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借難

第十章 借難

“我已經想好了,我先坐火車到你那裏……你要開車送我呀?太好了,你知道嗎,我就想讓你開車送我,那樣我就能夠在你的車上甜甜的睡一覺呢!”

在曲菡麗的甜蜜蜜中,鹽鹽為編者按寫好的開頭找不到了。因為對耳朵內不斷地轟炸倍感鬧心,她刪來改去的,把原始的留下了,精心修改之後的刪沒了。

曲菡麗在鹽鹽更加鬧心的時候突然改了主意:“還是不要了,我看你還是不要開車了。我到你那裏之後,我要你陪我坐火車去,免得我一個人在火車上太寂寞。哎,你們那裏的女孩子都穿什麽呀?我可不能穿得像個土老帽似地,多丟臉呀!對了,你快點上Q,我有事。”

曲菡麗十萬火急地撂了電話,從抽屜裏麵拿出了攝像頭,在鏡頭前麵不斷地搔首弄姿,腰肢扭來扭去。然後電腦鍵盤劈劈啪啪作響,時不時地繼續發出毫不掩飾地嬌笑聲。

看著她今天穿來的一身新衣,鹽鹽明白了,她剛剛正在電腦裏向那位電話男展示著她為出差而辛苦淘來的形象成果。

說到這裏,不能不提一下曲菡麗的本人簡曆。曲菡麗今年37歲,身高150CM,體重110斤。屬於胸前極其雄偉壯觀類型的女人,基本上那塊地方可以說占到了她體重的一半。所以她也極其願意展示自己的傲人身材,尤其是在man們麵前。

**祁銀舜在政治工作部的冗長會議中,選擇了一個恰到好處的位置端坐著,可以不露痕跡地觀察到每一個參加會議的人臉上那些細微的表情。實際上他不得不承認,這個國企的職員們都是城府似海級別的,一個個的臉上就像抹平的膩子,什麽都看不出來。

隻有一個人,稍微例外。

沒錯,還是沈鹽鹽。

幾次的會議上,他都能夠感覺到,她的心情很不好。雖然不聲也不響,但嘴唇緊抿,標準的隻屬於她的表情,顯示了心情的惡劣。不過今天好像看起來還不錯,表情的輕鬆,似乎也暗示著心情的放鬆。什麽原因讓她看起來有一點點開心呢?

會議結束了,不出沈鹽鹽的預料,那貼膏藥又在她的後麵,亦步亦趨。她倒也沒有繼續冷眼相待。既然已經成了同事,最起碼的見麵點點頭的禮貌還是應該要有的。私生活是人家自己的事情,與別人無關。

到了辦公室,這家夥竟然還跟了進來,她沒理睬他,他卻顯然沒有打算走,還跟她嘮起了家常。“這幾天好像還蠻輕鬆的?需要趕寫的稿件不多嗎?”

鹽鹽笑笑:“稿件多不多不重要,重要的是,每天耳邊少了轟炸,感覺很輕鬆。”

祁銀舜皺了皺眉頭,雖然沒聽懂,但他也沒有追問。問了也不會說的。政治工作部的人,話都很少,看似聊得熱火朝天的狀態下,實際上說的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如果涉及私隱和政治,就立刻諱莫如深。

“找我有事?”

沈鹽鹽正色地望著這個“臨時”雇員,主任讓他配合她做內刊編輯的工作,她倒要看看,他能幹得怎麽樣。

祁銀舜點頭,這次他還真有點事:“印刷廠的設計編輯,我們開會之前就聯係了,要跟你語音通話,說一說改稿子的問題。”

沈鹽鹽連忙站起身來:“哎呀對了,我們兩個約好的,我差點忘了。可是,我的電腦沒有耳麥。怎麽辦?我去借。”

另一個辦公室有兩個同事,一個是長相漂亮出眾的田一,另一個是胖墩墩一副老實人模樣的程津陽。

沈鹽鹽道出過來的原由。

田一未予理睬,依舊拿著手上的東西在看。心急的鹽鹽沒注意到她當時看的是什麽,她一心想要借到耳麥。可是人家不理不睬,她也沒有辦法,尷尬地站著,又將目光轉向了程津陽。

程津陽很不情願地去拉扯她電腦上耳麥的接線:“我這線接在後麵,我還得到下麵去拔。上次被你動了的那一次,線都鬆了,老是被你這麽拔來拔去的,都不好使了!”程津陽曾經懷孕生產,休養了整整四個月。在此期間,因為沈鹽鹽有一次急著用耳麥,曾經到她的辦公室,和田一打過招呼後,將耳麥借走。不過她記得,她就隻用過一次,用完,又再插回去,也是一次。一加一是不是隻等於二?

沈鹽鹽又把期待的目光轉向田一,田一看也沒有看她一眼,連拉扯這樣的動作都沒做,擺明了就是sayno:“我這個也在下麵。拿不出來。”

沈鹽鹽隻好又回到程津陽一邊,盼望著她拉來扯去,終於已經拔出來了,可是程津陽見田一擺明不借,就早已經停止了她晃晃悠悠的原動作,改為斬釘截鐵地拒絕:“你還是去賈文武那裏借好了。也許他那裏好拔。”

於是沈鹽鹽灰溜溜地出來,又去到賈文武的辦公室,說明了情況,終於借來了耳麥。

沈鹽鹽走後,祁銀舜悠哉地自程津陽兩人的辦公室門前現身,給了裏麵的兩位姐姐一個深沉的笑容。然後轉身離開。

田一和程津陽麵麵相覷,暗想剛剛是否有些失態。沈鹽鹽是不需要拿來當一回事的,小職員一個,沒錢又沒權,嘴皮子還不溜,整個一個軟柿子。不過,剛剛那一幕卻被這個小帥哥看到,不知道會否影響兩人機關幹部的高大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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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辦公室的沈鹽鹽雖然很沮喪,但也已習以為常。

倒是祁銀舜真的有點看不過去。沒有想到,居然舉手之勞的事情,同事之間就耗費了這麽大的力氣。彎一次腰,拿下一根線,竟然困難到這個地步?

“想不到同事之間,竟然如此相待,”他裝模作樣地不斷搖頭,輕歎一口氣:“我可是看得真兒真兒的呀!”

鹽鹽輕輕哼了一聲,頗有些不以為然。她站起身來,走到祁銀舜的麵前,靜靜地注視了他兩秒鍾,然後很肯定地指著他說道:“你。”

祁銀舜一頭霧水,也用手指指自己的鼻子:“我?”

鹽鹽極為肯定地點頭:“賤人就是矯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