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令人顫抖的推理
第7章 令人顫抖的推理
女人身上的印記不管是顏色、形狀、位置、大小都和自己的大不相同。而且和他不一樣，李杉不能肯定那個印記是不是一個紋身。但是在看見他的第一眼，他隻感覺他抓住了，這一大串兒事情的線……
翻身拿過手機，李杉找到王鵬的電話號碼，撥了過去。
“喂？”懶懶的聲線帶著電話的電磁音傳過來。
“王鵬，我有點兒事兒想問你。”李杉努力克製著自己的聲音不要起伏太大。
“衫子？”原本躺在床上的王鵬猛地坐起來，“你跑哪兒去了。”
“……”李杉深呼吸了幾次，終於把自己的心緒穩定了下來。“我在老家。小姨出事兒了，姨夫又出去打工了，我得回去看看。”
“……哦，”王鵬撓撓頭，“你也不提早通知一下。一大早的看見你這個病號兒不見了，嚇我一跳。
李杉苦笑，“抱歉，實在是太著急了，隻來得及跟班導請了假。看你們睡的這麽熟，也沒叫你們。”
“啊，沒事兒。”王鵬又躺下了，“倒是你真的沒有問題嗎？昨天一副要死要活的樣子？”
“嗯，已經好了。”李杉用一種我很強壯的語氣說。
“麻杆兒身材，”王鵬抱怨道，“說吧，你剛才想問我什麽來著。”
“哦，”李杉拍了一下額頭，聲音很急切，“王鵬你那天生病的時候是什麽感覺的？”
“哈？”王鵬被問得不明所以。“什麽什麽感覺？”
“剛才看到的，說美國的狂犬病病毒變異了。我看電視上的人的傷口和你的是一樣的，有點兒擔心，要不然你再去醫院檢查一下吧……”
“去個毛線！”王鵬恍然大悟，那天那個乞丐難怪看起來那麽奇怪，狂犬病啊！“沒事兒了，感覺就是有點兒疼。我那天也是被人抓了，估計她就是那個狗屁新型狂犬病患者。”
“啊？咱學校旁邊兒？”
“嗯。”王鵬換了個手拿手機，“沒事兒了，別瞎操心，估計已經被送到醫院去了。”
“不行，我還是不放心。”
“跟你說了叫你別瞎操心！”不知道為啥王鵬的火氣就上來了，“你在老家就別管學校裏的事兒了，你的胳膊有這麽長？”
“王鵬你再檢查一下身上真的沒有其他傷口了？咱們前天就給你那條傷腿消了毒，萬一還有點兒別的……”
“……”王鵬突然就安靜了，不知所措的張了幾次嘴，最後也沒出聲。
“就把衣服脫了看一下嘛，又不麻煩……喂？喂？王鵬？”
“幹嘛？”王鵬惡聲惡氣地說，“檢查著呢，別煩我。”說著把上身的衣服扒了，他才不是聽李杉的話呢，他隻是擔心自己的小命兒而已……
“哦，一定要好好檢查啊！”
“吵死了！”王鵬一邊脫褲子一邊回道。看到大腿根兒的時候手指微微頓了一下。
那裏有一個紅色的花紋，沒有任何形狀可言，就像是孩子的塗鴉。王鵬那手指搓了搓，沒掉色兒，看起來不像是用顏料畫上去的。
“喂，王鵬？”
“沒有！”王鵬吼道，“除了腿上的傷疤什麽都沒有！”我操，這是啥啊？趕緊去洗澡。
“真的？後背你看了嗎？”
“看了看了！能掛了嗎？老子要去洗澡！”
“啊，抱歉，你那裏很熱嗎？”
“沒有，”王鵬哼哼，“在下雨。李軍給老子惡作劇，在老子腿上塗鴉，看他回來不幹死他。”
李杉心裏一驚，握著電話的手不由地緊了緊。“啊，不可能吧。”
“宿舍裏昨晚就咱仨，難道是你臨走的時候畫的？”
“額，我沒有那個閑心。啊，我小姨叫我了，先掛了。你注意一下身體，有什麽不舒服趕緊去醫院……”
