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雙重受傷

第51章雙重受傷

金月也擔心:“你可要照顧好自己,你最近瘦的我們都擔心了。”她的擔心裏麵還有不安,自從她請假那個時候開始,清溪就沒有一天的好心情,她覺得就好像這一切是因她而起,所以總有隱隱的不安。

“就是啊,溪姐,你真的要注意了。”清明接口。

清溪的目光掃過圍在自己身邊的三個姑娘,心中湧起酸酸的感動,她不知道她的樣子到底有多麽可怕,又想到他如果看到自己這個樣子又是什麽反應?他的影子從她的眼中滑落,她笑道“隻不過是那天晚上齊澤的爸爸昏迷嚇了我一下,一個人的時候總想到他人事不醒的樣子有點害怕,睡的不好而已。沒有別的事,你們放心。”

“讓姐夫別去上班,去照顧一下他爸爸,你別去了。”

“就是啊,姐夫去照顧,你還是休息一下。”

“不就是請幾天假嘛,頂多少給幾個工資,溪姐還是讓他去照顧他爸爸,你休息一下。”

三個女孩紛紛勸清溪。

“沒事的,他爸爸明天就不用輸液了,我不早早地跑了,你們不用擔心。唉,他上次受傷已經請假好多天,我不願意讓他再請假了。”清溪解釋她不讓齊澤請假的原因。抬頭看看三個女孩,她笑笑,“我去休息一下,你們照應吧。”

“我們在,你放心去吧。”幾個女孩答應。

清溪站起來往外走,突然覺得頭暈,一下子撞到了門上。

三個女孩眼睜睜看著清溪撞到了門上,連驚呼都沒有發出,清溪已經重重地摔到門外去了。

齊澤看著額頭被白色紗布包裹著的清溪無可奈何:“你是怎麽搞的,好好的怎麽硬要往門上撞呀,眼睛呢?”

清溪知道齊澤的埋怨不過是心痛她,笑了笑:“眼睛就在長眼睛的地方。”

齊澤白了她一眼:“長眼睛就是看的,怎麽不看往門上撞?都不知道你想什麽。就算沒看見,這每天都走無數遍的門,閉眼摸也知道在什麽地方,還能撞上去?我就奇怪了。”

“有什麽奇怪的,沒看見就是沒看見唄。”齊佳怕爸爸的埋怨讓媽媽不高興,急忙說道,“舌頭就在嘴巴裏麵,有時候牙齒不是還咬到舌頭的嘛。”

“嗬嗬,你倒是會說話,挺會為你媽打圓場的。”齊澤把目光移到女兒的臉上。

齊佳一本正經:“我說的不是嗎?”

“是是是,你說的對。調門越來越高了,我說不過你。”在女兒麵前,齊澤永遠投降,他越來越說不過女兒了。

“我這是就事論事,說的都是實話,又不是強辯的。”她微笑著看爸爸。

清溪看著女兒微笑,十多歲的女孩子,越來越懂事了,碰到爸爸媽媽爭執的時候都知道調停,而且還學會了心痛人,這讓她覺得非常安慰。就算她和齊澤的婚姻不能美滿,有乖巧懂事又聰明的女兒在,她還能想什麽?

“都別說了,趕快吃飯,不然涼了。我沒事的,不就是碰了一下嘛,什麽都不耽誤的,你們放心。”她笑著說。

“誰說你是不願意幹活兒故意碰的?”齊澤對清溪的話不滿。

“你聽!”齊佳對媽媽的話也是十分不滿,“誰說擔心你是怕你不能給我們服務的,你不幹活兒我們也不願意讓你挨碰的呀。爸爸那樣說也是心痛你,提醒你以後注意的。”

“我懂你們的意思。”清溪說道,然後拍拍女兒,“寶貝,快吃飯,吃完飯了再說。一會兒飯涼了,吃下去肚子該不舒服了。想讓我安身一點就是你們都好好的,別讓我操心。”

“明天早上我和爸爸泡方便麵吃,你自己什麽時候回家什麽時候做你自己的飯,我們不用你管了,等你的腿好了在給我們做飯。”齊佳一邊低頭吃飯一邊說。

“我也能做,做不好也能吃的,你就不用扭七趔八地往家裏拐了,我做飯。”齊澤也說。

“嗬嗬,你們都能行,都有本事的,沒我你們也行,我不擔心。不過,我沒事,能走路的。”清溪很想哭,卻笑著,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她急忙低頭往嘴裏送飯,兩滴眼淚就落到了眼鏡片上,然後從鏡片流到臉上,又順著臉頰上往下流。她低頭,伸手把淚擦去。

