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再會企業號

起帆之卷 第二章 再會，企業號

?大副安吉拉斯從係統中調出一封郵件：“CEO安諾先生昨天通知你，如果尼古拉斯船長你再駕駛企業號四處閑逛的話，亞特蘭蒂斯將不負責企業號包括能源在內的一切開銷。?

“CEO安諾？哦買噶，亞特蘭蒂斯改革步伐越來越大了。在其他雇傭軍還處在原始社會時，安諾已經把亞特蘭蒂斯帶往未來世界了哈。也許下一步亞特蘭蒂斯就該在尖峰股票交易所上市了。”克裏夫用奇怪的語氣說道。?

安吉拉斯不知道克裏夫·D·尼古拉斯和安諾·凱恩斯之間“達成”的協議，自他從孤兒院來到亞特蘭蒂斯就把克裏夫的父親——安德烈·堂·尼古拉斯和安諾視為永遠的偶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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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特蘭蒂斯”是克裏夫的父親安德烈一手建立的雇傭軍，在艾坎尼亞雇傭軍界中名聲顯赫。不過，安德烈在一次星際航行中被宇宙風暴卷走。根據他的遺囑交代，亞特蘭蒂斯的領導權由克裏夫繼承，而不是軍中的第二號人物安諾·凱恩斯，一個從他十幾歲開始就一直追隨著他的人。沒人知道這是為什麽。?

安諾一直對安德烈忠心耿耿，安德烈曾對克裏夫說安諾是一個有雄心抱負的人。安德烈告訴他，安諾是一個尊重強者的人，而且他也是很有能力的人，亞特蘭蒂斯有如今的地位他功不可沒。?

安德烈在最後一次出航前拍著克裏夫的肩膀說到：“你老子我這次出航生死難料，如果我沒回來，亞特蘭蒂斯就由你來指揮了。”?

安諾當時也站在他們旁邊，聽到這句話，他的手緊緊地攥了攥。?

克裏夫是一個討厭責任的人，他說救世主就讓別人來當吧，我隻想悠閑的活著。克裏夫第一次任務是為某個客戶運送貨物，客戶委托的貨物全都是名貴的瓷器，結果距離目的地一半還沒到，克裏夫就把所有的瓷器打爛了。幸好亞特蘭蒂斯的主營業務不是郵遞，否則非得名譽掃地破產關門不可。?

不過克裏夫天生就擁有超強的記憶能力，別人幾遍都記不住的東西他輕易就可以記住。比如一本寫滿奇怪文字的書籍，雖然他看不懂，但他能全部記在腦海中，然後還能依葫蘆畫瓢的大概還原出來。憑借這樣的能力和一點點努力，克裏夫順利的取得了優塔入學資格。?

雇傭軍大多是一幫老粗，，像克裏夫這樣的人在傭軍中簡直就是奇跡的存在。優塔發來入學資格函的那天，安德烈手舞足蹈地說道：“誰說我尼古拉斯家族沒有大學生！兒子，你知不知道老爹即使打敗了尤裏西斯皇帝的一個軍也不會這麽高興。”之後還請雇傭軍的一幹人等去喝酒，安德烈最後喝的爛醉如泥，要知道他可是有個外號“千杯不醉”的傳奇人物……安德烈在醉倒前叫嚷道：“我兒子是亞特蘭蒂斯最優秀的船長！最優秀！……”?

當然，這種“最優秀的船長”克裏夫可是一點榮譽感都沒有。?

但後來克裏夫並沒有立即動身去優塔報到。在優塔開學前的三個月，他的父親和他父親的座艦被宇宙風暴吞噬。?

安德烈是受優塔委托探索未知的星域，尋找新的能源開采地。一般沒有雇傭軍願意接受這種委托，因為已經有無數探索者消失在星辰大海之中，那是比參與戰爭更危險的舉動。別看人類已經進入了星際時代，但實際上每條星際航道的開通都要以數以百萬計的探險家的性命作為鋪路石。人類現在正處在一個低穀期，那個大航海大發現的時代早已遠去。?

