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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 30.Visit To The House Of Black

倫敦。十月的第三個周六,上午。

黑色的中型商務車悄悄地駛進倫敦東區。這是一輛克萊斯勒的定製保姆車,內部極為奢華,外殼所使用的材料也同樣用在裝甲車上,使得它即使被持槍歹徒圍追堵截,也能給車主帶來一線生機。但它的外型卻絕不張揚,看上去和二十萬英鎊上下的奔馳麵包別無二致,盡管價格是它的十好幾倍。

但這一片是傳統的貧民區,就算這輛車十分低調,也仍然引起了諸多猜測。

在眾多道窺視的目光下,車子停在一個髒兮兮的小廣場上。兩名身穿迷彩衣的壯小夥迅速從前座上下來,繞到後麵,不發出聲音地拉開車門。一見他們矯健的身手和那身行頭,其中一些蠢蠢欲動的視線便知趣地收斂了。他們鼓鼓囊囊的前胸,行家一看便知裏麵穿著彈夾背心。

從克萊斯勒的長車廂裏,伸出一雙黑色的高跟鞋,再是一截瑩白筆直的小腿。

這是一名看上去非常年輕的女士,披著大而厚實的黑白格子三角圍巾,頭戴一頂黑色女士呢帽,帽簷上的珍珠麵紗遮住了她的麵容。看身形約莫十五歲,穿著黑色風衣,一看便知出自班寶麗的經典款式,黑色呢料,質地十分挺括,完美的剪裁極好地勾勒出她纖細的腰肢,雙腿顯得極為修長。

西爾維婭在保鏢小夥子們的護衛下,走進一條寬度不到兩米的窄街。

巷內陰暗而潮濕,撲麵而來一股可疑的騷臭味。道路左邊是粗糙的紅磚牆,右邊是一條尖頂平房。房型狹小,牆壁肮髒而布滿黑褐色的油汙。缺乏檢修石板路麵極為不平整,雜草在路兩邊生出來。西爾維婭的鞋跟踩在青苔上滑了一下,幸好身後的侍衛隊長及時扶住了她。

“這裏路況很糟,請允許我攙扶著您,小主人。”年輕英俊的士兵請求道。西爾維婭微微頜首,同意了小夥子攬著自己的腰。往裏走了約莫一半的路程,停在11與13號之間。

西爾維婭看了看手表。距離約定的十點還有將近十分鍾。按照英國人的習慣,晚一點上門是禮儀。西爾維婭十分有耐心地一直等到十點半鍾,仍然沒有主人將出現的跡象。

西爾維婭往身後扔去一個眼神,侍衛隊長迅速點頭,立刻分配下去。訓練有素的精悍小夥子們極有效率地散開,將附近區域清場,確保這條街上的居民都老老實實關上門,拉好了窗簾。

西爾維婭抽出魔杖。拿出一個直徑十公分左右的黃金製羅盤,四下踱了兩圈,找準四個點,用魔杖在地上做了標記後,她取出四塊寶石,手一揮,它們便依次落入方才標記的地方。

隨後,她高高一揮魔杖。

伴隨著刺目的光芒,擁有風火水地四種能量的寶石爆炸開來,發出巨大的聲響,掀起氣浪。漫天的沙石灰塵隱約勾勒出一個四方形的透明罩子,而它正在迅速坍塌。眼前的場景就像扭曲的畫一樣。左右的房子轟隆隆地向兩邊挪開,露出中間原本不存在的一個金屬製大門。

西爾維婭摘下帽子,彈了彈上麵並不存在的灰塵,挺直身板,優雅地走上多出來的台階,戴著手套的小手扣了扣銀色的蛇形門環,使它發出清脆的金屬撞擊聲。

門打開了一條縫,出現一雙警惕的灰色雙眼。

那是她許久未見的母親,正從門縫裏慍怒而不安地瞪著她。

“西爾維婭、你竟然暴力破除結界!艾默瑞斯啊,你真是太、太——”

