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小燕
第三章 王小燕
學校南北兩區相隔十幾分鍾的路程。而我在的學院（管理學院）是學校最苦*的學院。因為我們學院的學生住在南區，上課卻在北區，因此‘問候’校領導的先人成為我們每天的必修課之一。雖然如此，卻依然改變不了我們每天要早起的事實。
但是女生也主要居住在南區的這個事實倒也能給我們受傷的心靈帶來些許的安慰。
起床對於我們來說是件非常痛苦的事情，每天總會與被子天人交戰一番，然後無奈的拋下一句--床，對不起，我是有課的人，而戀戀不舍的離開。
我住五號樓，五號樓分AB兩棟，有六層，我住A棟二樓，從我們的陽台下麵是一片寬將近二十米，長一百米的空地，有球網，可以用來打羽毛球。可是五號樓的樓管阿姨總愛把內衣褲晾在球網上，所以打球的人很少。
陽台對麵是五號樓B棟，隻可惜住的都是一大幫漢子，而且光棍漢和被光棍漢占大多數。因為每到晚上夜深人靜之時總會聽到一陣淒厲的鬼哭狼嚎。
我是怎麽知道他們是光棍漢還是被光棍漢的呢？其實很簡單，光棍漢期待愛情，總唱林俊傑的《發現愛》，而被光棍漢則唾棄愛情，唱劉德華的《忘情水》和陳小春的《算你狠》。
從五號樓出來，二堂就在右前方的位置，再往前，就是女生住的八號樓，我們班的女生也住那。
二堂門口是一個籃球場。我經常和舍友在那打藍球。當然，你就算打死我，我也不會承認主要目的是為了吸引來往的女生們的目光。
上課搶位子是件痛苦的事情，因為大多數同學都把最後一排的位子作為首選，為什麽呢？因為坐在最後方便玩手機；聊天；睡覺，逃課。
每天都會有為搶最後一排而早起的同學。當然，這個問題我們很少會去擔心，因為博士每天都六點鍾起床，所以占位子的光榮任務毫無疑問的落到了他的身上。
當然是會有意外，遇到這樣的情況我們的方法就是石頭剪刀布，輸的兩個便想辦法去占位子。因為我們四個人統一戰線，所以一般那個倒黴的人都會是冠希和阿榮。
他們在這方麵還頗有一套，每次都會想出不同的點子。
這次阿榮和冠希走到最後一排僅有的倆個位子上坐下來，冠希坐在靠外麵的位置，阿榮則坐靠裏麵的。”
之後，阿榮便跟旁邊的女生聊起來。
“誒，你們聞到了嗎？”阿榮問道。
[什麽？]
那些同學好奇地問。
“不知道是哪個家夥放了個屁，都熏死我了。難道你們真的沒聞到？”
阿榮向旁邊的女生投來一陣狐疑的眼神，似乎是在暗示是她們之中的一個。
[嗯嗯，我們也聞到了，好難聞啊。會不會是你旁邊的那位？]
旁邊的女生為了撇清放屁的嫌疑，趕緊用手捂著鼻子，做出一副難受的表情。其實阿榮是利用了她們的心理。
阿榮眼看她們上鉤了，於是接著說：“我想也是他。受不了了，我想這個位置我是坐不了了，你們呢？”
說著，阿榮就欲起身離開。
旁邊的女生見此，趕緊也跟著起身逃到前麵的位置去了。
而冠希則在收到了那幾位女同學傳來的異樣的目光，完全搞不清楚狀況的冠希隻有報以無辜的傻笑。
之後阿榮得意的對門口還在哈哈大笑的我們做了個ok的手勢。兩顆大門牙顯得格外耀眼。我真想問問這貨是不是白兔精轉世。
“誒！今天她好像沒有來”
剛坐下，阿榮就湊到我耳朵邊拋來這麽一句。
我拿出《管理學》課本
[誰？]我問。
“王小燕啊。”阿榮回答。
王小燕，是我們班的同學。
我一直都不相信有一見鍾情這種事情，我覺得大多數一見鍾情的情況都是建立在美若天仙的麵容和豐神綽約的體態之上，否則一見鍾情不可能發生。而王小燕，真的很特別。
我還清楚的記得她剛剛到學校的那一天。我；阿榮；遊俠；冠希聽學長說我們班有個叫王小燕的女生就要到了，自己手頭又有事，問我們能不能去接一下。
“沒事，學長，交給我們了。”遊俠拍著胸脯保證著。