安德烈象征著人類永不磨滅的探索精神。無論意識形態，所有艾坎尼亞人都尊稱安德烈為“艾坎尼亞的榮耀”，艾坎尼亞目前唯一的一顆能源星“尼古拉斯1號”正是他發現的。優塔不知道克裏夫已經獲得入學資格，但破例邀請克裏夫進入優塔，不過他拒絕了優塔的好意。克裏夫認為他過去從沒有聽從父親的建議，現在安德烈將亞特蘭蒂斯交給他，他必須履行父親的遺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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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憑什麽以為你可以領導亞特蘭蒂斯！就以你的能力，亞特蘭蒂斯用不了多久就會垮掉！”安諾憤怒地向克裏夫喊道。?

克裏夫平靜地回應：“這是父親的遺願，我必須去做。”?

安諾深吸一口氣，抑製住滿腔的憤懣，他雙手壓在辦公桌上：“遺願？安德烈根本就是被親情衝昏了頭腦，領袖並不是僅憑血緣就可以擔當的！隻有最有能力的人才能成為領袖！而你，根本沒有這樣的能力！”?

克裏夫冷冷地看著安諾：“我知道你不會服從實力比你低的人。如果你不喜歡可以走，亞特蘭蒂斯的未來將與你無關。”?

安諾這些年跟隨安德烈，在亞特蘭蒂斯樹立了極高的威信。他每次戰役都身先士卒，有幾次差點艦毀人亡，在所有關係到亞特蘭蒂斯存亡的戰役中都起著重要的作用。傭軍界中稱其為“亞特蘭蒂斯妖刀”。?

“哼，亞特蘭蒂斯是我和安德烈用血汗澆灌而成，你現在讓我走？”安諾拿出一份協議，“這是一份協議，上麵有亞特蘭蒂斯的重組計劃。簽下這份協議，以後你就是亞特蘭蒂斯的董事長，每年都可以從集團領取一定的分紅。但是，你將沒有任何的管理權力。”?

安諾早已想好了策略，隻等此刻與克裏夫攤牌。?

協議上，安諾除了給予克裏夫自己的座艦“企業號”的指揮權和一個“董事長”的虛銜外什麽都沒給他留下，克裏夫將被徹徹底底的架空。在董事會五名成員中，除去克裏夫和安諾，剩下的全都是力挺安諾的亞特蘭蒂斯高層。安諾，將實際掌控一切。?

“小克裏夫，你可以選擇不簽。”安諾用冷酷的眼神看著克裏夫，丟給他一支筆。?

克裏夫輕輕地掰斷那支筆：“這就是我的選擇。”他輕輕說道，那語氣就像在談論今天的天氣。?

他隨即倒下。?

安諾看看自己剛才劈在克裏夫頸部的左手，歎了口氣。手心上，是一把沒有啟動的激光小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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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克裏夫蘇醒過來的時候，他發現自己躺在會議室的沙發上。會議室的椅子散亂的放著，長條桌上有沒喝完的水和未燃盡的煙頭。在會議室另一頭，那個熟悉的背影正透過舷窗眺望大地。?

“你醒了”背對著他的人說道。?

克裏夫沒有回應。?

“恨我吧。”?

安諾從他身邊走過，離開了會議室，一張紙飄落在克裏夫腳下。?

是那份協議的影印件，在最下角的落款處，是克裏夫·D·尼古拉斯的親筆簽名和指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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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裏夫麵對安諾一字一字說：“我討厭別人威脅我。”?

“安諾先生怎麽是威脅你，他這是為你好。雖然你現在身為亞特蘭蒂斯董事長兼副總指揮，可你不能總一天到晚無所事事。”?

自從安諾剝奪了克裏夫所有的權力，他就一直在東方的海上遊蕩，安諾拒絕了他所有參加戰鬥的請求。?

雇傭兵之間的友情和尊重不是靠權勢獲得，而是在一場場生死搏殺中慢慢建立起來的！?

克裏夫沒有再說什麽，他沉默地刪除了郵件。?