“好了，大媽。掛了。”王鵬幹脆地掛了電話，掛完了之後卻又衝著手機屏幕開始愣神兒。真的沒事兒吧，拖著生病的身體去伺候別人……
而另一邊兒，李杉掛斷電話表情迅速地冷下來。
塗鴉，估計應該就是紋身一樣的東西了，可能是因為形狀太過模糊被誤認了。而至於王鵬說的有點兒疼，應該是非常疼才對。男人的自尊心總是以奇怪的方式表現在奇怪的方麵。
那麽估計王鵬就是h0n0的感染者了，那麽自己算是什麽。自己並沒有被感染，難道是病原體一般的存在？
電視已經在轉播其他節目了，李杉打開電腦。與其相信新聞裏冠冕堂皇的話語，網絡上的話語真實性更強。
但是網絡上對於這條新聞的反響並不強。可能是這個年頭變異病毒一抓一大把，不落到自己頭上誰也不會去關注。李杉其實也是這樣的一種人，隻不過這次他倒黴，攤上了。
“啊，啊，又變異。賭五毛跟美國有點兒不能不說的故事。”
“加注五毛，有關係。”
“我說能不能發表一下有點兒見解的言論。我看了美國網友給我傳過來的視頻，鏈接發在下邊兒了。看起來挺像喪屍的有沒有？”
喪屍？李杉嚼著這兩個字？生化危機裏那個？
“是挺像，世界末日要到來啦，撒花~”
“末日個頭！現在是幾幾年了？末世流已經過去了好伐？！”
末世？李杉自認為自己語文挺好，也還算跟得上時代，現在看來是他自大了？
“求普及~”
“同求~”
“咳咳，菊花幼兒班開課了，孩子生病老不好，”
“多半兒是裝的，”
“揍一頓就好了。”
“……樓上的不要插話。”
“末世，一個被生化危機裏的喪屍統治的世界。人類分為三種，喪屍，一種沒有感情沒有智商的東西。它們隻有一種本能，吃。具體詳情請看《生化危機》1~6有詳解。”
“普通人類，就是你我這樣的。”
“最後一種，人類的希望。異能者，顧名思義，擁有異能的人類。變異方向非常多，金木水火土，打雷，刮風總之什麽都可以。其中最特殊的就是——”
“空間係異能！”
“啊，啊，出現了，金手指，*ug~”
“錯啦，錯啦。*ug不是空間係異能啦。所有小說的設定都是正常的空間係異能者有一個五十立方米的空間，裏邊能放死物，但是活的東西放不了，而且不能把自己放進去啦——”
“把自己放進去？那是腫麽個情況？”
“咳咳，一看你就不看小說。首先，幾乎不管是親媽還是後媽都會給主角這個設定：隨身空間。”
“殺人越貨之利器，出門旅行必備品~”
“有太陽，有土地，有泉水。大小不定，大多可升級，最重要的是使用者可以躲在裏邊。”
“想象一下，在末世這種坑爹的時候，有自己的空間，不管是肚子還是生命都有了保證啊！”
“為個毛肚子會拍在生命前邊？”
“嗬嗬，不要在意這些細節。”
……李杉停下鼠標，光標指在“隨身空間”這四個字上。
打開百度，李杉在搜索裏邊輸入“末世”，一條一條瀏覽下去，封塵的記憶回現。兩年前他也聽說過這個詞，《2012》也看過。但是對於末世，他嗤之以鼻。但是現在他不得不信了，他進入的空間就是最好的證明。
雙手抱頭，李杉告誡自己冷靜下來。
自己應該是一個病原體，在自己之前還有其他病原體。他們這一部分人，都經曆了同樣的痛苦，之後有的人扛過來了，成為了自己這樣的，身上帶有標誌的異能者。剩下的，變成了攻擊王鵬的喪屍。
之後王鵬被喪屍攻擊到了，根據各種設定來看，絕大多數人會變成喪屍，但是少部分人會覺醒異能。
