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兩女爭男
是誰負了誰的青春
蘇雁幫著陸彥把東西收拾好，跟陸彥說了聲就出門去見甄晴。蘇雁找了件米色的短外套，圍了條藍色的圍巾就出了門。這件米色的外套是甄晴送她的十八歲生日禮物，蘇雁穿了四年還是很合適，蘇雁試圖用這件外套讓甄晴心軟一些，至少不要在見到她的時候臉色太過難看。
蘇雁站在嘉茂大廈前跺著腳看著表，蘇雁抬頭看了看這高高的大樓，然後低下頭深深地吸了口氣，大步邁進了嘉茂大廈。蘇雁其實來了一段時間了，看時間還早就在大廈外麵吹吹風，蘇雁想讓自己的頭腦保持清醒。
蘇雁在火鍋店裏找了個位置，耐心地等待甄晴的到來。蘇雁打開手機，發現自己媽媽有發短信問自己出了什麽事。蘇雁知道肯定是甄晴打電話告訴了她自己和洛正陽分手了的事情。蘇雁吸了口氣，看了看表，覺得離和甄晴約定的時間還早，就給蘇媽媽打了個電話。
“媽，是我。”蘇雁小心翼翼地說道。
電話那頭是長久的沉默，然後歎了口氣問道，“你和正陽分手了？”
“嗯。”蘇雁細若蚊蠅的聲音幾不可聞。
電話那頭又是長久的沉默，蘇媽媽問道，“你要回來嗎？”
“你知道的，我有工作，我還是在外麵住方便一點。”蘇雁答道。蘇雁的家在小縣城裏，到市裏麵需要花費一些時間。所以蘇雁昨天也一直在猶豫要不要回家找蘇媽媽要安慰，她不想蘇媽媽擔心，另一方麵，她不想回家也沒臉回家。
“你自己的事情自己處理好，你在外麵我們也管不了。”蘇媽媽的聲音很淡，過了一會兒，說道，“如果不想在外麵了，隨時可以回來。”
“嗯。”
“掛了。”
“嗯。”
蘇雁拿著屏幕變黑的手機聳了聳肩。蘇雁知道自己的母親很關心自己，隻是因為當初她死活要和洛正陽在一起的事大吵一架之後，兩人的關係一落千丈。這也是蘇雁最終受不了洛正陽為了他母親一次又一次讓她難過的原因。她為了兩人之間的感情傷害了自己的媽媽，而洛正陽做不到。
女人啊，果然愛起來就像個傻瓜。蘇雁心裏不由感歎道。她以前是當局者迷，現在退出了情局，以一個旁觀者的角度去看她對張毅死心塌地那幾年，覺得那時的自己好傻好傻。蘇雁弄成現在這樣暫時是沒臉見自己的母親了。
蘇雁玩兒著手機，是不是往門口方向看兩眼，過了十多分鍾的樣子，一個穿著白色長風衣的長發女人向自己走過來。蘇雁堆起一個燦爛的笑容，伸出手對著那個女人揮了揮，“甄晴。”
甄晴看到蘇雁一臉傻笑的樣子，之前醞釀的那些想要對著蘇雁破口大罵的話卻是說不出來了，隻能恨鐵不成鋼地指著傻笑的蘇雁咬牙切齒說不出話。
“好啦好啦，我們先點菜。”蘇雁聰明地起身給甄晴拉椅子，一副伺候大小姐的殷勤模樣。
甄晴死死地盯著蘇雁，直到蘇雁在自己對麵坐下之後，才沒好氣地問道，“你給我老實交代發生了什麽事情！”
甄晴是見證了蘇雁和洛正陽這一路走來的，甄晴自然明白他們在一起的不容易和感情的深厚。當年是甄晴先認識洛正陽的，但後來知道洛正陽心裏眼裏的影子是蘇雁，她就選擇了放棄那段無疾而終的單相思。
“那個，”蘇雁看了看菜單，選了幾個，然後遞向甄晴，“還是先點菜吧。”
甄晴接過蘇雁手裏的菜單，一口氣劃了十道菜，加上蘇雁的總共有近二十道菜。蘇雁看著甄晴這豪邁地揮筆不由笑了起來，“是我失戀了，你沒必要這樣胡吃海喝化悲痛為食欲吧。”
“我是給你點的。”甄晴挑了挑眉，極其囂張地看著蘇雁。
蘇雁一陣無奈，“我的妹妹欸，我又不難過了。”
“那慶祝你又找到了男朋友。”甄晴聳了聳肩，全不似之前的怒氣衝衝，反倒是一派鎮定的模樣。