克裏夫打開郵件：“尊敬的克裏夫·Ｄ·尼古拉斯船長，鑒於你優異的入學成績和特殊的身份，聯席會經過討論決定再次邀請你加入艾坎尼亞尖峰大學。一旦你進入大學，你的檔案將被調入優塔人才培育計劃。你在優塔學習的第一年學費會被全部免除，另外優塔將給你提供優秀學員才能享受到的福利。當然從第二年開始，如果你的成績達不到優塔的培育計劃的要求，你將自動從培育計劃中除名，也享受不到培育計劃提供的福利。這是一個機會，同時也是一個挑戰。”?

克裏夫怔怔地盯著屏幕，他的腦中閃過無數念頭?

在優塔學習是艾坎尼亞年輕人的夢想。優塔是全艾坎尼亞最好也是最特殊的大學，從優塔畢業出去的人，會有無數機會向他招手。但優塔是一所嚴進嚴出的大學，從一年級入學開始你所有的成績就會被記入檔案直到十二年級畢業。如果你一年達不到最低升學標準那麽會被留級，如果連續第二年還未達到標準，對不起，你已經被優塔淘汰。?

克裏夫一夜未眠。?

第二天一大早，睡在下鋪的他就猛蹬上鋪的床板。?

“搞什麽飛機啊你！”安吉拉斯對克裏夫這種行為顯示出極大的憤怒，一顆紅巨星從半空出現。“我的小葉子!啊啊啊啊……”?

這家夥每天晚上都在做什麽夢。?

“安吉拉斯，我知道你一直對企業號很有好感。”對於這種有深度戀物癖的家夥必須一矢中的。?

“你，你怎麽知道的！”紅巨星一下子變成了白矮星……?

“你我從小玩到大，你是什麽樣的貨色我還能不清楚。你隻要一有空就給企業號洗一遍，八歲那年你第一次見到企業號兩眼就散發出**才有的光芒，十歲那年你告訴我你把初吻獻給了企業號，十二歲那年有人開玩笑說要代替你做企業號的大副，你把那家夥的家給燒了，十四歲那年你說你第一次遺精射……”?

白矮星開始向黑洞發展。?

“我什麽時候跟你說過這些事情！？”?

克裏夫翹起二郎腿：“自從你登上企業號那天起，每次做夢的時候都會說夢話。”?

“……”?

一陣寂靜過後，企業號刮起了十二級台風。?

克裏夫使勁捂住耳朵：“別叫了，我會保密的！”?

“我的青春，我的名譽啊！”?

經過早上一場風暴，安吉拉斯終於平靜了下來。克裏夫和安吉拉斯來到狹小的駕駛室，兩人麵對麵坐下。?

“我打算去優塔。”?

“已經決定了麽？”?

“嗯。”?

“企業號怎麽辦？”?

“你是一個優秀的大副，而且對企業號就像對自己的情人一樣。”?

“……”?

“我相信企業號交給你才是最好的歸宿，我這個人沒什麽責任感，雖然一時衝動接下了亞特蘭蒂斯，現在想想還真是有些傻。從現在開始你就是亞特蘭蒂斯第一艦隊主艦企業號的船長！”?

我把安吉拉斯一把抓起來，撕下胸前的艦長徽章掛在他的衣服上，鄭重地向他敬禮。?

“不，你才是企業號永遠的船長！”?

“拿出軍人的樣子來！”?

安吉拉斯咬了咬牙，猛地抬起自己的右手向克裏夫回禮：“尊敬的克裏夫·尼古拉斯船長，我一定會將企業號的名字寫入人類曆史，您就把企業號交給我吧！”?

“艦在人在，艦亡人亡！”?

“艦在人在，艦亡人亡！”?

克裏夫和大塊頭安吉拉斯緊緊抱在一起：“兄弟，小葉子以後就托付給你了！”?

“……遵命！”?

“船長，您要走了麽？”一個清脆的聲音回響在船艙裏。?

“小葉子你醒了？”?

