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頭爺

山村鬼醫

和我猜想的一樣,這塊白布果真來自於那個單身漢,這是在我拿著白布去找小孩的家人的時候,他們親口告訴我的。

我當時坐在他們對麵,取出了手中帶血的白布。小孩的父母在看過以後,居然大吵了起來。轉瞬間,兩人開始由大吵變為大打出手。

我在一旁沉默著,已經聽出他們大吵的內容。原來小孩的母親,跟這個單身漢真的有點什麽事情,那種見不得光的事情。小孩的父親是知道這件事的,但由於這是家醜,他便隱忍著,沒有宣揚出去。

不過背地裏,他去找了那個單身漢,據說還打算了單身漢兩根肋骨。

這會,小孩的母親趴在桌子上,一陣陣的抽泣著,那樣子是那麽的無助。可是就連我在內,卻沒有一個人同情她。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她雖然很愛那個小孩,可是我內心裏卻對她有些反感。

當時的我並不知道偷/情是怎麽一回事,不過我清楚,小孩之所以會死,全是因為她。

不知道吵鬧了多久,兩人不吵了,小孩的父親進屋去拿了一把殺豬刀出來。那刀子亮堂堂的,在燈光下還有些晃眼。

我見到白森森的刀刃,這心裏頭也是有些害怕。小孩的母親從身後將他抱住:“孩子他爹,你可不能衝動啊,這殺了人是要犯法的。”

孩子的父親一把將孩子的母親掀開:“你這個蕩/婦,再不滾開,我連你一塊宰了。”

說完這句話,孩子的父親衝出了屋子,我則跟在他身後,一起衝了出去。很快,我們來到了一棟破爛的木屋前。孩子的父親正狠狠的撞門,嘴裏是破口大罵。但是那間屋門很堅實,沒被撞開。

孩子的父親轉身從地上撿起了石頭,狠狠的朝窗戶砸去。那些木格窗戶,直接被砸了個稀巴爛。

接著他拿著刀子對著門就是一陣亂砍,門終於被他撞開了。從屋裏頭,他揪出來一個身穿白衣渾身是血的男人。這個男人正捂住大腿,那大腿上,明顯是被孩子的父親紮了一刀。

在這一刻,我有些後悔了,我覺得我做錯了什麽事情。眼看著孩子的父親越來越激動,想要一刀宰了那個人的時候,我叫了他一聲:“伯伯。”

他停下了,那雙眼睛血紅血紅的,就這麽盯著我看。

我說:“把刀子放下吧。”

小孩的父親在這瞬間,似乎清醒了一些,他朝手中那個渾身是血的男人看去。而這時,那個男人大喊大叫了起來:“瘋子,救命啊,瘋子。”

這時,來了幾個村民,衝上去奪下了孩子父親手中的刀,孩子的父親則一屁股坐在地上,很是迷茫的盯著天空。大家夥知道他傷心過度,沒有上前勸慰。

很快,所有人散去了。村民們奪走了他的刀,將他扶回了家裏。我卻在這時,偷偷摸摸的溜進了那個單身漢的家裏。

進屋以後,我果然在他屋裏聞到了一股非常不對勁的氣味,那氣味很像是死人味。但是四處找過了,並沒有看到屍體。

偏偏在這時,那個單身漢回來了。我聽到屋門推開的聲音,那單身漢一邊嚎叫,嘴裏一邊罵罵咧咧:“這個狗雜種,老子上次上了你婆娘你不來找我麻煩,我也不會去弄死你兒子,我要讓你為今天紮我這一刀後悔。”

罵聲中,單身漢進屋了。我躲在了櫃子後麵,從縫隙裏盯著他看。

這單身漢坐下之後,又開始罵了起來:“狗雜種,賤雜種,等頭爺來了,我讓你好看。”

