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六道,你敢掀桌?

第三十二章六道,你敢掀桌?

柳七一拍桌子,“要真是石夫人的姐姐,石夫人當時就在場,怎麽不說?!果然是有問題!”

趙六道很想說那石夫人八成是被嚇到了,不過看到柳七皺眉的模樣,他很不舒服,拿起桌上的筷子遞到柳七的手裏,“如意,快吃飯吧。畢竟不關我們的事!”

柳七歎了一口氣,接過筷子,漫不經心的扒著飯,“六道,下午我們去賣燒烤的時候,順便去縣衙看看情況吧。”

趙六道嗯了一聲,看柳七放在桌邊的布包,便好奇的拿了過來,開始解開:“這裏麵是什麽?”

一股惡臭撲鼻而來,趙六道臉色頓時一青。/

柳七一邊吃著飯,一邊懶懶的說道:“死者胃裏的韭菜炒蛋和金黃肘子殘留物,我拿回來驗驗到底是什麽毒!我覺得這毒不會很高級,肯定是混在保胎藥中服下的,氣味混在藥物裏,辨別不出來……咦……六道!你娘的!你敢掀桌?!”

趙六道桌子一掀,跑了過去,剛剛吃到肚裏麵午飯,一瞬間全部都吐了出來。

柳七吃完飯,擦了擦嘴,撿起地上的布包,走到院中,拍著趙六道的後背,眼中露出一股幸災樂禍:“心肝兒,你怎麽這麽失態?”

趙六道吐完,一身虛脫的靠在院中的天井旁邊,氣喘籲籲!

柳七進屋端了一碗溫水給他,趙六道看了一眼,顫顫抖抖的接了過去,猛喝了一大口,一抬頭,看到柳七正在那裏翻那堆汙濁之物,這剛剛入喉嚨的溫水,又吐了出來!

柳七拿了銀簪,調了一些石灰水,一點一點的試探,突然抬頭,將銀簪放在石灰水裏洗了洗,拿了個罐子將那堆從死者胃中翻出來的東西放在罐子裏,放在了牆角。

趙六道一雙黑瞳瞠得如牛眼,那,那,那是他們平日裏用來煮糜子粥的罐子!

“六道,你先把東西準備好,我去趟後山。”柳七笑眯眯的看著吐得一臉腎虧的趙六道。

“你去後山做什麽?”趙六道咬著牙,強忍著再想吐的衝動,好奇的問道。

“沐浴!我覺得我剛剛給死人開過膛,等下又陪著你賣烤肉串,萬一被人聞出人肉的味道,會不會被人說我們賣的是人肉?”柳七眨了眨清澈明亮的眸子。

趙六道冷哼,別過臉去,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踉蹌著去收拾烤架著醃好的肉串和魚丸。收拾好東西這後,又有些驚悚的看了一眼牆角的罐子,恨恨的咬了咬牙,看來今天還得去城裏賣個新的罐子才行!

午後,陽光才緩緩的從厚厚的雲層裏擠了出來,耀眼的陽光傾瀉在整個院子裏,院門一聲輕響,趙六道正在用竹簽串肉串的,聽到聲音突然抬頭。

柳七已經換了一身幹淨的衣袍,及肩的短發滴著水珠兒,她背對著陽光,似萬丈光芒中走出來的一般,全身都籠罩著一股淡淡的暖芒,趙六道突然覺得心底的黑暗處,也有一道溫暖的陽光照耀進來,讓他心底充滿著安定和祥和。

柳七捏了捏正在發呆的趙六道,鳳眸眯成了新月牙兒,笑得那個蠱惑動人,“騷年,你是不是覺得姐特風情萬種?足可迷惑眾生?!”

趙六道伸手拿開柳七的魔爪,別過臉去,看到她手裏的一把烏藤,問道:“這是什麽?是草藥嗎?”

“等等!別動!”柳七按住趙六道的手,眸中清冽,:“這是……殉情草!”

“胡說!”趙六道看柳七裝作嚴肅的模樣,輕輕一哼。

“我家心肝兒真是聰明,其實這叫雷公藤,隻要一丁點兒,就可以破壞胃腸粘膜,而且根莖猶其含有巨毒!我在死者胃中殘留物裏也發現了這種毒素!”柳七那幽深的目光邪邪的望向趙六道,笑嗬嗬的說道:“騷年,如果哪天我死了,你可以用這種藤了結生命,給我殉情!所以這個也可以叫殉情草的嘛。”

趙六道咬牙切齒:“你死你的,關我什麽事?我幹嘛給你殉情?!”

柳七挑了挑眉,無奈的擺了擺手,“以後的事情誰知道呢?心肝兒對我一片深情,我早就看出來了,不必害羞!”

趙六道想到柳七放在牆角的罐子,然後忍住惡心的站了起來,催促道:“趕緊走吧。”

柳七拿了布條將雷公藤包了起來,放在身上,讓趙六道挑著東西,自己則跟在身後慢吞吞的走著。

到了城門口,守城的老楊和幾個士兵一早看到了柳七,老楊笑嗬嗬的過來跟柳七打招呼:“小柳,今天怎麽晚到了半個時辰?”

“遇到了一些事情耽擱了。”

柳七笑意盈盈的跟守城的士兵招手:“各位英猛帥哥辛苦了,今天城裏有什麽發生什麽稀奇的事兒?”

老楊一聽柳七提這個,拉著她走到牆頭的木桌旁邊坐下,“要說這稀奇的事兒還真是有,就是今天縣令大人帶回來一具溺水的屍體,結果查出是謀殺,如今黃大人正將此事重點調查,還請了天下第一的訴師秦重推理斷案,找出凶手!”

“找凶手不是捕快的事情嗎?”柳七接過老楊遞過來的燒酒喝了一口。

“捕快們很難解決的問題,自然就請天下第一訴師來幫忙了,正好秦訴師在漁陽縣城,所以黃大人便請了他去。”老楊淡淡的說道。

“天下第一訴師,他娘的誰啊,我怎麽沒有聽說過。”柳七皺了皺細眉。

“秦重啊!小柳,你不認識?”老楊驚愕不已,“你怎麽會連秦重都不認識呢?整個大夏王朝誰不知道,秦大訴師曾經在盛京的文閣中舌戰群儒,連丞相大人對他都大肆嘉獎!”

“我記得翰林院裏有個叫秦重的小廝,是給各位文官大人洗筆的。”柳七若有所思道。

“聽說秦大訴師就是從翰林院出來的。”老楊言道,語氣帶著一絲敬佩,“秦訴師的斷案能力那是跟親自經曆過的一樣。”

柳七揮袖輕哼,那怎麽可能!“他真有這麽厲害?”

“沒錯!我還親眼見過他在公堂上的風姿,那真是……”

“舌燦蓮花!”柳七接口道。

老楊點頭。

柳七接過老楊手裏的酒壺,言道:“楊哥,這酒沒有了吧,我去給你買點吧。”

老楊不好意思的說道:“那怎麽好意思讓你破費呢?那啥……小柳啊,買龔家釀的陳年杜康酒就行了,三個銅錢一兩的。”

柳七走出兩步,硬生生的驚呆住,您這還不好意思呢,分明就是打劫嘛,老楊自己買就買一個銅錢一兩的水酒,叫她買就買三個銅錢一兩的陳年杜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