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酒吧駐唱(十四)
第29章 酒吧駐唱（十四）
菲爾將調查到的都告訴黎昕，並且將那把雕刀和素圈教給他。見黎昕望著戒指一臉茫然，忍不住安慰道：“布萊克不是說過嗎，他那種體質除了受過特殊訓練的軍人，很少會有他那種力量。而且在與他對立的時候，
我也曾想過，ss級確實可怕，可像他那樣仿佛能夠淩駕於所有人之上的力量也過於可怕了。再好的資質，沒有經曆血的洗禮也不可能擁有那樣的實力。他的一舉一動中沒有多餘的動作，對火係異能的控製相當精準。你要知道，他的異能對於我們來說是極為可怕的，就算是自己練習，稍有不慎都會傷人傷己，而阿木卻能將那高溫的火焰運用得如魚得水，這不僅僅是努力就能達到的，還需要科學的訓練方式和訓練環境。
埃米爾，養不出他這樣的人。就算是在帝國，除了地位最高資源最好的第一集團軍，也不可能培育出這麽強大的人。
從一開始，他就隻是埃米爾的過客。”
猶豫了一下，菲爾伸手在黎昕的頭上摸了摸，像是長輩在安慰孩子。事實上，已經八十歲的菲爾，就算是普通帝國居民也該結婚生子，黎昕的父親黎城也隻比菲爾大上幾歲而已。黎昕隻有十六……現在已經是十七歲了，在菲爾眼中還是個孩子。當然，他對這個孩子還有一種說不出的喜愛和敬佩，大概是因為黎昕能夠致力於音樂中毫不動搖吧。
黎昕還是沒有說話，他隻是默默地看著掌心那小小的素圈。真是非常爛的技術，阿木這個好像萬能的人，其實也有他笨拙的地方。總是搞不清楚狀況為他招黑，為了不傷害他將一個個黃瓜捏碎，手工能力十分差，就是雕一個素圈還薄厚不均的。但是，這樣粗陋的戒指，卻能夠恰恰好套在他的左手無名指上，異樣契合。
就算有再多的小缺點，阿木也是阿木。他拖著傷殘的身軀，壓抑著時刻都會逼他躁狂的精神創傷，將自己最溫柔的一部分展現在他麵前，用盡自己的一切力量去保護他。在埃米爾這樣的星球上，沒有阿木，黎昕根本走不到今天。
有可以擋風遮雨的溫暖的家，有能夠糊口的工作，還有一筆不小的存款，這一切都是阿木給他的。
將戒指戴在手上，黎昕對著陽光比劃一下，苦笑道：“真難看，他就是這點……很笨。”
“其實……能夠回到帝國對阿木來說是件好事，”菲爾繼續艱難地安慰著，“你知道他身上的傷很重，第一集團軍既然能夠派出一個星艦十幾個小戰艦的兵力來尋找他，並且最起碼找了三個多月，這樣的消耗，證明他在帝*部是個相當重要的人。他身上因為維持無氧模式過長時間和食用放射元素的傷，應該不是問題了，軍部一定會拚盡全力救他的。
我相信阿木對你的感情，等他好了，一定會來找你的。”
“嗯。”黎昕微微點頭，不用菲爾安慰，他也是這樣想的。
戰鬥過的痕跡以及還未完成掉落的雕刀和戒指，證明阿木當時並不是自願離開，而是被強行帶走的。黎昕從未懷疑過阿木對自己的感情，他堅信隻要傷好，阿木一定會來找他。唯一擔心的就是阿木的精神創傷，沒有他的音樂壓製，他萬一控製不住怎麽辦。
好在有菲爾在身邊，沒讓黎昕胡思亂想：“我覺得，你不用擔心他的精神創傷。帝國就算沒辦法治愈，最起碼也有辦法抑製。如果阿木真是帝國的軍官，就證明他的精神波頻是正常的，抑製劑對他管用。而且現今的研究院，有太多研究沒有對外界公開，他們一定有辦法。等阿木恢複後來找你，就可以繼續為他彈奏音樂了不是嗎？”