我在他的罵聲中,已經聽出來了。那個小孩,真是他害死的。而且不止害死了小孩,他現在還想對付孩子的父親。我哪裏能忍,要是這會能跑掉,我一定跑出去告訴孩子的父親。

隻可惜,這會這個單身漢一直罵個不停,我躲在櫃子後麵,壓根出不來。

過了很久,單身漢終於不罵了。屋門吱呀一聲打開,又一個人進屋來。透過縫隙看去,來人是一個佝僂著身子的老頭子。這人,正是單身漢口中的頭爺。剛進屋,單身漢就叫起了他的名字。

進屋以後,頭也坐在了桌前,那個單身漢則跟個孫子一般又是捶背又是頭爺前頭爺後的叫著。而我卻在這時死勁的捂住了鼻子,因為我聞到那個叫做頭爺的老頭身上傳來了一大股惡臭味。

這臭味,跟屋子裏那種氣味一模一樣。我被這臭味熏的睜不開眼睛,差點沒咳嗽起來。

“頭爺,我還有事情求你,你看能不能幫我一起辦了。”

叫頭爺的老頭子說話語氣冰冷,聲音蒼老而沙啞:“你小子不要給我得寸進尺,我幫你弄死那個小孩,這是交易,事情辦得怎麽樣?”

單身漢在一旁躬著身子說:“頭爺放心,不就是女人嗎?再給我幾天時間,我一定給你送十個過於。我不是吹,我對付其他人不行,對付這女人絕對是有一套的。”

他們兩人接下來又談論了很多事情,從他們的對話中,我震驚的渾身冒冷汗。原來,這個單身漢還不止想要對付死去小孩的父親,他還要去騙取村子裏那些婦女送給這個老頭子。

這樣的人,簡直喪盡天良。這是我的心裏,對這個單身漢唯一的評價。

他們討論了許久,老頭子終於答應單身漢的請求,站起身走了,商定晚上十二點再來。兩人離開以後,我從櫃子後麵鑽出,差點沒直接跌倒在地。

我跑出了單身漢的屋子,一路來到了死去小孩的家門口。這事,我已經沒法再忍了,我決定將我聽到的一切全部說出來。不過我有些擔心,死去小孩的父親在聽到我的話之後,會更加的衝動,真的有可能做出殺人的事來。

我猶豫了,最終沒進屋,而是去了胖嬸家,將這事告訴了胖嬸。胖嬸聽完之後,臉都白了。不過多一個人,腦子果然好使一些。

胖嬸很快帶著我去了一趟村長家,又將這事告訴了村長。而村長則在村子裏找了十幾個可靠的壯漢。

時間一晃就過,很快就到深夜了。我跟著村長以及十幾個壯漢,已經在黑夜裏守了近兩個鍾頭。

村長麵帶懷疑的問我:“你這小孩子是不是在撒謊?”

我沒有爭辯,隻讓他繼續等著就行。而等了一會的功夫,我看到黑夜裏走來了三個人。其中一個是個佝僂的老頭子,另一個正是身穿白衣的單身漢。除此以外,他們旁邊還走著一個異常奇怪的人。

最為怪異的是走路的姿勢。

怎麽個奇怪法呢?我盯著那人看的時候,總覺得他走路的時候,膝蓋壓根沒有彎曲,動作看上去異常的僵硬。

這樣的動作跟常人走路的姿勢差別非常的大,所以我在盯著那個人看的時候,心裏頭總有一陣不對勁的感覺。

這時候,村長以及十幾個壯漢同樣緊張了起來。他們握緊了手裏的木棍,身體在緩緩的走動。

單身漢他們越走越近了,果然是朝著死去小孩家這個方向走過來的。就在這時,村長忽然大喊了一聲,而那夥壯漢猛的跳了出去,將三個人團團圍在中間。

可是就在這時,所有的人卻又是一聲大叫,瘋狂的後退。

有人點起了火把,火把將三個人全部照了出來。當我們看向老頭和單身漢以外的第三個人的時候,心裏頭突然咯噔一聲。

這根本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