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投奔到會長家
第19章 投奔到會長家
h0n0這個東西，不知道算不算得上是個好事兒。
李杉學醫，雖然學的是外科，但是他對基因這個東西異常地感興趣。選課要到大三才有，但是這方麵兒的書倒是在圖書館看了不少。
說不上是專才，但是泛泛的了解還是有的。
說h0n0是個病毒很合適，它通過外力改變了人體的基因。創造出了喪屍這種死亡後還能行動的東西，這是很偉大的事。從某些方麵來說，這算是起死回生了。
另外一部分，由於一些複雜的原因，感染病毒的人類向另一個方麵展，成為了異能者。總的來說都是改變了基因，大路都是一條，就是在最末尾分叉了。原因暫且定為是毅力之類的主動性原因，李杉想起來昏迷那段兒時間的痛苦。
那麽就是如果精神力足夠強大，撐過去的就成為異能者。沒有的就變成喪屍了。
那麽這個h0n0從這個方麵來說，就是個好東西了。不管是喪屍還是異能者，都是進化的產物。
但是另一方麵，它使整個世界陷入了混亂。可以說，一夕之間毀了幾百年來人類對這個世界的建設。讓數億個家庭破裂，痛苦。讓所有人絕望，喪失活下去的念想。
不過，這種狀態很快就會被打破，這是理所應當的事
人類有*，他會重振旗鼓，和喪屍爭鬥，他們想活著。喪失也有*，比人類的更淺顯，更深刻。它們要吃肉！二者都是本能。
是人的求生欲更旺盛，還是喪屍的食欲更強大？最後誰會站在上風現在還是個未知數呢……
自己要做的，隻是仍然維持的那張慈悲的嘴臉，給身邊的人帶來希望就好了。信念這個東西，很神奇，也很強大。能不能成為所有人精神的支柱，讓他們拚命地保護自己，考的是李杉的演技，對此他很有信心。
但是，除此之外的，自己的實力問題才是大頭兒啊……
總的來說，李杉心態還是很好。他現在可以確定身邊有兩個異能者，可以算作是同伴。還有一個宋飛，還需要再磨磨。
李杉打著方向盤，躲過了一個喪屍。他現在正在趕往沈非凡家的路上，他現在可是要投奔他啊。希望不要吃了閉門羹才好。
“老二，我們到了。”李杉推推還在睡的老二，看他迷茫地張開眼睛，微微一笑。“會長家，還能下來走路嗎？”
……衫子。老二閉上眼睛，又睜開。一股熱流劃過心底，他艱難地點了點頭。
李杉笑了笑，蒼白的笑臉上帶了一絲勉強的意味。“你先別動，我先出去看看有沒有喪屍。”
老二的眼睛徒然睜大。喪屍喪屍……那種不死不活的生物讓老二恐懼。不是所有人都能理解獨自一人被上千隻喪屍團團圍住時的感覺。
李杉咬咬下唇，把車鑰匙遞給了他。“你去駕駛座上，有什麽不對趕緊開車。”
老二眼睛濕了，拚命搖頭，揮舞的手臂卻如此無力。手裏被塞上車鑰匙，燙得嚇人。
“如果沒事兒，我就回來找你。”李杉沉默了一陣兒，“如果我半小時還沒回來，或者是喪屍圍過來了，你就開車走人。知道了嗎？”
老二搖頭，低垂的臉表很痛苦。他想阻止李杉，可是無力的身體，還有斷掉的聲帶讓他什麽都做不到。
李杉最後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看得他沉重地點了點頭。臉上重新掛上笑容，李杉伸手錘了他肩膀一下，力道很輕，是在顧慮他身上的傷口。
“別一副悲催的樣子，我還是很厲害的。”李杉拉開門，走了出去。
老二痛苦地別過頭，他做不到，跟上李杉的腳步。不是因為身體，而是因為心。
他怕啊，真的怕啊……