黎昕沉默一會兒，想想菲爾說的話，突然覺得他說得很有道理，按照阿木的性格來推測，最後一定會變成那樣。他們隻是暫時分開，現在科技那麽發達，相聚幾萬光年星球間的航行也不過是幾天的事情，隻要他的傷好，沒過幾天那個人就會來找他的。
盯著素圈瞧了一會兒，腦中總是不斷閃現阿木笨拙地雕刻的模樣，突然覺很可愛，粗陋的素圈看起來特別順眼，真是非常好看的戒指。
見黎昕露出微笑，菲爾終於鬆口氣。他和黎昕誰都沒提要去帝國尋找阿木的事情，畢竟那太困難了。
黎昕本身就是被流放的人，就算通過走私回到帝國，被父母知道也會惹來麻煩。而且以他的特殊情況，在埃米爾菲爾還能照看一下，保護他不被研究院抓去，要是去了賽特星，尤其是軍部那麽敏感的地方，絕對逃不掉。阿木看起來也不過三十，位置再高又能多有勢力，根本無法反抗帝國的舉措。現階段，黎昕絕不能去軍部自投羅網。
黎昕也是這樣考慮的，尤其是他的狀況，想起自己曾經升起的想法，他根本不可能回帝國去。
所以，現在他能做的，就隻有等待。
見黎昕的表情還是不太正常，菲爾不敢放他一個人住在這間房子裏，便說道：“如果你肯交房租的話，可以住在我家。你知道我家很大的，還有獨立院落，我一般用不了那麽多地方，可以租給你一個小院。”
“我沒錢付房租。”黎昕立刻果斷地說，他現在需要攥錢買書，這樣等阿木回來，他早就練習好，可以直接幫他治療了。
菲爾被堵得心塞，他還沒說房租的支付形式啊！
“咳咳，”調整下情緒，菲爾繼續說，“房租不是現金，隻需要你每天練習樂曲的時候偶爾能去我那裏練一練就好。要知道，我的房子就算隻是一個院落，在埃米爾房租費也要一個月10萬星幣……”
“沒問題，你需要我一天為你彈多長時間？”黎昕飛速地回答。
菲爾：“……”
不要讓我知道你世俗的真相啊，這樣我會覺得夢想破滅你造嗎！
黎昕可不管這些，就在菲爾說出房租價值時，係統已經自動彈出提示：【獲得公司福利房，預算一個月12萬鮮花計入鮮花數中，一年後另行計算。】
差點忘了，係統那貨，隻要是用在他身上的錢都能算作鮮花，要是給別人花，比如保鏢死亡賠償金什麽的，就會被扣掉。而在確定阿木被人帶走時，係統就從黎昕的鮮花中扣除相應的保鏢費，好在現在又有菲爾的12萬進入，讓黎昕的鮮花庫沒扁下去。
當然，如果住不到一年菲爾就將黎昕趕出去，剩餘部分的鮮花數是要被扣除的。
去菲爾家住，一來是考慮到鮮花費用，二來黎昕對菲爾已經很信任了，三來，是不想一個人住在這個有著他和阿木回憶的房屋中。這裏太甜蜜，每一個角落都有著兩個人相處的記憶，一個人的時候，回憶會讓他顯得格外孤單。
黎昕堅信阿木隻是暫時離開，在分離的這段時間內，他要把自己保護得好好的。畢竟已經收下戒指，答應成為他的伴侶，就要為對方保護好身體麽。
他以為自己很堅強，能夠第一時間調整好心情，並且為阿木能夠得到治療而開心。可是當門關上那一刻，坐上菲爾的飛艇，黎昕不受控製地流下眼淚。距離布萊克診斷出來到現在不過三天，短短時間內，先後經曆即將死別的痛苦、相融一體的甜蜜和生離的痛苦。人生大喜大悲不過如此，他卻都要一個人承受，如果不流眼淚排毒素，他怕自己的身體會受不了。
畢竟，他是脆弱的碳基麽。
菲爾沒有說話，他隻是看看黎昕的戒指，就轉移視線專心開飛艇。
在他心中，黎昕不過是一個孩子，一個才剛剛踏入大人世界的少年，還不知道社會的黑暗，人心的莫測。菲爾十六歲的時候，也曾相信過世界都是正義的，人們都是善良的，可事實上，這個帝國遠比他想象的要黑暗。
