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殘忍的懲罰
最殘忍的懲罰
王塵的生物鍾很準的，每天按時間六點半就醒了，然後就會起床做半小時運動，以前他是去跑步，後來因為我說他開始長肚子了，他就改成在沙發上做仰臥起坐了。做完運動他就做早餐。而我的卻有時候醒的早有時候醒的晚，反正如果我醒來看不到他，他肯定是在做早餐，如果我醒來的時候他在床邊坐著看著我，那肯定是早餐做好了等我呢。
“今早做的什麽好吃的？”醒來看到他，我問他。
“寶貝，你不覺得你今天醒來的第一件事情不是問我做了什麽好吃的嗎？”
“那應該做什麽？”我轉轉眼珠子，猜不到今天有什麽特別的。我習慣每次都先問有什麽好吃的了。
“你應該叫我一聲老公。”
“哈哈，不是應該叫老婆嗎？你是我娶我回來的！”
“我是男的，公母還是要分的！”
“哈哈，你不會是打算叫我老母吧？”王塵掀開我身上的被單就要撓我癢癢。我連忙求饒，“老公老公，我錯啦，饒了我吧！”
“看你還敢瞎說！”
“我不瞎說了，老公，今天早上吃什麽好吃的呀？”我勾著他的脖子撒嬌。
“瘦肉粥！”他一邊回答我一邊開始幫我穿衣服，我每次這樣撒嬌，他就知道我得麻煩他了。我禁不住想，如果我到了七十歲還可以在他麵前撒嬌該多好！
王婆已吃完飯下樓去找一些老太太們打牌九去了，她剛學會，還很上癮的。我一邊喝粥，一邊跟王塵聊天。
“寶貝，你有沒有想過去哪裏度蜜月呀？”
“度蜜月？”哈哈，隻想著快點拿證，把王塵綁在身邊，我還沒有來得及想我可以有蜜月呢！
“是呀，我花一個星期的時間應該可以把公司的事情處理好，交待清楚。然後就可以陪你出去了。”
“你安排吧，隻要跟你在一起，去哪我都喜歡！”這是實話。我漂泊了那麽久，我想去的地方差不多都去過了。可是，風景再好，一個人看都看不出美麗來，隻會覺得更孤寂。樹有風伴，水有岸陪，我也隻能與影相隨。
“那這幾天你也去廠裏把事情交待清楚，然後上網查一下有什麽地方好玩的。”
“我沒什麽好交待的，打個電話給古總和小歐，就可以搞定了。”
“嗯，你看著辦，如果有時間還可以去看一下房子。”
“看多大的房子呀？”我問。
“隨你喜歡呀，到時候住得下一大家子就行。嗬嗬。”
“老公，我還從來沒有問過你，你到底有多少錢呀？”我試探性的問他。
“你希望我有多少錢？”
“我不知道，我以前想，隻要我能不眨眼的買下自己看中的衣服，不心痛的就能買一桌子的化妝品就夠了。”
“要求可真低！現在呢？”
“現在啊？我還沒有想，嗬嗬。”其實現在我也還沒有重新想過我要多少錢才滿足。認識王塵前，我就是這種想法，認識王塵後，我所做的所想的就是付出一切代價跟王塵結婚。至於錢這方麵，除了給波仔一萬塊以後，我就身無分文了，但是也沒有其它的開支，我又有工作，有相對穩定的收入，今天沒了，明天還會有，所以還沒有想過錢的問題。王塵有自己的公司，什麽都有，好像也不需要我去想錢的問題。
“那你想想。”王塵很有興趣地看著我。
“沒什麽好想的，反正大錢你出，小錢我出。我問你其實也就是想知道我們這麽大的開支，你會不會有困難。”
“嗬嗬，放心吧，三百萬以內的房子我可以一次付清。”
“原來你這麽有錢的？看不出來呢！”
“哈哈，你真容易滿足！我喜歡你對金錢的態度。”
“什麽態度？我很喜歡錢的！”
“但你不喜歡別人的錢。”
“那到是，別人的錢是別人用本事賺來的，我相信自己也有能力賺到大錢的，隻不過時候沒到罷了！”
“我相信你，也會支持你。不過不要太累了！我的錢現在也是你的錢，你也可以喜歡的！”
