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酒的金子渣爹

醉酒的金子渣爹

西炕上,夏麗妮小蘿莉趴在窗台跟前,窗台上擺著暑假作業和一個用來做演草紙的已經用完了的作業本。

夏建輝半眯著眼靠著牆打盹兒,被他堵在牆角的小狼崽子吭哧吭哧的爬著,準備越過夏建輝的大腿衝向更廣闊的天地,隻可惜每次他爬到一半就會被夏建輝毫不留情的推回牆角。

小狼崽子鍥而不舍,繼續奮鬥,啊啊呀呀的口水不知蹭到了夏建輝偽正太身上多少。

“唉,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再去冀二叔家。”夏麗妮托著腮第N次感歎,從冀二叔家回來之後,冀晴小蘿莉就成了夏麗妮小蘿莉崇拜的對像。這半個月都過去了,夏麗妮仍然堅持不懈的對著夏建輝每天N次問。

夏建輝聽得耳朵已經起了繭子,皺眉抹著小黃塗在他胳膊上的口水,悶悶的道:“不知道,這得問爸啊。”

“爸說他不知道喏。”夏麗妮苦著臉在算草紙上劃呀劃。

“沒準冀揚過百歲的時候會去……”夏建輝輕輕推開又爬到他身上的小黃,無奈的道,“姐,你再不寫作業就寫不完了,今天都27號了。”

“唔……”夏麗妮小蘿莉終於在暑假作業上畫了兩筆,馬上又哭喪起臉,“好想聽小晴講故事呀!好想看耍猴的呀!”

“……”夏建輝徹底無語。

冀晴小蘿莉用她的語言方式簡短的給他們講了狗血化的《射雕英雄傳》後,夏麗妮和程宇就被她徹底收服了,後來冀二叔他們村子裏來了個耍猴的……

冀晴小蘿莉看著眼睛放光的一群小正太和夏麗妮小蘿莉,小手一揮,對著她堂哥冀鵬說:“哥,爺最喜歡你了,你去朝他要錢請這耍猴的給咱們耍耍唄。”

然後冀鵬小正太就屁顛屁顛的去找冀爺爺要了錢,請那耍猴的敲著鑼耍了兩場。

最後,冀晴小蘿莉眼睛閃亮的盯著耍猴的大叔問:“大叔,你這猴子賣麽?”

夏麗妮、程宇、冀鵬外加冀晴的兩個表弟對冀晴小蘿莉的崇拜頓時又上升到了一個新的高度,在他們還在琢磨著想辦法再去找家長要錢請大叔多耍一場的時候,冀晴小蘿莉已經在打大叔牽著的那隻小猴子的主意了。

夏建輝當時站在那群小正太小蘿莉身後表情異常精彩,後來據金子渣爹說,別人都興高采烈的,隻有他掛了一張便秘臉。

為此程三叔還道貌岸然的糾正了金子渣爹:“淨胡說,咱兒子那哪兒是便秘臉啊,明明是八萬臉啊!”

“……”

“好想去冀二叔家啊!”夏麗妮小蘿莉見夏建輝好久沒吭聲,放大音量,仰天長歎。

夏建輝擰著眉推走又一次爬到他大腿上的小黃,歎道:“姐,那耍猴的又不是天天去冀二叔家門口,再說了,那大叔牽的那隻猴子真的變不成六小齡童演的孫悟空。

“小晴說那個是孫悟空。”

“……”夏建輝揉揉眉心,“你是信我還是信那個臭丫頭。”

夏麗妮淡淡的瞥了夏建輝一眼:“信小晴,她比你有見識多了。”

“……”夏建輝確定夏麗妮已經被冀晴小蘿莉洗腦了,識相的轉移話題,“姐,你打算啥時候寫完作業啊?大後天就返校了,你可是還有二十五頁暑假生活沒寫呢。”

“啊!討厭!”夏麗妮終於肯麵對現實,把心思放在暑假作業上了。

兩天時間想要寫完二十五頁暑假生活絕對是很苦逼的,這時候的孩子還都老實的很,想不到可以借別人的作業來抄,所以到了29號晚上,夏麗妮小蘿莉不得不挑燈奮戰了。

夏麗妮小蘿莉趴在台燈下邊寫的聚精會神,夏建輝則側躺在炕上虎著臉哄小狼崽子睡覺。

已經晚上九點了,金子爸爸還沒回家,被銀子媽媽打發著去問夏來寶的時候,夏來寶卻說夏來金早就離開廠子了。

心裏泛著疑心病的銀子媽媽這個時候是絕對不可能主動抱小狼崽子去東炕的,所以這個拖油瓶隻能歸夏建輝。

“啊——啊——呀——啊……”小狼崽子今晚似乎格外興奮,夏建輝抱著他哄了半晌還是手舞足蹈的。

“睡覺,再不睡就把你丟給村東頭李大爺家的老黃狗!”夏建輝恐嚇的不倫不類,尤其是配上脆脆的童音,更加惹人發笑。

“撲哧!”寫著作業的夏麗妮小蘿莉先是失笑,隨後道,“你管他幹嘛?”

“姐,他是咱弟呀。”夏建輝盡職盡責的給夏麗妮灌輸大家都是一家人的思想。

夏麗妮撇撇嘴:“我隻有一個弟弟。”說完不再吭聲。

夏建輝捏著小狼崽子肉呼呼的臉蛋,無奈的歎了口氣:想要和諧生活,任重而道遠呐。

“轟!”院門似乎是被人從外邊暴力撞開,夏建輝鬆開小狼崽子,嗖然起身趴到窗台上往外看,銀子媽媽趿拉著鞋拎起門口的鐵鍬往院門處邊跑邊喊:“哪個狗娘養的不要命了,敢砸老娘家的門!”

