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毒七
第二十一章 毒（七）
Bebop五人組被狂熱的觀眾切割成幾塊團團圍住。
克裏夫和秦羽田站在一起，他很不仁義的拿老秦當擋箭牌，隻見無數隻妹妹的手將老秦拽走，克裏夫趁機一貓腰，從人群之中鑽了出去。
克裏夫隱約聽見老秦喊道：“克裏夫，混蛋！”他踮著腳尖回頭一望，有無數辣妹的手在秦羽田身上**，克裏夫打了個冷顫，搖頭自語：“美女的熱情果然可怕。”
當克裏夫把頭扭過來，一個美人正站在他的身前笑意盈盈地看著他。那美人身穿黑色的短裙晚禮服，肩上披著毛茸茸的披肩，及膝的短裙下露出一雙被黑絲包裹著的修長小腿。
“嘉琳塔？”克裏夫先是一愣，旋即反應過來。
嘉琳塔捂嘴輕笑，半透明的黑色絲質袖管順著白皙的皮膚滑落：“小弟和我說你不會來參加今晚的派對，沒想到原來你親自上陣呢。”
克裏夫仔細一想明白是怎麽回事了，但他也沒說出來。
“姐姐好看嗎？”嘉琳塔突然上前一步。
克裏夫隻覺一陣熱浪從腦開始席卷全身，嘉琳塔今晚特意將長發挽起，克裏夫視線順著嘉琳塔優美的頸項向下，誘人的景色出現在克裏夫眼前。
“控製力，意誌力！……”克裏夫心裏默念。
他收回視線深呼吸一口，微笑道：“好看。”
已經有人發現克裏夫了，有人高喊：“是那個鍵盤手！在那！”人群呼啦朝這邊湧來。
嘉琳塔手上一暖，一隻寬厚的手掌已經拉住她。
“快跑。”克裏夫拉著嘉琳塔向後麵跑去。
狂熱的人群緊追其後，兩人實在避無可避。克裏夫忽然發現暗處有一扇門，他拉住還在往前跑的嘉琳塔，因為慣性的關係嘉琳塔失去平衡，她向後一倒恰好被克裏夫攬入懷中。克裏夫拉開門，抱著嘉琳塔轉進門內，順勢用背把門頂上。
追逐的人群沒有發現目標已經消失，依舊鍥而不舍地往後台湧去。
克裏夫發現的房間其實是配電室，裏麵的空間比一個洗手間的隔斷大不了多少。等兩人的情緒都穩定下來，他們發現自己的身體和對方緊緊地貼在一起。
克裏夫表演的時候一激動把外套給扔了，隻穿著一件襯衫。現在雖然隔著薄薄的衣物，克裏夫還是能感覺到對方的熱度。
如果現在有光的話，克裏夫會看到嘉琳塔漂亮的臉蛋變成了可愛的粉紅色，嘉琳塔也會看到克裏夫滿頭大汗。不過二人現在被黑暗包裹，除了高處的幾盞工作指示燈一閃一滅之外，他們什麽也看不到。
外麵逐漸安靜下來，黑暗中人的聽覺格外靈敏，狹小的空間中可以聽見兩人的喘息聲。空氣不流通，身體的溫度也越來越高。
嘉琳塔身體微微一動，柔軟的部分磨蹭著克裏夫的胸膛。
嘉琳塔似乎感覺到克裏夫身體微微一震，她暗暗一笑，附在克裏夫的耳邊輕聲道：“這裏好悶啊。”
克裏夫覺得耳朵癢癢的，攬著嘉琳塔的左手不自覺的動了動，順滑的感覺從指尖直擊心髒。克裏夫右手攥緊，僵硬地說：“嘉琳塔，你不要亂動。”
“可是姐姐覺得好熱。”小嘴不知有意還是無意，輕輕碰到了克裏夫的耳廓。
克裏夫大腦嗡的一下，他覺得頭腦中有根筋繃斷了。嘉琳塔感覺自己被對方狠狠摟住。
克裏夫的頭慢慢靠近……靠近……他已經感覺到嘉琳塔呼出的熱氣。
“啪。”
頭頂上的燈光突然亮起，原本在黑暗環境中的眼睛無法適應突然的變化，克裏夫和嘉琳塔都暫時性的失明了。原來，克裏夫的右手本來想抱住嘉琳塔，沒想到由於空間過於狹窄的緣故，手一下子打到對麵牆上的開關……
“抱……抱歉。”克裏夫鬆開摟住嘉琳塔的胳膊。克裏夫內心在哀嚎——就差一點點，就差一點點啊！
嘉琳塔低著頭，克裏夫也看不到她的表情。
這時，從外麵傳來主持人的聲音：“請各位朋友給我們的樂手休息的時間，請大家坐好，欣賞接下來更為精彩的表演。”
“好像……他們已經回去了。”克裏夫扭開門鎖向外探頭，果然，那股狂熱的氣氛已經過去，觀眾們紛紛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我們出去吧。”
“嗯。”嘉琳塔應道。
先出來的克裏夫突然看到有個人影消失在走廊盡頭，那人手上拿著一支很像注射器的東西。
“我要到後台收拾一下，你先回去吧。”克裏夫對嘉琳塔說道。
嘉琳塔點點頭。
克裏夫擰身要走卻被拉住，嘉琳塔臉色微紅，她咬了咬下唇，微微踮腳對著克裏夫的左耳說道：“傻瓜。”然後輕輕在克裏夫頰上吻了一下，鬆開克裏夫走了。