菲爾覺得，阿木不回來更好。
與黎昕相處的阿木，是個沒有過去記憶，不被使命困擾的人，他能夠保持著赤子之心去保護黎昕。一旦阿木回到帝國，軍部一定會想方設法讓他恢複記憶，成功恢複記憶的阿木，知道有黎昕這樣特殊能力者的存在，會隱瞞不報嗎？帝國知道黎昕的事情，會不將他抓捕嗎？下一次阿木回到帝國，是回來找黎昕，還是以感情為名將他出賣呢？
菲爾見過太多這樣的事情，他不相信阿木能夠始終如一。
將黎昕帶回家是第一步，接下來就要再做打算。要先去找布萊克分析阿木傷愈的時間，確定一段時間的安全期，在這期間讓阿木淡出眾人的視線，音樂刻錄也要暫緩。安全期過去，大概會有三到六個月的危險期，這段時間如果阿木來找黎昕，他就要著手準備黎昕的假屍體了，這方麵布萊克很有經驗。到時候他會先觀察阿木的意圖，如果沒有惡意，就將黎昕還給他；而萬一阿木另有所謀，就要想方設法讓他相信黎昕已經死了，反正碳基的生命很脆弱！
最後，如果危險期過後阿木依舊沒有來。那就是……要麽在使命和感情麵前無法選擇，不想背叛黎昕又不願違背使命，最終選擇隱瞞，再也不與黎昕見麵；要麽，就是死了。
那之後，估計已經過去一年，黎昕的感情應該也淡去不少，不會為阿木要死要活，就可以慢慢讓他的音樂在埃米爾傳播了。
菲爾是個想問題很全麵的人，同樣的，也是十分重感情的人。他為黎昕做好一切準備，隻等著阿木怎麽選擇。
在黎昕搬進菲爾家不久後，格蘭特等人終於趕到賽特星的軍事基地。下星艦時是嚴凜元帥親自迎接的，他第一時間將嚴熾送到軍事基地的醫療院中，為他安排好的軍醫將人送進治療艙中，並且立刻對他的身體做出一係列檢查化驗。
格蘭特和嚴凜一直守在醫療室外麵，一向嚴肅不苟言笑的嚴凜和藹地拍拍格蘭特的肩膀：“不必自責，你已經做得非常好了。沒有你的幫助，嚴熾隻怕就這樣在埃米爾星球中，重傷不治，痛苦至死。有你一直不放棄地尋找，才能救回他。”
格蘭特的表情很複雜，他與嚴熾亦敵亦友，在外人眼中是既生瑜何生亮的關係。格蘭特已經是第二集團軍相當出色的後起之秀了，不過三十歲就勝任準將，這職位可是靠實打實的軍功賺來的。從十六歲開始，他就跟隨集團軍一直在星係外圍做邊境軍，抵禦外星異形生物和隕石的入侵。現代社會人類科技發達並且變得強大，但生存並不容易。人類擁有大麵積的領土，擴張領土是生物本能，就算是外星生物也是如此。
每個時代都會出現不同的智慧生物，人類總是在戰鬥和守衛。這個時代的敵人是昆蟲軍團，這些昆蟲本身沒有太高的智慧，但是它們能夠群體思考，當它們聚集在一起時，智商就會高得可怕。因為這種生物特性，它們內部也是十分團結，軍隊每次都會很辛苦地將它們擊退。
一旦有遺漏，身在外圍邊緣地帶的流放星就要第一個遭殃。當然埃米爾在帝國的暗中保護下基本不會有事，而其他星球就危險了。這些昆蟲的繁殖能力特別迅速，最開始征戰時，它們的繁殖還是靠母蟲一個個體，繁殖速度不算太快。而在和人類打了幾百年後，它們進化出的雌蟲，母蟲會產下大量雌蟲與雄蟲交/配，雖然雌蟲必須由母蟲產下，但是每次雌蟲一次能夠產下數百個卵，繁殖力相當驚人。
格蘭特在戰鬥中不斷獲得軍功，十幾年來越級提拔，年僅三十歲就成為準將，幾乎是帝國曆史上最年輕的將級軍官。
是的，幾乎，如果沒有嚴熾的話。
準將不過是將級軍官預備役，而少將卻實打實的將級軍官了。
