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6 傳說中的白巫
056 傳說中的白巫!
身處在沒有天沒有地的世界裏,感覺是懸在半空中,卻又出乎意料的能踩到實地的蘇嬌,有種見怪不怪的淡定,朝著前方明亮的地方不急不緩的走去。
這是個明亮的空間,越走近越覺亮得刺眼,當完全進入這個不大的四方形空間時,她受不了亮光抬起手擋著眼睛,等稍稍的適應再放下手時,眼前多了一個東西。
憑空出現在眼前的是個一半黑一半銀的巨大方塊,兩種顏色毫不相幹的左右各占一邊,中間好像被透明的玻璃隔了起來,飄浮在半空中,由上至下緩慢地旋轉著。
她好奇的伸手去碰,手指觸到方塊的表麵,好像摸到了水銀一般,點出一圈波紋朝外擴散,卻沒有停下的趨勢,一圈一圈直到她看不到的另一端。
“啪”地一聲輕響,來自空間裏的某處,那聲音細微到容易被忽視,但在這安靜的空間裏又顯得格外的清晰。
蘇嬌左右找了找,看不到任何可能發出聲音的地方,正奇怪的時候,隻見麵前的方塊有了變化。那本是各不相幹的顏色,開始向對方滲透,不論是黑色還是銀色,都似乎有著自己的意識,向對方滲透的同時阻止著對方的侵入。
兩種顏色在方塊裏相互糾纏,吞噬,互不相讓,最後融合成了銀不銀黑不黑的灰色安定下來。
灰色形成,沒時間讓蘇嬌多看一眼,有種力量將她從這個空間裏抽離。
下一秒,她愣愣地睜開眼。
咦?又是夢?錯愕間喉間一癢,蘇嬌暗喊了個不好,坐了起來。
“唔……噗……”她猛地坐起身,同時鮮血從口中噴了出來,隻聽夏寞在旁邊驚慌地喊著“蘇嬌。你放鬆!”蘇嬌無力的斜了夏寞一眼,順著他的話,弱弱的問了句“怎麽放鬆?”還沒說完,雙眼一翻,倒回了獸皮上。
夏寞急得冷汗連連。
這五天每次治療的時候,都看到蘇嬌被折磨得痛苦難忍,他也心如刀割。每次治療之後,他都有認真的去琢磨下次要如何改進,想著如何減少她苦痛的方法。本以為這次治療她應該不再那麽難受,卻沒想這回直接讓她吐了血。
她隻是中了一部分的死亡之紋。為什麽總是治愈不了?是他哪裏做錯了嗎?夏寞邊喊她的名字,邊輕拍著她的臉蛋。半晌之後,蘇嬌重新睜開眼。視線恍惚,隔了一陣才聚焦到他的臉上。
“你醒了?有沒有哪裏不舒服的?”夏寞小心翼翼地問著,視線落在她肩頭上還沒有消失的死亡之紋。
黑紋如一條蛇般從她的右肩繞了兩個彎,延伸到了她的右胸前,好似某種神秘的圖騰。要是不知真相的人看了。絕對以為這黑紋是蘇嬌有意弄在身上的紋身。
蘇嬌以為夏寞又在借看黑紋來偷瞄她的胸部,匆匆坐起來抓過獸皮把胸口擋住,再做了個深呼吸,說:“沒有,哪裏都舒服,順暢得很!”
她突然的醒了。吐了口血再突然的暈了,讓旁邊看的人,比如夏寞感覺是很驚嚇的。事實上她自己知道。此時的情況並非如別人看到那麽糟糕。吐血歸吐血,身體卻比前麵任何一次治療都要輕鬆,不痛不脹的,好像好了一般。
夏寞將蘇嬌上下打量了一遍,確認道:“真的沒有哪裏不舒服?”問著伸了拇指抹去她嘴角的血跡。
他隨意的動作讓蘇嬌有點不好意思的往後挪了挪。說道:“嗯嗯,真的沒不舒服的。”
話是這樣說。蘇嬌右肩上的黑紋並沒消除,就像記號一樣的留了下來。不過自她吐血之後,黑紋處就再也沒痛過。縱是夏寞覺得不可思議,第二天非拉著蘇嬌反複的檢查了幾遍,檢查到蘇嬌怒吼著他是不是想趁機揩油時才罷休停手,仍然沒找出半絲問題。
分明沒有消除的黑巫力,就這麽的消失不見了,夏寞不得不再一次拿她的體質特殊來解釋。
“特殊嗎?”她可是吃五穀雜糧長大的,就沒覺得自己有哪裏特殊的。
夏寞斜睨了蘇嬌一眼,無視掉她明擺著要打破沙鍋問到底的表情,笑而不語。
她必須特殊,不然他也不會費勁的把她從異界弄回來了。夏寞開始琢磨起什麽時候引導蘇嬌巫力的事。
沒了死亡之紋的困擾,蘇嬌的生活總算恢複到了正軌,白天沒事的時候,她就開始試著做獸皮鞋,不過她的手工並不好,兩天過去了,都沒縫一雙出來。
時間一晃過了五天,蘇嬌的手工鞋做了一雙半,都還沒來得及找人試穿,蒼原部落便迎來了一群卻是兩撥不速之客。
這兩撥人,一撥是納德部落的人,另一撥是錦騰部落的人。
他們來蒼原的目的和那些小部落都差不多,不過他們倆個部落的人都沒想到會在路上撞在一起,好像約好似的到了蒼原。於是本就不太合的兩個部落的人,針鋒相對,吵吵鬧鬧地到了蒼原,令向來寧靜的蒼原熱鬧起來。
女性們爭相著出來看熱鬧,留在部落裏的男性們則是緊張的守在自己的女性旁,生怕被這兩個部落的人拐走。
聽到外麵鬧騰了起來,蘇嬌站到窗邊探頭瞄了眼,正好看到納德帶隊的人。那人她認識,就是之前帶隊掃了蒙闊場子的貢朵。
貢朵也一眼就看到了蘇嬌,很興奮地喊道:“蘇嬌蘇嬌!我們來看你了!”他這一喊,聲音之大,引得所有人的目光都掃向縮頭沒縮得及時的蘇嬌臉上。
跟著就有人喊道:“原來那個女性到了蒼原!”喊話的人是錦騰那邊的,聽起那話應該是見過她的,不過蘇嬌卻是一點印象都沒有。
緊接著錦騰那邊的又有人嚷道:“對對對,當時她還向我們問路來著!”
