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倔強
第八章倔強
";不－－－－－要－－";帝紋趕到時連她的衣角也沒碰到,就眼睜睜的看著她跳離後山.但奇異的是並沒出現帝紋想象中,讓他心神俱裂的場景.出乎他的意料的是她並沒有急速的下降.而是像飛鳥一般,翱翔於天際.隨風輕舞的飄帶.衣袂翻飛間,是她被夕陽勾勒出的傾城側顏.如火般熾熱耀眼的紅色卷發隨風飛舞.鮮明,生動得讓人移不開眼.一如她剛烈果敢的個性.果真是個敢愛敢恨的女子嗬.他就那樣,看著她從他的手裏飛離,甩脫他的掌控.翱翔於天.那一刻他真真正正的淪陷了.這世上怎會有如此絕世又倔強如斯的女子.怎會有如此致命的吸引力.此刻帝紋的眼神更加的織熱.蕭蕭雙手撐在滑翔翼上,努力控製住滑翔的方向.回頭狠狠瞪著帝紋.
";今日的屈辱,他日,定當全數奉還.";鋒利和狠戾突現.可見她的確是氣得不輕.
兩人的目光相遇,這一對視，帶著電閃雷鳴，同時還和著風霜雨雪，犀利如刀鋒，殺伐如沙場，硝煙四起……
帝紋看著離後山越來越遠的人兒,唇角綻出一個勢在必得的微笑,大聲朗笑到,";隨時奉陪,女人,我一定會讓你成為我的.";仿若宣誓般.依然狂妄的嗓音回蕩在山穀中.看著向著崖底行進的滑翔翼,逐漸成為一個小點,直至消失不見.帝紋低頭望著崖底,嘴裏喃喃自語";我對你越來越感興趣了,聰明的倔強女孩.等著吧,我一定會得到你的.嗬嗬,真是倔強的人嗬!";愉悅的笑聲久久的回蕩在幽深的山穀中.
蕭蕭覺得身體開始不受控製了,發軟的雙手已經掌握不好滑翔翼了.力氣在一點一點的流失.眼看離崖底越來越近,蕭蕭的右手開始脫力,滑翔翼從手裏脫落,這時離地麵還有二十來米左右.可是她真的已使不上力來控製滑翔翼了,失去控製的滑翔翼則直線下滑.蕭蕭無力回天,媚藥開始吞噬她的意識.她真的盡力了.認命的閉上眼睛.等待死亡的到來.如果上天看得起她這條命,那就讓蒼天收回去吧.
或許是上天憐膦她,她很幸運的摔在一個寒池裏.撲通一聲.直接給她降溫.狠喝了幾口水,冰冷刺骨的水讓她頭腦清醒了些.閉上眼,使勁搖了搖頭.讓自己清醒些.她還不想死.她要撐過去.一定要撐過去.不能讓那個羞辱她的男人給看扁了.憑著驚人的毅力,她用盡全力的向岸邊遊去.然後躺在淺灘中,讓刺骨的寒冷來驅散她體內的火熱.這把□□之火,真真是把她之前對帝紋的好感焚的一幹二淨.連渣也沒剩下.感到意識似乎逐漸的離她遠去.她順從身體的本能,閉上眼,放棄掙紮,然後－－－－－－暈了過去.
－－－－偶是不起眼的分割線－－－－－－－－－－－－－－－－－－－－－－－－－－－－－－－－－－－－－－－－－－－－－－－－－－－－－－－－－－－－－－－－－－－－－－－－－－－－－－－－－－－－－－－－－－－－－－－－－－
依稀之中,蕭蕭覺得自己似乎身在雲端一般.她是不是上天堂了?一身輕飄飄的.渾身似在蒸籠裏一樣的悶熱.
一束光打在了前麵的某處,她看到小時侯的自己,依偎在奶奶的懷裏,輕輕搖著奶奶的手臂撒著嬌.爺爺在旁邊笑得一臉慈愛.她的爺爺和奶奶是她在這個世上最親的親人.她從小就沒有媽媽,她的父親很愛她媽媽.據說她和死去的母親長得一模一樣.大概是看著她就會勾起父親的傷心處吧.在她母親死後她的父親一次也沒來看過她.直到長大成人後的偶爾見麵一次.所以她對他的父親的感情是遠遠低於爺爺奶奶的.
蕭蕭漾起孩子般的笑容,朝著爺爺奶奶的方向撲過去,但不知為什麽.似有什麽看不見的東西阻擋著她一般,無論她怎樣都無法觸摸.過去的,所有關於爺爺奶奶的回憶片段.暮然呈現在眼前.但就是,無法觸及.有一種疼痛，從她伸出去的指間,蔓延至她的心口.然後,擴散至全身.好象回不去了,真的,一切都回不去了.從她答應父親開始.她就注定在這個時代浮沉.不論迷離,受傷,或是死亡,今後隻有她一個人去麵對.孤單一人.到老到死.站在一段生命與另一段生命的罅隙,她似乎終於滲悟了.原來,生命也不過是一場夢而已.夢醒了,發現那些她愛的人早都已經不在了.早已隨著風飄散在這個世間的每個角落.隨著她的呼吸,擠進她的心中.讓她歡喜讓她悲.
