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兩個選一個

第16章 兩個選一個

她的心瞬間就沉了下去,她鬆開向琛坐回去,向琛隨意地瞟了一眼,薄唇微抿。

“嗯,我現在過去,你待著別動。”

向琛掛了電話,憂心忡忡地朝她看了一眼,似乎是有話要說,她很大方地擠了擠笑容,“在前麵放我下來吧,正好我也想去酒吧看看,我是媒人,不在場有點說不過去,對吧?”

向琛緊了緊眉,沒說話,可車子卻在路邊停了下來,一直到青雅下車他都是一臉平靜,青雅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麽想的,在這種情況下,哪怕是抱歉的表情,向琛也沒給她。

“抱歉。”可他卻這樣說。

青雅朝他笑笑,“沒事,前女友有事,你去一下也無可厚非,萬一真出了事,你還能幫上忙,換成是我,前男友出事,我也會二話不說的趕過去的。”

二話不說的趕過去?

向琛聽著眸光沒來由的陰森起來。

青雅就這樣魂不守舍的到了酒吧,找到滕野的包廂時,姚星辰正跟滕野麵麵相覷著,她沒進去,去了一趟洗手間。

她剛拐彎進去,走廊裏那個清冷的身影就停了下來,助理叫他:“梁總?”

梁以白冷應了一聲,視線脫離那個角落,大步向前走去。

洗了個臉,感覺神誌清醒了很多,腦袋一抬,看見鏡子裏多了幾個人高馬大的大漢,個個西裝革履卻透著一股黑社會氣息。

“這……是女洗手間。”青雅被怔住了,說話都不怎麽順溜。

帶頭的大漢雙手扣在小腹,站得筆直昂首挺胸的,問:“你是梁青雅?”

青雅木訥地點點頭,找自己的?

“跟我走一趟。”大漢說著就要上前,青雅嚇得往後退去。

“你是誰?我不認識你,你是不是認錯人了?”她自問不認識這些人,也沒惹過黑道人士。

大漢一張嚴肅嚇人的臉突然露出呆萌的表情,“你不是梁青雅嗎?”

青雅見對方產生了懷疑,順水推舟,急忙搖頭:“我不是!”

大漢納悶地揉了揉腦袋,青雅貼著牆麵往外移動,“我不是梁青雅,你們肯定是認錯了,我還有事先走了……”

“等一下!”大漢一聲喝,嚇得青雅一跳,大漢掏出手機撥了號,了解過之後朝她看過來,無語地耷拉著臉說,“姑娘,騙我這種老實人太不厚道了吧?”

青雅額頭冒黑線,您長得挺老實,可看著不老實啊……

她再次對梁以白刮目相看,居然用這種方式把她請來,可人家還是一副冰清玉潔的模樣,坐在那裏不發一語。

“你不會是讓我看著你發呆吧?”這都多長時間了,有什麽話也該說了吧。

梁以白終於看了她一眼,“請你來喝酒。”

“我酒量可不好。”青雅冷臉。

“酒量不好可以鍛煉,做銷售的女人不能喝酒可不行。”

“這個好像不勞你費心吧?”

她盡量讓自己說話不要那麽衝,可好像脾氣已經不怎麽受控製了。

梁以白冷漠的嘴角上揚,“你遲早是我的人,培養你要趁早。”

“誰是你的人!”青雅聽著有些火了,眼睛剛射出一道火,卻在碰到梁以白冷冰冰的雙眸時有所收斂。

梁以白被她豐富的表情逗笑了,“我說錯了,你遲早是我公司的人,所以培養你勢在必行。”

“哎,梁以白。”青雅決定用軟攻政策,往他靠了靠,露出虛假的笑來,“我真的喝一點就會醉的,要不改天?改天我鍛煉出酒量來一定陪你喝個不醉不歸?”

她想衝出去,可門口的大漢好像臉色又恢複了黑社會模樣。

梁以白冷哼,“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他招招手,門外有服務員端進來一大盤的啤酒,原本守著的大漢也一起退了出去。

青雅頭疼地數著一共十瓶,突然又靈光一閃,冷著臉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呐,為了不讓別人說你欺負弱女子,我喝一瓶,你喝三瓶,就這麽成交了。”

不容梁以白拒絕,她拿起一瓶咕嚕嚕的灌起來,吹瓶這種事情,向琛教過她一次,她的悟性又很高,就這麽會了。

向琛……一瓶酒快下肚,腦袋裏都是向琛的模樣。

那時候她剛剛被嘉瀾錄用,對未來充滿希望的她纏著讓向琛教她,向琛原本不願意,說女孩子喝酒不好,那眉頭快蹙成一條直線,她威脅說:“你如果不教我,我談合同的時候喝醉了怎麽辦?”

向琛拿她沒轍的樣子,舉著一瓶氣都不喘的就喝完了。

她記得那時候的向琛好帥,很輕便的煙灰色針織衫,俊美成熟的臉龐,喝酒時候帶著的一點小脾氣,或許那時候那麽開心的她以為,那是在乎吧。

一瓶酒喝完,她的眼淚也順著眼角流了下來。

都說喝醉了就特別容易流眼淚,真是,不要哭好不好啊……

“呐,輪到你了。”她把三瓶酒推到梁以白麵前。

梁以白在昏暗的光線下還是看到她眼角亮晶晶的淚痕,心裏居然不是滋味。

就好像第一次製造偶遇那晚,她倔強的忍住眼淚拒絕麻煩別人的時候,他也有那麽一瞬有過這種感覺。

女人的眼淚果然是最好的武器。

可今晚,他不打算放過她。

青雅看著他的側臉不時交疊著向琛的容顏,不知為什麽,有好幾次她看著梁以白,總感覺他身上有某一種氣質跟向琛特別像。

是什麽呢?