塞西莉亞嗓音沙啞,金色的細卷波浪長發被盤在腦後,使得她顴骨過高的臉龐顯得更為瘦削,膚色蒼白得有些憔悴,慘白的嘴唇上沒有一絲血色,神色看上去緊張而神經質。

“艾默瑞斯已經不保佑您了,布萊克夫人。”隻用淡淡的一句,西爾維婭就令塞西莉亞閉了嘴。在她羞愧難當的麵色下,西爾維婭優雅地抬起手,將夾在兩指間的白色信封遞到她眼前:“這是我的拜帖,與一周前送上貴府的那封相同。寫明十點,準時,若未收到回複,便視為您已認可。”

塞西莉亞沒話可說了。她壓根不想接待這個和自己一點也不熟悉的女兒,但是也沒理由拒絕,所以想讓她吃個閉門羹,或者至少給她個下馬威也是好的。然而直到現在,都處處被她壓製。

看著對方麵色由青轉紅,西爾維婭在心裏冷笑。班門弄斧。妄圖用從弗拉梅爾家流出去的技術來攔住一個弗拉梅爾?而且隻不過是個山寨版。

塞西莉亞極不情願地讓開:“進來。”然後對著門外的保鏢們喝道:“他們留在這裏!”

霎時間,上膛的哢嚓聲齊刷刷地響起,小型□□像變魔術一樣出現在小夥子們的手裏,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門內的女主人,把她嚇得尖聲驚叫,卻因嗓子過於幹澀而隻發出漏風聲。

看著塞西莉亞舉著魔杖的手在發抖,西爾維婭嗤笑了一聲,抬起兩根手指。小夥子們點頭退下。

“他們不會進去。”西爾維婭說道:“但是當我召喚的時候,他們會立刻出現。不惜一切代價、即使夷平這裏,也會把我帶出來。”

塞西莉亞臉上泛起一陣潮紅,低吼道:“你怎麽能這麽想!你把這裏當成什麽,龍潭虎穴嗎?誰還會打你的主意不成!”

西爾維婭冷哼道:“謹慎是弗拉梅爾的美德。這個地方能夠把一個好端端的弗拉梅爾吞下肚去,洗成了黑色(布萊克),我不得不存疑,輪到自己時,是否會被吞噬得渣都不剩。”

塞西莉亞的臉已經漲得血紅。深吸口氣,她高昂起頭,譏諷道。

“我注意到你今天穿著一身黑。我得說實話,西爾維婭,這個顏色一點也不適合你。你知道,過於蒼白的麵色,會被黑色襯得更為蒼白憔悴。你在穿衣打扮上永遠是那麽不成體統。”

西爾維婭帶著麵具一般的微笑:“您今天的灰綠色裙子,十分適合您的年齡,將您襯得皮膚更加幼嫩,臉色更為嬌豔。您的卓越品味,真是十年如一日。”

塞西莉亞差點被噎得岔了氣。哼了一聲,她轉身走了進去。西爾維婭在門口微微跺了跺腳,蹭掉鞋跟上的泥濘,才優雅地走進門。

沉重而鏽跡斑斑的大門在背後呯咚合上了。

這時,窄街上出現了一名黑發黑衣的男子。

這才是剛碰麵,還沒邁進門檻,她就弄出這麽大的動靜。

看著姑娘消失在門內,斯內普有種沒白來的想法。

西爾維婭走進門,一股寒氣迎麵而來。麵前是一條幽深的走廊,左邊的牆上有一排黃銅吊燈,蠟燭微弱的光芒,照出地下坑窪的路麵。房間裏沒有電,也看不到任何麻瓜的東西。

塞西莉亞,她完全拋棄了曾經作為一個弗拉梅爾的生活方式,融入了純血的世界。

“沒有教養的小鬼!”