看到甄晴這樣，蘇雁覺得頭皮發麻，蘇雁跑到甄晴旁邊坐下，突然就抱住了甄晴。甄晴身體微微一愣，然後反抱住了蘇雁，“蘇雁，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蘇雁沒有放開甄晴，在甄晴耳邊細聲說道，“甄晴，我和洛正陽之間貌似無解了。要是早知道是這個樣子，當年我不會和你搶洛正陽。”
甄晴聽到這話推開蘇雁，皺著眉頭，很是認真地說道，“蘇雁，你一天到晚在想什麽？洛正陽從頭到尾喜歡的都是你。”
低著頭的蘇雁聽到這話也沒有抬起頭，聲音淡淡的，“那時候我知道你喜歡洛正陽，可是我還是沒有考慮你的心情。”說到這裏，蘇雁抬起頭看著甄晴笑了笑，“我一直覺得洛正陽的媽媽挺喜歡你的，我有時候也在想，如果是你和洛正陽在一起，那應該會有好的結局吧。”
火鍋裏的湯水開始沸騰，甄晴沒有說話。這是服務員送菜過來，甄晴幫忙端菜，一切收拾妥當之後，甄晴淡淡道，“你坐過去。”
蘇雁看著甄晴臉色有些不好，隻得老老實實地坐回對麵的位置。蘇雁也在心裏暗罵著自己，為什麽總是說錯話，她從來都不想甄晴不開心。
“蘇雁，我當初是喜歡洛正陽，但是現在不喜歡了。這世上沒有如果這回事，那時候有勇氣去追洛正陽的是你。”甄晴把菜放進鍋裏，沸騰的湯水慢慢歸於平靜，“洛正陽的媽媽不喜歡的是洛正陽的女朋友，無論那個人是你還是我，隻要不是她挑的，她都不可能滿意。”
“我沒想到洛正陽會有一個戀子情節的母親。”蘇雁的筷子在鍋裏隨意攪拌著，有些隨意地說道，仿佛那些事從來都和她沒有關係。
“洛正陽的媽又說了你？”甄晴其實哪裏不知道蘇雁和洛正陽分開的原因，他們之間的大問題從始至終都隻有這一個。甄晴不明白的隻是忍了那麽多年的蘇雁為什麽忍不下來了。
蘇雁抬頭看著甄晴，蘇雁的眼睛很大，因為昨晚哭過的原因加上睡眠時間過短，眼袋十分嚴重，看起來顯得格外憔悴，“其實我和洛正陽分開是必然的。”
甄晴聽到這話沒有反駁沒有安慰蘇雁，因為她也一直覺得是這樣子。甄晴沒有因為自己偷偷喜歡過洛正陽而看著蘇雁困在局中不去提醒她。甄晴和蘇雁說過好幾次，要是洛正陽在蘇雁和他母親之間猶豫太久，蘇雁最好還是選擇放棄。一個有戀子情節的母親和一個有些微戀母情結的兒子，任何一個外人的插入都會鬧得很不愉快。
“其實我和洛正陽沒有發生什麽事情，隻是我覺得累了，愛不動了。他媽媽對我的再一次冷嘲熱諷終於讓我不堪負重。”蘇雁說到這裏頓了頓，過了一會兒才繼續說道，“她昨天竟然帶了一個女人到我和洛正陽住的地方，最可笑的是洛正陽還讓他們進了門。”
甄晴聽到這裏睜大了眼睛，“洛正陽讓他們進了屋？”
蘇雁夾了一塊豆皮到碗裏，看著一臉不可置信的甄晴，點了點頭，“這是壓死我對洛正陽感情的最後一根稻草。”
鍋裏浮起許多菜，午餐肉、豆皮、蝦餃，這些都是蘇雁喜歡的菜。
“我運氣還不錯，新男朋友貌似條件不比洛正陽差。”蘇雁見著氣氛有些緊張，咬了口豆皮，有些不經意地說道。
“你還沒和我說你那新男朋友是怎麽回事，今天洛正陽打電話問我的時候我整個人都沒反應過來。”甄晴這才想起蘇雁有了個新男朋友的事情。
蘇雁放下筷子，聳聳肩，“我離開洛正陽那裏，然後在街上偶遇到的，他說我和初戀很像，然後我們就在一起了。”
“就這樣？”
“就這樣。”
“蘇雁！”甄晴壓低了聲音極其憤怒地吼道。
蘇雁看著生氣的甄晴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麽辦，隻是說道，“我運氣還不錯，那人挺好的，蠻有錢的，也沒對我怎麽樣。”
“蘇雁，你不像是這麽衝動的人。”甄晴緩了緩心中的氣憤，慢慢說道。