李杉的車停在一個拐角的位置，老二隻能看見那些掉漆的牆皮。每一秒都如此煎熬。
他為什麽沒有拉住李杉？為什麽他沒有跟著李杉下去？為什麽他如此懦弱？
不要這麽溫柔好不好？他不值得，他還不起啊……
老二沒有表，半個小時的期限似乎很早之前多久過去了。老二握不緊的右手拿著車鑰匙。
彈開隱藏著的鑰匙，刺痛讓他的神經有些麻木。緩慢地壓回去，讓他感受到自己的無力。他是個累贅，拖累了衫子的累贅……
似乎從一開始，自己就該死掉了。那麽多人，阿三隻咬了自己一個。他還一個人在喪屍堆裏呆了那麽久，就是禮堂的門不被喪屍撞開，他也會餓死渴死在裏邊兒吧。
為什麽讓他如此幸運又如此不幸地活到了現在？老二握緊拳頭，可悲，為什麽自己那麽弱？
李杉踏進沈非凡所在的小區，每棟樓的大鐵門都鎖得死死的，上邊兒還掛著鐵鏈條，看著像是從外邊兒鎖上的。小區裏邊兒並沒有遊蕩的喪屍，但是樓道裏，每個樓道裏，都有喪屍沙啞的吼聲。
為什麽會這樣？這並不合常理！李杉走到一個門前，看著染血的彎曲的手指從鐵門上欄杆的縫隙裏伸出來。為什麽小區裏沒有喪屍，樓道裏卻有？
如果是軍隊清理的話，就是沒清理完，喪屍也不該隻集中在樓道裏啊。現在這個況，沈非凡是怎麽上得樓的？
李杉走到沈非凡家樓下，他家住頂層，二十九樓。門口的聯絡器的燈全滅了，李杉按了幾個鍵，沒有反應。在樓下用喊的話，也不行吧，根本聽不見啊……
那麽就隻能由自己把這個門破開了。李杉後退幾步，萬幸這邊兒的房子不是新蓋的，防盜門看起來挺舊的，看起來挺好撬鎖的，吧……
李杉拿出來一根兒長鐵簽子，伸了進去。撬鎖的原理其實非常簡單，網上還有動態圖。隻要把裏邊兒的各種小金屬棒搗上去，再順著逆時針方向擰兩圈就行了。
李杉有理論，但真正實踐還是第一次。鼓搗了好久，汗都下來了。但是萬幸，它還是在十分鍾之後出了一聲“啪嗒”。李杉一喜，這是開了。砍斷了鐵鏈，李杉深吸一口氣。
一樓不像有喪屍的樣子，李杉拉開門。穿堂風呼嘯而過，凍的李杉一顫。
輕輕地上樓，電梯什麽的是不能用了。前五樓都沒事兒，到了第六層，李杉幹掉了一家三口。看著大開的房門，李杉明白了。
不是他們沒清理幹淨，而是樓裏的人又有變成喪屍的了，破開自家的大門爬了出來。
但是那個防盜門是怎麽回事。幾個是鎖上的還能用巧合糊弄過去。這個小區至少六十棟樓，棟棟防盜門都被鎖上了。而且外邊兒的鐵鏈子是誰係的？那些軍隊？
希望沈非凡在家，而且還活著好好的。李杉現在是真的很好奇。
之後幾乎每一層都有喪屍，李杉殺得挺累，呼喘呼喘的。每一層，李杉用的時間都不短。主要是休息，李杉對半個小時的約定並不當回事兒。老二會老老實實地在車裏等他的，而且會胡思亂想很多事兒。但是最後結果，李杉放下礦泉水瓶子，會很完美……
一直打到頂層，李杉用時不短。腿有點兒抽抽，但是到底是半大小子，抖抖就沒事兒了。
找到沈非凡家，李杉輕輕地按響了門鈴。門鈴用的是紐扣電池，尖銳的電子音有點兒刺耳，回蕩在空蕩蕩的走廊裏，有點兒嚇人。
一遍響完，李杉靜靜地等了十秒，沒人應。再次按響門鈴。還是沒人開門。
李杉歪歪頭，自嘲地笑了笑。他竟然會犯那麽低級的錯誤，往右橫跨了一步，李杉看向貓眼，兩眼彎彎。
“早，會長。”
門被狠狠拉開。“衫子！”沈非凡張開雙手，不管李杉渾身的髒亂，結結實實地抱他了一下。鬆開之後才抽了抽鼻子說，“我覺得你該洗個澡。”但又自顧自地聳聳肩，“可惜已經沒這條件了。”
“味兒很大嗎？”李杉也抽抽鼻子，看著狗狗都沒反應，沒有那麽嚴重吧……