她看見他們望著她,溫柔的笑著.就像記憶中的一樣溫暖.似乎一切都沒發生過,重回到原點,她還是那個小小的,窩在他們懷裏撒嬌的天真小孩.然後,他們的笑容越來越明亮,身體卻越變越淡.直至消失.蕭蕭伸手想要挽留";不－－－－－奶奶－－－－－爺爺－－－－－不要離開我,不要丟下我====一個人.";有什麽自眼角漫溢而出.
夢醒,來自山洞外的一陣風吹進來.發絲微拂.露出的又是怎樣的絕世容光.石床上的女人卻無絲毫自覺,兀自沉浸在剛剛的夢裏.眼角的淚珠晶瑩似水晶.看上去無助且脆弱.
蕭蕭抬頭,迷茫中看著黑暗之中的一隻閃亮的黑色瞳眸.隱於夜色之中.如黑耀石般璀璨光華.就算用盡世間最華麗的辭藻,也不能形容出男人那隻堪讓日月失色的美麗黑眸.頭腦仍是昏昏沉沉的.所有的一切都不甚明晰.她唇角微微上揚一定又是夢了吧,她不禁朝笑起自己來了.這世上怎會有如此美麗的眼睛?一定是幻覺吧.
黑暗的石屋中,加萊睜著一隻黑色的眼眸.閃閃發光.狹長的眸子盯著石床上慢慢坐起的女人,眸光瞬息萬變.
他不知道的是就那迷茫的一眼,便在他的心裏刻下了深深的烙印.不管日後的蕭蕭是如何的豐功偉績,還是傲視著天下蒼生.他都隻記得那個在山洞中向他伸出雙手,眼角掛著晶瑩的淚花.眼神迷茫得直教人心疼的小女孩.
男人一半張臉都隱於黑暗中,低地的嗓音回蕩在這本就狹窄安靜的地方.
";醒了?";
蕭蕭聽到以為是幻覺的人發出聲音.木然楞住了.然後,發生了一件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事－－－－－－－－她再一次的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已是第二天中午.睜開碧眸.四顧逡巡了一下.看上去是一個荒野的山洞.起身,像貧血一樣.眼前又一黑,直直倒向石床.大概是睡得久了.等暈眩過去後.蕭蕭起身,昨晚的回憶全數的回籠.她依稀記得昨晚提前實施計劃後就跳下山崖好象掉到一個水池裏.後來她好象發高燒了.然後她就夢見奶奶爺爺了,想到爺爺奶奶蕭蕭的心就忍不住瑟縮了一下.他們的死是她心中一個無法磨滅的傷疤.
再後來,她好象看見一雙仿佛隻屬於黑夜的漂亮眼眸.對了那個有著黑耀石般眼眸的男人呢?應該不是做夢才對,她好象聽到他對她開口說話了.隻是後來.她好象暈了過去吧.看目前的情形,昨晚應該是那男人救了她.隻是,人呢?
不管如何,蕭蕭在臨走前,還是用這個時代的語言.在泥牆上刻下了兩個字:謝謝.落款‘蕭蕭.雖然那字是和她這個人不符的醜.而且也隻能算鬼畫符.但細細的辨認還是可以認出她所寫的意思.其實這也不能怪她,這是她第一次在這個時代寫字.她隻是通過腦裏的芯片自動編輯成的文字圖象.然後照著腦海裏的圖片畫下來而已.其實這還不是她字醜最主要的原因.地球上寫字都是從左到右.而這裏的,卻是從右到左.這讓蕭蕭鬱悶了很長一段時間.因為不習慣.
就是因為她的字醜,所以後來不知被多少人洗刷.這也成為她後來名動天下的";蕭醜字";.而且被那幾個混蛋戲謔的稱為";醜冠天下";
寫好後她輕撫身上的褶皺,起身向洞外走去.春光乍現.眼前豁然開朗.深呼吸一口氣,微閉上眼睛.自由的空氣,果然比任何的東西都來得彌足珍貴.環顧四周,發現仍身處在山穀中.肚子很餓.她身上帶的錢還算足.應該夠她撐個把月的.之前的計劃是打算多帶些錢再逃的.可是由於那臨時發生的變故.讓她原本井然有序的計劃被打亂得一踏糊塗.還好身上隨時帶著一些的,不然她還不得喝西北風去.
一條崎嶇的山路,蜿蜒向上.蕭蕭順著路徑向上走去.直到聽到不遠處傳來奇怪的聲音,蕭蕭側耳細聽.好象有很多人的樣子,本來想不予以理會的,但她卻聽到其中一個男人的聲音,";應該就在這一帶了,好好搜,再仔仔細細的搜一遍.";雖然那一隊人馬離蕭蕭還有些距離.但耳尖的她仍是聽到了.
蕭蕭提腿便往山下跑.她認得那聲音.那是帝紋身邊的貼身護衛.因為帝紋的原因,他們打過幾次照麵.還算熟識.一邊想著千萬不要被發現一邊思索著山下是通往哪裏的.她不知道的是,帝紋派出找她的人已找了將近一天一夜了.
她的第六感告訴她,被抓回去一定沒什麽好下場.帝紋在崖間那仿若誓言般的宣告猶言在耳.如果被抓,大概擺脫不了淪為禁裔的命運罷.而且為了防止她再一次的脫逃,他指不定會用鐵鏈鎖住她,讓她無法逃離.她相信以那男人的性格做得出這種事.
插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