腿上是麻木的鈍痛,所以不過是走路的速度受到了嚴重的影響,但不至於不能走,她費了好長時間才走回自己的小屋。關上門的那一刻,終於忍不住放聲大哭,鼻涕眼淚滿臉,就像一個受了委屈的小孩子。趔趔趄趄走到床邊,撲倒在床上,她哽咽到全身**。——這是屬於她的天地,在這兒她可以放縱自己,無論怎樣都不會有人知道。她放肆大哭,氣塞咽喉,不知道哭了多長時間,隻哭到全身沒有了絲毫力氣才停止。屋裏依然很靜,她隻聽到自己斷斷續續的哽咽,到最後連哽咽也沒有了力氣,隻剩了身體不時抖動一下。

哭完了,身體沒有了力氣,頭腦卻逐漸清楚。為什麽?為什麽走到這個地步?自己究竟做了什麽需要受到這樣的懲罰?就是因為自己的網絡感情不是光明磊落的嗎?是的,她承認自己不應該這樣,可是……,就算是這樣,她沒有因為自己的這份感情影響了其他人,而且還因為這份感情的存在,她變得更好,懂得更多,對家人也有了更多的愛,對外人有了很多的寬容,她自己也感受到了一份前所未有的溫暖和安慰,她不應該嗎?她錯在哪兒?

內心受了折磨也是折磨了她一個人而已,她沒有因為這份不應該有的感情妨礙了任何人,所以她不認為自己卑鄙。

白天摔倒後,別人隻是看到了她頭部的傷,並不知道她身上怎麽樣,問她時她隻是說沒事,別人也就以為她沒事。一瘸一拐回家做了晚飯,齊澤和女兒回來說看看她的腿傷的怎麽樣,她說沒事不讓看。

現在隻剩她一個人了,她想知道自己究竟什麽樣,於是把褲子脫掉,又褪下了棉褲和保暖****,雙腿完**露在燈光之下,她才知道自己摔的有多麽嚴重。右腿痛的不太厲害,所以看不出什麽,左腿就厲害了,很多處成了青色,硬硬地鼓了起來,膝蓋完全變成了黑色。默默看著自己的腿,她反倒兒沒有了痛感,隻是就那樣靜靜地看,白皙的腿上,一塊一塊的淤青在燈光下顯示著傷痕的記憶。她雙手環抱了自己的雙腿,將臉抵到膝蓋上。

燈光很亮,除了那隻表的秒針一頓一頓往前走,再沒有其它動的東西,屋子裏安靜極了,一根針掉下去恐怕就是一聲巨響。燈光無言地照著她,似乎想給她一點溫暖,所有的物品也看著她,大概也是想給它一點安慰,她無動於衷隻是抱著自己的雙腿一動不動。很久,大概是冷了,她才反應過來,重新把下身的衣服套到腳上,往上提,然後慢慢站起來穿好。

她很少在床上站的,此時站在床上覺得自己很高,抬頭看了看天花板,覺得腦袋就要碰上去,產生了一種怪怪的感覺,歎了一口氣,忍著疼又勉強坐到了床上。

她想起來自己還沒有上網,今天除了早晨起來開了一下電腦,直到現在還沒有碰過它,應該上網看看。

穿了拖鞋,她扶著床沿走到了寫字台前,然後打開了電腦。登陸了qq以後,看到沒有他的郵件,心中涼透,但她還是給他留下了郵件:“本來我想在晚上給你說很多話的,但因為摔了一下心裏很難過,所以現在不願意說了,我想休息,不等你了。我心裏也很亂,不知道說什麽好,還是等我好一點在和你說。希望你開心愉快,晚安!”

看著郵件發送成功,她下了qq,然後關上電腦。

她是累了,真正的累了。電腦屏幕變暗的那一刻,她的淚滑落。

他一整天的忙,每年到了這個時候工作都是堆積如山。偶爾空閑一點時,她的麵容就會閃現,但也是一閃而逝,他沒時間顧及她。下了班,吃完晚飯,把家裏屬於他的事情都處理好,然後走進了屬於他的房間。他很慶幸自己有這樣一個空間,在這個空間裏他不用偽裝,不用警惕,不用防備,他可以把他還原成一個自然的人。他也累,無論身體還是心,都累,所以他也需要一個容納他的港灣。

碰到林清溪的時候,他暗自慶幸有了一個讓精神停靠的港灣,他相信她,憑借他近半個世紀的人生經曆,他認定她是一個值得信賴的女人,他就像挖掘到一個寶藏那樣珍愛她,生怕失去。他陶醉在其中,精神得到了空前的滿足。隻是,隨著日子的積累,他發現自己對她的重視產生了異樣的複雜,他不願意看到任何人和她接近,想到自己看不到的時候,她和別人還不一定怎麽樣呢,這種變味的感覺讓他怨恨,卻不知道怨恨誰。更多的,還有害怕,他很清楚這種感覺要不得,可無法克製,他想離開她,可舍不得,——她那樣好,為什麽要離開她?就因為自己陰暗的心理嗎?可是,他也怕這樣發展下去會有很嚴重的後果,因為他也發現林清溪對他的感情很深,可以說她很依賴他,這怎麽可以?他明白他們這種精神出軌很不應該,就算沒有妨礙到別人,可對自己來說很危險,他無所謂,可她有家,這不能……