之後呢，推斷一下。目前還風平浪靜，不管是美國還是中國估計都沒有把h0n0當回事兒。那麽它的感染速度就可能成指數函數一樣爆發性地增長。不知道多長時間之後，末世就會在全世界爆發。
李杉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杞人憂天，但是他喜歡把所有事情都往壞處想。不是悲觀，而是想要提早做好準備。
那麽，自己認為的空間bug其實學名叫做隨身空間？是金手指？自己是豬腳？李杉勾起一抹自嘲的笑容。
他可是從來不認為自己是主角這種東西。他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金錢、自由、名聲，全是他的演技換來的。
他隻有在一個場所才是主角。
在舞台上，在他演的那場戲裏。
現在是九月九日下午兩點半，他還剩多少時間收集物資？為末世裏怎麽活下去做準備。
李杉翻身爬起來，換上t恤短褲，拿上手機和錢包，奪門而出。
雖然他還不確定那個空間是不是真正屬於自己，有沒有危險。但是他沒有時間了，如果人暫時不進去就沒問題了吧。他這樣想，那就先把物資放在裏邊兒！
李杉去的第一個地方是悍馬專賣店，進去之後直奔主題。
“我需要一輛改裝地最完善的悍馬h2。”
“哎？”接待的小姐一愣，看到李杉的衣服她真的以為他是在開玩笑的。
“現在提車。”李杉說，把銀行卡壓在了桌子上。他兜裏現在有三百萬左右，當年父母留下的遺產裏隻有不到二百萬。但是他們還有大量的不動產和房產。李杉把房子租了，十年來也是筆不小的數目，而不動產在04到08年確實賺了不少。還有一些小的基金之類的，雖然不多，但是收入穩定。
專賣店的老板被驚動了，來這兒的都是有錢人，但是像這樣張口就要買車，不帶劃價兒的少。而且大多數都是大客戶，別看他今天買這一輛車，明天可能就是十輛。
因為誤認為李杉是大客戶的專賣店老板點頭哈腰的，給了李杉不少優惠。車內全套裝備，車身整體加厚。再送四個輪胎以及數不清的各種潤滑劑潤滑油。李杉對車了解不多，他更喜歡走路。但是末世沒有車寸步難行。自己家裏的寶馬估計也沒有用，回來賣掉好了……
開著車，李杉把輪胎也好潤滑油也好放進了空間。網上的東西雖然雜，但是真的有準的地方。比如說用想的就能把現實世界中的東西轉移到空間裏。可惜不能看見裏邊兒的景色，不然就可以監視一下有沒有可疑人物了……
等一下，李杉看著上的手機愣神兒。打開手機裏的攝影功能，李杉以一種試試吧的心態把它扔進空間，等了數十秒再拿出來，手機仍處在錄像狀態。
李杉心裏一喜，趕緊停止錄像調到播放。卻發現雖然整個錄像時間是數十秒，但是手機上顯示的隻有短短的五秒鍾。把它放進空間之前，還有把它從空間裏拿出來之後。中間的一段時間就像是被掐掉了一樣，直接跳過了。
李杉歎了口氣，看了在空間裏裝攝像頭監視什麽的是行不通了。把這件事甩到腦後，李杉還有其他事情要做。
開著悍馬，李杉掃蕩了十幾個加油站，把油箱收進空間，李杉在心裏狂嘯，為什麽會有限油這種麻煩的東西……
回到旅館，吃完飯已經是八點多了。沒有選擇再出去買東西，李杉正在儲備物資和養精迅銳之間權衡。物資不足以後可能一輩子都沒有機會再去補給了，但是沒有充足的休息，很可能沒有足夠的精力來麵對突如其來的危險，畢竟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是末世。
