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我可以追你嗎
第二十一章 我可以追你嗎
沈鹽鹽正在祁銀舜的辦公室裏麵,和他討論著新一期的公司內刊確定好的內容。然而沈鹽鹽僅僅交待了幾句之後,就在電腦的那一邊沒了聲響。
最近一段時間,沈鹽鹽出現在他的辦公室的頻率越來越頻繁。可是大多數時候,不是跟他交待工作,就是在電腦那一邊劈劈啪啪地寫文章。
祁銀舜分析,這一次她之所以如此沉默,可能與剛才的會議上,曲函麗的發言有關。
雖然隻要他不問,她就絕對不說;甚至就算他問了,也不一定會得到明確的答複。但是她並不是一個善於隱藏自己心事的人。心情的好與壞,對人的喜與惡,都寫在她的臉上。她是如此真實,很容易就被人輕易看清。這一點,她自己知道嗎?
在剛剛的會議上,曲函麗提到了她正在臨時代替鬱鈺負責的青年員工捐款獻愛心工作。能夠替代鬱鈺開展工作,正是她求之不得的事情。因為那幾乎就可以代表著,領導對於她未來有接任副主任機會的認可。因此此番她不遺餘力,多方奔走,最終提出了一個受捐助人,並口若懸河地講解著,希望大家都能夠踴躍支持她,讓這個處在貧困中的學子順利完成他的學業。原本這些話並沒有任何的不妥之處,大家都在認真傾聽著,但她話鋒一轉,又說了一句:“我就想著,就算咱們公司沒有一個人捐款,我也會拿出我自己的錢來,堅持資助這個孩子上完大學。”
回到辦公室之後,沈鹽鹽坐在對麵,就曾經低聲嘟囔了一句:作秀!
其實早在會議結束,一行人回來的路上,田一就低聲對沈鹽鹽說出了她自己的看法:“你瞧瞧她那話說的,合著別人都是沒覺悟的人,隻有她是菩薩轉世的是吧?什麽東西嗎!雷鋒叔叔說做了好事不留名,她沒聽過啊?再說了,就算要留名,你做完了再吹好不好,還一分錢沒花呢,急著表白什麽啊?要我說啊,我就算拿出錢來,我都懷疑她究竟有沒有把我的錢,真的用於那個可憐的孩子身上。再退一萬步說,我都懷疑,那個孩子到底存在還是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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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大家好像都不是太喜歡某個人?”祁銀舜跟在沈鹽鹽後麵,也聽到了田一的話。看著辦公室裏沉默卻顯然也有些不高興的沈鹽鹽,他忍不住問道。
曲函麗在會議上誓言旦旦的時候,部裏有一個年輕的男編輯還曾經叫了一聲好,表達對她的認可,讓曲函麗掩飾不住地得意。可是,她的表現看在田一和沈鹽鹽的眼中,似乎就變了一個模樣。政治部的幾位女將,皆是極有個性之人。卻似乎彼此之間,無法做到和諧相處。甚至表麵上的和平都很難,真是讓人覺得非常有趣。同性相斥,異性相吸?同行是冤家?朝夕相處又有利益衝突就注定了要爾虞我詐?似乎,一切皆有可能。
點點頭,沈鹽鹽同意他的分析:“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大家其實都隻是對事不對人。”
說到曲函麗,祁銀舜似乎從來沒有特別留意過,畢竟他的興趣根本不在她身上。但是在一起共事也有幾個月了,他也多多少少發現了一些曲函麗區別於他人的特點:“我怎麽覺得她的電話好像很多,每次要是有事過去找她,她幾乎都在聊天。”
“你說的沒錯,而且都是藍顏知己,絕對不止一個。不過她的態度好像都差不多。”祁銀舜的評價說到了點子上,這讓沈鹽鹽來了興趣。她正眼看著祁銀舜,說出心中的疑惑:“我有一個問題很不理解,你能不能給我解釋解釋?”
沒等祁銀舜說什麽,沈鹽鹽自顧自地說出了自己的分析:“男人是不是都很賤?難道真的以為她隻對他這般溫順可人,讓人酥骨?能這樣對你,也會這樣對別人。以前我不懂,可是自從見識了她的出神入化的媚功,我算全懂了。”
祁銀舜想要說什麽,可是他很快就發現自己根本插不上話,因為沈鹽鹽此時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她像是在對他說話,又好像根本就是自言自語:“我記得她曾經跟我說過,一位公司裏麵我們並不是很熟悉的同事給她的評價,說她就像晴雯:不是是非人,偏惹是非事。由此我還想起了那句歌詞:風流靈巧招人怨,多情公子空牽念。原本我很喜歡晴雯的。可是你看看她,假如晴雯就像她這個樣子,那怎麽就不是是非人呢?”
他著迷地凝視著她,根本沒留意到她說了什麽。當她認真到專注的時候,那雙澄澈的眼瞪成了杏核大小,標準的五官堪稱完美,聲音如流水一般沁人心脾,這樣的她,值得任何人凝聚炙熱的目光。而他亦無法例外。“我……可以追你嗎?”
沈鹽鹽正在有板有眼地評價著,卻不想祁銀舜接下來的話完全不著邊際,她吃了一驚,想也沒想地斷然拒絕:“當然不行。”
祈銀舜的話,幾乎是未加思索,脫口而出。其實,話一說出,他有些自惱,雖然鹽鹽的個性蠻可愛,性格也投緣,但上床的對象可以不考慮別的因素,追求的對象則不同。自己顯然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真的要追求這個比自己大六歲的“大媽”。可是,他還沒來得及想到後悔,這位“沈大媽”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兒響叮當之速度,把他給否了。這讓他的男性自尊著實受傷。他感到異常懊惱。
“為什麽?”
沈鹽鹽的回答幹幹脆脆,認認真真:“因為你是弟弟,而且還是小弟弟。”
大義凜然的大姐姐撂下這句話,揚長而去。
這下好了,鹽鹽把他的顧慮斬釘截鐵地還給了他。此時的祈銀舜真不知道該怎麽想才是對的。他翻翻眼皮,低低地嘀咕道:“很好,合著我是那眾多男人們的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