克裏夫怔怔地看著這個和狐狸精一樣的女人優雅地離去。
“呼——”吐了口氣，克裏夫向走廊另一邊走去。
克裏夫順著走廊右拐，那裏有一扇門，那是他們來的時候的門。克裏夫小心翼翼地走到門跟前，趴在門縫上向外窺視，他看到有個人走下台階繞到台子後麵，一彎腰消失了。
等了一會兒見沒人出來，克裏夫輕輕推開門走了出去。他蹲下來敲了敲腳下的台子，聽到有些發悶的回聲。他們來的時候沒有在意腳下，現在看來這台子下麵是空的。
克裏夫翻身跳下台子，牆上什麽也沒有。克裏夫從上開始一點一點摸著，忽然他感覺牆上有裂紋。他順著裂紋水平移動，在裂紋的盡頭有一道垂直的裂紋。果然，這裏有道暗門。
可是怎麽打開？克裏夫折騰了半天也沒找到機關。忽然他聽到牆裏傳出聲音，匆忙間他躲進胡同死角的垃圾箱裏。
“好臭啊。”克裏夫通過縫隙向外張望。
那堵暗門自動下沉，從深處的台階上走上來一個人，那人穿黑色西服戴著墨鏡，他的手上還拖著一個人。被拖著的人如同死蛇一般，似乎已經失去了生命跡象。過了十幾秒，之前檢查克裏夫他們請柬的紫袍法師也從裏麵出來，那人還是帶著兜帽，始終看不到麵容。
提著死屍的人向紫袍點點頭，紫袍伸出藏在寬大袖口裏的手，那手形同枯槁。法師念叨了幾句咒語，紫黑色的光籠罩了屍體。當紫袍施法完畢，原本的屍體隻剩下一具白骨。墨鏡將白骨一一拆分裝進提前準備好的箱子裏，然後他對紫袍說道：“abousiiesllaswxomso,halatdislloc.”
那是一種克裏夫沒聽過的語言，克裏夫把這句話的發音記在心裏。
墨鏡和紫袍走上台階，推門進到俱樂部裏麵。
克裏夫從垃圾桶一躍而出，三步並作兩步衝進暗門。他前腳剛進去，身後暗門就自動關閉了。
克裏夫也不急，既然那兩人能從裏麵出來就說明裏麵應該有機關。昏黃的燈光在逼仄的通道盡頭散射，克裏夫順著台階慢慢向下。
克裏夫下到通道的最低端，一個地下大廳進入他的視線。裏麵空無一人，但堆滿了箱子。大廳中央支著一張折疊桌，桌子上放著幾支用過的眼用注射劑。克裏夫拿起注射劑，上麵寫著SEP。
SEP？克裏夫想起詹姆斯曾經說過，有種叫超級欣快劑（Super_Euphoric_Pharmacy）的東西在那些外人難以接近的圈子裏流行，他也隻是通過調查才知道有這麽一種東西，但沒親眼見過。看來這個SEP就是所謂的超級欣快劑了。
克裏夫隨便打開一口箱子，裏麵整齊的碼放著這種紅色的眼藥，他拿出兩支放進口袋。
除了SEP克裏夫沒在地下大廳裏發現別的東西，他有些不甘心，於是蹲到桌子底下。這張桌子連抽屜都沒有，下麵空空如也。
“這些人到底是幹什麽的。”克裏夫猛地一抬頭，重重的磕在桌子下的棱上。
“哎喲！——嗯？”
揉著腦袋的克裏夫發現桌腿上刻著一列細細的符號，看起來像是文字，但同樣是他沒見過的文字。克裏夫把符號抄到手上，然後從桌子底下鑽出。
……
正當克裏夫尋找開門機關的時候，他聽到了暗門開啟的聲音。克裏夫環顧四周——箱子順著四壁堆放，中間一張桌子，來人隻要一進來就能看見桌子底下，根本沒有藏身的地方。
克裏夫已經聽到微弱的說話聲。
“M的，現在往哪躲？”
……
還是剛才那兩人，不過這次他們身前又多了一個人，那人身份好像比這兩人高，他們恭敬的低著頭跟在那人身後。三人走進大廳——什麽異樣也沒有。
“誰？”領頭的瞳孔一縮，眨眼之間便衝到了暗道入口。
“喵～”一隻黑色皮毛的小貓從他麵前走過，跳到死角的垃圾桶上。
那人搖了搖頭轉身回到暗道，暗門自動閉合。
“哈——”藏在垃圾桶裏的克裏夫大喘了口氣。
剛才克裏夫靈機一動衝入暗道，手腳並用攀到暗道高處，因為暗道裏沒有燈光，如果來人不仔細觀察是不會發現頭頂上居然藏著一個大活人。
不過那人的六識也夠靈敏了，克裏夫那麽輕聲的落地都被他察覺到，幸好有隻野貓及時出現擾亂了那人。
“他是誰呢？”那人帶著麵具，所以克裏夫也不知道他是誰。
克裏夫從垃圾桶裏鑽出來，那隻小貓“喵喵”的跳到他腦袋上。
“喂，臭貓，趕緊下來！”
那小貓動作靈活，在克裏夫身上爬來爬去，總能避開克裏夫的要抓它的手。
“……算了。”克裏夫無奈地推門走進瑪麗·簡，他的腦袋上趴著一隻黑色的小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