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誰是主子?

第二章 誰是主子?

好一個王府總管,當真是個老狐狸。

閭丘月不免又重新打量了一番陳總管。他這是責怪自己沒有詢問清楚,就縱容手下的人胡亂施罰?還是在激自己去跟那個“罪魁禍”興師問罪?

閭丘月一時沒有做聲,而陳總管那邊心下也是翻江倒海。

本來嘛,都是那個璿側妃。以前王妃沒進府的時候,愛怎麽囂張跋扈也就隨了她了。可是現在畢竟有了正主,她再怎麽得寵,也不過是個側妃。再說了,這個王妃可是從陳國來的。這其中的利害,任誰都不能不權衡。

隻是……

思及此,陳總管又仔細的看了看閭丘月。

他倒要看看這位看似無害的王妃要如何收場。

像王妃這般姿色,雖算不上傾國傾城,但也是個十足的美人。相比較那個璿側妃來說,也能論上個各有千秋平分秋色。怎麽會連王爺都搞不定?這進府都大半年了,除了大婚當日,王爺竟然再沒有踏足過碧落閣。

他可不相信閭丘月是個好欺負的角。

除非……

這位王妃,根本就不在乎王爺。所以才會不屑於那些個爭風吃醋爭寵奪愛的手段。

想起王爺,陳總管下意識的搖了搖頭。

普天之下的王爺,想必隻有他烏國鄭王南宮宸做的最為瀟灑了。每天除了吃喝,就是玩樂。王府上下大大小小的事情都交給他這個總管來辦。他隻負責點頭搖頭就可以了。

可笑的事,自從他來到王府做總管,無論什麽事,王爺都隻會點頭,從未搖頭不允過。不過,這也不能怪了王爺,畢竟,那樣的人,除了吃喝玩樂,還能做什麽呢?

“陳總管言重了。”閭丘月終於開口,打斷了陳總管的思緒。“都怪流伶魯莽,還沒搞清楚是怎麽回事就動手打人。”說著,似是責怪的看了一眼站在冷嫣身前的流伶。

話雖如此,閭丘月也隻是嘴上說說,卻並沒有因此就要責罰流伶的意思。旋即接著說道:

“既然璿妹妹身不適,自然是要把這血燕留給她了。都是自家姐妹,要是冷嫣先前將這番緣由告知,就不必弄出這許多枝節來了。”

他陳總管想要自己從輕發落,那自己就性來個不發落。

“王妃仁慈。”陳總管心裏不禁對閭丘月暗暗讚賞了一番。看來,這位王妃還真是個聰明至之人。今天的事情,可大可小。全憑她閭丘月一句話。自己剛剛也算是提點她這番意思。

既然事情已經了了,陳總管也想早點離開。“這個冷嫣,平時挺機警聰明的。怎麽這個時候倒犯起傻來了。”見冷嫣依舊傻愣愣的跪在地上,陳總管又急切地嗬斥道。

“還不快謝過王妃!”

冷嫣聽到陳總管的訓斥,趕忙回過神將頭重重的磕在地上:“謝王妃不罰之恩。”

流伶見閭丘月這麽容易的就饒恕了冷嫣,不免有些不甘心。可是畢竟是王妃發的話,既然金口已經開了,自己也不好再說些什麽為難下去。隻得憤憤地退到了一旁。

閭丘月瞟了一眼流伶,旋即搖了搖頭。

流伶和阮竹同是自己的陪嫁丫鬟,雖然心思都其細膩機敏,可是性格卻相差許多。流伶遇事之後不夠沉穩。相比較來說,倒是阮竹更合自己心意。

“你們都下去吧,我有些乏了。”

閭丘月下了逐客令,不想與他們做過多糾纏。

“流伶,去把我們從陳國帶來的天山雪蓮拿出來交給陳總管。”說罷,閭丘月又轉過頭向陳總管說道:“璿妹妹身不適,本來該是我親自去探望。可惜我今日身也是疲累的很。就有勞陳總管代我走這一趟了。”

閭丘月和那個璿側妃別說沒什麽交際,進府大半年來,連麵都沒見過。到時阮竹和流伶遇見過幾次。按她們稟報的所見所聞,倒是個不足為懼的。隻是,這臉麵上的場,該過的還是要走一下的。

“老奴領命,這就去馨月軒複命。”

陳總管也知道閭丘月叫自己去走這趟的意思。既然剛剛她賣了自己一個人情。那這會她的交代,自然要馬上去辦。

不過,就算她什麽都沒做,就是要自己去辦事,自己也不能推脫。

陳總管帶著紫嫣準備退下,待到了門口,閭丘月突然又將兩個人叫住。

“等一下!”閭丘月說著站起身,緩緩的走到了冷嫣跟前,看著她微微紅腫的臉頰,關切的說道:“回去用熱水敷一下,流伶本是無心,還望你不要記恨她。”

冷嫣驀地一個怔楞,萬萬沒有想到閭丘月竟然會跟自己說這番話。

嗬嗬!

就算想記恨,她是堂堂王妃的陪嫁丫鬟。而自己不過是王府裏一個普通的下人,又能如何記恨?

“王妃明鑒,多謝王妃關心,奴婢不敢記恨。”

王妃這番這番,是多慮了。

閭丘月沒有接話,隻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冷嫣。

“好了,你們下去吧。”

她當然不是為了流伶才如是說。冷嫣剛剛的表情,一個不落的都落在了自己眼裏。剛剛她對自己說的那番話的反應,更是堅定了自己心中的判斷。

這個嫣冷,倒是個可用之人。不驕不躁,卻心思通透。

流伶雖是滿心的不情願,可是也隻得照閭丘吩咐的,帶著陳總管下去取那天山雪蓮。

剛才還好不熱鬧的廳內,霎時間,便安靜了下來。閭丘月對此,卻早就習慣了。畢竟,從來到王府的那一天開始,她的碧落閣就一直冷清如此。

“阮竹,有些事有些話,我不便說。你們之間畢竟比我好些,你多提點些吧。”

閭丘月說這番話的時候並沒有看阮竹,可是卻能想得到她此刻的表情。

“流伶魯莽,卻也並無二心。還請王妃放心,奴婢一定會多加提醒的。”阮竹微微躬了躬身,算是領命。

“她若有二心,我又怎麽會留她在身邊直到今日。”

閭丘月說的淡漠,卻讓阮竹有一種不得不信服的威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