這麽一嚷,蘇嬌抬了抬眉,合著這是當初對她露鳥頭的那群人。
蘇嬌回憶間,錦騰那邊的人很熱烈地議論起來,說著什麽既然她並不是一開始就屬於蒼原,那就不能讓蒼原得便宜之類的話。
啥個不能得便宜的?
隻聽到半截,蘇嬌莫名其妙的沒明白怎麽回事,就聽錦騰那邊自說自話地得了個結論。
“這事得和羅安說清楚!”錦騰那邊的人,一至認為既然蘇嬌原本不屬於蒼原,那誰都有資格帶走她。
錦騰的人這麽一鬧,納德的人就不幹了。拿貢朵的話來說,蘇嬌還到過納德一趟,不管是什麽原因連夜都沒過就又走了,他們總還比錦騰的人和她更熟不是?錦騰這都能向羅安討蘇嬌,他們納德怎麽就不能去要求?
他是不知道在錦騰的人遇上蘇嬌的當時,他們納德也有人在場。不過貢朵知不知道都不要緊,他顯然具備把黑說成白的能力,硬將蘇嬌與納德扯上了關係。
於是,本是來拜訪的兩個部落,初衷瞬間改變。
蘇嬌都傻眼了。在心裏一頓暗罵,妹的她是看出來了,不管是哪個部落的人,隻要是看到個母的,就絕對的會動心思,要不要這麽饑渴啊啊啊啊啊!
納德和錦騰的兩群人衝到羅安麵前,各說各話的鬧騰了一番,加上兩邊誰都不對脾氣,情緒激動得像要動手一樣。要不是吵嚷的理由確實很有偶然性,羅安都不得不懷疑他們兩個部落是在路上約好了要對蒼原動手,這才上演了蹩腳的戲碼。
等到兩邊的人鬧騰得差不多了,羅安這才故意壓低了聲音,說道:“蘇嬌是蒼原的女性。這沒有什麽可爭的。”
為了聽清他在說什麽,還在吵嚷的人都不約而同的安靜下來。
這時,羅安再把剛剛說的話重複了一遍。他的態度很平淡,卻又透著不容反駁的強勢。
“胡說,我看她是一個人住著的,根本就沒在蒼原組家庭,怎麽能硬說是你們蒼原的女性呢?”錦騰的帶頭人,瞪著眼睛吼著。他的個子至少比羅安高一個半頭,居高臨下的好不威風。
羅安隨意的看了他一眼,並沒把他放在眼裏,還是那句話,換了個方式說出,“有沒有組家庭,她也是我們蒼原的女性。”
“不對不對,她沒在蒼原組家庭,就說明還有選擇,而且她還到過納德,說不定她更喜歡納德一些。”貢朵話才說完,就看羅安的臉色黑了黑。
要不是蘇嬌被納德從蒙闊強行帶走,就沒有長老的納德一行,更不會在回來的路上被黑巫偷襲,說來說去納德部落就是他爺爺死掉的最終原因。
這麽一想,羅安額角的青筋冒出,張了嘴就要指責納德的人。
“你們說得不對,蘇嬌是我的。”悠然的聲音從羅安的石屋裏傳出來,很及時的打斷了羅安準備出口的惡言,也像導火線一樣引得眾人輕聲議論,跟著夏寞在眾人議論的聲音中帶著微笑從屋裏走出。
“蘇嬌是我的,誰都不能帶她走。”宣言一出,納德和錦騰兩邊都沸騰起來,吵嚷的問題中最多是在說他有什麽本事在他們麵前說這種話。
夏寞沒把他們放在眼裏,輕蔑地笑了下,下一秒臉色一正,銀色刺目的光芒包裹起全身,嚇得咄咄逼人的眾人瞬間安靜下來。
“啊——他是傳說中的白巫!”不知是誰吼了一嗓子,在場的除了羅安之外,全部整齊的跪了下來。
銀光內,夏寞的臉上是戲謔的笑容。
看來亓元他們有把他的話散播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