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村子裏有個吳仙醫

山村鬼醫

小孩當時就愣住了,盯著自己的母親,眼淚水不自覺落了出來。他母親好像也回過神來,忙跑向小孩,上下打量。

之後小孩在鏡子前麵照了照自己的臉,果然變成了一張猴臉。不隻是臉變成了猴臉,就連嘴巴牙齒也變成了猴嘴猴牙。小孩嚇的哇哇大哭,可是哭聲卻變成了猴叫聲。

吃過飯以後,天已經徹底的黑了,我跟吳仙醫沒在小孩家多停留。在和那個小孩聊天中,我也知道了他的名字,二狗。也知道了一些吳仙醫的事情,這吳仙醫在這一帶被人傳的很神,不論是什麽病,隻要找上他,保準藥到病除,並且能夠起死回生。

我的心裏,對這個中年大叔的評價,立馬又高了幾分。

回到家以後,吳仙醫對我又恢複了冷漠。他冷冷的將我推進了屋裏,轉身關上了門,便不再理會我。

我在他身後喊了一聲:“吳仙醫。”

他頭也不回,冷冰冰的說:“什麽事?”

“你究竟是幹什麽的?”

吳仙醫回過頭來,表情陰冷、狠毒:“問這麽多幹什麽?你不是隻會哭嗎?我看你還是躲被窩裏去哭鼻子比較合適。”

說完這句話,吳仙醫轉過身,繼續往他的房間走去。我在他身後喊了起來:“我會證明給你看,你等著。”

之後的日子一如既往,吳仙醫每天早上都會給我留下吃的。但是這些吃的都是冰冷冷的,並且非常難吃。將吃的丟給我之後,吳仙醫便出門去了,直到晚上才會回來。

這期間,他沒再跟我說過一句話。

時間一晃,又過去了四天。這四天我待在屋裏,沒離開過。因為這裏我人生地不熟,實在沒地可去。唯一認識的人就是二狗,但也隻跟他見過一麵。

在我的意識裏,仍然時常會回憶起爺爺沒死之前的生活。我在學校讀書,父母在山上幹活。日子苦,但是很快樂。每每想到這,我眼淚水就開始在眼睛裏打轉。

如果我還在學校讀書的話,現在應該快二年級了吧。

每當我眼淚水在眼睛裏打轉的時候,我就會想起吳仙醫那張臉來,頓時我強行憋住,不讓眼淚水流出來。他說的沒錯,再哭,我就真成孬種了。

第四天,吳仙醫照常一早就出門去了。他一早上丟給我一個冷冰冰的饅頭,我吃了兩口,根本咽不下去。

正巧,我去水缸裏打水的時候,發現水缸旁邊有個缸,裏麵裝滿了米。可是很顯然,這個米缸很久沒動過了,米已經生蟲。

我立即扔掉了饅頭,自己做起了飯。在屋外頭有一塊菜地,菜地裏麵長著菜,但是菜園很久沒有人管理過了,裏麵長滿了雜草。我跑去摘了幾顆菜,一早上的忙碌之後,一頓熱騰騰的飯上桌了。

小的時候,我母親非常疼我,但對我同樣非常嚴格,煮飯做菜,我還是比較拿手的。碰巧,吳仙醫的碗架裏麵各種佐料應有盡有。明明他可以做飯吃,卻每天吃冷冰冰的饅頭,豈不是遭罪?

吃過飯以後,我將吳仙醫家裏收拾了一遍,整理的幹幹淨淨為止。又進入吳仙醫的屋子,發現他屋裏堆滿了髒衣服,有些甚至已經生黴發臭。於是我又將他的衣服收來,全部洗幹淨。

之後我給菜園除了草,又在屋裏發現一包蔬菜種子,便挖了一小塊土,將種子種了下去。

一直忙活到傍晚,吳仙醫這個家,終於有了一點家的樣子了。

晚上,我繼續做飯,忙的滿頭大汗,正將最後一道菜起鍋的時候,吳仙醫剛好回來了。

他站在門口看了我半天,而我因為精力全部放到了灶上,所以渾然不知。等我發現他的時候,他已經走進了屋,走向了餐桌,招呼也不打,端起碗開始盛飯。

我得承認,這人除了冷冰冰沒有人性以外,還有點不要臉。我立即說:“你好意思嗎?這飯可是我做的。”

