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愛她

第3章 我愛她瑾王 承歡 青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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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仿若停滯於此刻,直到瓷碗的藥湯見底,光可鑒人,瑾王抿緊的唇才微張,“原寒是我的朋友,漾兒是他妹妹。悶的話,你可以去隔壁找她,她身體不是很好,也走不遠的。”

怔然無語,鳳卿納悶極了,這算是解釋嗎?

眸心深光斂下,鳳卿淡聲道:“知道了。”心底暗想,答應你是一回事,去不去找她就是我的事了。

瑾王波瀾不驚的語氣,“那你好好休息吧,待會我讓小梅來伺候你。今晚我還要進宮一趟,明兒才回,你就放心住在這裏吧。有什麽事,門外叫一聲就好了,我讓小梅跟小菊在外頭侯著。”

鳳卿點了點頭,她餘光卻清晰地捕捉到瑾王眼中一閃而逝的淩厲從她的腹部傳過,渾身一涼,及至他抬眸,又恢複了往常般的神色。

心中雖然千絲萬縷疑惑,瑾王明明不確定自己腹中的孩子是否是他的,他為何沒有趁機除去他?

還有他為什麽沒問?他每每盯著時,神色不自在,似乎有話要說,最終還是都被他吞了回去。

他沒有理由膽怯,自己現在這副身體,又豈會是他的對手呢?

瑾王悄然離去,鳳卿發現當他離去時,小梅小菊就進來了。

她接口說要睡覺,讓她們不要進來打擾,送膳時才進來。

小梅、小菊眸中含著淡淡的同情,估計是瞧過先前她臉上白布下猙獰的傷痕吧。

的確,連她自己都沒有膽量拆開白布看,更何況是她人呢?

兩人估計知道她心情不好,畢竟沒有女人毀容後還能期望有人在一旁時刻盯著你,她們也識相地退下去了。

瑾王出了紫金軒,就往吟人居走去,心中非常憤懣,瞧到了菲兒房中不知所措的潼歆,她正在抓著菲兒的左手晃悠著,訴苦著鳳卿的不是,自己的不是。

以前覺得潼歆雖然刁蠻,性格並沒有這麽惡劣,現在想來,她的刁蠻,有一半是自己寵出來的,漠視出來的。

如果不是今日鳳卿容顏被毀之事,他還真是不會想到這一點。不知不覺中,潼歆身上的惡性跟歹毒,已經逐漸蔓延了,不如現在改正,究竟會不會為時已晚呢?

不過,他也意識到了潼歆變成現在的她,自己也有一半的原因,不能全部將錯誤都引咎到她自己身上。

忽然,他意識到了自己一直用錯了法子,對潼歆,對逝去多年的師父師娘,他是心存愧疚,覺得今生這條命是他們用生命換來的,所以下意識寵潼歆,因為他們臨死之前唯一的要求。

而他,也當著他們的麵,發下了毒誓。

“菲兒?”

瑾王眯起眼睛,瞥了她一眼。這個女人不能留下去了,當初就覺得她心機深沉,但是看在她跟一直不太合群的潼歆相處愉快時,就一直沒有將她趕出府。

現在想來,潼歆變壞,這個女人多少起了不小的推波助瀾作用。

“王爺?”

一身錦衣華服的妖嬈女人看到瑾王,臉上當下就拂開了一朵燦爛的笑靨。

卻在看清瑾王臉上肅然、冷漠的表情時,心下忽然慌了起來,心虛作祟。

瑾王唇角勾起一抹淡笑,那笑裏的鋒芒直抵人的心頭,寒氣從身上散發,眼神比起熟悉的眼神,甚至更冷凝了。

“菲兒,是不是你在搞鬼?”