“那我不跟你客氣了，你的就是我的，我的還是我的！”
“哈哈……”
吃過飯，王塵去了公司，我則給古總打電話，
“古叔，我結婚啦。”
“真的？昨天？”
“是呀！”
“昨天八月十三號，不易嫁娶呀！”
“我才不信這些玩意呢！我就不信昨天就我們一對結婚的！”
“嗬嗬，那到是，迷信的東西不信也罷，恭喜你。什麽時候送喜糖來？”
“我就是跟您說這事的，我跟王塵要去度蜜月，這幾天他處理一下公司的事情，我在家裏收拾一下準備準備。就不來了，度完蜜月再給您送喜糖。”
“行呀。”
“那李哥的事情就要辛苦你了。其它的事情我會交待小歐的。”
“好的，玩的開心！”
掛掉電話，想著古總說的不易嫁娶，再想想昨天照反了的照片，心裏還真有點不舒服了。雖然嘴裏說不信，但心裏還是有疙瘩了。我還沒有跟家裏人說我領證了，媽媽是個大迷信鬼，要是知道是昨天領的，還不把我罵的夠嗆！算了，還是過幾天再說吧，找個好日子騙她一下算了。
我想跟幾個好朋友分享一下我的快樂，告訴她們我這個老大難終於嫁出去了。編了一條短信，群發：“各位親愛的，本人在此宣布一個重大好消息，我結婚了！”然後一個一個的加朋友的號碼，加到彭涵的時候，我想了一下，她最近心情不好，我還是不要刺激她了，於是又把她的號碼取消掉。
不一會兒，恭喜的短信回複都來了，手機不停的“滴滴滴。”厲飛更是直接打電話來了，
“喂，不是真的吧？從認識到結婚三個月搞定，你也太快了吧？”
“嗬嗬，現在就是這樣啊，什麽都要講效率嘛，你以為都你跟你老公，一談一個抗戰！”
“我是怕你了解不深，作決定太草率了。”
“不草率，雖然才三個月，可我一輩子的感情都用上了。就算錯了我也認啦。”
“哎，結都結了，我再說什麽也沒有什麽意義，希望你們白頭偕老。”
“謝謝！”
“什麽時候請客呀？”
“蜜月回來再說吧。”
“還度蜜月呀？去哪裏？”
“還不知道，他這幾天還要處理一下公司的事情。”
“哦。”
“你忙不忙？不忙陪我去看房子吧？我們打算再買個大點的房子。”
“不忙，但是不想陪你去看房子，我怕受刺激！”
“受什麽刺激呀？”
“我沒錢買房子呀！”
“哈哈，你少來。”
“要不，你現在的房子便宜點賣給我吧？”
“別提了，他準備把這套房子給他妹妹呢！”提到櫻櫻我就鬱悶，還有點不好意思，因為這幾天隻顧自己忙了，把找她的事情還真忘的一幹二淨！我還是先去找找她吧。不然我們去度蜜月了，她又鬧出什麽事情來就麻煩了。
我開上車，靠記憶找到那天接波仔的地方，可是我不知道他住哪一層樓。門口有幾個老人在聊天，我過去問他們有沒有見過波仔，描述了半天波仔的樣子，他們也不知道。後來一個老伯似乎想起了什麽，
“是不是還有一個漂亮女孩子跟他一起的呀？”
“對呀對呀，您知道他們住哪一層嗎？”
“他們搬走了好幾天了！”
“您知道他們搬到哪裏去了嗎？”
“不知道。具體什麽時候搬的我也不知道，知道也沒誰問呀，那兩人一看就不是正經人，兩人白天天天在家裏呆著，晚上才出去。”
“哦，那謝謝您了。”我不好意思的退回車上。那些老人家已開始對我指指點點了，好像我也不是正經人似的！真是氣人，不知道波仔和櫻櫻都在做什麽，他們想怎麽樣！後來想想，一萬塊省著點花也夠他們兩三個月的生活了。心裏又坦然一點了。隨他們去吧，實在混不下去的時候，要麽波仔會回家認錯，要麽櫻櫻會打電話給王塵的。這麽大人了還真餓死不成！
接下來幾天，我帶著王婆每天下午出去看房子，王婆看哪個都說好，都說貴。然後說要不別買了，如果我爸媽來了，她就睡客廳。