嚴熾以二十九年紀榮升少將，第二集團軍的元帥格蘭特每次看到嚴凜都會磨牙，明爭暗鬥一輩子的老對手，本來第二集團軍就比第一集團軍差一點，沒辦法隻好比兒子。嚴凜結婚晚，一百二十歲才有嚴熾這麽一個孩子，這讓情婦滿街跑、私生子一個連的格蘭特從七十歲就開始嘲笑他沒接班人，結果人家一個兒子頂他一個連，好在有孫子能拚一拚，還就差那麽一點點拚不過。
祖父的壓力讓嚴熾成為格蘭特眼中別人家的孩子，不自覺地將他視為對手，卻從未希望嚴熾就這樣死去。
除了對手外，他們也是一個訓練營中長大的孩子，從小到大相處的時間比家人還要多。沒有對嚴熾的競爭意識，格蘭特不會那麽強；沒有格蘭特的不斷追逐，嚴熾也不會那麽優秀。
格蘭特比任何人都希望嚴熾能夠活下去，聽到嚴凜的安慰，他點點頭：“我也希望如此，還沒有贏過他，他怎麽死。”
檢查結果一出來，軍醫連忙跑出來匯報嚴熾的情況，聽到他的傷勢，饒是嚴凜見慣了生死，也不由得心中難怪。他最優秀的兒子，在這短短的五個月中，竟然承受了這麽可怕的傷害。
“他的精神狀況怎麽樣？”格蘭特注意到軍醫沒有提到嚴熾的精神損傷，要知道經過他們的分析和實際所見，嚴熾的精神狀態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都不知道能不能救治。
“啊？”軍醫有點發愣，他看看化驗單，搖搖頭說，“沒有，嚴少將的精神狀況非常穩定，甚至比他以往的測試結果都要穩定。這樣穩定的精神波，在帝國隻有知天命的學者才會有呢。”
“什麽？”格蘭特搶過光腦，打開精神波頻圖譜，確實是十分穩定，可是……
他打開自己的光腦，將之前在營救嚴熾時他的精神波頻圖調出來說：“這是之前我們測試到的，當時嚴熾的精神狀態相當不穩定，極有可能長期處於異變中，大腦都有可能造成損傷。因為他的精神異變，我們在營救時，還不得不使用大劑量的麻醉彈才能製服他，怎麽可能如此穩定。”
軍醫跑回去測試，反複檢查後，還是一個答案，格蘭特相當不解。
最後還是在斷層掃描化驗單上，發現嚴熾的大腦有十分微小的創傷。
腦部的傷再小也必須重視，軍醫們又忙來忙去，最終得出結論：“這部分是記憶皮層，受傷的話，少將的記憶能力或許會出現問題，但也可能是遺落一部分記憶，同樣有可能什麽問題都沒有。具體情況隻能等治療完畢，嚴熾少將醒來後觀察情況而定。”
嚴凜本能地覺得有哪裏不對，他相信格蘭特不會是說謊的人，仔細詢問他尋找的過程。
“我認為你的推測是對的，嚴熾一定受到嚴重的精神創傷，否則不可能失去聯絡這麽久都沒有想辦法求救。他的精神狀態已經差到去食用有害物，不可能這麽輕易的治愈。而且就在你見到他時，他依舊在躁狂中，怎麽會這麽快就恢複正常？”
“有沒有可能是埃米爾星球中遇到了什麽能夠治療精神的事情？”格蘭特眼睛一亮，這可是有益於全人類的事情。
“不排除這個可能，一切要等他醒來後再說了。軍醫預測要用多長時間治療？”
提到這個格蘭特就歎口氣：“他的無氧模式持續太長時間，史上從未有過的記錄。傳統的治療方法未必管用，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將排異細胞全部殺死。無氧模式持續太長時間，身體就會變得機械化，皮膚的強化細胞會進入血液，試圖將機體內所有細胞變為強化細胞。而機體的免疫係統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就會不斷殺死強化細胞，治療艙的作用就是識別出這些強化細胞，將它們一個不拉地全部殺死。可是嚴熾持續時間太長，血液和淋巴細胞中都有這些細胞，在消除的同時，勢必要傷害到正常細胞，隻能盡量小心行事，最起碼要一個月才能痊愈。