[對，對，學長你們太辛苦了，以後這種事就讓我來替你分擔，無論我有多忙，今後隻要有女同學到校就交給我去接。我一定把她們像我對女朋友一樣。]阿榮握著學長的手，然後深情款款的說。
{禽獸！}我和冠希對視了一眼，然後異口同聲的罵道。
學校大門口人潮洶湧，都是些來接新生的學姐學長。我學著其他院係的學姐學長們高舉著牌子站在校門口，但是我卻感到有點尷尬，因為相比其他院係的牌子，我們的牌子卻顯得相當寒磣。當時來的匆忙，沒有時間準備，就匆忙找了一張紅紙，然後用毛筆在上麵歪歪扭扭的寫了“熱烈歡迎管理學院財務管理王小燕同學”幾個大字。
三十幾度的高溫已經讓我難以忍受，但是從牌子上散發出來濃濃的墨汁味更是讓我直犯惡心。心裏麵直後悔幹嗎要來幹這種受罪的活。
站了差不多十分鍾，冠希奄奄一息，倒在旁邊的草坪上坐著休息，而遊俠在旁邊與其他人搭訕。
[誒，你說她會長什麽樣子？]阿榮湊過來問道。
“你這是什麽意思啊？這跟我們接人有關係嗎？”
[當然有啊！像我這樣英俊瀟灑年輕有為的優質男當然隻能接一個花容月貌傾國傾城的優質女啊，像那些個長得歪瓜裂棗齜嘴獠牙的當然得由你來接啊。再說了，如果我把那些齜嘴獠牙都接走了那你還有得接嗎？]
阿榮自我感覺良好，越說越來勁。雖然麵對阿榮的嘲諷我早已習慣，但是看到他那得意的神情還是讓人有種想要拿臭雞蛋往他臉上砸的衝動。
“齜嘴獠牙？縱觀我們學校，我大財管的女生有哪一個不算是沉魚落雁，閉月羞花？？？”
我高聲說著，想要挽回一點我失去的領地。
但是在說完的下一秒我就後悔了，因為同樣站在旁邊接新生的其他院係的學姐們眼神中投射過來一陣殺氣讓我遍體生寒。阿榮在一旁小的沒心沒肺。
“我是說縱觀我們學校有哪個女生不是長得沉魚落雁，閉月羞花？？？”我忙修正道。
我終於鬆了口氣，危機總算是化解了。
過了一會兒，一輛的士從公路上拐了過來，然後停到了我們的身邊。
車門被打開，從車上下來一個女孩。她烏黑亮麗的長發自然的披在兩肩，瓜子臉，一米六左右的身高，身材算苗條。一身休閑裝看起來很清爽。
{您好，我是管理學院財務管理的新生，我叫王小燕，你們是過來接我的吧？}
她手拿著一個白色的手提包，雙手交叉在身前，笑容很甜，然後騰出右手指了指我高舉的牌子問道。
她的笑讓我感到特別舒服，自然但不失甜美；真誠但不失優雅；清脆但不失端莊。就像是一首動聽的樂曲，時而幸福甜蜜，時而婉轉悠揚，時而曲折綿長，讓人難以忘懷。這使我莫名其妙地想起了那個關於益達的廣告：
“誒，你的益達。”男孩說。
‘不！是你的益達！’女孩甩了甩靚麗的長發答道。
“我可以猜猜你的來曆嗎？”我放下高舉牌子的雙手，然後不顧她的詢問反而向她問道。
{嗬嗬...好啊，那你猜猜看。}她轉動的雙眼透漏著疑惑，隨即笑了笑回答。
“你是學音樂的，在求學的路上遭遇小偷，盤纏盡失，一路饑餓，斷糧已經好幾日了，於是在城西南門賣唱，目的隻為吃一頓飽飯。你美妙而婉轉的歌聲深深地打動了聽眾的心，給人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三天之後，人們都還能聽到你的歌聲的餘音在房梁間繚繞，徘徊，久久不曾散去。”我推了推掛在鼻梁上的眼鏡，然後說道。
{嗬嗬嗬.....嗬嗬嗬.....嗬嗬嗬....你...這是在給我.....說繞梁三日...的典故嗎？}
可能是由於笑意難止的緣故，所以她說話顯得斷斷續續。
我再一次看到她甜美的笑容，在我看來，那是我見到過最特別的笑容。就像置身於一片茂密的竹林之中，陽光透過竹葉斑駁的灑在地上，清風帶著鳥兒的歌聲在林間穿梭，喚醒了林間的小動物。有的搔首弄姿，有的探頭觀望，有的凝神聆聽；竹子也翩翩起舞，竹葉掉落在林中的小河裏，小河承載著葉子濃濃地愛戀，一起流向那幸福的永恒國度。
