如今身亡五霸崗,也是太過執著的緣故。

沒有想到的是,隔了兩日,便有兩個不速之客出現在我的陋室中。

任盈盈和令狐衝……

這雖然不在我的預計內,我倒也不太慌張,除了任我行,沒人能讓我擔心。紅兒避入了內室中,因為任盈盈很熟悉他的相貌。

他們是在我們正要吃晚飯的時候來的,因為沒有想到,所以我並沒有猜測出了他們的身份。隻是紅兒的規避之舉令我存疑,我上下打量著他們,淡淡道:"二位是要看病嗎?"

那男子對我拱了拱手,倒是很有禮貌。轉而對那女子道:"盈盈,我這病已經沒治啦,你就不必再找大夫為我費心了。"

這才知道,原來是他們……

那女子不理他,用清冷的聲音對我道:"我從名醫平一指先生那裏知道,這裏有一位虛老先生?"

老頭子姓虛,我淡淡道:"原來你們是找人,可惜來晚了,他老人家早已經仙逝了。"

"什麽?已經死了?",任盈盈顯然很失望,又開口問道:"那他可有什麽弟子嗎?"

我點點頭,淡淡道:"在下正是他的關門弟子,可惜才跟隨師傅學醫三年,師傅就故去了。"

"是麽?",她上下打量我,"那你就試試吧。"

令狐衝雖然不太情願,但似乎又不想壞了任盈盈的一片好心,就無奈的坐了下來,伸出了手臂。仔細替他把脈,又看他的舌苔,眼白。還取了一點血檢查了一下。

的確如書中所說,體內有七種不同的真氣,相互衝突,既不能宣泄,也不能降服。這不是中毒受傷,更不是風寒濕熱,因此非針灸藥石之所能治。平一指曾經打算邀集七位內功深湛的武林人士,將他體內這七道不同真氣一舉消除。其實此舉極險,若是這七個人各存私心,或者功力不足,或者好鬥爭強,令狐衝很可能筋脈盡斷,命喪當場。

平一指還從脈象看出令狐衝服食了數十種大補的燥藥,突然大量失血,又飲用了五毒教的五仙大補藥酒,而且還有求死之念。

這些,我基本也看得出來,他受了大補,最近曾大量失血,血液中帶些毒性。不過可能有任盈盈相伴的原因,他的心脈中又帶上了勃勃生機。

我學了中醫之後,偶爾也會考慮令狐衝的傷該怎麽治,可是病情實在很複雜,一時也沒什麽頭緒。前段時間,紅兒教了我練氣的發門,於武力並沒有什麽大用,就是養生而已。可是由此開始,我才能在把脈時感知他人的真氣什麽,幫了我的大忙。或許是因為平一指的惡例在前,或許是因為我的年紀太大,師傅並沒有教我武功。

內功的原理我並不懂得,可是據我所知,點穴或者用藥都可以封住內力的使用。既然有讓人失去內力的方法,就有能化解他體內內力的方法。

我想了想,開口道:"這位公子失血過多,血液中帶毒,還有似乎服了過量的補品,反而傷身,這些問題都好解決。不過公子體內有七道不同的真氣,這就有點難辦了。"

令狐衝臉上露出些驚訝的神色,點點頭說:"確實如先生所說,我原以為先生年輕,沒想到是我帶眼識人了。"

任盈盈也露出一些喜色,急忙問道:"先生可有醫治的辦法?"

"我還需斟酌一下,你們明天再來吧。"

他們互相看看,點點頭就離去了。

我回到內室裏,紅兒迎上來,開口道:"那女子是魔教的聖姑任盈盈,她是很熟悉我的。"

"沒事的",我把他攬進懷裏,"她想不到你在這裏,而且不和她打照麵就行了。這幾天你就待在內院裏,不要出去了。再加上我教你的化妝術,沒人看得出來的。"

他點點頭,安心了些。其實無論是誰,他想要留下的,都可以留下。隻是他對任我行和任盈盈未嚐沒有手下留情的意思。

"我讓他們明天再來,是因為令狐衝的病例難得,我想要研究一下。既然那女子是魔教的聖姑,我看她雖然有些無理,但也不是大惡之人。她極在意那個男子,若我治好了他的病,讓他們欠下我們一個大人情,也是好事。"

其實我想的是,萬一任我行將來出來了,奪了教主之位,必然能知道那個教主是假的。楊蓮亭那個軟蛋一定會說出紅兒失蹤的事情,以任我行的性格,必定不會善罷甘休。讓任盈盈欠我個人情總是好事。

當然,如果我治好了令狐衝的病,就會一定程度上的改變劇情。可是向問天無論有沒有令狐衝的幫助,都一定會救出任我行的。這是毋庸置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