但是網購是個好東西啊，什麽沒有辦法買到的東西都能買到，比如說發電機。李杉在網上逛了逛，買了三個大型的太陽能發電機。發貨地不遠，李杉把地址欄填上了他所在的賓館。
另外買了很多各種各樣的零食，以及軍用手電筒、望遠鏡之類的、李杉看了眼銀行卡，大概還剩下一百萬出頭。想著明天把手裏的幾股中石油賣掉，不動產賣掉，兩套別墅賣掉能掙多少錢……
李杉現在是一點兒也不可惜了，他認為末世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但是他心裏有沒有抱著一絲僥幸心理誰知道呢，至少他現在還在想著學生會競選的事兒……
把鬧鍾訂到淩晨三點，李杉明天需要趕早去批發市場。
本來以為自己會想很多根本睡不著來著，實際上李杉一沾枕頭就陷進了夢鄉。
當李杉被鬧鍾叫醒的時候，雖然還沒有完全清醒，但是身體已經自動開始穿衣服了。李杉苦笑，看了他的精神還沒有身體的覺悟大。
開車到批發市場，前邊兒已經有不少人了。他們是各大超市的進貨員，李杉沒想跟他們爭。他們進完了自己再包圓兒，即沒有衝突價格也要低一些。李杉並不認為他們能把一個批發市場的東西都買空了。
在此之前，他要找個地方存東西，比如說倉庫，而且還不能近嘍。
李杉找到一個工作人員，打聽了一下。是有幾個，就是離得比較遠，要是運過去的話得收錢。李杉問如果買的多給便宜不，對麵小哥笑著說，“成啊，您要是把他們剩下的東西都包了圓兒，我們也就不收你運費了。”
李杉認真地接話，“一言為定。”之後當著他的麵兒跟總管說剩下的東西自己包了圓兒，李杉看著小哥兒呆滯的臉樂了。
剩下的事情就不需要自己浪費時間了。交了押金，李杉開車往市區走去。
股市九點開門，還有一段時間。現在的房價高，但是市場並不算景氣。在最需要時間的時候，想要賣出去不太可能。那麽唯一的方法就是當了……
李杉回家拿了地契，除了那些實在拿不走的剩下的全部扔進了空間。開著一輛寶馬去了當鋪。
當鋪下午兩點到四點開門，剩下的時間大門都關得死死的。但其實老板都在裏邊兒聽著呢，他們這一行就得人人接到了，說不定誰手裏就有寶貝。
三棟房子，兩輛寶馬，手裏的不動產，還有一些古董字畫，李杉賣了五百萬出頭。到底是太匆忙了，價格壓得很低，但和他預計的差不了多少。跟老板說好車子就放在這裏，古董字畫就在家裏讓他跟自己去取，李杉簽了字，拿了轉完賬的銀行卡，跟著老板回了家。
裏邊兒已經是空空如也，老板嘴角抽了，你可真是實在，就給我留了牆紙……
李杉毫無壓力，等老板驗完貨他還得去拋股票。
確定無誤後，老板終於放行。李杉上了悍馬，直奔股票交易中心。以最快的速度辦完手續，出來之後，伸了個大大的懶腰。
卡裏有七百多萬，夠了。李杉歪歪頭，這些錢能買多少物資他不知道，如果買完之後末世沒有來怎麽辦。
李杉覺得如果是幾年前的自己看到現在的自己如此瘋狂的話，一定很吃驚。他就像當年買鹽買水儲藏物資的人一樣，毫無理智可言。
但是沒關係啊，沒有末世的話就留下來慢慢吃好了。網上說大多數空間都有保鮮功能，自己回來買塊兒凍肉回去試試好了……
李杉把玩著車鑰匙，眼裏閃過一道精光。
阿嘞，阿嘞，沒想到他也有一天會變成購物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