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好大一座牌坊
第十二章 好大一座牌坊
銀白色的月光輕輕的灑下，整個天地都被塗染了一層銀裝，樹葉靜靜的享受著月華的恩賜，每棵樹，每個枝丫都好似變得更加粗壯，有生命力。
遠方，傳來幾聲狼嘯，嘹亮久遠，在這座深夜中寂靜的有些可怕的城市中，顯得很突兀。
蕭戰跟在老者的身後，看著他蹣跚、虛浮的腳步，腦中還在思考著母親白瑜君的話。
母親帶著小妹會去哪裏，何時能回來，為何不與我說？是去尋找蕭雲還是回到娘家？還有母親從未提及她來自哪裏，記憶中的蕭戰也從沒見過外祖父、外祖母，母親的優雅、淡然出塵的氣質絕不是尋常人家小姐所具有的，隻是她為何不說？還有那日對蕭戰修煉《真武九變》的震驚、憤怒，眼神中突然流露的深惡痛絕，究竟是為何？
百思不得其解，蕭戰感覺，母親白瑜君身上也隱藏著大秘密，一個她原本一生都不願再展現的驚天大秘！
“進去吧，記住，不該說的不要說，不能問的也不要問，家主的脾氣沒有想象中的那般好！”老者深深的看了蕭戰一眼，眼中帶著一絲愧疚。
“哥的脾氣也不是很好！”蕭戰不屑，大步走進生命的轉折點，藏武閣！
藏武閣中空無一人，偌大的空間裏靜悄悄不見家族勤修苦學的精英弟子，一根根碩大的蠟燭，發出團團火焰，整齊的排列在牆壁上，屋中燈火通明。
“那本功法原本不是為你準備的。”蕭斷站在昔日老者翻出功法的那堆破爛旁邊，有些出神，蕭戰不出聲，安靜的站著。
“它的存在原本就是個錯誤！”蕭斷歎息，轉身在一排排書架旁走過，蕭戰抱著膀子跟在身後，心中更加疑惑，蕭斷的堂堂八尺魁梧大漢，竟然如此的多愁善感。
“你被打的重傷假死，家族未曾為你做過什麽，這是我的錯，以後家族不會再這樣。這三天，族中已經為你擋下了十多批前來找事的人，另幾個家族恨你入骨啊，精英弟子被你廢了幾個，他們非常憤怒。”
“跳梁小醜而已，隻不過多費我幾頓拳腳，還入不了我的眼。”蕭戰淡漠的說道，不為蕭斷的親近所動。
“不錯，螻蟻一般的人物，也想挑起點風浪，不順眼拍死了便是。”蕭斷讚許，“你如今性子變了很多，這是好事，在九州之中，軟弱隻能落在最下層，被他人欺淩。”
“士別三日，即當刮目相看，再說你又怎知我不是一直在隱忍？”蕭戰笑道，心中揶揄。
蕭斷有瞬間的失神，城府深奧如他，也不經懷疑，是否蕭戰所說的話是真的，若真是這般，那此子也未免太過駭人，心機之重，堪如深淵！
“如果真是那般，這是天大的好事，我蕭家有如此人才，應該值得慶祝。”蕭戰沒有看到蕭斷那張難看的臉，難道說真的是虎父無犬子？蕭雲已經超出想象，蕭戰難不成也跟他父親一般，智若大海？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我是廢材，不是天才。你也用不著敷衍我，我對蕭家的東西，不感興趣，用不著誇獎我，再說明日我便要外出曆練，日後不一定會回來。”
“曆練？”蕭斷皺眉，“你雖然能敗八層武者，但不過是後天而已，須知九州之大，非人力所能匹及，武者之多，多如天上星辰，強者之盛，好比海中蛟龍，這世界遠沒有表麵上看得那麽簡單！以你的實力，出去曆練隻會是自討苦吃。”
“激流中的金鯉，不努力上遊，衝破重重關卡，怎能一躍稱龍，天空中的雄鷹，不經生死磨礪，打敗每個敵人，怎能成為天空之王，森林中的白虎，不張開爪子與牙齒，怎能鎮壓諸多野獸，笑傲山林！”蕭戰定定說道，“我不出去，在這一隅之處，猶如井底之蛙，觀望一小片天地，怎能強大！”
這一刻的蕭戰豪情萬丈，震的蕭斷臉色變幻，他從不知道，這個老二的兒子，十多年的廢柴，竟有如此的雄心，此子，絕非池中之物！
“你的心，太大了！容易受挫，還是收斂些好。”
“心有多大，天就有多大！大伯，何必糾結與你無關的事，還是說說你的目的吧。”蕭戰阻止蕭斷的勸阻，他不想與其做無謂的爭執。
“跟你爹真像啊！”蕭斷回憶說道，在蕭戰身上仿佛看到了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影子。
“我讓你來，是想告訴你一些事。”蕭斷在藏武閣最深處停下，回頭說道。
蕭戰不答，等待他繼續說下去。
“家族與揚州蕭家有過約定，要與其在五年後進行一場比試，雙方共出幾人，分別修習的是《浩瀚天宇決》、《真武九變》與《武道真解》，其中《武道真解》是由我們這一脈高人蕭狂根據《真武九變》所創，雖說威力無窮，卻根基在真武九變之上，先天弱於它。”