瑾王對潼歆裝若未見,直接過濾,兒炯炯有神的雙眸直逼扮相無辜的菲兒。

“鈺哥哥,你怎麽能怪菲兒呢?菲兒時歆兒的好朋友。”

潼歆聽不下去了,站起來為菲兒辯駁,菲兒依舊是那楚楚可憐相,噙著兩滴搖搖欲墜的淚珠,泫然欲泣地盯著瑾王。

瑾王淡淡勾唇一笑,那笑卻隻是一種笑的表情,不帶絲毫情緒,“菲兒,本王今日才知道你手段高明,挑撥離間的本領真是高啊。”

緩緩挪近,瑾王揮開潼歆扒在他左胳膊上的手,直接捏住菲兒白嫩的下巴,用力地一擰,菲兒整張嫵媚的俏臉微微扭曲,神情再也無法若剛才一般了,足見瑾王下了五成內力,小巧秀氣的下頷都隱約可見青紫,血絲乍現。“說,是誰派你來的?潛在本王府內這麽久,隱藏得還足夠深啊,要不是今日本王眼尖,瞧到了你腕上的碧玉玲瓏珠,才知道你是江湖中神魔教的水雲堂堂主——火鳳啊!”

瑾王冷笑一下,一字一字從齒縫間迸出,下一刻,一隻手扣上菲兒的胳膊,潼歆目瞪口呆,隻聽到哢嚓一聲,菲兒的手脫臼了,一張水嫩嬌媚的瓜子臉上神情微微扭曲。

瑾王似乎還不忍放過她,沉聲喝道,“說,你到底是誰派來的?神魔教到底要幹什麽?”

菲兒咬緊牙關,閉著雙唇,神情倔強,嫵媚褪去,也不過是一俏生生的花樣女孩。她本年齡不大,為了進瑾王府隱姓埋名,探測消息,才將自己裝老沉、裝得跟花癡女人沒兩樣。

神魔教四大堂主都是老教主從繈褓中撿回來、調教出來的,而且他們之前也是官宦子弟,是孝康皇帝登基時為了穩固政權、被暗中迫害的受害者家屬,終生忠於一個主人——那就是新教主,也就是現任教主,現任教主神龍見首不見尾,臉上總是遮著一副銀色麵具示人。

但是現任教主是一個邪魅、飄忽不定的男子,行事魄力驚人,總是在關鍵時刻,三言兩語就找出症結,著實是一個成大事的人,這也是他們四大堂主都願意終身聽命教主的另一原因。

四大堂主都清楚自己的身份,也知道新教主的身份,複仇早已深入骨髓,他們早就發誓跟教主共存亡。

菲兒入瑾王府是之前老教主在世時就擬定的方案,再加上新教主上任並沒有反駁,此事就默然定型了。她雖心有不甘,但是這早已成了她內定的責任,不能推卻。

不過,瑾王也是一偉岸男子,雖然風流並不下流,菲兒知道如果不謹慎,下場就會很慘。而且她多年來一直掩扮花癡角色,潛移默化影響著一直暗戀瑾王卻不得所愛的潼歆。知道潼歆對瑾王的影響力,菲兒還真是耗盡了心機,一步一步將潼歆培養成一顆不定時的棋子。

如今潼歆變成這樣,菲兒知道自己是功不可沒,但自己輸在太著急了。也沒料到今日瑾王會來自己這裏,每年的這一日她都戴上碧玉玲瓏珠,因為這一天是她父母的忌日。

碧玉玲瓏珠被掩去了真實的色澤,沒想到瑾王卻能一目了然,菲兒此刻才知道這個敵手,真的很難打敗,她同時也知道自己潛伏多年的功力是白費了,不成功便成仁,這點她還是知道的。

若是現在不死,瑾王說不定還會拿出什麽更殘忍的方式來折磨自己,為了套出自己的話,隻希望其他三人跟教主小心點。

下定了決心,菲兒便咬開牙齒中潛藏的毒藥,黑色的毒血溢出,鼻孔中也是噴薄而出,七竅流血,死相令人咋舌。

瑾王一僵,下意識甩開了她的身子,而一邊的潼歆卻沒有,反而奔過去抓住她的手,死命的搖晃,還不忘一邊哭喊著,“菲兒,菲兒,你不要死啊,你死了我怎麽辦?”