吳仙醫抬頭看了我一眼,表情依舊那般的冷漠。我真想不通,這人臉皮能厚到這種程度?吃了我的東西,還不給我好臉色看。

他看我一眼之後,不再理我,而是自顧自的吃了起來。我站在一旁看著他一個人吃。

半響,桌子上的飯菜均被他一掃而光,隻留下空盤子。然而他丟下了一句差點讓我噎死的話:“這飯做的這麽難吃,我有什麽不好意思?”

難吃?飯菜還能被他給吃了個幹幹淨淨?

他真的很不要臉,不要臉到了讓人哭笑不得的地步。吃完飯以後,吳仙醫招呼也不跟我打一聲,直接回屋了。而餐桌上,再沒剩下一粒米和一顆菜。

而我一口飯還沒吃,肚子早已經餓的咕咕直叫。菜已經沒有了,我無奈的燒了火,熬了一鍋粥。

第二天,日子照樣的過。剛起床,吳仙醫扔給我一個冷冰冰的饅頭之後,又出門去了。而我則像昨天一樣,做飯、收拾屋子。這一天,我將屋前屋後全部收拾了一遍,所有的雜草都扯了個幹幹淨淨。

持續到晚上吳仙醫才回來,我早已經做好了一桌子的飯菜等待他。今天我留了個心眼,特意多做了一點飯菜,於是乎,我今晚上終於不用喝稀粥了。

飯後,我起身去收拾餐桌,吳仙醫忽然拉住了我。

讓我想不到的是,他居然從他的背包裏掏出來一套新衣服。衣服還包裝在塑料袋裏,看色澤,也知道是小孩子穿的。

我當時心裏一暖,險些直接撲上去。而吳仙醫表情依舊那邊冰冷,他直接將新衣服給我拋了過來,冷冰冰的說:“不要給我胡思亂想,我隻是看你沒衣服換洗。”

這句話說的冷,但我卻能感覺到,他對我的態度在轉變。當即,我心裏一暖,抱著衣服回房去了。

時間一晃,又過去了一個月。這一個月來,一切照常。隻是,吳仙醫跟我說話的次數卻變得越來越多。我雖然沒從他口中得到了太多東西,卻有了其他收獲。

這一月來,村裏一共有四個人來找過他。而來找他的四個人,碰到的均不是一般的小病。

其中一個是在山上失了魂,回家來後癡癡傻傻,而吳仙醫隻用銀針紮在他腦袋上,並大聲呼喊那人的名字,他便恢複了神智。

除此以外,另外兩人,一人是在河裏被什麽東西拉住了腳,上岸以後腳上有一隻手掌印。另外一人有些類似,是掉進了一口水井裏,最後腳上出現了手掌印。吳仙醫去了之後,隻讓他們取自己身上的指甲和頭發,用紅布包住。

然後在紅布包上寫下他們的名字,扔到出事地點。

事也是怪,當紅布包被分別扔到出事地點之後,他兩人腳上的手掌印慢慢的就消失了。

第四個人比較特殊,他是在自己的床上睡覺,而每次醒過來的時候,自己都躺在自家的堂屋裏麵。吳仙醫去了之後,指著他就破口大罵。在罵聲中,我聽出來了,這人是因為不供奉自己的祖宗,被自己的祖宗給拖到堂屋裏去的。

最後他連著在堂屋裏點了七天的長明燈,連續燒了七天的香紙,之後他就再沒出過任何事情。

這些事的發生,我並沒有收獲到多少東西,唯一的收獲就是一下子認識了村裏許多小孩,村裏一大半人也認識了我。這樣一來,我就再也沒有必要一個人每天待在屋裏了。

可也是因為認識了這些小孩,我差一點點就死在了這個村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