痊愈後還要分離體內的放射元素，讓內髒恢複健康。這期間為了保證身體安全，務必要讓他處於睡眠狀態，最起碼要50天才能蘇醒。”
“那就50天後再說吧，”聽到兒子的傷勢，嚴凜的心也軟了，“急不得。”
“你確定安全期為50天？”菲爾反複向布萊克確認。
“確定。”布萊克對自己的專業十分有自信，“那種傷勢，大部分治療的抵抗力都來源於人體本身，為了保護身體，必須保守治療，並且讓傷者處於睡眠狀態，盡可能降低細胞活性才行。50天是最基本的時間，說不定要兩個月才能好呢。”
“明白了。”菲爾點點頭，“40天內做出一具和黎昕一樣的軀體，不允許克隆，要非生命體。”
布萊克撇撇嘴：“你的那些助手時時刻刻都盯著我，我怎麽做到？不過製作軀體後的剩餘細胞，我也研究。”
“隻要不克隆就行。這段時間我會把克隆相關器材封存，以免你想辦法背著助手。”菲爾還是非常理智的，絕對不給布萊克一絲機會。
醫生險些要炸毛，唯一能讓布萊克生氣的就隻有他的研究了。
菲爾不理他，讓手下將相關器材幹脆全搬走，省得布萊克接著想辦法把這些東西偷到手。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就算再厲害，沒有儀器布萊克也做不到。
做好這一切後，他回到家，黎昕正在睡覺。
不知道為什麽，黎昕一到他的房間便倒頭就睡，而且睡得十分不安穩，總是在皺眉，卻叫不醒。他陷入深深的夢魘中，菲爾不知道要怎麽安慰黎昕才好。
唯一能夠讓他振作的就隻有音樂，他卻必須在這段時間讓黎昕盡量少出現在眾人麵前。他相信“fire”的成員，可是一旦有心人套話，人多總是會被套出些什麽，最好的辦法就是散布黎昕生病的消息，這樣一旦出現事故，可以稱黎昕體弱病故；而要是沒有事情發生，也可以說黎昕痊愈。
等黎昕稍微振作一點，要求去酒吧唱歌怎麽辦？黎昕想要外出，發現他將自己禁錮在別墅內不讓出門，又會怎麽想？
菲爾歎了口氣，自己這個壞人是當定了。
不然……給黎昕點錢吧，讓他在網絡上買些東西。黎昕沒有個人終端，不能注冊賬號，無法登錄網絡，是以這段時間從來沒有上過埃米爾的網站，其實埃米爾星球也是有網購的。
“fire”的成員沒有個人終端，但他們有虛擬身份。這種虛擬身份可以讓生活便利一些，能夠使用網絡，必須實際掃描終端虛擬身份不管用，不過隻要不檢查終端的存在，虛擬身份還是很管用的。
黎昕一醒來，就收到菲爾為他準備的虛擬身份和光腦。虛擬身份中還有個人賬戶，菲爾在裏麵存了幾百萬，這讓黎昕應該可以花很久。
“這是你成為我們酒吧駐唱預支一年的薪水和組織成員的虛擬身份，按照勞工法我是應該給你等值的薪水的，之前壓榨你真是很抱歉。現在你已經是正式成員了，應該享受應有的待遇。”菲爾是這樣解釋的。
而黎昕已經完全注意不到他說的話了，他隻看見眼前係統麵板提示——
【目前鮮花數107萬，請宿主再接再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