菲兒一動也不動地躺在地上,對潼歆慟哭的景象沒有反應,對瑾王的側目逼視也是沒有反應。

因為她已經進入了另一個世界,能夠安眠的世界,不用再提著心防複仇。

“潼歆,過來。”

瑾王對她的這副樣子看不過去了,冷睨了一眼,命令道。

“鈺哥哥,菲兒死了,再也沒人陪我玩了,也再也沒有人聽我訴苦了。”

潼歆臉上淌著晶瑩的淚珠,可憐兮兮,看得出來,菲兒的死,真的對她傷得很大,她是真心不希望菲兒死的。

這一刻,瑾王終於意識到了這個菲兒不簡單,這個外貌美豔的女人,城府非同尋常,不經對她另眼相看。

不過,轉而一想,畢竟是神魔教四大堂主之一,又豈會一點本事也沒呢?

最主要的是,他現在值得思慮的是為何神魔教勢力入侵到自己府內,江湖跟朝廷,向來都是井水不凡河水的。

眉頭一皺,他一把扯過還賴在菲兒身上的潼歆,幾乎是拖著出去的。

出了門,他才朝著潼歆道,“這個月,你給我閉門思過,三餐都會有人給你送過去的。”

“為什麽?就憑我打了你那個女人嗎?”

潼歆一邊抹淚,瞠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問道。她斷然覺得自己聽錯了,鈺哥哥是不會這麽對自己的。在他心中,自己跟別的女人是不一樣的,所以他才會一直忍受自己的無理取鬧。

隻是,自己的無理取鬧,還不是為了引起他的重視,為了贏得他片刻的關注麽?

“對,就憑你打了她,我就該治你的罪,現在已經是最輕了,我承認之前是我也有錯。這次,就免了你的棍責。你去跪在師父師娘的牌位前,好好反省反省,這些年,我到底教出了一個怎樣的你,師父師娘要是在天有靈,我定要向他們負荊請罪來著。”

瑾王袖袍一拂,唇角逸出一抹苦笑,化開,卻是濃濃的澀然。

“棍責?原來鈺哥哥一直忍受我這人,就是為了我爹,我娘的重托。如果沒有他們,你是不是就不會關照我?”

潼歆滿臉憤懣,雙眸迸發出怒意,聲音都是顫抖,雙手也握成了拳頭,似乎有找人打架的衝動。

瑾王瞥了憤怒中的潼歆,心中五味交雜,感慨漣漣。他對潼歆,也是當妹妹來對待的,這些年,有好吃好穿的,從不忘給她也備一份。

如今,麵對這樣傷心欲絕的她,他也不禁回想,若是潼歆不是師父師娘的孩子,他還會如此待她嗎?

答案,昭然若揭,不會。兩個字清晰浮現在眼前,他吐不出口。

潼歆也看出了他的猶豫,猜到了他心中的答案,畢竟兩人從小一塊兒長大,而她有喜歡一直研究瑾王臉上的表情,對他的五官、甚至眉頭一皺,也是分外有感情的。

“不用了,我去皇帝哥哥那裏住幾天。”

她擦幹眼淚,決絕地道。

畢竟是師父師娘生出的孩子,瑾王覺得就算她再壞,還是有的救的。皇宮雖然黑暗,讓她進去呆呆,也是好的,出來也許會變得不同。以前總是不忍皇宮中會有人會傷害她,才一直沒讓她進宮。現在想來,她也長大了,自己該放手了,不該一直霸占著她,又無法給她自己的心。

“好,我會跟皇兄說的。”

瑾王應下來了,聲音沒有了剛才那份淩厲,五官也柔和了不少。

潼歆轉身就走,沒走幾步後,又回過頭來問道,“鈺哥哥,你是不是喜歡你那個王妃?”