沈非凡笑而不語，讓開了門讓李杉進去。李杉眼神暗了暗，低下了頭。沒有動
“會長……”李杉說，“我帶了一個人，在下邊兒……”
沈非凡皺了皺眉，沒說話。
李杉像是被壓抑的氣氛嚇到了，把剩下的話全部倒了出來。“他好像也是異能者，我想著以後要是真的控製不了h0n0的話，還是人多一點兒比較好，畢竟人多力量大。如果會長不同意的話，就算了。”李杉最後那三個字說得喪氣無比。
沈非凡眨了下眼，“就算了是什麽意思？你要幹什麽？”
李杉低著頭，握緊了拳頭，聲音很小。“……我就帶他回我小姨家。”
沈非凡閉上眼睛，不知道是有多大的挫敗感。“人多力量大？嗯，我這兒人是多，但是力量大怎麽一點兒都沒看出來呢？”臉上揚起一抹諷刺，沈非凡眼神陰沉得嚇人。
李杉頭更低了，不是不安而是驚異，好像有一些東西超乎他的預料了？
“……人在哪裏？”沈非凡問。
“啊？”李杉還沒有反應過來。
“問你人在哪裏？怎麽沒跟你一起上來？”沈非凡重複。
“……在下邊兒，他受傷了。”李杉的聲音又小了下去。
沈非凡呼出一大口氣，氣急敗壞地說，“你可真是能給我找事兒啊？人多力量大？加個病號兒進來？”
“……抱歉。”李杉的頭更低了。
“……算了！”沈非凡狠狠地揉了揉李杉的頭泄憤，轉身下樓，“走吧。”
“啊？哦！”李杉先是一臉茫然，後來又是大大的欣喜，跟上了沈非凡。“不用跟叔叔阿姨說一聲嗎？”
“不用，他們已經知道了。”沈非凡表很冷。有那群長舌婆在，估計從自己開門那一刻起就已經把消息傳給自家父母了吧……
一路無言，李杉帶著沈非凡來到了自己的車前，拉開了門。老二在看見李杉出現在拐角的一瞬間就已經虛脫了。現在整個人都攤在駕駛座上，沈非凡看見老二的第一眼就是一坨軟泥，頓時皺了眉。
李杉感覺壓抑的氣氛不太對，打著圓場。“那個，我們把老二背上去吧……”
沈非凡冷冷地打斷了他的話，“蘇瑾？你自己去我家，十六門二十九樓。我跟衫子有點兒話要說。”
老二張張嘴，想要反駁，可是喉嚨裏一疼，開始死命地咳嗽。
李杉拍著他的背，“他病了……”
“腿沒斷就自己上去。又不是讓他去打喪屍！”沈非凡轉向李杉，“你別給我插嘴，他去的是我家，你也要來我家！我才是這裏主人！”
李杉一愣，垂下了頭。老二心裏一緊，自己好像又成了累贅了……
光腳走下車，老二衝李杉擺擺手。一步一瘸地走遠。
“上車。”沈非凡簡明扼要，坐到了駕駛座上。李杉低著頭，也上了車。
小狗兒拱到李杉懷裏，嗚嗚鬧了幾聲。李杉摸著它肉呼呼的身體，沉默著。
沈非凡雙手搭在方向盤上，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沈非凡喃喃：“衫子，我們談談，我們談談……”
李杉：“……嗯。”
“衫子是不是覺得我變了，很殘忍？”沈非凡撐開自己的身體，後背貼上椅背兒。
“……沒有。”李杉頓了頓才回答。
“你撒謊！”沈非凡毫不留，
“沒有。會長從一開始就是這個樣子的。“李杉語氣淡淡的，“但是不是殘忍，理智過頭了而已。以前就是不管從哪個方麵看，會長說的做到都是最正確的。現在也是。”
“……我還以為我隱藏得挺好。陽光的鄰家大哥哥型好人。”沈非凡苦笑，“竟然從一開始就被看穿了。我表現得很明顯？”
“嗯，非常明顯。”李杉點頭加強自己的語氣。
沈非凡恥笑，“是你太敏感啦！我演技還是很不錯的……”
“剛才語氣衝了點兒，我不是想向你們脾氣。最近，出了一些事……”沈非凡靠在後座上，低著頭，語速很慢。
