糾結
還珠之父子禁戀 糾結
乾隆猛的站起身,踉蹌的向後退著,滿臉的不可置信,眼底的恐懼越來越濃。
怎麽會……怎麽會這樣?!在這種情況下,就算他再傻,也知道他對永璂的感情不再是單單的父子之情了——世界上哪有父親會趁著兒子喝醉酒時吻他的?!這是,隻有對心愛的人才會做的事啊!
難道……朕愛上永璂了嗎?乾隆的身體都開始微微顫抖著,修長的手指緊緊的握在一起,指尖已經泛白,薄唇都快被他咬出了血。
不……不可能……永璂是朕的兒子,是朕的兒子,朕怎麽可能會愛上自己的兒子呢?朕愛的應該是慧賢啊……對!朕愛的隻有慧賢一個人……
乾隆隻覺得一股寒氣從心底冒起,拚命的給自己做心理建設。他愛的女人從來隻有慧賢一個……雖然慧賢是殺害永璉和永琮的凶手,但是,他還是愛她的……
隻可惜,這個想法,連他自己都騙不過,慧賢,他甚至連她長什麽樣都忘得一幹二淨了。
“……高無庸!”乾隆隻覺得自己的眼神不受控製的盯著熟睡中的永璂,這種陌生的,完全不能掌控的感覺令他又驚又恐,心裏好像被一塊大石頭壓著,壓的他快要喘不過氣。
“奴才在!”聽見乾隆顫抖的聲音,站在門外的高無庸嚇了一跳,以為發生了什麽事,連忙跑了進來。一進來高無庸就看到皇上臉色慘白的倚在牆上,好像受了很大的刺激,而十二阿哥則安安穩穩的躺在床上睡覺。
“萬歲爺?”高無庸驚駭的跑過去,扶住了乾隆顫抖不已的身體。這樣失態的皇上,他從來沒見過。
乾隆狠狠地閉了閉眼睛,強迫自己的頭腦清醒一點。良久,他才低低的開口,聲音沙啞的嚇人:“把十二阿哥帶走。”
“啊?”高無庸還沒反應過來,滿臉的迷茫。
“沒聽見嗎?我說把十二阿哥帶走!”乾隆突然大吼起來,語氣深處,卻滿是慌亂。
“啊……是!”高無庸被乾隆的喜怒無常給嚇了一大跳,連忙揮手招進了一個身強力壯的侍衛,示意他把永璂給抱到別的船上去。
看著乾隆似乎平靜了很多的樣子,高無庸的心裏滿是疑惑,皇上剛才不是還興高采烈的抱著十二阿哥,一副很高興的樣子嗎?怎麽會突然……
不過雖然想不通,但高無庸對於伴君如伴虎又有了更加深刻的認識。
睡的正香的永璂,此時還不知道乾隆心裏的驚濤駭浪,更不知道,就是從這一刻起,他們兩人之間的命運,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過了好久,乾隆才慢慢的平靜下來,有些怔然的看著空無一人的龍床,心裏不可抑製的浮現出了幾縷惆悵。
有些苦澀的彎起唇角,乾隆輕輕地歎了口氣,眼裏滿是自嘲之色。愛上自己的親生兒子,他真是……禽獸不如啊!
這是老天爺對他辜負了那麽多女人的懲罰嗎?不知怎麽回事,乾隆的腦海裏突然浮現出了這個疑問。愛而不得,這就是老天爺對他的懲罰嗎?
一想起永璂得知他感情後可能會對他的厭惡和鄙夷,乾隆心裏的恐懼就鋪天蓋地的湧了上來,指甲深深的陷到了肉裏。不……他忍受不了那雙眼眸中可能出現的那種情緒,即使,他知道自己的愛是違背倫常,肮髒不堪的……
很快,十二阿哥被皇上從龍船上趕了出來的消息就傳到了所有人的耳朵裏。
“你是說當時皇上似乎是很生氣的樣子?”婉嬪的眼中劃過了一絲精光,眼底深處還有著毫不掩飾的幸災樂禍。
“是。”一個小太監點了點頭:“隻是,十二阿哥當時好像還因為醉酒沒醒……”
婉嬪也皺起了眉頭,這確實很奇怪,十二阿哥既然還沒醒,皇上怎麽會突然那麽生氣?莫非……裏麵還有什麽隱情不成?
皇後在自己的房間裏急的團團轉,她雖然很想去看看永璂,但大晚上的總不能到阿哥們住的船上去吧?所以隻能幹著急。
太後皺了皺眉,心裏很是疑惑,壓根兒就不清楚她的寶貝兒子在發什麽瘋。
至於其他的幾位阿哥,心裏或多或少都有一些幸災樂禍,被禁足在自己房間裏的五阿哥更是笑得見牙不見眼。哼哼!老十二,我就說嘛,皇阿瑪對你的寵愛隻是一時的罷了,我才是皇阿瑪最寵愛的兒子!
對於其他人的心裏活動,永璂是一概不知的,他正在和周公約會呢!
“唔……”第二天一大早,陽光明媚。永璂慢悠悠的睜開眼,隻覺得頭暈暈乎乎的,還隱隱夾雜著幾絲疼痛。
“爺!您醒啦?”一個挺麵熟的小太監跑了過來,一臉的欣喜。
“……小李子?”永璂眨眨眼,好半天才想起這個小太監的名字:“你不在皇額娘那兒伺候著,跑到爺這兒來幹什麽?”小李子正是皇後最信任的心腹之一。
“是皇後娘娘讓奴才來把爺叫過去的。”小李子打了個千兒兒,恭敬地答道。
“。”永璂漫不經心的應了一聲,他記得昨天好像在龍船上喝醉了酒,然後好像聽到皇阿瑪說讓他留在龍船上……那他怎麽會在這兒?
