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爹金子的巴掌

渣爹金子的巴掌

“你?”夏來金心裏暖暖的卻又失笑,“你還是個小娃娃呢能照看他?”

夏建輝隨手戳戳小狼崽子的臉蛋,認真的道:“嗯。(文字網:** 首發)不信你瞧著我照看他一天,保準餓不死他。”

“……”夏來金嘴角抽搐,隨手輕輕給了夏建輝後腦勺一下,敷衍道,“好,你看著他,老子去洗尿布。”

目送夏來金出了裏屋門,夏建輝扭頭厭惡的瞥了一眼炕上的小狼崽子,無視掉粉嫩嫩的奶娃娃純淨的笑容,找出日記本慢吞吞的爬上炕,趴在窗台上開始寫道:“明知道小狼崽子現在就是一張白紙,不會對我造成任何傷害,然而我就是對他喜歡不起來,也許是前世的記憶太過深刻了,讓我從靈魂深處對他擁有了一種本能的厭惡。

家裏隻有金子爸爸喜歡他,把他當成寶,我,妮子姐姐,銀子媽媽對他都喜歡不起來。

妮子姐姐在知道小狼崽子就是爸爸和狐狸精的孩子後,起初對他的那點興趣直接變成了深深地厭惡與痛恨。

至於銀子媽媽,以她的脾氣能容他進了家門本身就是一個奇跡,不能奢望她來照顧他。

爺爺對奶奶下了禁令,所以,小狼崽子成了金子爸爸的拖油瓶,真搞不明白,金子渣爹給他洗尿布的時候怎麽還笑得出來,他就那麽喜歡他麽?在我印象裏,這是金子爸爸第一次做家務,卻是給私生子洗尿布,對我、對金子媽媽真是一種莫大的諷刺……”

“哇!”小狼崽子哭了,夏建輝匆忙把日記本塞到炕被下麵,轉身噗通趴到小狼崽子身邊兒,眼珠一錯不錯的看著他哭。

夏來金手上帶著水急匆匆的衝了進來,頗感無力:“怎麽回事兒?你又戳他了?”

夏建輝猛的回頭,怒視夏來金,憤憤的道:“沒有,我隻是在看著他。”

夏來金俯身趴在炕上,笨手笨腳的開始哄小狼崽子。當他看見小狼崽子臉蛋上一道血痕的時候兀然沉了臉色,聲音低沉的問夏建輝:“小輝,剛才對弟弟做了什麽?”

夏建輝心中納悶,又有些在意夏來金接二連三的質問,於是別扭的抿著嘴,一聲不吭。

“啪!”夏來金隻當夏建輝做了壞事在心虛,心底騰地升起一團怒火,毫無征兆的一巴掌揍在了夏建輝屁股上。

這次不是假打,是真打,屁股上一陣火辣辣的疼,夏建輝臉色漲的通紅,抬頭錯愕的望向夏來金,看到的卻是陰沉的臉上寫滿了對他的憤怒以及對那隻小狼崽子濃濃的心疼。

夏建輝咬著下唇,盯著夏來金進行無聲的質問:為什麽。

夏來金半眯著眼,冷聲問:“知道錯了麽?”

夏建輝依然緊咬著下唇,倔強的不肯吭聲。

夏來金毫不猶豫的對準夏建輝的屁股又拍了一巴掌,又問:“知道錯了麽?”

夏建輝還是不肯吭聲,不躲不閃,不哭不鬧,隻是心裏的怒氣越積越盛。

碰到“挨打不跑不哭,咬著牙死不認錯,死不求饒”的孩子,夏來金也是越來越窩火,於是問一句揍一巴掌,下手越來越重。

又脆又響的“啪啪”聲接連不斷,小狼崽子似乎發現了什麽好玩的遊戲,突然停止哭鬧,“咯咯”的笑出了聲。

夏來金往下拍的手掌突然一頓,舉在半空中又問:“說,知道錯了麽,以後還敢不敢了?”

夏建輝長呼了口氣,抬眼看向夏來金,不答反問:“打完了麽?”

看著眼神突然變得有點陌生的兒子,夏來金這巴掌再也拍不下去,皺著眉點了下頭。

夏建輝從炕上爬起來,翻身下炕,鞋也不穿,赤著腳一瘸一拐的往外走。

“站住!”夏來金下意識的阻止夏建輝出去,夏建輝回身看向夏建輝,眼裏帶著疑問:什麽事?

“去哪兒?”

“院子。”夏來金冷漠的說完,邁著小短腿一步一步挪出了屋子。腳下踩著被太陽曬得滾燙的泥土地,夏建輝心裏一片冰冷。

夏來金從窗戶看著自家兒子小小的身影越走越遠,心裏又悔又惱。

說了院子,夏建輝就沒出院子一步,走到院門停下來,站在門內靠在大門上呆呆的看著門前的小路,說不清自己在想什麽,在期待著什麽。

遠處的身影越來越清晰,隱約能看到夏麗妮小蘿莉坐在自行車前梁上興高采烈的跟銀子媽媽說著什麽。夏建輝的眼睛突然有些濕潤,眼角不爭氣的滑落一滴淚珠兒,被抱著小狼崽子追出來看的夏來金看個正著。

夏來金蹲下身子,伸胳膊去摟夏建輝,夏建輝肩膀抖動,默默地往外挪了一步表示無聲的抗議。

“生氣了?”

“……”

“剛才你認個錯求個繞不就好了?”