“不是喜歡”,聲音低啞,分外好聽,潼歆小臉慢慢拂開一朵笑靨,卻在下一刻滯住了,隻覺得渾身冷冷的,寒徹心扉,“我今天才知道我早已愛上了她,或許是你那一鞭打醒了我,讓我意識到這點。”

聞言,眸色已略略沉了下來,潼歆從來不知道心可以這麽痛,針紮似的,有什麽從心上剝落,一點一滴,用力地撕去,如果說將皮從身體上剝去很痛,那她的痛,是千萬倍,痛的眼淚止也止不住,鹹鹹得布滿整個臉頰,濕掉了整片前襟。

窒息的感覺,像是被人緩緩壓入水中,越沉越深,越深越冷,明明可以掙脫,卻心灰意冷,動也不能動。

爹娘去世後,她就沒有感受過痛的滋味了,今日個,她算是嚐飽了這傷心欲絕的心痛。

原來,真相是如此殘忍,如果她知道,如果她能夠後悔,她是斷然不會問出口的,寧可心頭埋著疑惑。

“你真狠心,鈺哥哥。”

腳總算能夠挪動了,潼歆哭喊著跑了出去,差點跌了個趔趄,很快,消瘦的身影越顯單薄,在瑾王的視線中逐漸退去。

雙手相互重疊,擺放在背後,瑾王良久才冷冷出聲,“讓人來處理掉菲兒。”聲音冰凍,不含一絲感情。

“管家,安排我馬車,我要去趟相府。”

相府

“相爺,瑾王來了,已經在大廳了。”

書房門外,接收了管家傳來的消息,鳳相的貼身侍衛東溟恭敬地在門外轉達。

“知道了,通知管家,好好伺候著,我這就過去。”

鳳相身著絳紅色便服,神情帶著一股狂烈的癡迷,雙目熠熠地注視著書桌上一幅卷軸,上頭畫著一個冠絕天下的女人,那就是當朝太後,這是一幅她年輕時期的畫像,十五六歲的模樣,笑得很自在,很美,很美……

小心翼翼收好卷軸,放入書房內一個暗格藏好,拂了拂長袍,他已經又恢複了正常,剛才那副癡迷早已斂起。

推開門,一眼就瞧到了站得筆挺的東溟,心下寬慰不少,總算有人數十年如一日伴隨身側,稍稍除去了一股步入老年的孤獨寂寞感。

邁步向前,碧湖清澈見底,湖邊的柳樹腰肢婀娜,一如翩翩起舞的妙齡少女,心頭那一絲陰霾也翩然消除。

曾經有人說,夏日裏最清爽宜人的地方就是湖邊的柳樹下,看著樹葉飄入湖中,漾開一圈圈淡淡的波紋。可是她身在宮內,處在珍稀繁花的姹紫嫣紅處,無法品味這一方恬淡帶來的綠意盎然、清新舒適。

駐足看到了三兩片樹葉飄入如潭的碧湖中,他才安心離開這片靜地。

————

大廳內,瑾王早已喝完了一杯茶,管家臉上也焦急難耐,也想到相爺動作這麽慢,讓瑾王等久了可不好,雖然瑾王臉上還沒露出不耐。

可是,從他動作中就可以察覺他的不耐了,他放下茶杯時,食指輕彈了下杯沿,淺淺的一聲,卻在管家心中敲響了警鍾。

幕簾拂動,進來一成熟穩重的身影,瑾王抿了抿唇道,“相爺。”

映入鳳相眼簾的是一抹浮沉的暗影,瑾王刀削般堅毅的輪廓籠在其中,喜怒男辨,唯見他紫色蟒袍上一條盤根錯節的巨蟒,森然迫人。

唇畔逸出一抹慣有的淺笑,客氣有禮地恭維道,“不知王爺今日有空來我這相府,所謂何事?”