“爺昨天晚上是怎麽回來的?”永璂甩了甩還有些難受的頭,淡淡的開口。
“回十二爺的話,是萬歲爺讓侍衛送您回來的。”小李子規規矩矩的答道。
永璂皺皺眉,壓下了心裏的一絲疑慮,任由著下人給他梳洗。
乾隆一夜沒睡,又心事重重,此時的臉色難看的嚇人。那些奴才們都戰戰兢兢的伺候著,生怕惹著皇上,自己的小命就不保了。
想了一整夜,乾隆倒是徹底明白了自己對永璂的感情,隻是,明白過後,讓他的心更沉重了。就跟做賊心虛似的,乾隆感覺今天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都怪怪的。雖然他自詡不會有人知道他對永璂的感情,但心裏還是有些惱羞成怒的意味。
不到一個時辰,乾隆就責罵了兩個太監。皇上的心情不好,下人們更是害怕,緊張,整個龍船上都飄蕩著壓抑的氣氛。
“兒臣給皇額娘請安,皇額娘吉祥!”永璂神清氣爽的走進了皇後的屋子,恭敬的打了個千兒。
“永璂,昨天晚上你沒什麽事吧?”皇後一看到永璂,就急急的走過來,拉住他的手上下打量著。
“沒事啊?”永璂滿腹疑惑:“皇額娘為什麽這麽問?”
永璂奇怪,皇後更是奇怪:“你昨天晚上沒惹你皇阿瑪生氣嗎?”
“我怎麽會惹皇阿瑪生氣?”永璂哭笑不得:“皇額娘,您是不是聽到些什麽亂七八糟的話了?我昨天晚上在宴會還沒散的時候就喝醉了,根本就不知道後麵發生了什麽事。”
“是這樣啊!”皇後鬆了口氣,拉著永璂坐了下來:“昨天晚上你皇阿瑪說要把你留在龍船上過夜,隻是還不到一會兒,就聽到他好像很生氣似的吩咐人把你送回去,皇額娘這才以為是你惹你皇阿瑪生氣了。”
原來那時他聽到皇阿瑪的話不是在做夢啊!永璂心裏越來越奇怪了,皇阿瑪怎麽會莫名其妙的生氣了呢?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喜怒無常?
永璂的腦海裏浮現出了乾隆上一刻興高采烈,下一刻又怒氣衝天的樣子,不禁有些惡寒。
天雨樓裏,夏盈盈因為是花魁,所以有一個單獨的院子。院子裏假山流水,亭台樓閣,應有盡有,雖然比不上王公貴族家裏的豪華,但比起一般的富貴人家來說也不差了。
夏盈盈靜靜的坐在一個小亭子裏,目光怔然。想了一晚上,她終於明白了,這個世界,並不是她所知道的還珠格格的世界。雖然這裏也有還珠格格和明珠格格,但她們,隻不過是一個配角而已。
所以,她知道劇情的優勢,已經沒有了。可是,難道她要一直生活在青樓裏或去給一個普通人家當小妾嗎?夏盈盈打了個寒顫,下意識的拚命搖頭。
她努力了那麽多年,不就是為了要進宮當娘娘嗎?現在,她的夢想很有可能成真。這個世界跟她想的不一樣又如何?她絕對,絕對不會放過這個可以飛黃騰達的機會的!
記得曾經寵冠六宮的令妃娘娘,不也隻是一個包衣漢女出身嗎?她的身份,比自己高不了多少吧?既然她都能當娘娘,那為什麽自己不能?想到這兒,夏盈盈的底氣不禁足了一些。
“語嫣!”
“奴婢在!”一個麵容秀美的女孩子走了過來,雖然看起來不過十六七歲的年紀,可是眼角的媚意,卻已勾人攝魄。
“你去準備一下,等一下我要去西湖泛舟!”夏盈盈淡淡的吩咐著。
“……是!”語嫣愣了一下,恭敬的低頭應是。
乾隆呆呆的坐在龍椅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批著奏折,思緒卻不知道飛到哪兒去了。他現在根本就不敢再見到永璂,就怕自己控製不住感情,被永璂察覺出什麽就糟糕了。
高無庸嘴角有些抽搐的看著乾隆用毛筆在奏折上畫著鬼畫符,好好的一張奏折瞬間被畫得亂七八糟。到底要不要提醒皇上呢?高無庸糾結了。
現在必須要有一件事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了。乾隆在心裏重重的歎了口氣,老天爺,你果然在懲罰朕嗎?
略顯飄渺的歌聲傳進了乾隆的耳朵,記憶力極好的乾隆一下就聽出了這是夏盈盈的聲音,隻不過今天她唱的並不是那種歡快的曲子,而給人一種略顯憂愁的感覺。
“皇上,十二阿哥求見。”一個小太監快步走了進來。
乾隆的身體猛的一僵,臉色陡變,語氣裏有一絲難掩的慌亂與無措:“不見!”
“啊?”可能是乾隆的反應太快,語氣太激動,小太監一臉愕然的抬起頭。
“你去跟十二阿哥說,就說……就說,朕打算聽夏盈盈唱曲兒,不方便見他!”此話一出,乾隆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該死的!他找的到底是什麽爛借口啊!
“嗻!奴才告退!”還沒等乾隆反悔的話說出口,被他突然有些莫名其妙而嚇到的小太監連忙退了出去。
乾隆怔怔的看著小太監幾乎是跑著出去的背影,想著永璂聽到這個理由後可能會對他的鄙視……乾隆突然覺得眼前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