“額....嗬嗬。”我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我沒有聽過韓娥的美妙歌聲，所以沒有辦法知道她的歌聲是否會繞梁三日，但是王小燕的笑聲卻在我腦海中一遍一遍徘徊，我不知道是我不願忘記還是無法忘記她的笑，但是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的笑真的很美，很特別。
那個益達的廣告又再一次竄入我的腦海，不過卻是另一番畫麵：
“誒！你的小燕。”我說。
小燕回眸一笑。
‘是你的小燕！’
[你們都愣著幹嘛，趕快給人搬行李啊。]冠希跑過來滿腔熱情地說道。
說罷，我，阿榮，遊俠走到出租車後備箱取出行李。
她的行李正好三箱，兩個行李箱，一個是手提的包，而且很重。遊俠自告奮勇的拿了手提箱。
我們跟出租車司機道了聲謝謝我們便開始送她去宿舍。
冠希搶先和她走在前麵，我們三拿著行李跟在後麵，像是伺候的仆人。
冠希顯然把自己當成了導遊，跟她介紹著這校園裏的環境概況，還不時的說幾個幽默風趣的橋段，逗得她嗬嗬直笑。而我們三在後麵根本沒有插嘴的機會。
冠希的笑語歡聲與我們的惡語罵聲形成鮮明的對比。更可恨的是冠希還“忙裏偷閑”，不時的催促後麵的我們要快一點。
“禽獸！”這次換我和阿榮異口同聲的罵冠希。
我就這樣在她後麵靜靜走著，不時展露的淺淺地微笑與周圍的景物交相輝映，形成一幅美麗的畫麵。青春靜好，這樣就好，隻是因為畫麵裏還多了個冠希而顯得很不協調。
“你喜歡上她了？”阿榮湊到我的耳邊小聲地說。
‘怎…怎麽可能？我們才剛剛見麵而已。’我瞪大了眼睛看著阿榮，慌忙辯解。
“從王小燕下車的那一刻起，你的眼神就沒離開過她身上。人家楊貴妃還要回眸一笑才能把唐玄宗吸引住，你可倒好，她就那麽微微一笑還沒回眸呢你就被迷得神魂顛倒。咱們認識了這麽多年，這可是第一次啊。”阿榮把行李箱換到左手，然後騰出右手指著我說道。
‘我....我....我沒有。’
我極力的否認，但是顫抖的聲音中透露著心虛。
‘難道我真的喜歡上她了？不可能！怎麽可能！我們才剛剛認識而已，絕對不可能的！’我狠狠地搖頭，在心裏麵想著。
“你就別裝了，你深情的目光，無故的傻笑以及吞吐的語言已經深深把你出賣。唉！命不久矣，命不久矣！”阿榮看到我有點呆滯的神情，繼而說道。
‘你什麽意思？？？什麽叫命不久矣？？？’我衝著阿榮喊道。
“三魂七魄，現在就剩兩魂五魄了，依我看還得丟啊。”阿榮學著算命先生的樣子，伸出右手作勢在算著。
我懶得理他，自顧自地走著。
這天夜裏，我輾轉反側，難以入眠，腦海裏盡是王小燕那甜美的笑容。銀色的月光淡淡的灑在陽台上，我抬頭看到天上的月亮，忽然覺得它今天顯得格外漂亮。微風吹動著外麵的樹葉，同時也吹動了我年輕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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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現在我都沒有承認我喜歡王小燕，雖然我們宿舍的五個人都看得出來。
我仔細地看了看整個教室，沒能找到王小燕的身影。我覺得奇怪，因為她沒有加入學生會以及其他社團組織，不會因為部門裏的事不來上課，再者她是個很認真刻苦的女孩，就算不生什麽重病的話也會堅持來上課。
下了課之後我讓遊俠去給我打探一下消息，遊俠從她舍友的口中得知她請了事假，至於什麽事她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