“這就是所謂緣分吧。”蘇雁笑了起來，“其實當年我追洛正陽也蠻衝動的，除了洛正陽有個不好相處的媽媽其他方麵都還不錯。我有種感覺，如果沒有意外，我很可能會和我現在的男朋友一直走下去。”
甄晴一時說不出話來了。的確，當初蘇雁追求洛正陽，所有人都覺得她太衝動了，事實上，許多人都不看好蘇雁能追到洛正陽。那時候的洛正陽就是一個走到什麽地方都閃閃發亮的人，而蘇雁隻是一個校園中與別的女生沒有什麽太大區別的女孩兒。可是這在所有人都不看好的衝動行為卻有了讓所有人大跌眼鏡的結局。當蘇雁挽著洛正陽的手臂在校園晃蕩的時候，不知道亮瞎了多少人的眼睛。
看蘇雁一臉已經做好決定的樣子，甄晴動了動筷子，“他叫什麽？”
“陸彥，大陸的陸，俊彥的彥。”蘇雁看到甄晴接受了她的行為，也暫時放下了心，蘇雁希望自己的選擇能夠得到甄晴的支持。
“陸彥？”聽到這個名字，甄晴皺了皺眉頭。
“你認識？”蘇雁突然一臉驚喜。若是甄晴認識陸彥，那麽她就能知道更多關於陸彥的事情，能更好的判斷自己以後該如何。
甄晴想了一會兒，搖了搖頭，“這世界上同名同姓的人太多了，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知道的那個陸彥。”
“蠻高的，”蘇雁不死心似的想著陸彥的特征，隻是想了許久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他好像真的沒什麽特征。”蘇雁有些苦惱。陸彥屬於看起來很幹淨的人，這種人的外表上沒有什麽好辨認的地方。
“好了。”看著蘇雁抓耳撓腮的樣子，甄晴笑了起來，“總有機會見的不是，找個時間一起吃個飯唄。”
甄晴的笑容讓蘇雁徹底放下了心，甄晴笑了，表示她和洛正陽的事情在甄晴眼裏是真的過去了。蘇雁也輕聲笑了起來，“是我太著急了。畢竟我和他了解不多，想多了解他一點。”
甄晴一臉好笑地燙著毛肚，“你也知道你了解他不多啊，就這樣冒冒失失地住進一個陌生人家裏，也虧你做得出來。”之前聽到蘇雁說陸彥沒對她做什麽，甄晴算是放下了心，第一次見麵這麽好的機會都沒做什麽，以後要是蘇雁不願意，蘇雁應該是吃不了什麽虧的。
“不知道怎麽說，可能是因為我眼光一直不錯吧，所以我覺得他不像個壞人加上那時候心情也確實糟糕，就迷迷糊糊地跟他走了。”蘇雁其實到後來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就這樣跟著陸彥走了，還走得心甘情願毫無滯留。
“如果發現不合適，隨時可以找我。”甄晴沒有急著勸蘇雁。甄晴覺得相處很久覺得不錯的人也有可能是衣冠禽獸，像蘇雁這樣迷迷糊糊撞上的人說不定真是蘇雁的良人。緣分這種事是很巧妙的。甄晴能做的是給蘇雁留下足夠的退路，不讓蘇雁到最後無人可依。
蘇雁一臉感動地看著甄晴。蘇雁一直覺得，她能有甄晴這個朋友，是她一生之中最幸運的事情。其實蘇雁和甄晴才認識那陣，蘇雁不太喜歡甄晴張揚的生活方式，甄晴也看不慣蘇雁那種畏畏縮縮的xing情，隻是也不知道什麽原因，兩人慢慢成為了最好的朋友，一晃眼就是七八年。她們就像歌裏唱得那樣：第一次見麵看你不太順眼，誰知道後來關係那麽密切。
“夠了，好好吃飯。”甄晴一臉鄙視地看著一臉感動的蘇雁想要掩飾自己的不好意思。
蘇雁聽了這話笑了起來，一個勁兒地給甄晴夾菜。甄晴也是一臉樂嗬，隻是看著蘇雁的笑容，她的心裏總覺得有些不妥，她不相信蘇雁真的能那麽快放下和洛正陽的七年，她知道蘇雁是個很重感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