剛走出長廊,進入門廳,劈頭蓋臉的就是這麽一句。

大約有五十平方米的裏大廳十分黑暗,隻有微弱的自然光從樓梯上照射下來。正對著門口的一扇打開的窗簾之內,坐著一名和真人一般大小的老太太。灰白色的頭發,皮膚蠟黃,滿臉褶皺,瞳孔是無神的黑色,模樣看上去活脫脫是麻瓜童話中邪惡的老巫婆。

她正用像是毒蟲一般的眼神,惡毒地盯著西爾維婭。

西爾維婭卻像毫無感覺一樣,仍是一派輕鬆自如的神色。她手一揮,地上出現一把罩著精致的繡花綢緞的靠背椅。優雅地落座後,西爾維婭直視著布萊克老夫人,直到她忍不住再度破口大罵時。

“沃爾布加夫人。”西爾維婭手裏拿著帽子,不帶一絲煙火氣地說道。

“如果這就是您的教養,那麽請恕我見諒。按照您的標準,我承認我沒有教養可言。”

“噢,你這個——”沃爾布加·布萊克破口大罵:“不懂人話的小□□!你是不受歡迎的!回去!不要在這裏破壞!回到你那充斥著臭烘烘的麻瓜和麻瓜的大糞、狗屎的家裏去!”

“我建議您。”西爾維婭站了起來,全身上下都籠罩著令人不寒而栗的銳氣:“既然我已經站在這裏。如果我是您,一定不會選擇輕率地激怒一個家裏的先祖發明了魔法畫像的家族的繼承人。要知道……您已經死了,而我活著。不要把您存在於世的最後證明,也輕易毀掉。”

西爾維婭的聲音一點也不重,但卻仿佛久久地在空洞的大廳裏回蕩著。其中暗含的可怕意味,令布萊克老夫人尖叫起來:“茜茜,茜茜!快過來!把這個小惡魔給我趕出去!”

塞西莉亞捏著魔杖,衝了出來。

西爾維婭的視線投注在她的腹部。還未滿三個月,十分平坦。

“有關,這個孩子……”

西爾維婭輕描淡寫地說,卻令塞西莉亞重重地倒抽了一口氣。

“你怎麽知道——”

沒有搭理她,西爾維婭衝著臉色變得更為可怖的老夫人說:“我認為我們應該單獨談談?”

西爾維婭把帽子掛在老得吱吱響的衣帽架上,再度在客廳裏坐下來。克利切送上了紅茶和鬆餅,西爾維婭真誠的道謝令他眼睛迅速濕潤,但馬上他就被布萊克老夫人嗬斥下去了。

沃爾布加優越地笑道:“哼,肮髒的小雜種!對卑微的仆人也這麽畢恭畢敬,真是有失體統!”

“我認為這是整個布萊克家族裏最值得結交的成員。”西爾維婭平和地說。

“一個忠心耿耿的小精靈,總好過一群盡是些叛徒的家庭成員。”

這深深戳中沃爾布加的痛處,在她的髒話噴灑出來之前,西爾維婭及時地製止她。

“我不是來和你爭吵的。”西爾維婭心平氣和地說。“我們是來商量解決辦法的。這個孩子生下來,塞西莉亞多半就沒命了。然後您的兒子,也活不下去。這個孩子,多半還要靠我來收養。”

“呸!他是尊貴的布萊克家族的第六代繼承人!你少做夢了!”沃爾布加怒吼起來:“布萊克家很繁榮、非常的、我們的子孫絕對不會交給一個和麻瓜廝混的下賤人!”

“這麽確定是個男孩?”西爾維婭的眼裏閃過一道寒光。

“好吧。當然,他還有一個蹲監獄的伯父,和幾個嫁進別人家已改姓的姑姑。”語氣裏充滿濃濃的嘲諷與不屑,西爾維婭微揚起頭。“很繁榮?據我所知,在剝奪了一個兒子的繼承權後,目前姓布萊克的人,隻剩下一個,唯一的,雷古勒斯·布萊克。而他的兒子,會是板上釘釘的下任繼承人。”

“這是布萊克家的家事,”沃爾布加的臉色煞白地罵道:“和你沒有關係!小賤人!”