“蕭家一分為二，揚州蕭家存有三大功法，而我們這一脈當初走時，隻秘密帶走《武道真解》與《真武九變》副本，《浩瀚天宇決》，揚州蕭家說什麽也不肯給，而先祖所留神兵，也被其強行留下，是以我們這一脈一直弱於揚州。”
“兩脈每隔幾十年就會約定秘密比試，但我們起步太晚，丹藥之類的資源太少，故而一直敗於揚州，這是恥辱！”蕭斷語氣突然高了起來，“我們這一脈才是正統，先祖蕭九變與蕭狂何等的驚才絕豔，而今竟然被蕭武一脈打壓！”
“直到上一場比試，才算扳回一局，那一戰，揚州蕭家幾個參與者被打的半廢，那人從演武場打到秘境，從山下打倒山上，硬是打的所有人抬不起頭，長老、宗主都不是對手，他將他們打得怕了。”蕭斷唏噓，“山峰都被打塌，他傲立虛空，逼迫揚州將冰火刀送到元海城。”
“那個人就是你爹！蕭雲！”
“當年你爹外出遊曆，遇到你娘，二人一起曆練，同生共死，方成姻緣。後來你出世，你爹在家呆了一陣子，有一次突然外出，回來後沒過幾天就匆匆離去，從此再無消息。”事到如今，蕭斷等同把話挑明了，他已經知道冰火刀在蕭戰手上。
“老二當年逼迫揚州親自送來神刀，這比他拿回更令他們不堪，可惜最後老二突然離開，揚州便一直拖到現在。”蕭戰大笑，“數千年準備，隻為等那一刻。但是來的太突然，揚州蕭家隻好匆忙派出長老取回寶物，不料被世家知曉，半路劫殺了八人，還剩一人為突破重圍，無奈朝著元海城而來。”
“為何最後剩下的，偏偏是帶著冰火神刀的？”蕭戰心中疑惑，忍不住發問。
“這就是揚州的手段了。”蕭斷冷笑，“他們獻祭了一百零八名弟子，用秘法將神刀召喚而去。每每要用到神兵，總會要犧牲家族精英，揚州蕭家也漸漸變得與八大世家一般冷血無情！與其說那柄刀是神刀，還不如說是魔刀來的貼切。”
“那路過我修煉之地，也是計算好的？”
“在你之前，我已經選了一名合適弟子。”蕭斷沒有正麵回答，反而自顧說道，“那人是蕭鳴術的孫子，蕭宣。他是所有弟子中最為出眾的，天資過人，十八歲時已經突破先天。本來他是會代替元海城蕭家出戰的，可是你橫空出世，恰巧你去了城外修煉，而天地玉牌出世，九大長老隻餘一人，轉而被迫來到此處，又剛巧遇見了你。可以說，這一切都是天意。”
“你這話拿去騙鬼鬼都不信，到元海城的路有千萬條，偏偏他選中了我那條，他早不來晚不來偏偏我剛突破遭到威機他來了，要說這都是巧合，未免太過兒戲了！”蕭戰冷聲說道。
蕭斷無奈：“這倒真是巧合，在魔刀顯出高空後，家族用秘法也才知道，看到你與蕭維，通過聯係揚州，才知道魔刀被召喚給了蕭維，而天地玉牌也在他的手中。而且他也得知了你修煉《真武九變》，將兩樣東西都交給了你。”
蕭戰沉思，他不認為這一切都是巧合，背後有個大手在操縱著一切，比蕭家算計的更深，更加神秘。
“說了這麽多，你到底是什麽目的？”蕭戰覺得一道炙熱的光芒落在他的身上，他知道，這是貪婪的眼神。
“天地玉牌為先祖蕭九變之物，本是蕭家至高寶物，雖然在外輾轉了數千年，而最終還是回到我們這一脈手中，這是我們這一脈的鎮族之物，需要你交出來。”
“哦，是嗎？”蕭戰淡淡說道，“說了半天廢話，我還是不知道你說的天地玉牌是什麽玩意，你搞錯了吧？”
“戰兒，這是我們這一脈的寶物，蕭家超越揚州的希望，以正式姿態回到九州之機，理應由我保管。”蕭斷苦口婆心，勸蕭戰交出來。
蕭戰聽到他的親切稱呼，寒毛都要豎起來，太惡心了！堂堂魁梧男兒，像個女人似的，還招呼的那麽熱乎。
“大伯，我真不知道你說的寶物是什麽？”蕭戰不動聲色的移開幾步，靠的太近，渾身都不舒服。
“戰兒，看在你是老二兒子的份上，我才與你好言好語說道現在，你不要不識好歹，大伯的耐心是有極限的。”蕭斷態度大轉彎，背對著蕭戰，慢悠悠說道。
“想要強取，那你要失望了，雖然隻是初級法決，但足以催動它保護我萬無一失。”蕭戰心中冷笑，大好人得偽裝撕去，留下的是本來麵目。
“把玉牌交出來，你還是我的好侄兒，如果非要執迷不悟，那你的雄心壯誌恐怕要暫時耽擱一陣，你會留在家裏好好的反思。”蕭斷平靜說道，“家族的寶物不能有失，即便日後老二怪罪，我也是為了家族的利益。非要怪罪，那就由我一人承擔！”
“好大一座牌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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