“媽，看您說的，能讓您睡客廳嗎？再說了，您還想櫻櫻跟我們一起住呀？”王婆就不吭聲了。王婆沒什麽文化，看人也簡單，認準誰是壞人了，那人肯定是壞人，同樣認準了誰是好人，那人就是好人。我不知道她是怎麽想我的，一方麵，是我找到她的，把兒子送到她身邊，一方麵，我又是跟他搶兒子愛的女人。不過我想，就算她再怎麽愛王塵，她更多的也是對王塵愧疚，對我隻能愛屋及烏。所以她對我還真是好的沒話說，有點言從計從的意味了。我以前受到其他朋友的影響，總聽她們說如何與婆婆關係不好，成天為什麽事情跟婆婆吵鬧，甚至影響到夫妻感情的事情。我以為我也肯定跟婆婆合不來。不過現在看來，我還算幸運，我不是婆婆的對立者而是她的恩人。
王塵公司的事情已處理完了，晚飯後，我跟王塵一起看著他帶回來的幾家旅行社的資料還有我這幾天選出的幾套房子資料，王婆在我們房裏幫著收拾要出門的東西。這時我的電話響了，陌生的手機號，我本以為是什麽香港彩票的電話，想讓他響一會自己停掉算了，結果它沒完沒了的響，於是我接了起來：“喂！”
“是王姐嗎？”是波仔！
“是我。”
“櫻櫻被抓起來，你能帶點錢到××派出所來一趟嗎？”
“什麽事？”我心裏想終於還是出事了，但是又不能在王塵麵前表現出異常來。
“你來一趟吧，電話裏說不清楚。”
“好的。”我掛掉電話，想著怎麽跟王塵撒謊。這讓我覺得很厭惡，我最恨撒謊的了，可是為了王塵為了櫻櫻，我已經不止一次的向王塵撒謊了！
“彭涵那裏有點事，讓我去一下。”
“哦，要不要我送你？”
“不用，我去一下就回來了。”
“那你小心點。”
到了××派出所門口，波仔向我招手。
“什麽事情？怎麽會鬧到這裏來？”
“嗬嗬，也沒有什麽，她昨天點子低，被抓了。”
“她到底在做什麽？！”
“做生意。”
“販毒？”
“不是，是賣淫。”
“什麽！”我簡單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王塵知道不吐血才怪！我覺得櫻櫻就是老天派來害王塵的，而我是老天派來保護王塵的，那好吧，就看我們誰厲害吧！
我見到了櫻櫻，“你怎麽來了？”
“波仔給我電話讓我來贖你。”
櫻櫻看看波仔，波仔聳聳肩，“我沒錢，隻有找她了。”
“那你帶錢沒有？”
“我沒錢。”
“那你來做什麽！”
“我想知道你究竟想怎麽樣。”
“想怎麽樣？你不是看到了嗎？”
“我看了你的墮落。”
“我就是要墮落，讓王塵內疚一輩子，讓你沒有好日子過！”原來她是這麽想的，她用折磨自己來折磨王塵！果然最毒不過婦人心。
“那你現在給王塵的打電話，告訴他你在這裏，讓他來贖你！”我把手機扔在桌上。但她始終沒有拿起來。
“櫻櫻，我知道你跟王塵相依為命了這麽多年，你愛王塵，王塵也愛你。可是你們之間的愛不是男女之間的愛。我與王塵在一起，他也並沒有少給你一點關心。你如果也真的愛他，為什麽不為他想想，你這麽做隻會讓他更傷心。讓大家都不好過。”
“我就是讓大家都不好過！”
“這對你有什麽好處？！”我真不理解她這種兩敗俱傷的做法，我懷疑她精神有問題。
“我不想要什麽好處，得不到王塵我就毀掉他。”
“你妄想！”我實在氣不過，站起身準備出去，想想又回頭跟她說，“我跟王塵已結婚了！不管你接受不接受這都已是事實。”
櫻櫻在我走出門後放聲大哭起來，我沒有回頭，我知道她的哭裏有絕望，可是希望她能從絕望中找出新生。
我打電話給小豔，問小豔有什麽方法可以從公司拿點錢出來還不讓王塵知道。小豔說她那裏有一張卡，是公司的小額流動資金庫。王塵一般到月底才會去查那個帳。如果月底前還進去他就不會知道。月底還有幾天，而且那時王塵跟我在度蜜月，我可以回來以後再想辦法。
“可以取多少出來？”