“那天，我回來的時候，老爸老媽都沒事兒，挺開心的。我老爸是個風係異能者，昨天才現的。”
“但是後來，不知道怎麽的，到那天天亮我家就擠滿了八大姑五大婆，多遠的親戚都來我家占了個地盤兒。”
“之後，軍隊的人來了。但是他們的命令不是護送我們離開這裏，去避難所之類的地方。他們把小區裏的喪屍清幹淨就走了。那些樓裏的，還在昏迷的人管都沒管。我們本來是想趁著這個時候喪屍少，回老家避難的，但是……”
“我們這裏的保安，信□□功。他想傳教，趁著所有人都在收拾東西的時候把小區裏的門都鎖了。天天在下邊兒鬼扯。”
“我們說信教了，信教了，讓他把門開開。他被那些新變的喪屍勾住了脖子，尖叫著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
“樓裏的喪屍越來越多。我想走，可是我爸媽聽那些人說的，都不敢了。”
“他們從來不想想，那些人過來的時候跟搬家似的，手上拿的都是吃的。我家能有多少？半袋米，半袋麵。幾包方便麵，幾包掛麵，還有半冰箱蔬菜和水果。”
“那些人不怕過幾日在跑，但是我們堅持不了多久啊！還招呼那群小孩兒吃水果，一人一個蘋果就空了半個袋子。”
“水停了，電也停了，煤氣堅持得最久。網絡沒有信號，電話打不通。”
“來的那些人……我不太喜歡。但是人家是帶著自己的食物什麽的過來的，我爸媽又重感。我是小輩，也沒話可說。”
“但是，昨天，他們把宋飛排擠走了。”
“……抱歉，衫子。我爸媽耳根子軟，聽那些人說了幾句就，跟宋飛說了幾句重話，宋飛就跑出去了。”
“樓下的幾層，都有喪屍。你也看到了，對不對？”
“……我，我對不起。”
“但是，我心裏除了愧疚，還有點兒輕鬆。”
“我家裏留的糧食不多，三口人是要吃飯的。宋飛吃的少，但是也是個男生。我家的儲糧不夠啊。”
“前天有人安了喇叭，每天四點到六點就開始響。”
“說是幾乎有一半兒的人感染了h0n0。那些人裏異能者跟喪屍的比例也是對半兒分的。但是喪屍的傳播性太廣了，被咬了。被刮傷了。就是它們的血濺到傷口上都有危險。”
“異能者也被提了出來，說要好好鍛煉異能。但是也不告訴我們用什麽方法，這叫什麽事兒？”
“還讓所有人在家裏呆著，盡量不要外出。說疫很快就會控製，道路正在維修，很快就會通車。”
“但是，今天才第三天。我家除了米和麵什麽都沒了。”
“水也是，還有最後一箱礦泉水，外加一桶聽睡前接的自來水。”
“但是那些親戚，就是不願意走。他們來的時候就有準備了，臘肉什麽的帶了一蛇皮袋子。”
“我爸媽好麵子，天天吃幹飯也不願意找人家要塊兒肉下飯。”
“而且，我不覺得這次的疫真的能控製。”
“政府他們根本不了解h0n0，他們連昏迷中的人有可能變成異能者都不知道！或許是知道的，但是軍隊沒有力氣進行隔離。很多異能者就被放棄掉了，在昏迷的時候就被統一射殺了。”
“我想帶我父母走，但是他們從來都不聽我的。我家的家具全部砍了燒火煮粥。其他人吃的都是早就做好的熟食，就我家粥裏夾著生。”
沈非凡說道最後，痛苦溢於言表。他把臉埋到手裏，縮在椅子裏。一米八的個子卻顯得如此脆弱。
“那群混蛋……那群混蛋！”
【，謝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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