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 卷木偶的價值

第一卷木偶的價值

雲莊的日子不似清風堂那般,她不知留在雲莊有什麽意義,每日除了吃喝便是在府中到處走走,有時候一連幾日都見不到九爺回來。

她開始回憶起清風堂的那些日子,有紫衣在她的身旁,是多麽的安心。

“姐姐是在做什麽呢?”柔兒進來便看到躺在貴妃椅上的清淺說到。

“沒什麽,隻是不知該做些什麽,九爺呢,可曾回來了?”司顏若雙腳同時落地,止住了搖擺的貴妃椅。

柔兒搖了搖頭,對已司顏若每日都會詢問九爺的去向,她已是見怪不怪了。

“他很忙…”司顏若雙眼無神的看向地麵,自言自語。

“姐姐不要整日都盼著九爺回來,之前亦寒與慕澤在時,他們都是趁九爺不在出去玩樂的,姐姐為何不也向他們那般呢?”柔兒疑惑的說道。

“你不懂的,柔兒,以後不要叫我姐姐了,你這樣,我就會想起了紫衣姐姐,以後你便叫我….漪…”話到嘴邊,又活生生的吞了回去,“顏若吧…我們的年齡差不了多少。”

“那怎麽可以,你是主子的人,自然是柔兒的主子。”柔兒羞怯的說道。

“沒事的,我們都是他的下人,又哪來誰是誰的人呢。”司顏若苦澀的笑了笑,她是他哪門子的人,說到底比起下人的身份高了一點而已。

“恩。”柔兒點了點頭,“其實主子這些日子怕是不會回來的。”柔兒將心中所知道的告訴給了司顏若。

“九爺到底是什麽人?”司顏若將目光放到柔兒的身上。

“顏若,九爺到底是誰,這個我們是永遠都無法得知的,就連與他最為親密的亦寒、慕澤也從未向他人鬆口,究竟有多神秘,我也不知道。”柔兒緩慢的說道,“在九爺的眼中,你並非隻是個下人這麽簡單,這些年,我從未加過九爺對哪個女子這麽用心過,他甚至還為了你受傷。”

“柔兒…我…”司顏若抬起頭,迷離的雙眸,讓她的言語變得不清不楚,“其實…”

“雖然大家都喚他九爺,沒見過他的人都認為他是個糟老頭子,也隻有我們知道,九爺並非他們口中的九爺。”

“的確…柔兒,我想出去幾日,可好?”司顏若用祈求的目光盯著柔兒看。

柔兒輕輕的點了點頭,“可要早些回來。”

司顏若擁過柔兒的身子以示感謝,她想回去了。

清風堂還是同那日離開之後的一樣,裏麵的人可是有了些許的改變的呢?

以往,她總是會在這個熟悉的地方瞧見那一抹淡淡的紫色,如今,她能觸碰到的隻是留戀塵世的那幾粒塵埃。

一首悠揚的曲子自清風堂的後院飄揚而來,那是她所熟悉的曲子,是紫衣姐姐嗎?

司顏若一路小跑跑至蘭若齋,滿目的瘡痍,微風中飄蕩的白色緯紗,木琴上的白紗正一點一點的被掀落。

淚不知不覺早已縱橫滿麵,那是從小待她至親至愛的姐姐,沒了她,她情何以堪。

“你終究還是回來了。”洛亦寒不知何時開始就站在了司顏若的身後,“九爺,還是對的。”

“怎麽…你不高興了?”司顏若擦拭掉臉上的淚水,佯裝沒事般的說道。

“紫衣的事,九爺沒有做錯,我希望你不要一直拿這件事怪九爺。司顏若,對於九爺,你什麽都不是,可對你來說,九爺卻是你的主子,他願意為你傷害自己的身體,你於心何忍。”他始終不能把這個秘密告訴給她,他不想讓剛剛平息的風波再次排山倒海的襲來。

“洛亦寒,紫衣姐姐待我有知遇之恩,還請你好好埋藏她的屍首。”司顏若深吸了一口氣,對著背後的洛亦寒說道,隨後便頭也不回的走出了蘭若齋。

洛亦寒看著她從自己的眼前走掉,話想說卻說不出來。直到他聞到了黑色的氣息,才緩緩的開口,“要怎麽樣才能撫平她的傷痕。”

“一開始,就不應該讓她知道一切。我們所有人都會後悔。”林慕澤在洛亦寒的身旁說道。

“慕澤,她究竟是什麽人。”

“走吧,九爺回來了。”林慕澤拍了一下洛亦寒的肩膀,打亂了他全部的思緒。

有人說過,他們兩人之中,洛亦寒是一池春水,林慕澤是一池秋水。兩人也同樣的喜歡白黑兩色,他們兩人中屬林慕澤最像九爺,不多言不多問,什麽事都聽安排,秉著一顆忠誠的心。

司顏若隻知九爺離開了雲莊,殊不知九爺會出現在清風堂內。

這些年,這些人也從未見過九爺的真麵目,如今他一下子出現在所有人的麵前,不得不讓人歎為觀止。

就連堂主李瀚也想不到,九爺居然這麽年輕。

“九爺。”洛亦寒與林慕澤並排站著,身後是清風堂的一幫弟子。

“這些年,辛苦大家了。”九爺對著所有人抱拳道,“紫衣一事,給了大家很多的深思。作為堂中護法之一卻第一個背叛了清風堂,以後,我會從眾多的弟子中挑選出幾個優秀的人才,望大家多多珍惜這個機會。”

“是。”一幹人等異口同聲的喊道。

“清淺姐姐…”清脆明朗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九爺緩緩的抬起頭,目光透過所有人的身體,隻看到一個侍女親切的拉著司顏若的手,很是開心。

“九爺…”洛亦寒看到了九爺瞳孔中的一切,他想解釋,可卻被九爺一個動作製止了。

“裏麵發生什麽事了?”司顏若看到堂中集聚的人,好奇的問道。

“不知道呢,說是有事,清淺姐姐,這幾日你都去哪裏了?”侍女順著司顏若的眼光,瞅了瞅裏麵。

“剩下的就交給你了。”九爺在洛亦寒的耳邊叮嚀了一句,匆匆的離開了。

林慕澤反身一站,對堂下的弟子擺了擺手,示意他們可以離開了。

人一下子全散了出來,司顏若看到了站在堂上那明亮的白色和陰沉的黑色,隨即抽離了目光。

“九爺遲早都會知道的。”林慕澤走到洛亦寒的身邊說道,“倘若她是木偶,就失去了所有的價值,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