“兩萬。”
“你現在就全取出來拿給我吧，不要告訴王塵。”
“啊？很重要的事情嗎？”
“是的，關於櫻櫻的。”
“我知道了。我現在就來。”
我接過錢，交了一萬的罰金把櫻櫻弄出來。
“櫻櫻，這是我最後一次幫你。”
“別以為我會感謝你。”
“我從來沒有想讓你感謝我。你如果還有良心，現在就跟我回去。”
“回去？回去看你跟王塵恩愛？回去讓王塵打我罵我？”
“櫻櫻，我們把事情簡單化好不好？隻要你回去，跟王塵認錯，他會原諒你的。”
“可我不原諒他！”櫻櫻一甩頭，就準備走。
“櫻櫻！”我叫住她，把剩下的一萬給她，“這是我最後一次幫你，你好自為之，不要再學壞了。我跟王塵馬上要去度蜜月，我希望我們回來的時候，你能在家裏。”
其實我不希望她在家裏，可是，如果真因為我跟王塵的愛而毀了一個原本可愛單純的女孩子，我會良心不安，會真的跟櫻櫻說的一樣，內疚一輩子。我可以跟任何人勾心鬥角，卻鬥不過自己的心。這一點，我很清楚。
看著波仔與櫻櫻離開，我想跟，卻知道沒意義。
“嫂子，你沒事吧？”小豔叫我，我才從晃忽中清醒過來。
“小豔，你還沒走呢。”
“嗯，櫻櫻怎麽了？她好像總是鬧事。”
“是呀，她要是有你一半乖就好了！”我摸摸小豔的頭。“走，我送你回家吧。”
路上，小豔跟我說了很多關於王塵的事情，說他一有空就去福利院做義工，說他能把腦子有問題的孩子都哄的服服帖帖，說他還輔導她功課，不然她還考不上技校。小豔說到他的時候，眼神裏全是崇拜，似乎他就是她心目中無所不能的神。
“小豔，如果有人想傷害王塵，你會怎麽做？”
“他人那麽好，怎麽會有人想傷害他呢？”
“我是說如果。”
“我會拚死保護他的。”我很驚愕地看著她。這小姑娘對王塵的感情明顯不一般啊。換作我，如果在可以思考的情況我，我大概還會思考一下。而她卻不假思索的說了出來。
“嗬嗬，我會保護他的，你隻要幫我就行了。比如櫻櫻的事情就不要告訴王塵了。”
“我知道。王總很疼櫻櫻，要是他知道了肯定會很傷心。”
“是啊，所以我們不讓他知道。”
“王總那麽好，櫻櫻怎麽那麽壞呢！”小豔像是在問我又像是在自言自語。如果我是局外人，我也會那麽問的。
王塵終於決定去杭州西湖，那裏空氣比較好，景色也不錯。本來我想以爬山為主，可是王塵說有BB在身，還是不要太冒險。沒辦法，我隻好答應了，他就打電話定了今天晚上九點的機票。現在我們吃完晚飯，到處檢查著有沒有東西忘記了，有沒有窗沒有關什麽的。昨天王塵就把王婆送回山水了，所以出門之前一定得檢查好這些東西，別回到家的時候滿屋子的雨水或者灰層。
“好了，全搞定了，走吧。”王塵拖起箱子，一手摟著我，準備出門。這時電話響了。
“別接了吧？”我心裏總覺得不是好事情，如果不是好事情我寧可等到回來再慢慢處理。可是王塵還是去接了。
“喂？”
“……”
“yes！”王塵突然改用英語，臉色也越來越沉。
“ok，Ikno，ankyoverymc。”王塵掛掉電話，一屁股坐在沙發上，
“怎麽啦？”
“櫻櫻的學校教導主任問我櫻櫻什麽時候去上課！”
我無話可說，我隻知道我的蜜月旅行還是被櫻櫻破壞了！
王塵給小豔打電話：“小豔，你親眼看見櫻櫻進關的嗎？”
“……”
“可櫻櫻學校現在還打話來問我櫻櫻什麽時候去上課！”
“……”
“是嗎？那你幫我查一下航空公司，櫻櫻那天有沒有上飛機。”王塵掛掉電話。靠著沙發背躺下，一隻手放在額頭上，“你說她要是去了美國為什麽不去上課？如果她沒有去美國為什麽又不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