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第五十八章
厄瑞波斯見到卡俄斯的場景並不美妙。
海皇和海後的戰鬥自然以彭透斯的勝利告終，但戰鬥也打出了希臘神本性中的征服欲,越是不容易得到手的越有興奮。烏瑞亞被製服，滿頭的褐發在海底的地底散開，如珍珠般的肌膚在海水裏泛起瑩潤的光澤,彭透斯矯健的四肢壓在她身上,繼續剛才的事情。
“彭透斯,你就是個混蛋。”烏瑞亞在喘息中的罵著哥哥。
“等你懷孕，隨便怎麽打，我絕不還手。”彭透斯親了親他的額頭，透過少女憤怒得緋紅的麵容，他仿佛看見了自己弟弟的靈魂,那是與海洋一起誕生的山巒顏色。
海水在黑暗神力影響下避開，厄瑞波斯腳踩在柔軟的地麵,眼神糾結的注視到眼前做/愛的海皇、海後。如果柯瑞亞的身體裏沒有卡俄斯,他壓根不會管他們打算做多久。
硬著頭皮等完了他們的情/事，厄瑞波斯尾隨彭透斯的腳步去了另一個宮殿，歐律比亞的海神殿。彭透斯不能時時刻刻待在烏瑞亞身邊,便讓歐律比亞照顧他，自己前往海皇殿那邊處理廢墟的問題。
抓住機會，厄瑞波斯打暈了歐律比亞。
腳步急忙的走進了溫暖的寢殿，他見到了床上滿臉羞惱的烏瑞亞。烏瑞亞抬頭，見到黑暗之神的到來時吃了一驚，說道：“厄瑞波斯殿下，你……”
一句話還沒說完，烏瑞亞的聲音戛然而止，黑暗的色彩覆蓋了他的眼瞳。來自混沌的蠻荒氣息在少女仿佛蘇醒的神態下流露，隻見她右手支撐著額頭，臉色陰晴不定，半響才悠悠的開口道：“厄瑞波斯，你怎麽來了？”
“父神！”厄瑞波斯飛快的來到床邊，剛想表達一下喜悅，結果卡俄斯的眉頭皺起，依靠在枕頭上對他說道：“你先出去一下。”
厄瑞波斯乖乖的退出了寢殿。
見黑暗之神離開，卡俄斯立刻伸手揉著腰腹的某處，隨著他的神力作用，一下片濕潤的痕跡出現在臀部的裙擺。卡俄斯感知了一會兒身體的狀況，心底暗道：“糟糕。”
這具身體懷孕了——
準確來說，海後懷了海皇的孩子。
陷入進退兩難的局麵，卡俄斯輕歎，誰讓法則定下一二代神靈容易繁衍後代。這下子好了，不論他想利用柯瑞亞的身體幹什麽事情，勢必扯入孕育後代的問題裏。他連三代的烏瑞亞都瞧不上，又怎麽願意損耗力量生下一個四代神。
記起自己降臨凡世的最初心願，他把厄瑞波斯喊進來，溫和的說道：“我的孩子，帶我去看一遍這個世界。”
“好的，父神。”
厄瑞波斯的眼瞳微濕，聯想到父神在世界的彼端獨自沉睡。
天空、大地、海洋、深淵，要說哪裏必須去看一看的話，一定是最初誕生的大地。腳未落地，卡俄斯控製著這具少女的視角，躺在厄瑞波斯的懷裏注視著茂盛的大地，花香和草木清香在空氣裏洋溢出生命的朝氣。
深淵裏，蓋亞感應到大地上多出的黑暗之神。
而另外一個氣息……
被他起身的動作驚醒，塔瑟斯迷糊的道：“父神？”蓋亞讓他繼續睡，自己整理了一下著裝，推開殿門出去。他走出去的一刹那，另外一個寢殿裏的塔爾塔羅斯悄然下床，跟在蓋亞的後麵一路走向了大地。
蓋亞站在遠處的山峰上，在開闊的視線下找到了厄瑞波斯和卡俄斯。發現被卡俄斯附身的少女始終沒有動作，他的唇角勾起滿意的弧度，看來希臘神的懷孕中獎率真高，不枉自己在和卡俄斯打架的時候特意用大地神力打入了她的體內，讓她的身體快速恢複最佳狀態。
他低喃道：“卡俄斯，不想生孩子的話，就乖乖回混沌去睡覺。”
身影消失，蓋亞再次出現在久違的大地神殿，塔爾塔羅斯正坐在那裏等他。他從壺裏倒下一杯甘露，側過頭看向塔爾塔羅斯說道：“你怎麽跟著我跑了過來？”
“我本來擔心你讓塔瑟斯去對付父神。”塔爾塔羅斯坦白了自己從塔瑟斯那裏打聽的話，要是卡俄斯的神念被塔瑟斯吞了，下場絕非想象那麽簡單。他看著的蓋亞，又想到了深淵神殿裏安然睡眠的兒子，蓋亞終究沒有走到極端。
塔爾塔羅斯道：“父神要是自己回去了，事情就一筆勾銷吧。”
“做夢。”蓋亞溫柔的回答了他。卡俄斯這個家夥不吃虧就完全不會退讓，這次隻是差點坑到了他，如果下次的計劃再縝密一點，豈不是要把他往死裏玩。
“他不是最喜歡玩家庭倫理劇嗎，我也想看看她體驗一回生孩子的樂趣。”