“我沒錯。”

“小煌的臉上出了道血口子,我以為……”

“他是你兒子,我不是?”夏建輝抿著嘴,目光炯炯的盯著夏來金。

夏建輝皺眉,眉宇間顯出煩躁,顯然正極力壓製著火氣:“說的什麽混賬話?要不是因為你們姐弟倆老子……”

“就跟他媽結婚了麽?”夏建輝突然很想知道小狼崽子他媽在金子渣爹心裏到底處於怎樣一種地位。

夏來金略一沉默,矢口否認:“別胡說!”

“噢。”夏建輝不再搭理夏來金,忍著疼痛,轉身沿著小路往遠處跑去。

“夏來金,現在你眼裏就這一個兒子了是吧?”銀子媽媽停下自行車,就惱怒的質問,“懷裏那小兔崽子照顧的好好的,就讓我兒子光著腳滿大街跑啊?”

“……”夏來金無語的掃了一眼陸續從門前經過的那些趕集回來的人,“有啥事兒不能進家說?夏建輝滾回去穿鞋。”

夏建輝咬咬下唇,搖晃著銀子媽媽的手:“媽,我不想穿鞋,這地上暖暖的踩著可舒服了。”

銀子媽媽恨鐵不成鋼的瞪了夏建輝一眼:“妮子,帶弟弟去穿鞋。”

夏麗妮小蘿莉牽起夏建輝的手往院子裏走,邊走邊小聲說:“弟,媽給咱們買了炸糕,一會兒一塊吃呀。”

“噢。”夏建輝悶悶的應了一聲。

“弟,你別生氣,金子爸爸不是故意吼你的,穿了鞋我們一塊兒吃炸糕。”夏麗妮揉著夏建輝的臉蛋哄道。

夏建輝眼圈微紅,突然摟住夏麗妮小蘿莉的脖子,眼淚無聲的往下落:總是這樣,這個家裏每次最能讓他感到溫暖的總是這個隻比他大兩歲的姐。

夏麗妮小蘿莉感覺到肩膀的濕意有些無措,鼓著嘴拍著夏建輝的背:“哎?弟你別哭呀。”

夏建輝抹掉淚痕,對著夏麗妮展顏一笑:“誰哭了,不過是汗水從眼睛裏流出來了。”

“……”夏麗妮抿抿嘴,幫夏建輝抹掉殘餘的淚珠,“天太熱了,一會姐帶你去買小豆冰棍吃。”

“好。”

夏建輝煩悶的心情暫時被夏麗妮小蘿莉治愈,然而夏來金的心情卻越來越煩悶。

銀子媽媽從趕集回來就一直冷著臉跟他找茬,一整天下來都沒個好臉色,這本就在意料之中的事情,其實也沒什麽,讓夏來金鬱悶的是混蛋兒子突然不調皮了,一整天下來對他都不遠不近的。

到了晚上,夏家依舊是男女宿舍模式。

夏來金兌好一大盆熱水端到西屋地上,關上房門,用幾近討好的語調柔聲道:“混蛋兒子,過來洗澡。”

夏建輝冷不丁打個冷顫,脫衣服鑽進被窩:“我不洗。”

“不洗不行,過來!”夏來金站在炕邊兒上,“再不出來老子直接從被窩裏抓你了!”

“……”夏建輝無奈的鑽出被窩,任夏來金把他放進水裏,然後道:“我自己洗。”

“呆著別動。”

夏建輝極其別扭的捂著要害站在大盆裏,任夏來金幫他搓洗後背、胸脯、肚子,還要往下……

“下邊我自己來就行。”

“害啥羞啊,我是你老子。”

“……”夏建輝捂著要害死不撒手,老子也不行啊。

夏來金覺得有趣兒,不輕不重的拽著夏建輝的胳膊,繼續逗弄道:“快鬆開,老子幫你洗,要不水涼了。”

“……”夏建輝無語,心裏暗自給夏來金貼了個標簽——無賴。

“哇!”父子兩個正在僵持,炕上的小狼崽子突然嚎了一嗓子。

夏建輝如同聽到了仙音,從來沒覺得這小狼崽子的哭聲也能這麽悅耳過:“爸,你家小黃哭了。”

“哭兩聲就哭兩聲吧,混蛋兒子也是兒子,老子不能厚此薄彼,來,快鬆手。”

“爸,你家小黃哭的真揪心,你快去看看他。”

“混蛋兒子不生氣了?”

夏建輝沉默,抿著嘴違心的搖了搖頭。

夏來金這才拍了拍夏建輝的後腦上,趴到炕上去哄小狼崽子。

經過剛才那麽一折騰,夏來金僅用了一盆洗澡水,就跟夏建輝詭異的暫時和解了。夏建輝怕無良的渣爹再下來幫他洗澡,匆匆搓了兩下腿,胡亂抹幹淨身上的水珠,套上小褲衩以最快的速度爬上炕鑽進了被窩裏,靜靜地看著無良渣爹苦著臉給小狼崽子換尿布。

當了一天奶爸,夏來金疲憊不堪,好不容易哄睡了夏建煌後又摸出“祖傳金瘡藥”,按住夏建輝,生挨著夏建輝掙紮時“不小心”打過來的黑拳,扒了他的褲子給混蛋兒子上了藥,這才倒在炕上,沒幾秒就打起了呼嚕。

小孩子覺多,奶爸累了,夏建輝捂著屁股想了半宿心事,所以這父子三人一覺就睡到了日上三竿。

銀子媽媽依舊不管照看小狼崽子,所以夏來金依舊沒能去上班。

身為頭子,莫名其妙的兩天沒出現在廠子裏,自然有人擔心,所以第二天傍晚夏家就迎來了兩位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