“嘭!嘔!”沒人答話,卻先是什麽倒地的聲音,接著是嘔吐的聲音。

就是這聲“嘔”讓銀子媽媽生生頓住了揚在半空、已然拍到一半的鐵鍬:“夏來金!你不想過了!”

銀子媽媽一聲暴喝,夏麗妮扔下筆,夏建輝丟下小狼崽子,一齊往門外跑。

夏來金心愛的建設50倒在院門口,車屁股在院門外,車頭在院門內,夏來金扶著門口,彎著腰狂吐。

銀子媽媽臉色鐵青,摔掉鐵鍬,先是踹了夏來金一腳,然後又駕著他的胳膊把他往屋裏扶。夏來金或許真的喝糊塗了,胳膊一輪,厭煩的推開銀子媽媽,嘴裏咕噥著:“兒子,兒子呢?以後老子就隻有兒子了。”

夏建輝抿著嘴走上前去抓夏來金的手,夏來金低下頭盯了夏建輝一會兒,嘿嘿一笑,蹲下身:“兒子,你什麽時候長這麽大了?”夏來金抱著夏建輝,在他額頭狠狠親了一口,又傻笑著摩挲夏建輝的臉蛋。

笑容裏透出一股難以言表的……哀傷。

夏建輝伸出手,默默抹掉夏來金嘴角的汙穢:“爸,我們去屋裏呀?”

夏來金忽然皺眉,湊近夏建輝的臉直勾勾的盯了一會兒,猛然推開夏建輝:“不對,你不是我寶貝兒子,不是……我寶貝兒子呢?”

夏建輝一屁股坐在地上,手正好撲在鐵鍬刃上,血流如注。

“弟!”

“小輝!”夏麗妮小蘿莉和銀子媽媽同時驚呼,夏來金仍搖搖晃晃的往屋裏走去。

夏建輝抿著嘴,麵無表情盯著夏來金進了屋子,晃晃悠悠的找著他的寶貝兒子。

夏麗妮臉色發白的握著夏建輝的手腕,銀子媽媽一把抱住夏建輝,臉色鐵青的罵道:“夏來金你這個狗娘養的,老娘跟你沒完!”

“媽!快送弟去診所啊!”夏麗妮眼角開始淌淚,往夏建輝右手掌的口子上吹著氣問,“弟,疼不疼?”

夏建輝的目光避開手上的血色,略顯蒼白的臉上擠出一個笑容:“姐,我沒事,一點都不疼。”

銀子媽媽放開夏建輝,急忙進屋找了塊白布條暫時幫夏建輝纏上了手掌。自始至終夏麗妮一直握著夏建輝的手腕幫他吹氣。

銀子媽媽抱著夏建輝出門去診所的時候,夏麗妮也亦步亦趨的跟在身後。

夏建輝勉強笑笑:“姐,你不回去寫作業就寫不完了呐!”

夏麗妮咬著下唇搖搖頭,還是倔強的跟著妮子媽媽一起到了村裏的大夫張伯伯家裏。

“嚇!口子夠深得,怎麽弄的?”張伯伯一邊幫夏建輝清理傷口、消毒,一邊逗著夏建輝說話,“怎麽著,混小子大晚上也不消停,還上房揭瓦了呀?”

夏建輝抿著唇,微偏著頭不吭聲。

銀子媽媽勉強笑笑:“大晚上瘋跑,正好碰鐵鍬刃上了。”

“嚇!這可真險,虧得咱們輝子命好,隻是劃了道口子。”

“誰說不是呢!”說著,張伯伯開始往夏建輝傷口上撒藥粉,夏建輝咬著下唇,仍舊一聲不吭,隻是在藥粉落在傷口處的時候手指頭抽了抽。

夏麗妮心疼的晃晃夏建輝另外那隻手:“弟,你疼就哭呀。”

“不疼。”

“嗬!輝子還挺男子漢呢,不錯!”張伯伯在夏建輝手背上打了個漂亮的蝴蝶結,“行了,明天帶著孩子來換藥。”

“麻煩大哥了,診費明天一起算?”

“最後再說吧,他這口子得換幾回藥呢。”

處理傷口加上來回路上的時間,折騰了整整一個來小時。當銀子媽媽抱著夏建輝,領著夏麗妮回家的時候,建設50還在大門口橫著。

銀子媽媽忖了又忖,終是放下夏建輝,把建設50扶起來推進院子,閂了院門。

西炕上,夏來金趴在炕邊,上半身趴在炕上,兩條腿半跪在地上,鼾聲如雷。小狼崽子貼著東牆睡得正香。

銀子媽媽陰沉著臉,用水舀子從水缸裏舀了一舀子水就對著夏來金的腦袋潑了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關於文裏的那個八萬臉不知道大家看不看得懂,稍微解釋下吧。

記得小時候有好多老頭老太太喜歡玩一種紙牌,細長條狀,上邊有圖案,老家的方言有叫“遊湖”也有叫“遊梭子”的,反正是發這個音的。【不知道有木有老鄉呀!~╭(╯3╰)╮】

捂臉說:時間隔得太久了,其實我也記不清裏麵的八萬和九萬那兩個男人的臉誰更苦逼了,潛意識告訴我是八萬,XDDD。

本來想問度受找個圖片貼過來,結果度受貌似不太給力,木有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