蓋亞邊說邊笑，手掌放在塔爾塔羅斯的肩頭，隔著衣袍，手指似乎能摸到咬得極深的牙印。塔爾塔羅斯的臉上閃過一絲無奈，肩膀的傷口又開始陣痛，足以說明了蓋亞對他的話持有很大的意見。
“塔爾，替我封鎖冥河行嗎？”蓋亞俯□，碧藍色的眼瞳盡裏勢在必得的意味。
塔爾塔羅斯沒作聲，要是同意了，就妥妥坑了卡俄斯啊。
“我保證，隻是延遲他回去的時間，其他不會影響。”蓋亞丟下金杯，雙手捧起塔爾塔羅斯的臉頰，溫柔的嗓音說出最動聽的情話：“塔爾，幫幫我。”
塔爾塔羅斯想了想，卡俄斯滯留在凡塵的下場最多是削弱力量，大不了等蓋亞消氣了，他再偷偷打開冥河的通道，讓父神回去。心有決定，他就在蓋亞的耳邊說出了自己的條件，沒道理有便宜不占。
蓋亞聽完他的條件，身體頓時一僵。
“你！”他的呼吸起伏了一陣，幾乎是惱恨的瞪著塔爾塔羅斯。塔爾塔羅斯的臉上浮現出淡淡的期待，這個代價總要能讓他心甘情願的去接受卡俄斯的怒火。
“時間不多了，卡俄斯馬上要走，你同意還是不同意？”話語的掌控權顛倒，塔爾塔羅斯用手撩起一縷金發，不論蓋亞選擇什麽，他都不會為難了。蓋亞的理智突突直跳，不斷的提醒他這個代價劃不來，然而能夠坑一次卡俄斯的感覺太爽……
半響，他眥睚必報的性格終於占了上風，這種代價，就當做情人間的情趣得了。
蓋亞低啞的說道：“說好了，就一次。”
塔爾塔羅斯的手滑到他的腰間，半擁著他答道：“你等一會兒，我這就幫你封閉冥河。”他仿佛沒看見蓋亞隱隱後悔的表情，幹淨利落的開始操控遠方的幽冥深淵。以深淵之主的身份，哪怕是受到法則保護的冥河也得聽從調令。
遠方，卡俄斯的神色大變，斥道：“塔爾塔羅斯！”
塔爾塔羅斯麵色無異，如同沒聽見卡俄斯能夠傳達靈魂的聲音。情人和父親誰重要，自然是給足了甜頭的蓋亞，卡俄斯就好好享受一下懷孕的滋味，以後少折騰他的蓋亞。
厄瑞波斯想幫父神打開冥河，無奈深淵的領域壓迫，塔爾塔羅斯是使足了勁要攔住卡俄斯回去的道路。卡俄斯氣得手指發抖的指向大地神殿那邊，這才過了多久，塔爾塔羅斯的心直接讓蓋亞給占住了，簡直有沒有愛情都一樣！
蓋亞嗤笑，大地的力量讓他的視野廣闊起來。他看見卡俄斯兩眼一閉，在意識沉入心靈深處前，讓厄瑞波斯把昏迷的烏瑞亞送回海界。
心情大好，他對塔爾塔羅斯說道：“我去奧林匹斯山給厄洛斯說一聲，相信她會很樂意裝作什麽都不知道。”
蓋亞一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塔爾塔羅斯坐回了原來的地方，眼底泛起莫名的笑意。主動和被迫是兩回事，蓋亞越是想拖延，他就更想看見他履行承諾的那一天，唔——其實他很想再要一個孩子的。
奧林匹斯山上，厄洛斯聽到哥哥說完全過程，嘴巴已經吃驚得無法合攏。由於事關創/世神卡俄斯，烏拉諾斯都被蓋亞要求退下，留下兄妹倆的談話空間。
“哥哥，父神真的不會惱羞成怒嗎？”
厄洛斯捂住嘴，淡紅色的眼睛裏寫滿了興奮，能夠坑卡俄斯一次，實在太有趣了！
蓋亞輕笑道：“身體不是他的，孩子也不是他的，父神要是不出來，自然什麽事都沒有，要是他自己想出來……活該，怪誰呢？”
厄洛斯一聽卡俄斯可以避開懷孕的痛苦，臉頰鼓起，不甘道：“便宜父神了，要是他可以嚐試一次女神的煩惱就好了。”
蓋亞的思考了一下，道：“不如想辦法延遲烏瑞亞懷孕的時間。”
厄洛斯笑得燦爛，哥哥提了個好主意。
接下來的數年裏，卡俄斯過上了馬甲懷孕的日子，明明宮殿的門口近在眼前，他卻沒那個臉皮頂著少女的大肚子出去。卡俄斯憂鬱的沉睡在身體裏，每天看著彭透斯對烏瑞亞噓寒問暖，心底一陣膩歪。
海皇殿重修好了，蓋亞來過幾回，用各種方式拖延烏瑞亞的懷孕時間。
然而卡俄斯看得懂這點，彭透斯和烏瑞亞則不懂，還以為大地之神關心他的身體情況，努力為柯瑞亞的轉世做好準備。
卡俄斯眼前一黑，似乎看到了又延長了幾年的懷孕日子。
心累，他想回去睡覺了，這些孩子根本不把他這個父神放在眼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