鳳相曆經兩代皇帝,也不是省油的燈,他能夠爬到今日的高位,自有他的為人處世之道。

“嶽父大人,無事不登三寶殿,小婿今日登門拜訪,當然是有事,而且是重要的事。”

瑾王聲音還是平淡無波,鳳相眉心驟然蹙擰,恍惚間,覺得瑾王眸底那無邊無際的深黑似要將他整個人吞噬進去,帶入那個漩渦,再也爬不出來了。

嶽父?小婿?

鳳相怔然過後,眉梢逸出一抹自嘲,他們之間,何時承認過各自的翁婿關係了?“小婿希望嶽父大人能夠娶黑軒玉。嶽父不到而立便已喪妻,數十年來,一直為天朝費盡心血,是該享享清福了。黑玉國公主不介意續弦,願意委身下嫁,嶽父不會推脫吧?”

鳳相迎著瑾王麵無波瀾的剛毅臉龐,聽著他削薄的唇畔抿成一道漂亮的弧線,聲音卻是極其平靜。

“你憑什麽要我娶她?”

鳳相若是這麽輕易就答應了,就不是他自己了,喉嚨滾動了兩下,挑了挑眉頭道。

哼,享清福?真娶了那個女人,家裏不攪個天翻地覆才怪,那個女人就等於麻煩兩字。況且,他心中的心魔早已紮了根,那個位置,錯了一次,就不想再錯第二次了,寧可讓它荒廢著。

“憑這,夠不夠?”

瑾王眸色深沉,沉聲冷哼,帶著淡淡的不屑,從容地從袖口中掏出一卷軸,砰地一聲甩開,卷軸被打開了,是一卷少女圖。

饒是見慣了大風大浪的鳳相,也忍不住一驚,嘴巴微張,錯愕的雙眸瞪著唇角掛著一抹淺笑的瑾王。

“你……你怎麽會有這幅畫?”

書房的暗格明明隻有自己知道,而且剛才他由管家陪著在大廳,不可能分身去取畫。而且,書房門口,有東溟守著,鳳相決不相信瑾王有這個插翅的能力隔空取物。他的聲音顫抖,斷斷續續地問道,臉上的驚訝還未褪去。“如果本王說本王手中的這幅畫是真的,而相爺書房裏的那幅畫是贗品,相爺會不會相信呢?”

瑾王眼底眸色流轉,如五色光彩冽橫斜,令人琢磨不透,聲音淡淡的,卻直接讓鳳相眉心攏成一團。

“贗品?”

鳳相眯起眼睛,低喃道。兩鬢的幾撮白發垂了下來,遮住了他淩厲的目光。

“贗品。”

眼睛眨也沒眨,瑾王重複了鳳相的呢喃。

“你當初得到這幅畫是從誰那裏得到的?”

瑾王一字一字說得極慢,鳳相卻驚了驚,想起了這幅畫當初是從自己妻子的棺木中取出來的,這是晉元皇太後剛入宮時,畫師所作,一直保留在宮內,後來鳳卿母親去世,皇後便將這幅畫送到相府,希望自己的妹妹在黃泉路上並不孤獨。

這幅畫的珍貴在於當今皇太後極其討厭他人為她畫像,這是唯一的一幅,或許也會是她今生唯一的一幅紀念。

“內侍是我的人,他給你的那幅就是贗品,那幅贗品還是我臨摹的,你撬開卷軸,會發現卷軸上有幾滴墨汁,那是我不小心滴上去的,幸好被卷軸遮擋著,看不出來。這些年,這幅真品,一直在我手中。我當初保留著這幅畫,就想著也許有一天會派上用場。沒想到,今時今日,果真派上了用場。”

瑾王神色清平,並不打算給鳳相逃避的空間。

鳳相唇被咬得發白,恨恨地道,“好,我答應你,畫給我吧。”

瑾王臉上拂開一抹寒笑,聲音冰凍三尺,“嶽父大人,等你娶了黑玉國的公主時,這畫就是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