企業號的控製核心是一個可愛的虛擬女孩，克裏夫和安吉拉斯把她叫做小葉子。小葉子在半年前的和尤裏西斯海盜的一次戰鬥中遭受嚴重打擊，雖然沒有完全損毀但不得不進入休眠狀態進行自我修複和升級。沒想到今天小葉子終於醒來了。?

“嗚嗚，小葉子剛醒過來船長就要拋棄小葉子嗎？”在空氣中三維投影產生的小女孩捂住臉哭了起來。?

克裏夫尷尬的看著安吉拉斯，那家夥兩手插兜眼珠子盯著天花板，貌似吃醋了……?

克裏夫隻得耐心地和小葉子說：“船長怎麽會拋棄小葉子呢。”他偷偷瞄了瞄安吉拉斯——哇，大塊頭的臉扭曲的好可怕啊。?

“就像小葉子要升級一樣，船長為了變得更強也需要去升級啊！”?

“這是真的嗎，船長不是想拋棄小葉子？”小女孩緊緊抓住克裏夫的衣角。?

克裏夫機械的點點頭：“以後要好好聽安吉拉斯船長的話啊。”?

“才不要呢，克裏夫船長才是小葉子唯一的船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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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還是到了要分別的時候。?

克裏夫站在企業號的艙口，撫摸著企業號的裝甲，身後優塔標誌性的太空電梯和天空中的銀色光環交相呼應。兩輪彎月掛在“優塔”的兩側，將整個艾坎尼亞尖峰大學映襯得異常宏偉龐大。?

“真他媽的氣魄，不愧是人類科技的頂點！”安吉拉斯望著巨大的太空電梯不由得感歎道。?

“兄弟，小葉子，我走了。”克裏夫拿起兩個行李箱走下懸梯，最後和安吉拉斯，還有企業號，小葉子道別。?

“兄弟！保重！”安吉拉斯雖然塊頭很大，但其實是一個內心很細膩的人，克裏夫看到他的眼圈開始泛紅。?

“船長！”小丫頭雖然是一個VI，但擬人度絕對達到了百分之百，這時候已經哭得梨花帶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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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裏夫望著漸漸變成天空中一顆星星的企業號，胸中抑製不住一股衝動，朝著夜空大聲喊：“再會，企業號！”?

他的嘴裏忽然嚐到一股鹹鹹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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獵手艦（HunterDestroyer）?

獵手艦是艾坎尼亞雇傭軍中最普遍的戰鬥單元，長約30米，前部是駕駛艙，後部是動力艙，有一條狹長的走廊連接兩端。?

獵手艦一般配備兩個小功率激光炮塔，一前一後安置在艦船頂端，左右兩舷各有兩個飛彈發射艙，每個發射艙內置一枚米洛3型飛彈。?

獵手艦的裝甲很脆弱，通常隻要遭受一枚米洛3型飛彈就會裂開，因此經濟條件好的獵手艦艦長都會加裝優塔下屬高能物質研究所生產的能量護盾，不過能量護盾會耗費大量能源，因此除非是緊急時刻，一般獵手艦是不會開啟能量護盾的。?

獵手艦最大的優勢就是其機動的靈活性和速度，在小規模快速戰鬥中，隻要獵手艦組成的艦隊戰略得當，是很容易取得戰鬥勝利的。?

虛擬智能（VI）?

魔網上存在著一個塞博朋克化的虛擬世界。在魔網上，根據智能的來源分為以下幾類：人工智能（AI）是擁有自我意識和人格的程序，因其極度的危險性通常被禁止。虛擬智能（VI）是沒有自我意識和人格，嚴格遵守機器人學原則，隻是虛擬出人類形態的非智能AI。克隆智能（CI）最多，這些是放棄了**進入魔網生存的人類智能。有傳聞說希望女士本人便是一個克隆智能。?

在優塔，絕大多數的學生和老師都會擁有自己的虛擬智能夥伴，這些虛擬智能會以魔法生物、類型形態、機械少年/少女甚至兵器少年/少女的形態出現。有極少數虛擬智能夥伴會升級成為人工智能，這留下了很多傳奇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