有時候她甚至覺得,梁以白和向琛就像是難解難分的一個個體,就好像她跟姚星辰一樣,雖然性格截然不同,但骨子裏總有相似的感覺。

梁以白一瓶結束,扭頭看她,“來白晟上班如何?”

怎麽又說到這個問題,青雅將第二瓶遞給他,“別說沒用的,想耍賴啊。”

梁以白沉默了片刻,終究沒說話,舉起第二瓶又是一口氣喝完,放下酒瓶,他眸心異樣,“或者,做我老婆好不好?”

“啊?”這一次青雅徹徹底底的懵了,她聽錯了嗎?

見她驚愕地瞪著眼睛,梁以白滿意地舉起第三瓶,喝完後,他緩緩地靠在沙發上,“兩個,選一個。”

青雅迷迷糊糊地晃著腦袋,看著梁以白認真冷冽的臉,她皺眉:“你喝多了?”

梁以白像是聽到天大的笑話,隨後又是一副我沒在開玩笑的樣子看著她。

青雅揉了揉太陽穴,又拍了拍腦袋,自喃:“是我喝多了。”

正好借著酒勁,她就做一次壞女人吧,可是向琛的電話響了這麽久怎麽還不接?

掛斷,又撥了過去,這一次響了一聲就接了。

“喂。”

對麵的女聲讓她突然清醒了不少,她呆呆地注視著前方,耳朵裏卻還在回響著那聲“喂”。

這是容娜的聲音沒錯,有些人的聲音,隻聽一次就不會忘記。

回過神來,她輕輕地問:“向琛呢?”

“琛?”容娜說的輕飄飄的,“他現在不方便接聽電話。”

不方便接聽電話?青雅的心縮了縮,猶如被針刺輕輕地點了一下。

“你找他什麽事?”容娜問。

青雅覺得很可笑,可眼淚卻偏偏不聽話的掉了下來。

她壓住哽咽,裝作不在乎的笑笑,“沒什麽事,麻煩你轉告一下,我在酒吧,喝醉了,讓他過來接我。”

仿佛逃避瘟疫一般的掛掉電話,其實這樣做又有什麽用呢,如果他不來,豈不是更尷尬。

這樣想著,更是心煩,她拿起一瓶酒,不由分說地灌了起來,酒水劃過嘴角流進衣領裏,四處爬溢的是說也說不得的悲傷,好像向琛早就不僅僅是她要相攜一生的另一半。

她喝一瓶,梁以白就不動聲色地陪著她喝掉三瓶,酒沒了,服務員再上,就這樣不知過了多久,她終於沉沉地趴著睡過去。

此時,向琛拿起外套準備離去,容娜突然緊緊抱住他的腰身,臉頰緊貼著他的後背,柔柔地說:“今晚不要走好不好?”

向琛低垂著濃密的長睫看著她環在胸前的手,那上麵纏繞著一圈一圈的白紗布,隱隱還能看到血跡的印痕。

他平靜得不起一絲波瀾,“我不習慣夜不歸宿。”

“你可以把這裏當成是你的家。”容娜此時就像一個嬌媚可人的小女人。

“我要回去了。”他說的幹淨利落。

容娜加重力道,緊緊地不放手,“你如果走的話,我就再死一次你信不信?”

聞言,向琛的臉色又暗了幾分,他鉗住容娜的手腕回身緊鎖住她的眸,容娜不停地掙脫著:“琛,放手,好痛!”

“你知道痛?”他的瞳孔變得漆黑如星辰,“什麽時候開始,你學會威脅我了?”

“琛……”容娜膽怯地看著他,好久沒在一起,她居然忘了這樣一個底線。

向琛放開她,眼神裏帶著警告,“以後這種伎倆不要再用,我不確定每一次我都會如你所願。”

“可是你還是來了,這就說明你還是在乎我的不是嗎!”

“那又怎樣?”他回眸,帶著不耐。

“既然你還在乎我,我也還在乎你,為什麽我們不能在一起?”容娜不解。

向琛沉默片刻,硬朗的眉峰輕輕舒展開來,他露出今晚第一個笑容,“因為現在有一個梁青雅。”

一晚上都沒給過一個笑臉,卻在說到梁青雅的時候,他笑得這麽舒心。

容娜不服,跟他在一起那麽久,也從未得過他一次真心的笑容,這個梁青雅,到底有什麽魅力,能讓向琛甘願為她守候?

“琛!”她叫住向琛,走上前去,“剛才西裝上不是染了血麽,我洗完了送給你,就當我為你做的最後一件事情。”

向琛眉眼淡淡,心想如果青雅看到血跡心裏肯定不舒服,於是便遞給她,算是默許。

如果說看到青雅明明很失落卻還假裝微笑的時候,他的心有些酸楚,那麽現在撥不通她的電話,他的心情可以用心急如焚來形容。

“沒在你那兒?”夜晚的城市,燈火通明,光線交錯得很美麗。

明明說去滕野那裏,怎麽會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