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命危
第二卷 結緣 第二十九章 命危
馬車在慕容將軍府門口停下時，慕容峰、胡楓、軒宇廷和莫子清都早站在門口等著呢。
軒宇天把水若寒抱下車後就被胡楓和莫子清接過去了，並由軒宇廷抱著進了提前給他準備的房間療傷。畢竟，隻有他們三個對水若寒可以保持平常心。
一盆盆的血水端出了，這讓門外守著的莫子雲和慕容峰心都被揪了起來，擔心裏麵那個人的情況卻什麽也不知道。而軒宇天已經趁這個功夫去換掉了那沾染了水若寒血的衣服，並著手處理了那些失職的侍衛以及了解了有關那些刺客的大致情況。等一切處理的差不多時，他才急匆匆的去看水若寒的情況。
“怎麽樣了？”問門外的另外兩個人，不過……問了也白問。因為他們誰都不知道。
“比起這個，我想請問太子殿下，若寒左肩上的箭是怎麽一回事？”莫子雲早在看到水若寒的第一眼就注意到傷他的一支箭上有皇家的標誌，而那裏能用那樣的箭的也就隻有軒宇天。
“若寒左肩上的箭是我誤傷的，而右肩上的箭是他為救我替我挨的。”軒宇天沒有否認，甚至他用‘我’這個稱謂。
“你……這個混蛋。”莫子雲一拳擊在軒宇天的臉上，居然……居然傷了若寒還說的那麽理直氣壯。
“如果你覺得這樣能替若寒出氣，我認你打便是了。”挨了這麽一拳，軒宇天撇過頭吐掉嘴裏的汙血。卻毫不猶豫的準備再挨莫子雲的拳頭。
“你……沒這麽便宜的事。”不是不想繼續打他，可……這樣做最多是讓他減輕負罪感罷了。莫子雲舉起的拳頭最終是收了起來。
而一旁的慕容峰沒有參與他們的爭吵，隻是坐著石階上靜靜的在心裏祈禱，希望水若寒沒事。
在沉默了近一個時辰後，門開了。
走出來的是一臉疲憊的軒宇廷、一臉無奈的胡楓以及沒有太多表情的莫子清。
“若寒怎麽樣了？”第一開口問的是一直沉默的慕容峰。
“暫時是沒有xing命之憂，隻是……”醫者父母心，胡楓對水若寒的情況除了同情更多的是疼惜。哎……明明已經中了劇毒，為什麽才短短的幾天又傷成這樣。
“隻是，情況並不樂觀罷了。”莫子清倒沒有胡楓的傷感，無關痛癢般的繼續說道：“左肩上的傷還好，沒傷筋動骨，修養一段時間就好了。而右肩上的……不巧傷到了肩胛骨，我們已經盡力了，但……即便恢複的好右臂也不能再像以前那樣提取重物了。如果不好，廢掉也有可能。而且……”
如願的在這三個人臉上讀到了驚訝然後是疼惜，可莫子清似乎不想就這麽簡簡單單的放過他們一般。一句‘而且’讓他們的心又被揪了起來。
“而且，他身上的毒已經到了不解不行的地步。如果還沒有解藥，也許等不到他傷感自己會廢掉的手臂就先去閻王殿報道了。”
“莫子清……”慕容峰終於忍不住，上前抓住莫子清胸前的衣服惡狠狠的叫道，可……抬起的拳最終也還是放了下來。
在這裏，他們的關係終究是說不清。
“我隻是大夫，一切也是盡人事聽天命罷了。”冷冷的說道，好似一切都不管自己的事一般。
“那我現在可以去看看他嗎？”開口的是莫子雲，語氣很平靜，似乎對莫子清剛才的沒太多的反應。
“人進去的別太多，病人失血太多，現在需要的是休息。”例行公事般的說道。
如果不是提前知道他們是兄弟，在場的人都會認為他們是毫不相幹的陌生人。
確實，莫子雲和莫子清兩人關係雖然很好，卻在人前表現的彼此不和。而這次他們前來，兄弟倆從來沒有一起出現過。今天……已經是特例了。
莫子雲點點頭算是知道，然後就進屋了。
“胡大夫，剩下的事就麻煩你了……好累啊，我要回去休息了。”莫子清懶懶的說道，然後自己捶著背以顯示確實是累到他了。但……卻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我會的。”剩下的？，當然是給水若寒熬藥、以及防止他傷口因為發炎而高燒。
“廷，你先回去休息吧，我今天會晚一些回去。”胡楓對軒宇廷說道，心道剛才勞他一位皇子幫忙已經夠勉強的了。看他的臉色不好，真擔心他一會兒會發火。
“要走一起走。”果然……
想想也是，軒宇廷本來就對水若寒有意見。現在居然讓他堂堂的五皇子親自給他處理傷口，而且那個什麽莫子清的，幹嘛拽的那麽橫。居然敢命令他的楓，可惡。
“五弟，你先下去換了這身衣服吧。”軒宇天開口勸道。如果真讓他在這兒和他的小情人吵起來，皇家的麵子豈不是丟大了。
“楓，別亂跑哦，一會兒跟我回去。”軒宇廷幾分威脅的說道，然後不情願的離開了。
“胡大夫，那就麻煩你了。”軒宇天客氣的對胡楓說道。
“太子殿下哪裏的話，醫者父母，若寒那我會盡力的。”胡楓欠身離開，去給水若寒準備藥去了。
軒宇天看了看杵在這裏的另外兩個人，知道他們有話要說。自己就進屋去看水若寒的情況去了，留給他們一個空間。
“咱們換個地方說話吧。”開口的是慕容峰。
“你是主我是客，客隨主便。”莫子清無所謂的說道。
慕容峰領莫子清到了自己的書房，關上房門後開門見山的問道：“你到底想怎麽樣才肯放過若寒？”
“我的條件你不是早知道嗎？如果你舍不得犧牲自己，那就犧牲他好了。”莫子清自顧自的找了一個椅子坐下。
“莫子清，你……卑鄙。”就是因為不可能答應他才會拖到現在，可……對於他如此無所不用其極的手法，慕容峰能用到的詞也就隻有‘卑鄙’二字了。
領兵打仗，慕容峰不含糊。可和人爭辯，自己就甘拜下風了，更何況對手還是自己的從小就有幾分畏懼的師弟——莫子清呢。
“又是卑鄙，那個師兄啊……你不煩我都聽煩了，下次能不能說點新鮮的。”用手套著耳朵，莫子清甚是覺得無聊。
“如果若寒死了，我想……那個……莫子雲也不會輕易放過你吧？”
“即便我們不和，也終究是親兄弟，他為什麽會‘不會放過我’呢？”故意的幾分疑惑，好像真的不明白他話中的意思。
“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麽？”
“是什麽？難道……我那位好哥哥對你心愛的若寒做了什麽讓你發現了？”
“你……”一想到車裏發生的那些事，慕容峰就氣的牙癢癢。可……能說的出口嗎？
“我親愛的師兄，水若寒的命現在隻在你一個人的手裏。讓他是生還是死，你自己好好考慮考慮吧。”莫子清走到慕容峰身邊，半笑道。
“記住，隻有一天的時間考慮。久了，一切都來不及了。”莫子清拉門離開，留下這麽一句話和呆站著的慕容峰。
為什麽？為什麽要逼我？慕容峰頹廢的坐在了地上，他……怎麽可能親眼看著若寒死呢，可……讓他隨了莫子清卻又……
亂了，徹底的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