“作為他的親姐姐,”西爾維婭隻是平靜地宣布:“沒有什麽能阻止我收養他。”

西爾維婭站起來,背著手,頭高高地揚起,俯視著畫像,唇邊掛上一絲意味深長的微笑。

“而作為布萊克家的最後一個繼承人的撫養者,這個家族,最終會落入誰的手裏?”

“你想都別想!”沃爾布加雙手扒在窗框上,樣子很像是想衝出來把她撕成碎片。用盡全身的力氣,她衝外麵咆哮道:“茜茜——納西瑟斯,和馬爾福先生,他們不會允許你這樣做的!”

西爾維婭背著手,在大廳裏優雅地踱著步子。高跟鞋踩踏地麵,發出沉重的聲響,一下下地,讓聽到的人感到心跳如鼓。就在偷聽的塞西莉亞忍不住大口喘氣時,西爾維婭輕描淡寫地開了口。

“我不得不向您更新一些消息,夫人。在威森加摩,馬爾福家的席位已經被取消了。而現任魔法法律執行司司長阿米莉亞·蘇珊·伯恩斯,一名拉文克勞,她的兒子是我同學院的學長。很不幸,當前威森加摩的大法師裏,五十六人中有二十九名出自拉文克勞,超過半數。”

西爾維婭停下步子,半側著頭,用眼角斜視著沃爾布加。

“您知道,在拉文克勞的圈子裏,弗拉梅爾家族的名號,還是相當受崇敬的。我相信要聯合這些擁有同樣利益的人,並非難事。而您,我怕是連上庭作證,也辦不到。”

“絕不、絕不!布萊克家的榮耀,絕對不會受到半點玷汙!你休想、你做不到!”

沃爾布加發出一連串空洞的威脅,這令西爾維婭的笑容更為加深。

你當初可以謀劃利用塞西莉亞霸占弗拉梅爾家,現在反過來,感受如何?

“不要想著您還有一名在阿茲卡班的血脈。”西爾維婭露出陰暗的眼神。

“七年時間,再健康的人,也被折磨得隻剩下了一口氣。”西爾維婭慢慢走近沃爾布加,眼神愈發晦暗,聲音漸漸低沉:“您知道那是個怎樣的地方?您可曾見過那裏的犯人?哦,據我所知,您生前訪問阿茲卡班的次數,一共有三次,分別在81、82和85年,對象是,或者說都是……”

望著近在眼前的西爾維婭,沃爾布加老夫人反而不自覺地往後退去。聲音也變得色厲內荏。

“你嚇不倒我!你這邪惡的小畜生!雜碎!”

西爾維婭湊在畫像跟前,好好觀賞了她驚恐的眼神,然後才慢條斯理地繼續。“在您探視你的侄女貝拉的時候,我知道您有去看您的長子。那時他還有個人樣。現在,唉,可就……”

西爾維婭搖晃腦袋,發出嘖嘖聲:“被攝魂怪一刻不停地吸取著能量,他是那麽蒼白、虛弱;每天隻有一丁點兒硬麵包來糊口,瘦得隻剩下骷髏;七年沒有洗過澡,他的衣服成了破布,長長的頭發沒有人替他修剪,髒亂而散發著惡臭——”

“不、不!”淚水從沃爾布加那幹涸的眼睛裏湧出來。

西爾維婭故作驚奇地說:“既然您已經將他的名字抹下族譜,我還以為您會更希望他從沒有來到這個世上呢。”她露出惡魔誘惑人們出賣靈魂時的笑容:“需不需要我給您看一下他的近照?”

老夫人慌亂地搖頭,滿是褶皺的臉上掛滿了淚珠。

“與其活著受到無窮無盡的折磨,也許平靜中永遠逝去,是他的期望呢!或許我該幫他一把?”

沃爾布加發出隆隆的抽泣聲,瘦弱的肩膀顫抖得像篩子一樣,再也沒有咒罵的力氣。

然而西爾維婭仍然沒有放過她。

“至於那個可能與我搶弗拉梅爾家產的小東西,我有一千種辦法讓他來不到這個世界上。”

“不、你不能殺生——”躲在一旁的塞西莉亞終於忍不住叫出來:“你會被契約抹殺的!”

“或者等他出生,等布萊克家隻剩下他一個人……”西爾維婭完全沒有理會她,用一種輕鬆到詭異的語調,“您知道,要幹掉一個純潔的、柔弱的嬰孩,是輕而易舉,甚至並不需要我自己動手。光是把它放在冬天的戶外,過一整夜,它就再也見不到第二天的朝陽。”

在那令人不寒而栗的話語之後,大廳裏陷入死寂。隻能聽到兩名布萊克夫人的沉重喘息聲。

“你要什麽。”布萊克老夫人終於意識到,眼前這個不滿12歲的小女巫,實在是個強悍可怕的敵手。她太低估對方了,錯把這姑娘這些年來的不聲不吭,當成軟弱可欺。

當初,她以為失去母親的孩子會憤怒地上門。到時隻要抹殺她,弗拉梅爾家就落入了自己手裏。但是這孩子那時隻是冷靜地發布驅逐塞西莉亞的公文,索要回了鑰匙,完全沒有展現一絲一毫的情緒。多麽可怕,她那時才那麽點大!現在想想,這孩子從那時起,就開始了,潛伏在暗處,毒蛇一樣,緊盯著布萊克家!隻等著成長、強壯起來,再狠狠地咬上一口。是什麽令她如此耐心、而狠毒?

沃爾布加喘著粗氣,用極度憤恨、不甘,然而又驚懼的眼神,狠狠剜著西爾維婭那豔麗的麵龐。假如眼神有魔力,西爾維婭早被她施上了數十個鑽心剜骨。

“你到底要怎樣?”

“我很高興您終於認清了形勢,夫人。”西爾維婭唇角綻開勝利的笑容。

“現在,我需要與您的兒子和兒媳分別單獨談一談。”

“不——”布萊克夫人立刻叫了出來,像是怕被搶走什麽似的,尖叫道:“不要接近她,不要試圖偷走她!她是我們家的人!”

西爾維婭厭棄地說:“我不想提醒您,是誰從誰那裏偷走了什麽。但那已經不重要了。”她的語氣陰沉下來,“沒想到您這麽快就忘記了剛才的一切……”她抽出了魔杖。

“不,你不能對媽媽不敬!”塞西莉亞也抽出魔杖對著西爾維婭,護衛在畫像前。

沃爾布加露出得意的神色。西爾維婭冷笑地用魔杖指著她:“別以為策反她是您一生中做得最得意的一件事。現在她是個大腹便便、體質虛弱的普通女人,而我,才是這一代的弗拉梅爾。”

見塞西莉亞露出警惕的神色,雙手下意識地護在小腹上,西爾維婭感到一陣厭煩。

“別做出那個樣子。我不會對你做什麽的,至少——現在,今天。”

“不許!茜茜,不許聽她的話!這個惡魔之子、這個亡靈的後裔,她——”

“閉——嘴。”西爾維婭猛地用魔杖指向沃爾布加,魔杖尖端幾乎刺到她嘴巴裏。

老太太驚恐地後退了幾步,而西爾維婭更加逼近她,陰測測地在她耳邊說:“別以為你的那些小動作我不清楚。停止你的僥幸,弗拉梅爾知道一切。讓一個世家險些絕嗣,這是不共戴天的仇恨。你應該不希望,我將日後的精力全部用在摧毀布萊克家上。”西爾維婭昂起頭,高傲而輕蔑地說。

“就算那費不了多少工夫。我也不希望,將我寶貴的人生,浪費在這種無聊的事情上。”

完敗於她之手,布萊克老夫人隻得眼睜睜看著塞西莉亞不情不願地和西爾維婭走上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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